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即将被刀了的老婆——月裹鸿声【完结+番外】
时间:2024-04-24 23:06:05

  原因……是她没那么快想回现代。
  而这又源于原著里一段剧情,在时空不同的环境下发生了。
  原著里楚汀兰跟风间月最初的感情突破是这样的:楚汀兰被一群强贼下了软筋散,褪去衣物,欲行不轨。而风间月在千钧一发之时赶到,非礼勿视的他用外袍裹住楚汀兰,抱着美人杀散强贼。
  当时这一情景被作者写的荷尔蒙爆表,身为女主的楚汀兰,浑身只裹着一件单薄外袍,被高大帅气又救了自己的男主紧紧搂在怀里,将半脸贴在他紧实胸膛,听他剧烈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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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段剧情,本来不是在十荒村,但受到我们的到来的影响,等于改变了,又没完全改变――时间和地点变了,但情节还是照样发生,十荒村的村民代替了那帮强贼,而楚汀兰确实是风间月裹着外袍抱出来的。
  当时光是读这一段,不少读者都感到代入感极强,令人面红耳热,何况如今王楚楚真的经历了一遍呢。
  王楚楚这个人吧,跟我这种冷漠观察疏离感重的人不一样,她热情感性,情绪外放,在现代时,我甚至经常腹诽她有点恋爱脑。
  在这一刻,她彻底陷入了楚汀兰这个女主身份,对风间月上头了。
  所以,她不想那么容易让我找到回现代的方式――我俩既然是一起穿过来的,如果我回去,是不是也会导致她一起回去,就不得不跟风间月分开?
  某种程度我也理解她的私心,现代我俩都是普通人,当个爽文女主它不香么?
  不过,站回我的立场来,她是女主,我是苦逼啊……
  然而,在当时,我并没有这么多的信息,小王说想不到,我也就相信了,只得说:“那你一旦想起来什么线索,一定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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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我退而求其次,现代回不去,看来得在这书中长期奋战了,于是我问:“那,原作结局是什么?”
  小王一脸哭相地小声道:“没结局……作者……由于不可抗力断更了……”
  这个答案让我嘎嘣一声,五雷轰顶。
  原著它埋了很多伏笔,设置许多悬念,我本以为见到小王,就能知道结局,得到答案,大开金手指。没想到,现在的情况等于,小王也只不过比我读书读的细,多知道谜面的信息,却没人知道谜底。。
  而且,如果作者没有赋予结局,等于这个世界彻底变成开放世界了,所有的结果,都要靠我们自己奋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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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红重的脚步声在外头已经有些不耐,我没辙,只有退而求再次,急速向小王道:“楚楚,我求你件事。”
  “什么?”
  “我知道在原作里,凌青云是个反派,但现在,剧情改变了,安可心没死,他也没陷害过你们,你能不能高抬贵手,也放他一马?”
  小王惊道:“不会吧?你这就被他蛊惑了?”
  我扶额:“我不是被他蛊惑,但我穿过来就成了他官配,身份在这儿,他要是死了,我肯定也落不了好。咱们同学一场,你就当是帮我,行不行?”
  小王迟疑了片刻,终于道:“好吧……不看僧面看佛面。只要他不害我,我也不会把他的事主动说出去。”
  听到这句承诺,我长出一口气。
  虽然这次碰面整体令人失望,既没有回现代的方法,又不知道原作结局,但好歹只要小王不坑我,我还是可以在这边多苟一阵子的。想到这里,连茅厕的空气都显得香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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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间,红重的脚步已经到了茅房门口,我跟小王遥伸小指,示意打个勾勾,才捂着心口,走出去了。
  出去才想,擦,可是我还是没上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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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于作证需要,我们在多丘县又停留了几天,几天里气氛颇为沉重。
  原来十荒村一村的崛起,已经引起了当地其他村落的效仿,都快形成拐卖产业链了。村子被拐的妇女通知了原来的家人,有的父母当即赶来认亲,白发苍苍,重见女儿,抱头痛哭,却也有父母认为女儿被卖产子,辱没门楣,连面都不肯露,也有的父母已经不在,徒留无尽遗憾,人间百态,不一而足。
  “他们会怎么判?” 楚汀兰,或者说,现在是她内在的王楚楚问。
  “按凌国国法判呗,”我回答,之前在无涯阁偶尔看见的,当地的法典略似唐律,拐卖人口主犯绞首,从犯流三千里。还有就是重罪亲属连坐,子孙从流,或没入官府为奴。
  虽然作为一个现代人我不大认同连坐,但也没打算一个人去挑战人家法律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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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孩子好可怜,他们又做错了什么?”楚汀兰望着风间月,水汪汪的大眼睛眼圈红了。
  风间月揽过她的肩,轻拍了拍,没说话。
  某种意义,我也同意,孩子无辜,没人能选择出生在什么家庭,不过,也不可能因为他们可怜,就不惩治他们的爹娘。
  其实面对这么大的情感冲击,我心里也挺不好受的,我一直在想那个面黄肌瘦的妇女,最初,她是被拐来的,可这么多年过去,反而去维护村子的秩序――但是,话说回来,如果她没有加入加害者群体,一直反抗,又是不是可能更早被打死呢?
  我还想了很多,当初在村口遇见他们,就算他们不涉拐卖,只是普通乞人,给他们钱,又真的是对他们好吗?钱来的轻易,便花得干净,也许这一村,初时只有一个拐子两个拐子,为什么越来越多?八成就是,拖家带口去讨钱,引发的同情更多,得到的银钱更多,其他人看了眼红,才有样学样的。
  罢了,我突然警觉。
  我想这么多做什么?我是要回现代的,一旦我回到现实,他们不过是书中的纸片人而已,无谓入戏太深,
  何况,就算在现代,我也属于那种情绪冷淡,事不关己的家伙。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换行的困扰啊,有的地方空一行,有的地方希望它空两行,如何做到呢?
第十九章 治打嗝
  十荒村的事儿,陈县令汇报上去,官方的批复下来,凌青云的处理跟我想的差不多,按当朝律例从重判理,以儆效尤,该斩首的斩首,该流放的流放。稍微有点不同的,是将七岁以下的孩子散入僧院道观抚养,去其姓氏。将十荒村改为“无垢村”,取去污除垢之意,建一青石为柱琉璃黄瓦的牌楼,立在山口,广为宣传。
  这是虾仁猪心了,无垢村,在当地方言读作“无后村”,你们不是就在乎后代么,偏要让你们以无后出名。
  所以原著说他屠村,现在,也算是屠了。
  只是往回倒推,在原作剧情中,风间月视角看不见的地方,是否很多事情,也不像显示出来那样非黑即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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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回我这边,闭关清修的借口,毕竟也不能撑太久,我决定先回南海京。
  风间月楚汀兰在此与我分道,听说他们接下来要回风国。
  跟小王这一面,总体来说我是失望的,原以为见到她,就算不能回现代,也能借着剧情大开金手指,没想到,原著坑了,那我俩知道的信息,也不过是五十步与百步的差别。
  不过,能得到她的承诺,多少让我宽心,看在我的面子,凌青云不侵害她的情况下,我宁愿相信她倒也不至于非要揭发凌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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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重护送我从宫殿角门趁夜进入,凌青云眉眼弯弯地,在莲花池畔见了我。
  红重鞠了一躬,悄然退下,无声无息到仿佛从未存在一样,偌大的暗夜里剩下我跟凌青云两个人。
  夜色撩人,晚风低微,送来丝缕清香,此时荷花不像之前那般多了,荷叶却更繁茂,映着月光,像起了一层薄薄的青雾。凌青云引着我,沿着莲花池慢慢散步。
  之前他收到公文,已经大概知道了此行的经过,此时又跟我问了一些细节,以及风间月的动向。我小心应对,跟他说风间月接下来要回长乐京,除此,倒也没什么太大的枝节。
  空中突然扑棱棱响,我看见那只绯色的大鹦鹉不知从哪里飞了过来,落在他的手上。
  这扁毛畜生,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心想。
  他将赤鹦擎在胳膊上,一边笑眯眯地喂它榛子,一边向我道:“差事办得不错嘛。”
  我开始怀疑凌青云是不是从听说我要去十荒村的时候,就憋了让我们引出人贩子的坏水了……
  不过我也只在心里叹口气,算了,一个反派,跟他计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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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着,微微停住脚步,似乎是在等我。
  我不知何意,但既然别人暗示,也就稍稍靠近了点。
  然后他就带着那拉满的笑容,问:“只是,这是怎么回事?”
  说着,他一抖那鹦鹉,鹦鹉扑扇翅膀飞起来,在他手边盘旋,口中叫着:“回现代……!回现代……!”
  鹦鹉并不能把所有对话都学下来,但是只是这一句,指向就足够明显,杀伤力也足够的强。
  我脑门出了汗,这他么什么混蛋啊,我都那么小心了还被他算计着了。
  而这个混蛋,是个小心眼,睚眦必报的反派!对他来说, 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我面上跟他定了契约,私底下想甩了他跑路,他能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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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红重告状,我还能浑水摸鱼一口咬定是她听岔了,可现在那鹦鹉学的声音跟我一模一样,简直是个古代版移动录音机……看来矢口否认是行不通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脑中飞速运转,看怎么能把危害降到最低。
  于是我磕磕绊绊地笑起来:“这,嗝儿……这,估计是我睡着了,说的梦话,被它听,听见了……突然掉入一个陌生世界,谁……嗝儿……谁都会不适应的,这能,能理解吧?”
  嗯,非常丢脸的,我一说谎,居然还紧张地打起嗝儿来了,停不下来那种……
  他盯着我,眼睛眯缝得狭长,用带着笑意、拖长了的声音道:“可以――理解――”
  就在我微微为他的善解人意松一口气时,下一秒,后颈一痛,脸上一凉……
  他把我整个脸按到水里去了!
  我拼命挣扎,两只手向后挣扎想去抓他,但这时我才发现,成年男性的力量多么让人绝望。他单手就控制住了我两只手,连半点用力的声音都没发出,就那么微笑而安静地把我按在水里。
  我听见鼻翼两边咕嘟嘟的水泡声,脑子里开始人生跑马灯了。
  我想起我爹我娘,那不咋样的原生家庭,六个阿姨,还有穿越之前那一晚,跟小王的对话格外清晰。
  麻蛋啊,就说我是叶公好龙,早知道我还不如站风间月,配成他官配至少不用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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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身后的手却一松。
  我得了命似的,猛力挣扎,扑倒在池畔的泥地里,喘气喘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还是那样笑,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眸子映着我月光,闪出微微的暗金色。
  我蠕动着往后退两步,声音抖得我妈都听不出来:“你,你想干什么?”
  他看着我,突然嘴角扬起的幅度更大了,表情极其无辜,一摊手:“治打嗝啊,你看,现在不是不打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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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擦了擦脸上的水,发现确实是不打嗝了。
  但是,喵的,用这种方法治打嗝,你咋不说把头砍下来治头疼呢。
  这说法的荒谬程度就跟,就跟……
  嗯……就跟“说梦话”差不多吧……
  于是我不吭声了。到底自个有点理亏在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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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扬起头,看看他的脸。
  虽然我现在的心情是非常想谢谢他八辈祖宗,不过不得不承认,他那张脸,映着月光,连笑容都染上几分迷离,还是很好看的。
  我从他的笑脸上几乎读到一行字:“小惩大诫,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不过,某种程度,我也理解他,如果我站在他的位置,对于这种订立了契约又时刻想跳船的行为,一定也是要敲打一下的。
  于是我低头认了怂,嚅嗫道:“我,我不是没经验嘛,再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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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非常满意地笑起来,在我肩上拍了拍,温柔的程度让人难以相信跟刚才是一个人。
  然后他给我整整领子,就像上头的泥水不是他按的一样,用一种软和得能拧出水来的口气道:“衣裳都脏了,去换一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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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点唯唯诺诺的跟着他,到了内宫,拉着帘子把衣裳换了。
  同时,我注意到宫里有许多打包的行李。
  我不禁问:“你要出门吗?”
  “是呀,过几天去长乐京。”
  长乐京?那是风家的王城。
  “去做什么?”
  “参加祭狩大会啊,原著难道没有吗?” 他有些诧异地反问。
  我愣了半秒,才想起来。
  祭狩大会是这个世界很盛大的活动,原著中风间月最后揭发凌青云,就是在一次祭狩大会上。
  不过,从时间上来看肯定不是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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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著写了,又没有完全写这次祭狩大会,原因嘛,是风间月的视角没看见。
  当时情节这样的:安可心死在风间月剑下,凌青云借机构陷风间月。在一下得罪了安氏和凌氏两方面时,即使他亲哥,风家国主风间雪也不得不做出姿态,让风间月赶紧出来自首,给个交代。
  风间月难以自清,有家归不得,当时长乐京正热闹地举办祭狩大会,他人的繁忙格外衬托了他的落寞。他在能看见大会的山头上一杯接一杯地饮酒,吹奏凄婉的洞箫,直到天明,天地之大,只有女主楚汀兰理解他,相信他,对他不离不弃。这一段也被原著粉奉为名场面。
  然而现在情节已经变化了,风间月说他要回风国,说不定就是去参加这次大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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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道:“有,只是一笔带过了。”
  “但是,”我话锋一转,“我记得祭狩大会都是有女宾的,我不去吗?”
  “正常的话,当然是要带官方夫人出席的,” 凌青云道,“但……你不是……”
  他这个省略号后包含的意义可多了。
  我不是真正的安氏王女,不熟悉这边的典章礼仪,而且祭狩大会来参加的人极多,那些国主与贵族们,只要原著没扫到的,我一个都不认识。所以凌青云不打算带我,某种意义是保护,某种意义也是不放心。
  但他怎么可以这么贬损我的利用价值呢。
  于是我笑道:“不会,也是可以学的嘛。这么大的场合,安可心不出席,总难免给人口实议论。”
  我说这话时,多少带点讨好,因为我知道之前想跳船跑路的事损伤了他的信任。
  果然,他听了,眼神先是带点惊讶,继而马上又眯起来,笑道:“有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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