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完全不是什么好事了啊。”
“最后，如果一切顺利。”『五条悟』闭了闭眼，“无牌会在最后出现――一旦无牌出现，幕后黑手的身体就会宣告死亡，你们要做的就是解决仍然存活的那一部分。无牌就交给我们――那是我们最后的工作。”
第66章 ７２
这是吉野顺平作为咒术师转学进入高专后的第一个万圣节――那天后续的一切发展都显得有些过分顺利, 检测结果显示他确实有着能够成为二级咒术师的潜力，于是很快警方就来了人带走那个过度肥胖的教师，而吉野顺平也当场转学进入高专, 成为了一名真正的咒术师。
刺耳的警报在整个校区里响起，同期们反应迅速地拽上吉野顺平一起向着教室外冲去，最后和前辈们一起在操场里集合，等待作为教师代表出面和他们进行沟通的辅助监督伊地知洁高告诉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19:00整点, 以东急百货店、东急东横店为中心出现了半径约四百米的『帐』。”伊地知洁高在警报声中告知学生们校内警报突然响起的原因，“现场初步判断结果是――这个『帐』是针对非术师设下的, 效果是将非术师封锁在『帐』的内部。”
“咒术师可以自由出入, 但非术师只能单向进入, 无法离开。”伊地知洁高向学生们陈述现场的情况，“手机信号被隔断，内部的民众出现骚动――但之后变成了在统一寻找五条悟……初步推断是诅咒师策划的大型恐怖袭击事件。”
“教师已经全体出动前往涩谷参与救援行动，夜蛾校长则是去和官方进行沟通对接了。”伊地知洁高看了眼全校站在一起的学生们, “按照安排，你们需要留守学校――所有学生禁止在这个时候离开学校。”
“等等。”禅院真希看向伊地知洁高, “这次的任务禁止我们参加！？”
“那个……”乙骨忧太犹豫着举起了手, “我作为特级也要留在学校里吗？”
“真希学姐。”伏黑惠在后面有气无力地补充，“根据高专学生外出实践手册里的条例，大型救援任务是特别标注了禁止学生参与的任务之一――然后乙骨前辈, 特别标注里写的是全部学生，不考虑咒术师评级。”
“也就是说我们全都不能离校。”
“我有个问题……”吉野顺平在伊地知洁高离场之后，向同期提问，“为什么会有禁止全部学生参与任务的条例？特级……我记得已经是最高的评级了吧？为什么就算是特级也不能去现场参与行动？”
“是啊, 伏黑。”虎杖悠仁也看了过来，“老师们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才把条例写得这么详细？”
“咒术师这个职业呢, 在过去，是死亡率极高又人手严重不足的一个行业。”伏黑惠叹了一口气，“因此在过去，就算是刚入学连一天都没到的学生，也要单独或和同期一起执行任务――没有老师在边上兜底，最多一个补充信息的辅助监督――所以死亡率居高不下有很大原因是因为学生们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被咒灵杀死了。”
“我记得还是烂橘子管事的时候，不是说是除了特级以外，其他等级的术师都能单独祓除对应等级的咒灵吗？”钉崎野蔷薇撇了撇嘴，“安排任务的原则也是不会安排超过咒术师等级的咒灵……正常来说不是不会有那么高的死亡率才对吗？”
“钉崎，你家里人过去是咒术师――她应该跟你说过她的同期都发生了什么吧？”伏黑惠摊了摊手，“『窗』误判咒灵等级，所以导致了学生的死亡――这种事情应该还是挺多的吧？我没记错的话，光五条老师和我说过的他们学生时期的误判，就有一个离谱到把特级误判成四级的事件。”
钉崎野蔷薇：“……这叫误判！？”
“嗯，事实上，『窗』的报告会先送到烂橘子的手里，然后再下发给执行任务的咒术师。”伏黑惠微微一顿，“所以这种误判大概率全是烂橘子想借咒灵杀人搞出来的――毕竟我们现在的咒灵观测系统还是人力为主，灰原老师的监测用咒具还没做出来呢。”
“而且烂橘子很喜欢迫害年轻术师……一年前烂橘子还在的时候，乙骨前辈被烂橘子判处了秘密死刑――并且执行了不止一次，只不过没成功。”伏黑惠看了眼站在二年级生中心的乙骨忧太，“然后五条老师仗着那时候咒术界的存在没有公开，烂橘子又宣布高专这边全是叛逃的诅咒师……就直接闯了烂橘子的监狱把乙骨前辈抢了回来。”
“事实上，如果现在还是烂橘子掌权的话。”伏黑惠摸着下巴打量虎杖悠仁，“虎杖你当初吃下两面宿傩手指的第二天就会被关进监狱并判处秘密死刑――五条老师再怎么努力大概也只能给你争取死缓吧。就是等你吃完二十根手指再死那样。而且，你很可能会死在少年院那个任务里。”
“总而言之，老师们的目标是降低学生的死亡率，以保证长期且持久的咒术界人手增加。”伏黑惠总结，向着前辈们的方向走去，“不然死亡率一直居高不下，人手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够的吧？还不如就老师累几年等学生毕业，收缩负责范围为日本本土这种计划更现实一点。”
“毕竟以前的咒术界可是还有海外出差任务的。”
“……我能直接去涩谷吗？”夏油杰和菅田真奈美走在一起，“上级要骂人想骂的是整个咒术界，还不如只让议员先生一个人过去挨骂――我在这个团队的位置完全是个透明人才对吧！？为什么我也要过去挨骂啊！！！”
“正因为是透明人才要去啊。”菅田真奈美无奈叹气，“透明人就是像盆栽一样，平时不会注意，一旦不见了或者换了就会吸引走全部的注意――总之，我会尽力帮你争取早退的机会的。毕竟涩谷那边早点结束，我们也能早点下班……我就可以开始给你准备辞职的理由了。”
“……希望我能在学生们偷跑到涩谷之前赶到吧。”夏油杰深吸了一口气，抹了把脸，“不然要是让他们在涩谷里自由行动的话……我就算以死谢罪也不能让先生原谅我了啊！！！这该死的年轻术师的好奇心！！！”
“距离『帐』被放下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在某个能清晰地看到人群情况的建筑二楼的角落里，七海建人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幕后黑手想见到五条前辈的意图过分明确了――人群的声浪已经彻底变成了‘把五条悟带来’。”
“但诅咒师可没有承诺五条悟来了就会放他们出去。”家入硝子看着自己的指甲，“更何况诅咒师没有信用这种东西――唔，是希望依靠人群限制悟的战斗力吗？毕竟所有人都知道，对于特级们来说，永远只有独自一人的时候才是最强的。”
“这还要加上限定前提咒术师吧？”灰原雄坐在地上，隔着布料抚摸打刀，“诅咒师也不会管非术师――这是只对咒术师起作用的限制战斗力的光明正大的阳谋。只不过幕后黑手永远也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了他想要做的一切。”
“‘把五条悟带来’――幕后黑手的行动还真明确啊。”五条悟站在建筑的阴影里轻松地吹了个口哨，“我可以出去了吗，先生？他们三个人是一开始就分散进入涩谷的吧？他们现在碰头了吗？”
“时间还没到。”五条看了眼手机的屏幕，“按照计划的话，他们三个现在应该还是普通人的样子混在人群里――并且各自处在不同的区域……靠近我们这边的应该是『杰』，接近硝子那组所在区域的是『硝子』――只有『悟』是独自行动。”
“……我们手中全部的库洛牌在『帐』落下之前已经上交给了系统。”『五条悟』挤出人群，在一家店铺的门口暂作休息，“现在应该只有幻牌还在外面，以及一张即将苏醒的无牌――这地方可真不利于战斗啊，到处都是人。”
“不过，只要学生们还没有进入涩谷，就还没到我的战斗时间。”
“系统，我准备的道具审核通过了吗？”『家入硝子』正躲在一个厕所的隔间里确认计划的进行，“为了准备涩谷的这一场战斗，我可是很早之前就开始准备这个道具了啊――之前都是她们两个给我惊喜，也该轮到我给她们准备惊喜了。”
系统：『审核已通过。只不过因为需要产生和设定一致的效果，前面稍微花了一点时间让道具和你们之间产生联系；而且考虑到聚集在整个涩谷内部的人数，为了保证道具覆盖率，道具的生产是到现在为止才彻底完成。』
“虽说我们已经提前解决了四个特级咒灵。”『夏油杰』躲去没人的角落，按着咒力耳机和五条交流，“但局势对我们来说还是很不利――毕竟诅咒师和咒灵可不会考虑普通人的安危。”
“这确实很麻烦。”五条失笑，“毕竟强制解除『帐』，除了悟少爷常用的暴力解除之外，就是你们的净化直接抹除咒力……其他的解除方式都需要画上不少时间，而我们没有空余的人手。”
“等杰赶过来，应该就能解除『帐』了。”『夏油杰』叹气，“希望夜蛾校长在外面准备好了接应撤离普通人的人手――毕竟为了拦下幕后黑手，我们等等还得再放一个禁止咒术师、诅咒师、咒灵离开的『帐』在这里。”
“……虽然我很遗憾漏瑚他们没能参与进来。”和夏油杰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靠在墙边，笑着看向面前的合作伙伴们，“但只有你们在也足够了――来吧，崭新的时代将在我们的手中，在今夜彻底拉开帷幕！”
第67章 ７３
“……时间到了。”五条对着五条悟点了点头, “伊地知刚刚发现学生们都跑了――他们现在应该快到涩谷了；不过，好在杰君也到了。虽然我觉得悟少爷去当鱼饵是在大材小用，但这不妨碍我希望您在民众撤离之前, 能在幕后黑手眼皮子底下好好地当一个诱饵就是了。”
“是是，我知道啦。”五条悟背对着五条挥了挥手，“我出去了。”
20:31，五条悟于涩谷人群中现身。
与此同时, 在另一边――『帐』外，是在菅田真奈美的帮助下成功早退赶来现场的夏油杰；『帐』内, 是正在为了保护普通人而和咒灵展开战斗的学生们。
“有人的地方限制所有咒术师的发挥……这还真不是开玩笑。”
学生们把所剩无几的幸存者挡在身后, 为乙骨忧太清出一片适合战斗的场地。
“这个形象……你是蝗灾中诞生的咒灵吧？”乙骨忧太把刀袋扔在地上, 拔刀出鞘向着仍在啃食人类尸体的咒灵走去，“虽然作为咒灵来说，这种行为可能是天经地义――但我还是想说，你为此做好在咒术师的手中死去的觉悟了吗？”
刀光闪过, 蝗虫模样的咒灵连一点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乙骨忧太祓除。
“诅咒师在涩谷布置的『帐』禁止了普通人的离开。”乙骨忧太走回众人身边，“不确定里面会不会有阻止咒术师进入的『帐』……毕竟按照已知情报, 那个诅咒师的目标是五条老师――他肯定不希望有别的咒术师会对五条老师伸出援手。”
吉野顺平：“那……这里的幸存者怎么办？”
“我的意见是最好先想办法把他们送出去。”美美子开口, “毕竟这里遍地是被咒灵啃碎的尸体，给幸存者的心理阴影应该也挺大的；更何况我们不能确定是不是祓除了那家伙之后这里就没有别的咒灵，或是诅咒师存在了。”
“但是作为只针对普通人的『帐』……”伏黑惠顿了顿, “我不认为凭我们的力量能直接解除――更何况连五条老师选择的都是直接进入『帐』内，而不是先把『帐』拆了放普通民众离开……更大的可能是这个『帐』根本不能被咒术师攻击到。”
“要真是这样的话，建立『帐』的束缚里肯定有一条到时间解除。”禅院真希不耐烦地看了眼出口的位置，“或者说, 有一个更现实的方法――带着幸存者一起深入内部，我们去找家入老师。家入老师肯定在安全的区域, 而且他们也需要一定的治疗。”
“诶――”夏油杰坐在虹龙上按着咒力耳机抱怨，“二十分钟之内去到悟的身边――不是，你们在开什么玩笑啊？拆除『帐』的工作给我做，找学生们的工作还是给我做――二十分钟？这点时间根本不够吧！？”
“不用管虎杖同学，那是『悟』的工作。”耳机内传来的是『家入硝子』的声音，“毕竟那边的诅咒师里有个两面宿傩过去的追随者――『悟』需要用虎杖同学把那个家伙骗过来，这样的话，悟那边应该就只剩下一个咒胎九相图的受肉、体了。”
“啊，是之前强调过最好别杀的那家伙吧？不过就算我们不杀他，按照咒术界现在的规则，还有社会上的法律――这家伙杀了人，总要被警方带走。”夏油杰开始检查自己的咒灵库存，“我记得『悟』之前给我捏了个专门用来破除结界术的怪谈咒灵来着……”
“但至少上面的议员们不论如何都不会签署死刑执行的许可。”通讯频道里传来『夏油杰』的声音，“你要去的几个地点都给你标出来了，学生们的咒力都有记录，对应的标点也在发到你手机里的那份地图上面。”
“找到了。”夏油杰神清气爽地看着脚下的『帐』，召唤出一只咒灵，“准备好开始疏散工作了吗？”
“……我们高专的教师正在准备进行『帐』的拆除。”夜蛾正道对负责接洽的警方人员点了点头，“我们需要民众能够及时从涩谷完成撤离，留出足够处理发起袭击的诅咒师的空间――我们会尽量保证不破坏涩谷的建筑。”
――赤血操术、咒胎九相图；那边那个诅咒师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不过，看起来确实在解决了那四个特级咒灵之后，那家伙没什么人手好用了啊。哦？人群居然自发散开了？不对，是『帐』被暴力拆除了！？
“啊呀，看来你们的计划要泡汤了呢。”五条悟看着面前的两人，扯开嘴角，“『帐』被拆除，一般民众自然会被官方人手带领撤离出涩谷――你们准备让我陷入人群无法全力战斗的计划，看起来已经彻底流产了呢。”
“这可不是我的计划。”白色妹妹头的诅咒师面无表情地看着五条悟，“为了让宿傩大人顺利复活，我才选择了和那个家伙合作――他的计划泡汤了没关系，毕竟……宿傩大人的容器已经进入这里了。继续陪他玩过家家才是没必要的事情。”
诅咒师先行离场，咒胎九相图之一的那个家伙也没什么战意――于是五条悟便只能看着这两个家伙跟着逐渐散开的人群一起离开了自己的面前。
“啊呀，没想到居然连一个靠得住的也没有。”头上有着缝合线的诅咒师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始往涩谷的内部投放数以千计的咒灵，“到最后还是要我自己出手才靠得住――不过也还好，毕竟咒灵操术收集的咒灵只要数量够多，密集地投放在五条悟所在的区域……最后还是能达成一样的效果的。”
“好，把幸存者送到家入老师这边就算是安全了。”加茂宪纪呼出一口气，“我们接下来是去找五条老师？”
“嗯，朝五条老师的方向过去。”伏黑惠点了点头，“顺路救助一下民众或者祓除咒灵――我们必须赶在那个诅咒师得手之前找到五条老师。”
“哦呀哦呀。”家入硝子瞥了眼被关在符咒笼子里的几只咒骸，“看来剩下的手指也要到货了呢。七海，你觉得『悟』一个人可以解决那边的问题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