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计划里不是她一个人解决吧？”七海建人提起笼子向着外面走去，“『五条』前辈的任务是拖时间――拖到夏油前辈和五条前辈解决幕后黑手，咒骸中两面宿傩灵魂的躁动再也无法抑制的时候为止。”
“到那个时候，『夏油』前辈和『家入』前辈，就会来找她会和了。”
“『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浊残秽，尽数祓除』。”夏油杰在拆除『帐』之后，就目标明确地向着学生们所在的位置跑去，一边放下禁止咒术师离开的『帐』，一边咬牙切齿地拿绳子，“丑宝。我一定会把他们捆在一起送到硝子那边！！！”
咒灵的天性就是以伤害人类为乐，捕食人类补充能量……
于是诅咒师劈头盖脸朝五条悟砸下来的咒灵里，有不少径自朝着正在撤离的民众追去。
“简直像是蛆虫一样。”『五条悟』从远处看着近乎被咒灵淹没的五条悟，“明明要祓除这些家伙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事情了――结果却因为一般民众还没彻底撤离导致无法一次性解决……果然我很讨厌这种拿普通人当筹码的家伙。”
因为普通人还未远离，五条悟只能用拳头一只一只地祓除过去――而这也正合了诅咒师的本意，即消耗五条悟的精神，让五条悟感到疲惫。
“不过，我的待机时间也快结束了啊。”『五条悟』收回目光，向着相反的方向赶去，“得快点去把那个妹妹头的家伙拦下来――好不容易才解决了虎杖同学身上的两面宿傩……现阶段我的希望是，最好虎杖同学再也不会吃下任何一根两面宿傩的手指了。”
“毕竟灰原的咒具还在试验阶段，而我们即将离开这个世界。”
夏油杰追上学生们的时候，迎接他的是学生们惊愕又难以置信以及部分愤怒和某人平静得有些过分的目光――夏油杰面不改色地顶着这些千奇百怪的目光，把学生们全部捆了起来，并让咒灵把学生们拖到家入硝子的位置去。
大部分学生：“不是，去年平安夜的时候夏油老师不是叛变了吗？还被忧太杀死了――”
完全在状况外的吉野顺平：“你们在说什么？”
在愤怒边缘的乙骨忧太：“去年学校里可以算是血流成河了啊！？”
过分平静的伏黑惠：“我就知道，老师们的那个状态，必然是在准备搞事――而且是在准备搞个大的。另外，虽然五条老师的表现看上去确实很符合突遭挚友背叛结果挚友还死了的样子……但我觉得如果夏油老师真的死了的话，他不会是那个样子。”
“咳。”夏油杰清了清嗓子，“虎杖同学去哪了，惠君？”
“虎杖前不久刚被一个白色头发的诅咒师带走了。”伏黑惠大声回答，“那家伙好像是两面宿傩的追随者来着。”
“我知道了。”夏油杰点点头，转身就向着五条悟的位置赶去，“『悟』会去处理的。现在――”
五条悟已经把诅咒师投放的咒灵全部祓除，人群也已经彻底远离，留下了一片巨大的空旷场地。
“狱门疆――开。”诅咒师把狱门疆扔到五条悟的面前，闲庭信步地从建筑的阴影里走了出来，“嗨，悟，好久不见了。”
第68章 ７４
“我说啊。”夏油杰一把把五条悟拽出狱门疆的范围, 对着对面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诅咒师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谁告诉你我死了？还是说你亲眼见到了？啊，不对――真可怜啊, 居然还亲自去火葬场抢尸体。”
“这可真是辛苦你了――虽然你抢到的只是个赝品呢。”
天逆w被夏油杰轻轻巧巧地丢了出去，直接命中狱门疆的中心，摧枯拉朽一般毁坏了狱门疆，随后马上就被夏油杰拎着系在后面的绳子拽了回来。
“啊, 毕竟是有可能伤到悟的咒具，当然是要非常谨慎地收起来了。”夏油杰一边把天逆w塞回丑宝的肚子里, 一边继续对着诅咒师假笑, “怎么了怎么了？你的王牌是只有狱门疆吗？说起来, 既然你这么想和我用一个身体，总该先对悟做个自我介绍吧？”
“另外，那个缝合线可真丑。”
“杰，你是气疯了吧？”五条悟站在夏油杰的身后欲言又止, “你绝对是气疯了吧！？你以前明明是就算对面是反派也不会这样说话的超级优等生啊！！！”
“嗯……”夏油杰有些心虚地看了眼身后的五条悟，“感谢他们三个――我稍微进修了一下语言的艺术。嗯, 仅此而已。但被人觊觎身体甚至算盘都打到怎么让我去死好拿走身体来用的这个地步了……不生气也说不过去吧？”
“而且, 一想到他可能就是想要借我和悟之间的回忆来封印悟――我就更生气了。”
“好吧，礼尚往来――我的名字是\索。”\索拆开头上的缝合线，露出大脑和两人对话, “真恶心，你们到底是怎么算到这一步的？一千年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等到了咒灵操术这个术式出现。只是还有麻烦的六眼需要处理……”
“……那你就没听说过这十几年里流传很广的那个消息吗？”五条走到两人的身边，“明明这么关注六眼。”
“一个时代只会有一个六眼。”\索毫不在意地摊了摊手, “毕竟这一千年里我也杀过不少六眼――只不过把幼年时期的六眼杀了，那很快就又会诞生新的六眼。所以这一次, 我选择了封印――而且六眼出生的时候，五条家闹得那么声势浩大……”
“我可是非常确定我面前的五条悟就是这个时代唯一的六眼的。”
“……如果你加上我们自己的世界这一前提的话，倒确实也不能算你说错了。”五条悟看向\索，“但如果只是这个时代作为前提的话――那当然是有两个六眼了。老不死的家伙，不要仗着自己活了一千年就不相信有可能会出现两个六眼共存的情况了。”
“你们设了一个禁止术师离开的『帐』啊。”\索合上脑壳，摸了摸下巴，“但是，果然是我销声匿迹太久了――咒术界已经忘记我在结界术方面的成就了啊。谁给了你们用结界术来挑战我的信心？”
五条悟：“……他很有名吗？”
五条：“\索、\索……他是在结界术方面仅次于天元大人的术师！！！”
“回、答、正、确。”\索的笑中充满了恶意，“真可惜啊，到最后，还是你们差了一步。”
“找到了找到了。”『夏油杰』跳到三个诅咒师的背后，开始处理这边即将产生的麻烦，“死人还是乖乖躺在坟墓里别随便诈尸或者借尸还魂比较好……当然，刻意的降灵术也是不允许的哦――顺带一提，『帐』的外面围满了警方人员，我马上就让你们被他们带走。”
“歌姬前辈。”家入硝子看向坐在角落里的庵歌姬，“时间到了。”
“幕后黑手那家伙，选择了释放铺天盖地的咒灵啊。”庵歌姬轻轻叹气，走出店铺，“虽然说很麻烦……但要说整个涩谷范围的话，倒也不是做不到。”
――啊啊，真是的，到这一刻，我才有了我们在做很了不起的事情的感受。
“希望先生，会答应我突如其来的请求才好啊。”
“……欺负小孩可不好。”『五条悟』打掉白发妹妹头诅咒师试图强制虎杖悠仁吃下两面宿傩手指的那只手，把昏迷的虎杖悠仁拖到身后，“你下手可真狠――虎杖同学看上去好像要晕上不短的时间了呢。对了，既然我们两个的目的是完全相反的……还是进行一次比较正式的互通名讳比较好吧？”
“我的名字是Cure Gentianae――你的名字呢？”
“里梅。”里梅面无表情地给出回答，“既然说是互通名讳，就不要拿假名出来糊弄。”
“这可是真名啊。”『五条悟』惋惜地叹了口气，一脚踢向里梅，“你们诅咒师里用假名的人才多吧？虽然――这也不能完全算是真名就是了！！！尽管我并不擅长近身战，但毕竟我向他们承诺过了……所以，想要对虎杖同学动手的话，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再说吧。”
“咒骸的躁动越来越厉害了啊。”七海建人看了眼提在手里的笼子，加快步伐向『五条悟』的位置赶去，“希望封印能撑到那个时候……再不济等到一般民众足够远离涩谷的时候也行――毕竟就算换成了咒骸的身体，这也是即将复苏的诅咒之王。”
“我们做了这么多准备，可不是为了让诅咒之王一醒过来就能吃自助餐的。”
“虽然一开始也有想过四个特级咒灵全部祓除之后只剩脑花一个人当光杆司令的美妙场景，但果然只是减少了一部分压力而已――”『家入硝子』拦在诅咒师的面前，“而且，我们咒术界结构重组连一年的时间都还没过去，暂时还做不到像烂橘子一样那么轻松地调动御三家的人员――看起来压力反而还上升了呢。”
“嘛，不过，也就今晚一晚的事情罢了。”
“我说啊，是因为过去烂橘子总是有那种解决不了的事情就交给悟的做法，才会有那种说法吧？”夏油杰偏过脸看着已经显得有些不耐烦了的五条悟，“就是那种只要悟在就没有问题、他是最强所以咒术师永远不会输――所以你们这些真正的诅咒师，才会认为只要悟仍旧站在一般民众的前面，你们就没有胜算吧？”
“哈哈，毕竟你们就算被那边宣布叛变了，也在干着咒术师的工作嘛。”\索笑着把手插在口袋里，“需要我提醒你们之前那几年你们捣毁了多少个诅咒师的据点吗？”
“那只能怪他们自己笨吧？”五条悟吐槽，“也不想想看这么高价的悬赏这么多年都没人拿下来，难道他们就是天选之子了吗？就没有可能是暗杀目标比所有接取悬赏的诅咒师都强吗？再说了，我们可是自卫――堂堂正正的自卫！！！”
“……我觉得那更像钓鱼执法。”夏油杰微微一顿，面不改色地给挚友拆了台，“毕竟我们确实都知道这个世界本身在这个时代里只有你一个六眼，而不是两个――我本来以为『悟』在星浆体的任务结束之后就不会和你继续折腾这个闹剧了的……”
“……Satoru？”\索微微皱眉，看向夏油杰，“看来是我情报收集得不到位了――‘五条龙胆’……居然整个名字都是假名吗？哎呀哎呀，居然在这种地方也被你们摆了一道呢。那，总不至于安排两个特级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聊天才站在这里的吧？”
“『五条悟』和‘五条龙胆’在事实上都是真名。”夏油杰和五条悟交换了一个目光，“毕竟我们可是在一开始就说过了――这个世界在这个时代，毫无疑问只诞生了一个悟，是唯一的、五条家的六眼神子。”
“噗噗，笨蛋――”五条悟拖长了声音，“答案在一开始就告诉你了。而且，悟和『悟』的语气，是完全不一样的哦。再说了，我还没有自大到会随便按着别人改名的那种地步才对吧？骗人的吧，我的风评什么时候差到这个地步了？”
“毕竟他的情报来源是烂橘子那边吧。”夏油杰熟练地接过五条悟的话头，“你在烂橘子那边的风评不是一向不好吗？尤其是我们叛逃了之后――好了，这位先生，你也不可能站在这里只是为了和我们聊天的吧？需要我指出来你在哪里放了咒灵吗？”
“哦呀哦呀。”\索笑了起来，“要比比是我这边的咒灵多……还是你那边的咒灵更多吗？如果我知道的不是假消息的话……你去年平安夜的时候，确实是清空了你调服的全部咒灵了吧？总不至于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全都是假的吧？”
“虽然可能不如你这边花样多，但只是比数量的话――我还是有这个自信的。”夏油杰笑着把成群结队的咒灵召唤到涩谷，“毕竟，要是连数量都比不过的话……『悟』可是会哭出来的啊。”
“……杰，你是不是总喜欢说我们两个会哭？”五条悟神情微妙，“她后来和我说过，你跟她说我收到瘪了的舒芙蕾会哭――不对，为什么我会因为舒芙蕾哭而她是因为怪谈的数量比不过那家伙才哭啊！！！”
“对我来说这没有任何区别。”夏油杰斜了五条悟一眼，“毕竟都像是小孩子在闹脾气。”
“你们还真是悠闲啊。”\索感慨，拿出了一张没有名字的卡牌，“不过，民众可还没全部完成撤离――接下来，你们就该看着这里变成人间炼狱了。”
第69章 ７５
当\索拿出那张卡牌的时候, 胜利的天平就已经开始朝着高专倾斜了。
“嘶，咒骸突破封印了啊。”七海建人看着手里被撕烂的笼子叹了口气
刚刚把诅咒师打包交给了警方的『夏油杰』和『家入硝子』短暂地碰了个头，就分别向计划中他们应该去往的位置赶去。
“系统。”『家入硝子』再次呼出系统进行确认, “准备投放道具――总是让五条家出钱负责战损也不太好，而且这都是最后一场战斗了，就给他们送上一点来自魔法少女的礼物好了。子供番除了彻头彻尾的恶役之外是没有人会倒下的――这就是所有子供番的铁律。”
“真奇怪啊。”里梅对着『五条悟』歪了歪头，“就算是术师, 也不可能在我的手下活到这个时候――是舍弃了战斗力换来的束缚吗？不，看起来也不像是这种东西――但你确实让我感到厌烦了。”
“我会把你做成迎接宿傩大人回归的宴席！！！”
“……不愧是两面宿傩的下属。”『五条悟』喘着气, 艰难地挡住了里梅的又一次进攻, “连品味也是一样的――啊, 不对，既然是厨子，那自然上面的口味也是清楚的。真是遗憾，要是库洛牌还在手里的话, 再怎么样也不会狼狈到这个地步吧。”
“不过还好，至少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一只咒骸出现在了两人的战场边缘。
“呼……”『五条悟』被里梅掀到墙边, 身上开始发出变身解除的白光, “还好还好，总算撑到演员到齐――好啦，厨子小姐, 或者说是厨子先生，虎杖悠仁的身体里可没有两面宿傩的意识哦？倒是边上的那个咒骸里……大概有着两面宿傩百分之三十的意识吧。”
“毕竟我们把十一根手指的意识分散到了三个咒骸里面。”
说完这句话之后，解除变身的『五条悟』骤然脱力，在墙边倒了下去。
――好寂寞、好寂寞、好寂寞……大家, 在哪里？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太好了，原来, 还有人在陪着我。
\索拿出那张卡牌的那一刻，卡牌就变成了一个女孩模样的精灵，向着涩谷的上空飘去――与此同时，另一张库洛牌从\索的身体中浮现，追着无牌变成的精灵一起向天空的方向飘去；\索的身体当即从活人的样子变成了一具看不出本来面貌的腐烂的尸体。
“悟，不要让那家伙逃了。”夏油杰看着眼前到处乱窜的咒灵们叹了口气，“领域展开，‘百鬼夜行’――现在这些家伙应该都是无主咒灵了，那么比起逐个祓除，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用我的领域一口气全部调服。”
“啊，杰――那把咒具给我。”五条悟向夏油杰伸出手，“涩谷这里不能用苍或者赫或者茈――麻烦死了。”
“你可以直接轰。”夏油杰看着那具已经爬满了蛆虫的尸体，“『硝子』之前说今晚可以放开打，他会想办法解决战损――但就算我们不造成大规模破坏，等等那边两面宿傩吃完自己的手指……咒骸的大小就能直接摧毁不少建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