几名太监应是,便开始各处去寻。
周沅将人拢在怀里,侧过身躲了躲。
等人走了,远处的禁卫也举着火把再次走向这边,周沅迅速褪下外衣罩着苏悠,弯腰横抱起她往回走。
予良是跟着周沅的,方才分散去寻人,现下在正巧在紫宸殿的宫道上遇见了周沅,见他怀里抱人往回赶,当即前去退人开路。
罩衣下,苏悠头靠在周沅的脖颈里,唇瓣摩挲着,滚热的气息一点一点呼洒着,一边拨弄他的衣领,又去扯自己的衣服,觉得好闷好热。
周沅空不出手去制止她,也只能由着她。
但转头想着若她手脚不安分扯开了他的罩衣,将这藏着的幅光景让旁人瞧见,他又不想忍了。
将人往上抱了一点, 压低声威胁道:“安分些,否则孤也懒得麻烦找太医了。”
怀里的人安静了下来。
但也仅仅只是几息的时间,周沅便面色极其难掩地,拧紧了眉。
胸膛处探来的手骤然捏了他一下,险些让他松了手……
随后听得苏悠在怀里嘤咛:“好热......好渴......”
过了片刻,又颤着声告诉他:"周沅......我不想......死。"
怎么能不急。
周沅听她这一声声唤,知道她眼下应该是极其难受, 恨不得替她受了这些罪。
从紫宸殿到东宫,走了约莫一刻钟,予良避开了所有宫人。
周沅将苏悠抱回了东宫,把人放至床榻上便急命予良去寻太医,见她渴得难受便要去倒水,不料衣摆又被扯住。
他挣脱不得,蹲身去摸她的脸,十分烫手,整个人也看起来迷迷糊糊的,意识不清醒。
但苏悠的手却也没有松,而是顺着冰凉光滑锦缎游滑到了他衣襟处,然后将人突然往下一拽。
周沅一时没有站稳,便俯倒在她身上。虽然他及时撑住没有压着她,可下巴还是磕到了苏悠的鼻子,便听见她发出小声的“唔”,带点的委屈的鼻音。
他尽量安抚她:“你别急,太医马上来了。”
苏悠看了一眼俯身在面前的人,顿了几息,脑子不受控制,仰头便吻向了周沅的下巴,再缓缓移上,环住他的脖子,覆上了唇。
脑海里也随即涌现了一些过往的记忆……
她从前很大胆,有一次趁周沅喝醉时,偷偷亲过他。那时候是赵六郎的生辰宴,在青云楼摆了几桌,也给她递了帖子,苏悠一向不喜欢参加这种宴席,原本是要拒绝的,但赵六郎却告诉她,周沅会去,以及好些有官家小姐会也会前去参宴。
赵六郎还道,那些姑娘家都是冲着周沅去的,若她不去,兴许人就要被抢走了。
她便没再拒绝,便答应了下来。
到了宴会那日,根本没有什么官家小姐来,都是些清流士子,独独她一个女子坐在那,让她百般不适。
酒过三巡,众人都跑去江边吟诗作曲,只剩她与周沅两人在雅间里。他闭幕坐在那,面颊生红,显然是喝醉了酒。
这样的宴席她是最不会应付的,有人要与她敬酒,她不知作何反应,旁边的周沅便一一都帮她挡了下来。
看着堂堂的三皇子替她挡酒醉在此,她心中过意不去,走到他的身边,本想与他道谢,却发现他并无任何反应。
她停在那看了十来息,盯着那种好看到犯规的脸,一时冲动,就弯腰吻了下去......
那种亲吻的感觉形容不出来,只觉得周沅的唇薄薄的,凉凉地,亲了很想再亲。
只是那以后,两人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她再也没有这样能靠近的机会。
记忆在脑海里无比清晰,那种贪恋的念头忽起,苏悠毫不顾忌地一点点在那唇上描摹,轻轻又浅浅地印着。
尽管此刻有药效让她忍不住,可她依旧害怕只是一场梦,不敢把人亲醒。
但偏偏这样的动作对于周沅来说十分磨人。
苏悠的外衫被她自己扯开,从她的脖颈到锁骨顺滑而下,将那大半个肩头都露在外面。肌肤莹白胜雪,凝着细细密密的汗珠,看着便让他浑身生热。
几次想推开她,可苏悠环着他的脖子根本不肯松手,又不敢用力伤了她,只能由着软软的唇瓣濡湿着他。
许是周沅挣扎了几下,苏悠心觉不痛快,便又开始对他上下其手。
周沅被她闹腾的厉害,胸口亦是翻腾起伏,眸底是按压不住的欲色,但终是忍了忍,及时推开了她。
再等等,太医就该快来了。
可此刻的苏悠难受到连呼吸都不畅了,浑身无力,小声央求道:“别......推开我。”
她的眼里盈于睫,可怜巴巴地,是极其少见的撒娇。
周沅摸摸她的眼畔:“你乖一些,孤不想让你清醒过来会后悔今日。”
“唔……”
苏悠也很想自己清醒,可越是如此,越控制不住。
手不停得去剥开他的衣服 。
那香药厉害,蚀骨挠心,心脏剧烈跳个不停,苏悠难受到觉得自己快熬不过去了。
她很想解释,自己吸入的量已经让她抗到了极限,可大脑告诉她觉得解释已经多余,只需快些让自己不那么难受。
周沅瞧着她也难受,一边被她磨着,一边紧张她的状态,担心她要扛不住了。
可就在他停顿的这会儿,身前的人伸手又将他抱住,然后从他的胸膛一路至上,最终吻在了他的喉结处,双手亦急不可耐地游走。
然后停在某处。
周沅浑身僵住,抓住她的手,望向那盈盈水眸。
苏悠也看着了他几息,忽然泄了力。
体内的药效不断加剧,她的身体也已经承受不住了,浑身上下都似被烧了起来,软绵无力地躺在那。
苏悠半睁着眼,含着泪看着周沅,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对……不起……”
见她这模样,周沅显然慌了神。
没丝毫犹豫,手指猛然间插进她的发丝里,掌着后脑勺,吻住了她的唇。
不似苏悠的轻磨,如同狂风骤雨来袭,是恨不得将她每一寸都揉进身体里,可在那掠夺的边沿最终留了一丝克制。
终是觉得,这种情况下也还是应该先适应一些,一点点循序渐进比较好。
坠落而下的苏悠仿佛被拉回了云端,自下而上的得了缓解。
迷迷光氤里,床幔上隐隐有手抬起,又轻轻落下,那映着旖旎风光的烛台随之熄灭。
门外着急赶来的予良也在灯熄灭的那一刻被吕公公拦在了殿外,两人对视一眼,予良当即心领神会,转身将太医带了下去。
殿内熄了灯,床幔也层层落下,一片昏暗。
苏悠头晕看不清楚,但其它感官却在逐渐放大,直到身前的人忽然停了。
那无法遏止,那的虚浮感瞬间占据大脑,让她实在难受。
她有些着急又有慌乱,直到那冰凉的指腹带来了一丝缓解,那盘旋在耳朵边上的低语,又让她更加觉得难耐。
“你不要乱动,我来。”
慢慢的,那纤长有力的手指挑开那腰间长带,随之刮蹭了几下,又道:“一会儿弄伤你了,我找谁赔去?”
原本占据主动权的人,一点点被诱进深渊。
寂夜含裹一切,只将那细碎声弥留在耳侧。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满室旖旎, 身下的人早已被汗水浸透,那染上的药也随之散发,苏悠有些脱力扛不住, 藏在一堆乱锦中, 缩成了一团。
周沅想将人拉过来, 却听得她迷迷糊糊地向他求饶:“不要了……我好累……”
他笑看着她,然后将人拥在怀里。
静静地,任由时间停滞,思绪蔓延。
忽然觉得四年的时间太漫长了, 他应该一早就回来, 或许也早就能每日这样将人都拥在怀里。
夜里风凉, 纵使心中贪恋不已,也不得不顾念她的身子,吃不消他这般折腾。
等了许久, 苏悠身上干爽了些,他才将水端来替她擦洗了一番, 换好了衣服, 起身出殿。
寅时末,予良等人还在外头等着,将夜里发生的事大概推测了一遍。
先前周沅还与大理寺卿在勤政殿内商讨核对账目,下一刻便听见禁卫来报遇了刺客。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苏悠遇到了麻烦, 果不其然, 那称遇见刺客的人正是燕贵妃的人。
再连想燕贵妃故意将消息放给六皇子,怎么会不明白这是为自己设的陷阱。
但即便如此,周沅也不得不跳进去。
予良能将禁卫与宫人退了, 代表的便是东宫,嘉惠帝少不了要来责问, 或许还会将刺客的名头安在他的头上。
“玉宁宫里的一个宫女因冲撞了燕贵妃被剪烂了舌头,属下仔细去盘问了,确实是她送苏姑娘出的宫,但至于谁指使的,属下没来得及问,就被毒发而亡了。”
“至于刺客一事,燕贵妃宫中的人一口咬定行刺之人就是苏姑娘,因为一早察觉苏姑娘想对太后行凶,所以才会派人跟着。”
“而且……太后也并没有否认此事,反而与燕贵妃是同样的说词。”
反嘴栽赃的事也就是骗骗嘉惠帝,太后对燕贵妃的手段心里清楚的很,但眼下她也只能认了。
至少对付苏悠,她是乐见其成的。
予良道:“太后知道苏姑娘昨夜没出宫,现下还在派人四处寻,殿下可要派人去说一声?”
予良其实想问的是,事到如今,不如趁此将人接回来东宫,也图个安心。
“不必。”周沅往殿外走,准备去上朝,扔下一句,“若是还有人想来探消息,不必留活口。
予良愣了一下,随后应是。
吕公公从廊下走来,看着有些傻懵的予良,提醒道:“主子最不喜人在他背后算计,昨夜苏姑娘只是无端遭了牵连,他们想对付的是主子。你觉得主子还能手软吗?”
到底是宫里的老人,伺候周沅长大,最清楚他的性子:“主子小心了这么些年,早知道这宫里没有绝对信任的人,谁都不例外。”
太后单她三番五次为难苏悠,如今更是与燕贵妃联合起来给自家主子难堪,主子不手软也是意料之中。
吕公公更明白,自家主子不是不想将苏悠接回宫里,而是不希望在眼下这种情况接进来,给苏悠造成不好的名声。
但也应该不久了。
这东宫的女主人,大抵除了苏悠,也不会有别人。
.
苏悠中了药,又经历了一夜的折腾,身子虚得不行,到夜里才醒来。
吕公公一直在殿门口候着,听见里头有动静才敢朝里问了一句,得了回应才带着太医进去了。
隔着床幔把完了脉,然后才回了话:“姑娘昨日的药解的及时,没伤着根本,只是气血亏虚,好好静养一段时日便可。”
太医目不斜视,也不多嘴,说了自己该说的,便垂头退了下去。吕公公把人送走,又吩咐人把膳食端了进来。
苏悠吃不下,躺在床上,盯着床顶帐帘发呆。
回想起昨夜的种种,她缠着周沅怎么都不放,那般放浪的模样,想想她都觉得臊得慌,面颊不自觉地就染了红晕。
她当时脑袋迷糊,但却也能感觉到有人在替她擦拭身体,衣服从头到脚都换了干净的,甚至还不忘给她抹药。
她与周沅之间原本维持的关系纸,这下捅了个透底。
她不知道该如何去与周沅相处,更不知道见了他该说些什么,心中十分纠结。
翻来转去,最后还是觉得先不管了。
苏悠起了身,但□□摩擦的痛意袭来,走路也十分不方便。
她正发愁,殿门忽然推开,苏悠下意识地就挺直了身子。
周沅今日在勤政殿忙了一天,眼下刚赶回来,行至她身前:“怎么就起来了?”
苏悠没说话,只是往旁边挪,却因疼得趔趄了一步,周沅手快扶着她,有些愧疚:“还很疼吗?”
“......”
问得这么直白,苏悠耳尖瞬间红了。
周沅面不改色:“床头有药膏,应该抹一些,消肿快。”
苏悠实在听不下去,挣开他的手,可动作大了却也不禁痛的嘶气,皱着眉头道:“我......没事,不用担心。”
“如今都到这种地步了,你与孤又何须见外。”
周沅上前去拿床头的膏药,递给她,“今早给你抹了,如今过去这么久,应该再抹一次。”
“.......”苏悠瞪了他一眼,觉得周沅这般,实在让她有些下不来台。
诚然昨日是她投怀送抱,缠着他行了□□,但眼下这么直白的说出这些,她也真的有些不适应,羞到难以启齿。
苏悠拿过药膏,背过了身。
到底还是寻了一句话,将刚才的事情截断:“昨夜也是我一时大意未能察觉,多谢殿下相救。”
但她这般行礼致谢,在周沅看来,又有种在撇清关系的意思了。
“苏悠。”
“你觉得现在我们是什么关系?”
苏悠这会儿脑子还是嗡嗡地:“殿下是我的救命恩人?”
“......”周沅一时噎得无言。
“便只有这些?”
苏悠饶过话题:“昨日在香积殿五皇子试图破坏毁了王语然的清白,想让你与荣国公府的婚事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