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错拿HE剧本后——呕花深处【完结】
时间:2024-04-08 17:11:54

  人群中卖绣品的老媪啧啧叹气:“是啊,何故为难人一介孤女,这事本就是蒋家不对。”
  有人跟着附和:“谭小女娘这般不易,夫人莫要为难人了。”
  有了出言带头的人,人群里嗡嗡的,多数都是在指责蒋夫人。
  见不少摊主都赞成,蒋母冷笑道:“这话说的恐怕不妥,前些天你们大伙也没少跟着我骂,如今就变了风向。”
  谭殊然挑了挑眉,舆论逼死原主的这帮墙头草也缩了缩身子,噤了声。
  摊主们都是有目共睹,那谭家女娘被退婚后脚步虚浮地出了蒋家大宅,刚挪到当铺门口就昏死了过去,还是蒋家几个大胆的老仆妇紧着上前,对着姑娘的尸身边骂边啐口水。
  京城不乏爱看热闹的人,可一群人里却没人站出来为这个可怜的小女娘说话,都是窃窃私语的编排诽谤。
  谭殊然恶心极了他们这番做派,人心不过如此。
  “蒋夫人说的有理,我们这些被退婚的女子,就理应被唾弃。”陈书妍缓缓走了出来,她本就看着冷厉,这番沉下脸尽显威压。
  陈家是世家,蒋家相比起来倒是显得微不足道了。
  蒋夫人没成想陈家小姐会为一个孤女说话,她方才确实是连带着陈家小姐一同骂了进去,听她挑起此事,蒋夫人脸色变了变。
  她眼神飘忽地陪笑道:“陈小姐误会了……”
  南街尾,一袭白衣华服的男子远远看着,深色的眸子让人看不出情绪,谁见都要道一声公子如谪仙。
  杀人的谪仙。
  黎景舟正欲入宫面圣,刚好瞧见这一幕,他凤眸微眯,看着这边发生的一切。
  竹影知道,他最是讨厌热闹,这帮百姓又聚在一起生事,不疏散开恐惹怒了殿下。
  不等竹影主动开口,黎景舟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谭家当铺那女子可真是能生事得很。”
  “属下明白。”竹影点头。
  一身暗沉的粗麻布衣极其不合身,紧紧地束着她娇小的身子,白皙的手腕十分惹眼。
  谭殊然捂着心口,泪珠顺着脸颊流进衣领深处:“蒋家与我订婚,只是碍于我爹当年舍了银子,助蒋家渡过难关,可谁承想,蒋家却是那忘恩负义之辈,与我退了婚还要落井下石。”
  谭殊然早已讲得口干舌燥,她全程哭哭啼啼,从盘古开天辟地讲到新中国正式成立,眼前的百姓们听完她的遭遇还不住地流鼻涕。
  几个围观的年男子也偷偷地抹了把泪,不禁感叹,这么一个美娇娘,偏偏是命运凄惨,为此受尽了委屈。
  谭殊然丝毫没打算给蒋夫人还嘴的机会,话说的又是句句属实,几个邻里街坊也是亲眼见了此事,她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一时间百口难辩。
  外环的人推推搡搡地嚷了几声,谭殊然抬眼就见一个冷面公子沉着眸子看着她,那公子腰间佩刀,像是个贵气十足的练家子。
  再如何会装能演,说到底她也是个现代资深颜狗,谭殊然捂着心口的手不禁微微用力。
  娘哎,霸道将军爱上我。
  竹影见她盯着自己迟迟挪不开眼,心中冷然,这般轻浮的女子他可是少见。
  连看都不再看她,竹影沉声道:“南街若是再不能安分些,我看还是将聚众之人惩戒一番,以儆效尤的好。”
  南街摊主大都认识竹影,这活阎王向来都是如此,上来就打打杀杀,身后又是三殿下这般深处云端的人物,摊主们都乐意卖他个好。
  竹影发话,聚众的摊主们也溜回了自己的摊位,蒋夫人还是一个劲儿的给陈书妍陪着不是。
  没办法,陈家挥挥手就能让他们家的生意干不下去,要是真到那一步,当家的会打死她。
  谭殊然没有分得竹影的半个眼神,不满地啧啧两声,撇下门口的老刁妇跟着大主顾回店内做造型。
  摊主们还沉浸在柔弱孤女被逼着退婚的戏码中,蒋夫人在路上走着都能察觉到身后有人指指点点,她涨红着脸疾步回了宅子。
  进屋看见儿子遛鸟侍花,她恨铁不成钢地拍着大腿:“啊呀,还在这逗弄那几只鸟,你娘都要被那个小贱蹄子欺辱死了!”
  鸟笼前清瘦的男子身形晃了晃,从石桌上拿起一把瓷勺。
  他给笼中的鸟添了一勺米,不慌不忙地道:“母亲,我倒是瞧着她是个不错的,不如纳进来做个妾吧。”
  蒋夫人恼怒地上前戳他的额头:“你就喜欢那个花瓶,想她进门给你做妾也不成,除非等我死了。”
  蒋公子眼眸微闪,没再应声。
  应着陈书妍的要求,谭殊然将双眼自然放大,结合现代模特妆容使整张脸更为生动。
  陈书妍对着模糊的铜镜端详着自己。
  与之前不一样了,却又不是判若两人,正是所说的独一无二。
  陈书妍眼眶一湿,谭殊然手忙脚乱地给她递帕子,头疼地道:“再哭妆可就花了。”
  陈书妍紧紧抓着她的手,硬生生地把眼泪憋了回去:“我是高兴的,我从来没有这般高兴过。”
  谭殊然失笑,唤青禾给她盘发髻。
  古代的发髻多华丽繁琐,品牌商要求她身着汉服化古妆,偏偏发髻是她最大的短板。
  因着给自己在直播间盘了个丑丑的发髻,她还火了一把,可见也是是丑到了一定程度。
  系统及时地响起了喜悦的铃声:“叮――恭喜宿主,获得欢乐豆一百个,颜值加2分。”
  伴随着光幕的闪烁,电子荧屏升级,上方的欢乐豆也跟着蹭蹭暴涨。
  陈书妍出手阔绰,原定化妆一两银子,私人订制便是五两,这人倒是直接拍了一个银锭子在桌上:“置办些店内陈设也好,权当感谢谭妆娘了。”
  谭殊然不知道陈书妍走出谭家当铺后引来了怎样的轩然大波,她方才说的陈设倒是让她想起,这本就是当铺古董店,改换成偏现代的设施仅仅添些物件是不够的,她还需要充足的银子大改。
  有些嫌弃地捻了捻身上的衣料,肚子也顺势的响起,谭殊然哀叹一口气,哪里都需要银子啊。
  人是铁,饭是钢,钱能慢慢赚,肚子却不能饿着,她还是多补充些营养的好,省得哪天昏死过去无人问津。
  正街繁花迷人眼,是王公贵族大家小姐最爱逛的地方,谭殊然今日正是要奢侈一把。
  选来选去最后还是挑了个干净的牛肉米线摊子,看到米线的那一刻,她的馋虫被勾了出来。
  摊主端上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米线,添了一大勺辣油与葱花,牛肉大片香浓,牛肉高汤的味道极其鲜美,配上米粉的爽滑,鼻尖满是浓烈的香气,让人食指大动。
  米线进肚的那一刹她才有了几分真实的感觉,人间烟火里,这才难得的放松时光。
  她选的地段大都是老翁老媪居多,听他们闲扯唠嗑,谭殊然琢磨这自己的生意经。
  “有这么一回事?”老媪脸上的褶子也跟着抖了抖,显然是不敢相信卖玉姑娘的话。
  谭殊然也跟着竖起了耳朵。
  卖玉的姑娘后怕地轻轻拍着胸脯道:“可不是这回事吗,唬人得很,听闻前些天还是有些用的。”
  “真让谭家孤女治死了?”
  老媪话一出口,谭殊然最后一口牛肉汤直直地喷了出来。
第6章 公堂受刑
  治死了,她又治死谁了?
  老媪还以为是惊扰了眼前这位娇滴滴的姑娘吃饭,歉意的笑了笑:“姑娘没事吧,老婆子声音大了些,你别吓着……”
  谭殊然真是被吓到了,她连着咳了几声,险些没呛死,还是强撑着追问老媪:“阿婆,您方才说什么?”
  老媪惋惜地叹了口气:“你说那谭家小女娘也是,不会治就莫要治了,她偏要逞这个能,直接把林家公子给治死了。”
  谭殊然登时眼前发黑,老媪的唉声叹气让她心里一片冰凉。
  原主是上辈子挖了谁的坟吗,怎么人人都要暗害她,现如今因果报应全轮回到了她的身上。
  谭殊然也没了再吃一碗的心思,付了银子就往回赶。
  如她所想,她那可怜的小当铺又被严严实实的围了起来,只不过这回围她当铺的还有几个官兵。
  当铺门口躺着一具面容糜烂的男子,面部红的泛紫的痤疮严重道堪称腐烂,甚至发黄的脓包上还趴着几只白胖蛆虫。
  离得近的女子拿帕子捂着唇不住的干呕,忙退了出去,男子们亦是没有好到哪里去,但还是忍着干呕等待谭殊然的反应。
  谭殊然别过了头,看到他脸上的蛆虫,很难不联想到那碗牛肉米线,差点把方才吃进肚的米线吐的一干二净。
  地上的男尸正是前些天威胁过她的林公子。
  林公子身旁的老妇人哭嚎着,不住的捶打着自己:“我的侄儿,你被害的好惨啊……”
  哭了好一阵,老妇回过神来恨恨地看着谭殊然,干瘦的手指着她不住地哆嗦:“都是你,充什么神医,害死我侄儿,我要你偿命!”
  谭殊然忍着恶心沉声开口道:“你侄儿,这可是你亲侄儿?”
  老妇闻言一怔,随即应声道:“自然是。”
  谭殊然冷声道:“我倒是想不通,哪有老妇人将自己死去的侄儿扔在地上讨公道的。”
  老妇死死盯着她,许久怒声道:“怎么,老身还能讹你不成?”
  又瞥了一眼地上林公子的惨状,谭殊然抚了抚胸口,不看难受,看了难受一天。
  她摇了摇头,无奈道:“那可未必。”
  老妇又是哀嚎又是怒骂着:“天爷啊,有没有人管了,天子脚下出了这等事,老身要去敲鸣冤鼓,若是京兆尹不管,老身再去敲登闻鼓。”
  敲登闻鼓便是去告御状了,谭殊然扬了扬眉头,这老妇要是知道敲登闻鼓得先挨二十大板,不知会不会吓得昏死过去。
  登闻鼓历朝历代以来不为众人所知,这老妇如何能想起登闻鼓,怕是有人在背后指点。
  想起那天晚上被追着砍,谭殊然沉下了脸,又是南街的主事之人?
  许是南街的动静太大,京兆尹竟然亲自过来了,老头儿捻着白须十分不悦地道:“将这两人带去公堂,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
  谭殊然蹙了蹙眉,补充道:“大人,把林公子的尸身也带去公堂找个仵作验一验吧,省的有什么误会。”
  “那是自然。”京兆尹打量着她。
  谭家孤女这两日可算是出了名,他倒是想看看这般柔弱的女子在公堂上能翻出什么样的浪花。
  谭殊然微微福身行了一礼:“还望大人替民女寻一位医术高明的郎中,民女也好自证清白。”
  宫门口。
  黎景舟冷着脸把手中密函递给竹影,拢了拢袖口:“明日送出去。”
  竹影神色有些犹豫,但还是接过藏于衣襟:“殿下,那边还盯着。”
  “无妨,这就是给他们看的。”黎景舟淡然道。
  父皇上了年岁,诸位皇子看似兄友弟恭,实则不然,九子夺嫡之战在即,他们迟早有一天会撕破这层薄纸。
  “南街那边如何?”
  南街是京城的闹市,里面多混杂着二皇子与四皇子两支党羽的人,两党每每都会趁乱勾结在一处。
  这帮势力如硕鼠蛀虫一般烦人,无法彻底根除,唯有阻断南街闹事。
  竹影如实道:“南街出了命案,当铺的谭家女娘被带去了公堂。”
  黎景舟皱了皱眉,才一会的功夫,这女子可真是能惹事的很。
  公堂之上。
  匾额上题着正大光明,巨大的四个字龙飞凤舞,惊堂木一响,老妇趴跪在地上:“求大人替老身做主。”
  谭殊然直直地跪着,也不叫冤,只等京兆尹问她。
  仵作从偏门进来,将一纸结果递到京兆尹手中。
  京兆尹白须颤了颤,随即冷哼一声,怒声道:“谭家女娘,你害死林家公子该当何罪?”
  谭殊然沉下了脸,一字一句道:“大人,您如何判定是我害死的林公子?”
  听她还欲狡辩,京兆尹身边的小吏把仵作的结果扔到她面前。
  那纸上写着林公子药物中毒,引发痤疮发脓溃烂,最终承受不住毒性而死。
  真是草率极了,谭殊然好笑的道:“请大人容我见一见郎中,让郎中一验我的药便可真相大白。”
  老妇捂着脸痛哭,若不是在公堂上,她简直要撒泼打滚:“大人,这小女娘牙尖嘴利,大人可莫要被蒙骗了去。”
  京兆尹沉沉地看了她一眼,抬手示意郎中进来。
  谭殊然从系统中取出一直给林公子用的祛痘膏,郎中拿着一支药膏翻来覆去的看着,小心挤出黄豆大点闻了闻。
  京兆尹见他摆弄许久,开口问道:“李郎中,这药可有什么问题?”
  
  李郎中伸出两根手指,微微摇了摇头:“大人,这两味药材实在毒辣,致使林公子两日内迅速中毒,只是不知谭小女娘哪里来的药性如此强烈的药膏,老夫从未见过。”
  她现代的药膏里面超掺杂多少香料,这老头闻一闻就说有毒。
  谭殊然唇角微微翘起,对上京兆尹不卑不亢:“民女以为,大人上了年纪,又是为官多年,理应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切莫被小人哄了去。”
  李郎中闻言微恼,愤愤地怒视她:“谭小姐又何故往老夫身上泼脏水?”
  京兆尹捏着眉头:“谭家女,证据确凿,你还是莫要狡辩的好,来人,将她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五十大板,成年男子都未尝能撑得过去,她这弱柳扶风的病秧子非得当场死了不可。
  谭殊然听他最终下了这么个决定,登时也不跪了,直接起身道:“大人这是要草菅人命?”
  老妇忙对着京兆尹磕头:“多谢大人为老妇做主。”
  京兆尹也不再理会谭殊然,示意外面的官吏进来拿人:“行刑。”
  几个壮汉得了许可,上前就要拧她的胳膊将人按在长板上。
  谭殊然咬着牙甩开要捉拿她的大手,怒极反笑:“大人这般如何服众,让人以为大人受了谁的蛊惑,要治民女于死地。”
  “你大胆!”京兆尹惊堂木拍的啪啪作响。
  “你胆子倒也不小。”身后冷冽的声音响起。
  开堂期间谁敢来劫场?
  看清来人,京兆尹颤颤微微的跪了下去:“殿,殿下,您来了。”
  黎景舟斜睨了一眼气得有些微微发抖的谭殊然:“谁要草菅人命了?”
  谭殊然见到他,也不下跪,仅微微福身淡然道:“还请殿下为民女做主,寻一位靠谱的郎中验一验这药,以还民女清白。”
  方才都要行刑了,这女娘却还嘴硬。
  黎景舟眉头微挑,对竹影道:“去将王荣带来。”
  书中有提及,王荣是三皇子府的府医,医术了得。
  见他肯为自己做主,谭殊然又是一礼:“殿下肯为民女做主,民女实在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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