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前夫的家养狗——一七令【完结+番外】
时间:2024-04-28 14:35:26

  想到此处,两人稍微放下了些心。半晌,长公主复又问道:“那许老,小女这命中一劫何时能过?”
  许老沉吟片刻,就在两人已经觉得无望之时,他忽然又开了口:“若无意外,县主三日后可醒,半年后可安然无恙。”
  有了这话,沈邑夫妻俩虽说还是担心,但到底好了许多。
  以来,许老声名在外,断不会说些空口白话唬他们,二来,方才许老不是说了么,不管元娘是不是得要半年后才能安然无恙,可三日过后,她必然能醒过来的。
  倘若三日后元娘真醒来了,便证明许老所说没错;可若是三日后没醒……沈邑夫妻俩断然不敢往这个念头上想。
  但愿如许老所说,元娘命中能遇贵人,万事都能逢凶化吉。
  得了结果,夫妻俩也没有再多叨扰,辞别了许博士后,便按着原路返回了。来时精神紧张尚且不知道累,如今听了许老的话,能稍微放松一些了,长公主方才觉得自己身上哪儿哪儿都疼。
  靠在丈夫身上,长公主有些无力地叹息了一声,她这个不着调,又素来叫家里人担心的小女儿啊,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冲了……
  许府里头,自长公主二人走了之后,先前守门的书童便从门外走了进来,正想将桌上的卦给收拾了去,便看到许老抬了抬手。
  书童立马停下动作,站在一旁。
  只见许老又一连卜了好几卦,面上越来越凝重。书童虽然看不懂卦象,但是瞧着许老的面色便知道事情不对劲,他道:“老爷,可是卦中有何不妥?”
  许老叹息一声:“不妥的地方多了。”
  这平阳县主的命格实在是奇之又奇,叫人捉摸不透,本来是客死异乡,晚景凄凉的命相,可如今再看,这命相却又模糊不清了,且走向成谜。任凭他算地再多,也难窥见其中分毫。就连她那位命定的贵人,也算不出究竟是何身份,何种来历。
  平阳县主这回的劫数,说是劫数,可谁知道又会不会是侥天之幸呢。
  书童不明其意,本想等着老爷再详解两句,不想老爷竟然闭上了口,一句也不透露了。这叫书童不仅好奇了起来,那位平阳县主,究竟有什么能耐叫老爷愁成这样?
  栖霞院里头,老夫人正带着二夫人并两个孙女在候着。
  老夫人一早便过来了,只是那时沈邑夫妻俩刚走,老夫人再一打听,方才知道了这两人的去向。她也是听说过许博士的名声的,等不到这两人带回来的消息,老夫人走得也不安心,索性便在院子里等着,这一等,便是一上午,如今都还没见到人影呢。
  二夫人才是真正心焦之人。
  她一早就想走了,家里的小孙儿说不定还等着她回去喂饭呢,总在这儿等着叫什么事儿啊。况且,二夫人心里压根就没觉得沈元娘这回是得了什么大病,人她又不是没见过,那脸色红润的模样,哪里像是生病的人该有的样子。
  这样还生病,骗谁呢?说不定人家只是睡着玩玩儿,明儿就能醒。
  她不耐烦等,行动上便表现出了些许,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不知道转悠了多少圈了。老夫人被她转地头痛,不由得斥道:“再转就给我回去!”
  二夫人兴奋地回头,正要找个由头叫老夫人再烦她一点儿好将她赶走,迎面便看到老夫人暗下来的眼神,以及那一脸警告。
  二夫人:“……”
  不是说,要赶她走的吗?
  二夫人心中不满,可是也不敢说什么,她一个做媳妇的,哪里能跟婆婆叫板,她又不是什么皇亲,什么公主的,二夫人酸溜溜地想着。
  被老夫人瞪了一眼之后,二夫人稍微安分了一点,重新坐了下来。好在这回老天没叫她等太久,不多时,沈邑夫妻二人便从外头回来了。
  老夫人赶忙起身,连连问道:“回来了,怎么样了,许老怎么说?”
  长公主没有说话,沈邑知她累了,便回道:“许老占了一卦,道是元娘命中有此劫。”
  二夫人心中雀跃,竟然真有劫数!
  合该如此啊,叫那坏丫头老是同她作对,二夫人只要一想到沈元娘这之后的惨状,便觉得浑身清爽,连方才的郁气都散地一干二净。
  这消息,来得及时!
  二夫人虽拼命压抑着,半点没有表现出来,可长公主仍似有所感,因道:“元娘虽命中有劫,然她命格贵重,总能遇贵人相助,逢凶化吉。”
  老夫人眼睛一亮:“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许老还说了,三日后,元娘便能醒来,半年后,这劫数便能过去。”
  “阿弥陀佛。”老夫人对着天拱了拱手。她是信许老的话的,如今别的也不盼,就盼着里头那个躺着的能早点醒来了。这什么劫数老夫人也不了解,她估摸着,该不会是那丫头平日里嘴巴不饶人,得罪的人多了吧。一念起,老夫人直接问了出来,“这所谓的劫数,该不会是旁人使了些鬼蜮伎俩了吧?”
  沈邑夫妻俩都没沉默了。
  这事,真要是这样的话,一时半会儿还查不出来,毕竟他们家姑娘得罪的人还挺多的。
  这些东西查也是要查的,不过如今最要紧的,便是等着看元娘三天后究竟能不能醒来了。
  长公主府以东正是朝着皇宫的一条街道。
  卫国公府便在其中。
  沈邑夫妻俩才从许府出来,杜伍便将消息递到了卫国公府,由韩奇亲自禀报。这段时间杜伍几个人也没闲着,平阳县主的事情一出,国公爷便下了令要他们彻查――所要查的,不过是谁害了平阳县主。
  国公爷是笃定有人要害县主的,可是这些天他们查来查去,愣是没查出这里头有歹人作祟。事实上,压根没有人对平阳县主动过手,就连今日的许博士,之前也与长公主府、宣城侯府没有半点干洗,更莫说有心害平阳县主了。
  消息呈到跟前,楚慎想着上辈子的事,一时间没了动静。
  难道此事当真不是人为?
  楚慎本来不信的,可证据都在眼前,实在叫他不得不信。至于许博士所说什么命中贵人,楚慎却是一点都不信的,倘若元娘身边真有贵人,上辈子也不至于变成那般。
  三日吗……楚慎敲着桌案,他暂且等三日,若是三日后元娘不醒,他再好生拜访拜访这位许老先生。
  这主仆俩的动静,都被沈元娘看在眼里。
  它本来在外头睡觉的,看到韩奇进了屋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鬼使神差地就跟了过来。紧接着,沈元娘便听到了叫她毛骨悚然地一件事。
  楚慎他,竟然在调查她!
  她都昏迷了楚慎竟然还不肯放过她,查地那么仔细,跟查犯人一样。不仅查她,还查她爹娘,查她身边的人,简直……阴险狡诈,其心可诛!
  有种明着上啊,沈元娘咬着牙,正想冲上去给楚慎两口,便听到那边韩奇又开了口:“国公爷,您既然心仪平阳县主,为何不将事情说开呢。”
  沈元娘:“……???”
  沈元娘:“……!!!”
  这消息无异于惊天秘闻,沈元娘屁股后头的小尾巴疯狂地摇了起来。天哪,她听到了什么,楚慎他,心仪谁?
第12章 醒来
  一阵长久的沉默。
  为何不将事情说开?楚慎只怕,说开了之后会越发地乱。他本就不想让元娘牵扯进这些事里,若是说开了,只会让元娘更加危险。
  韩奇见国公爷没有回话,便想着方才自己问那一句是不是失言了。
  屋子里变得静悄悄的,丁点儿声响也没有。这可急坏了沈元娘。听到关键处,沈元娘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紧紧贴着门框,恨不得直接钻进去,可里头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迟迟不听说话声。
  怎么回事,说话啊!沈元娘都快要着急死了,她可是等不及想要听听楚慎的回话了。当初楚慎是怎么回绝她的,沈元娘到现在还记得一清二楚,要是楚慎真的对她情根深种,哼哼,那她就……
  沈元娘正偷听地抓耳挠肺,忽然就听到屋子里响起一阵脚步声。
  她还来得及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后颈脖子猛地一疼,下一刻,整只狗就悬空了起来。
  “汪汪汪!”沈元娘吓地心肝儿直跳,也不管揪她脖子的人到底是谁,先龇牙咧嘴地叫了一通再说。
  韩奇举着手里的狗,对着楚慎比了比,释然道:“方才属下还在琢磨是那个不要命地在外头偷听呢,却原来,是这么个小奸细。”
  说罢,韩奇将奶狗移到自己面前。正要教训两句,那奶狗忽然伸出爪子。
  韩奇好险没被他抓到眼睛,赶忙将狗又挪远了些,只是仍然抓在手上没有放下。他也有分寸,这么小的狗,要真是掉下去了后果可不堪设想。
  沈元娘凶巴巴地叫嚣着,自以为自己残忍至极。
  这声音落到韩奇耳朵里,便成了软绵绵的奶声奶气地叫唤,没有一点攻击力,只叫人好笑罢了。他拍了拍奶狗的小脑袋,同楚慎笑道:“这狗生地憨头憨脑的,脾气竟然还挺冲。”
  楚慎瞥了一眼韩奇手里的狗,淡淡道:“行了,扔出去吧。”
  不过是一只狗罢了,他还不至于跟一只狗计较。
  韩奇也没那么粗暴,正将这只狗给扔出去。他走到门外,将奶狗轻轻放下,佯踢了两下,只是都没有碰到狗身上:“去去,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啊呜!”沈元娘竖着尾巴,爪子摩地,十分狂躁。
  正犹豫要不要冲上去给他一爪子,后面前来找狗的知夏便下一步走了过来,将沈元娘重新抱在了怀里。
  韩奇见照看的丫鬟来了,面上严肃了些:“你们俩怎么看狗的?”
  知夏自知有错,赶紧认罪道:“是,都是我们的不对,竟然让它闯了国公爷的书房,真是罪该万死。”
  “知道就好。”韩奇也不过是告诫一下,毕竟只是一只狗,就算真听到什么说不出来。
  说着,韩奇便转身回去,这回连门也关上了。
  沈元娘望着那扇关好的门,一阵挠心挠肺。
  越不让她听,她就越想听,更何况,这回的事她想知道后续呢。
  可惜,作为一只狗沈元娘显然没有任性的权利,她还在伺机靠近那屋子的时候,知夏便已经将她抱到了外堂。
  方才这奶狗在睡觉,知夏和晚秋两个人便没多管它,只在一边做女工。这奶狗自从上回看了铜镜之后,也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的疯,一直闷闷不乐,躺在被窝里装死。这回也一样,知夏两人正是对它放心,才没有多盯着。
  她们又哪里知道,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这奶狗就给她们惹出了乱子。
  国公爷的书房是能随随便便进去的吗?
  回来的时候,知夏还在教训沈元娘:“下回可长点心吧,那地方是国公爷的书房,便是咱们自个儿院子里的人,都不能往哪儿去的,更何况你这只狗了。”
  沈元娘听她歧视狗,不知道为何心里就生了一堆火气,冲着知夏凶凶地“汪”了一声。
  知夏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厉害,还听出来我再骂你啊。”
  沈元娘气地脸都大了,这都听不出来的话,她这么多年也白活了。
  知夏看着奶狗气鼓鼓的样子就觉得稀罕,她也不管它听不听得懂,总之该说的话还是得说的,否则旁人要说她和晚秋没有教好了:“你可别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啊,这回是你走运碰到了韩奇,若是碰上了陈三杜伍他们,即便你是一只狗,他们也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沈元娘迟疑地看着知夏。
  不过是一个书房罢了,有这么重要吗?她记得爹的书房也不过就是那点东西,她小时候还去嚯嚯过呢。
  知夏继续吓唬:“上回有个不长眼的下人在国公爷书房外头做了些小动作,结果直接被拖下去严刑拷打了,出来的时候,身上连一块好肉都没有!”
  沈元娘心头一紧。
  这,这果然像是楚慎的作风。
  她忽然不好奇楚慎的回答了,即便他真的对自己情根深种,那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儿。楚慎的手段这样厉害,万一哪天他将这些手段放到她和沈家人身上呢?
  想想也不是不可能,爱而不得可是很痛苦的,话本里头多的是因为这件事疯了的人。楚慎那精神头,沈元娘瞧着就不是很正常,十分有可能对她求而不得,再因爱生恨。
  咦,沈元娘打了一个冷颤,真这样的话,那楚慎也太,一言难尽了吧……
  一时间,沈元娘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之中,以至于连知夏的碎碎念都能完全忽略,只当做没有听见。
  回了狗窝之后,沈元娘暂时安分了下来。
  方才受了这么一下刺激,最主要的是她自己脑子里想的那些事的刺激实在是太大,叫沈元娘有些难以接受。连之前照镜子带来的打击,也因为这件事被消磨地差不多了。
  脑子清醒了之后,沈元娘便趴在窝里想着对策了。
  若真像她想的那样,那她可得赶紧离开卫国公府了。为今之计,只有回到长公主府,回到爹娘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只是前几次计划失败,沈元娘也认识到了一件事――若想成功逃离卫国公府,她必须早做打算,从长计议。
  先从弄清楚卫国公府的情况开始。
  接下来的两日,沈元娘一直在休养生息,顺带留意起知夏晚秋口里关于卫国公府和京城各处的消息。
  至于楚慎那儿,沈元娘倒是少了几分关注。没了沈元娘的打扰,楚慎的书房也再次安静了下来。翌日一早,楚慎便接到了大皇子的私邀。
  日子、地方都定好了,只待楚慎前去便可。
  所谓的接风宴不过是个幌子,实际上,即便是大皇子也不敢将这事摆在明面上。他不受当今看重,在与二皇子斗争也往往落于下风。大皇子面上不是十分在意,可私底下也加紧了拉拢朝臣的行动。卫国公楚慎,便是大皇子想要拉拢的人里头,最有价值,也最值得他拉拢的一个。
  卫国公旧府邸并不在京城,而在山东。
  京城的这座府邸,虽说也是太・祖所赐,可到底比不过山东旧邸,且因为先卫国公于国有大功,被太・祖特赐三万精兵,世代为卫国公所用。如今将近百年过去,卫国公府的这三万精兵是增是减,驻扎在何地,都不为人所知。但唯一能够确认的是,卫国公府的名声,不论是在朝堂还是在乡野,都是赫赫有名。
  也正因为这个,大皇子才如此迫切地想要拉拢楚慎。
  楚慎又何尝不知道大皇子的打算,只是他亦没有什么好对此不耻的,毕竟他的心思也算不得干净。
  翌日,楚慎前去大皇子的东郊山庄里头赴宴。
  他走的时候沈元娘也看到了,只是楚慎每日都会出去,沈元娘也没多想什么。更兼之她今儿没什么精神,一直昏昏欲睡,就更没办法分心到楚慎身上了。
  京郊山庄,大皇子一早就带着人候着。
  左右内侍都知道今儿宴会所设为谁,只是眼瞧着天色不早,人却还未来,不禁在心里打起了鼓:“殿下,那卫国公不会不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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