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你别休妻(快穿)——岁既晏兮【完结+番外】
时间:2024-04-28 14:36:17

  禹王势力多在西北,陇州恰巧是同他的势力相接,禹王想要逐鹿中原,自然要打开一道口子,当时自成一系的陇州便成了他的首选。可惜,软柿子没捏成,牙还被狠狠磕了一道口子,几番交锋下来,倒是平白成全了陇州同乔书的名声。
  单封来刺杀魏越,乔书倒是半点都不奇怪,七额群搜索8①4⑻⒈⒍96⑶加入会员看肉漫肉广播剧肉文单封早年便是一混混,后被禹王发掘将才,又被收为义子。单封一向感激禹王知遇之恩,敬若亲父,而禹王又死在魏越手里,单封为父报仇也一点都不为过。
  乔书这般直盯着单封瞧,单封也似有所感,总算将注意力从魏越身上转移了一些,施舍般给了乔书一个眼神。待发现乔书只是跟在魏越身后的一个美人,虽觉得十分面熟,但也未多想,只是凶狠地刮了她一眼,便又要转回视线。
  这眼神乔书倒是怀念得很,脸上立时就带出些似笑非笑来。单封方欲转回视线,就瞥见乔书这副表情,本就瞪大的眼睛又圆了一圈,眼前这个宫装美人的面容同另一个一身甲胄的身影重合。
  ――是李家那个小儿!
  瞧见单封的视线越过他直接落到乔书身上,魏越眉头锁了锁,移了几步,挡在了乔书的跟前。那边压着单封的侍卫见状,手上使力,又将他的身子压下了几分,更有一人直接按住他的脑袋,强迫他低下头去。
  单封没有防备,脑袋一下子被按了下去,等反应过来,又立时挣扎着抬头,死死地盯着乔书的方向,破口大骂道:“含鸟猢狲!枉我敬你是个汉子,孰知你为讨好这厮,竟是连屁股都……唔……呜呜……”单封市井出身,骂起人难听得紧,压着他的侍卫连忙去堵他的嘴。
  不过,到底还是晚了些,魏越原本就不甚好看的脸色已经黑成了锅底,牙关紧咬、脸上的肌肉绷得死紧,隔了片刻,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拖下去!”
  他话音一落,便上来四五个人,估摸着也怕再出什么事故,也没用拖的,直接将人抬了下去。
  当年乔书同单封对峙多年,虽说是尽忠守土、各为其责,也谈不上什么私人恩怨,但手下的弟兄们都或多或少死在对方手里,现今看见单封落得这个下场,乔书心情倒也不错,弯了弯眼眸、冲着他去的方向笑了一笑。
  单封也不知道是什么个想法,没有去看将他抓住的魏越,反倒是将视线一直黏在乔书身上,自然是看见了她这笑。他挣扎的动作顿了一刻,片刻之后,又更剧烈地挣了起来,险些崩断缚在身上的麻绳。
  乔书收回自己看热闹的视线,转头就对上魏越带着些打量的眼神。
  【
  “只是未曾想,连身手都如此了得。”
  “……陛下所言之人,怕是妾的胞弟。”
  传言陇州献郡王仅有一子一女……
  “……郎艳绝世,世无其二。”
  ……】
  魏越自然听说过单封的名号,而能让单封生出这么大反应的……
  心中的答案早已明了,魏越却一时有些接受不来。过往同乔书的相处的片断在脑中飞速略过,魏越落在乔书身上又添了几分复杂。
  乔书恍若未觉,脸上依旧挂着柔和的笑意,任由魏越打量。
  二人被恭敬地请回了马车,不多会儿马车又缓缓地向前驶去,车厢内一时只有车轮滚过地面的辘辘声。良久,魏越才语气微妙地问了一句,“李校尉?”
  乔书没有露出丝毫惊讶或慌张来,颇为从容地开口道:“此乃前朝官职,如今自然做不得数了。”
  魏越突然又笑了,抬手揽住了乔书,在她耳边轻声道:“自然是不作数的。”
  *
  虽是心中有所准备,但待乔书真的换上了一身骑装驾马而来时,魏越还是难掩惊异。
  明明面容丝毫未改,但只换下了身上罗裙、摘下了头上的珠翠,人却像变了一个一般。虽是相貌秀丽异常,但任谁都不会第一眼将其认作女子。
  既是应过乔书带她同去围场,魏越自然不会毁诺,但乔书这模样倒是省去了他许多的麻烦。同去的诸位大臣瞧见,也只当做是护驾的禁军侍卫,不过那格外秀丽的样貌确实引人揣测。
  例行的祭祀之后,便是各展其长去寻猎物了,诸人正待散开之际,倏有一人阔步上前,跪地沉声道:“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魏越一瞧见这人就头疼,言官一职,也是沿袭前朝而设,每日的职责便是揪出朝中德行不正、作风不良的官员,便是皇帝言行有失,也会被他们拿住不放。
  听着他这句“当讲不当讲”,魏越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就敛了,虽是这般,他还是微微颔首,示意那言官说下去。
  “启禀陛下,自古以来,阴阳调和方是正理,‘分桃’‘短袖’之雅虽行于一时,但终不利于繁衍之计。陛下虽子嗣繁盛,然亦为天下表率,万不可如此行事。”
  这话说得直接,但魏越一时未明白缘由,眼中现出些疑惑来。
  而此次围猎来的除了外臣,还有几位已出宫建府的皇子,他们虽无法随意出入宫禁,但到底还是见过乔书的。他们本就觉得父皇身旁那侍卫有些眼熟,听这言官如此说,不由又多看了几眼……
  !!!
  那是母后吧?!
  先发现不对的是年岁最小的五皇子,他前些年还在后宅之中,同乔书见面的机会也多,自然认得最快,当即惊愕张嘴,一阵风灌了过来,呛得他一阵咳嗽。
  魏越本还对言官所言有些不甚明了,但此刻众人眼神都若有若无地落在乔书身上,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点名乔书的身份自无不可,但因为他独宠中宫,朝野上下已有了不少议论了,他也不想再给乔书添一桩麻烦事。
  想毕,他直接无视了跪在当中的那言官,径自起身往下走了几步,到了五皇子跟前,关切道:“五儿是怎地了?”
  魏越极少对子女做出这般关心之态,五皇子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咳声倒是一下子止住了,有些拘谨道:“回禀父皇,儿臣只是一时不防,被呛了一口,已经无事了。”
  魏越点点头,又道:“太傅说你进来骑射大有长进。来、朕倒要考教考教你。”说罢,极自然地便带着五皇子往猎场去了。
  行过那言官跪地的位置也没有半分停顿,径直走了过去。
  皇帝既已进了猎场,余下的这些人自然也是鱼贯而入。有好友经过那言官身侧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之意甚浓。
  *
  虽说这几年并无机会再习练骑射功夫,但拿起弓箭的那刻,乔书却丝毫不觉陌生,箭矢指处无一落空。
  原本因为那过于妩丽的样貌有些揣测的大臣们,在看见她这般娴熟的射技之后,也都心服口服,对自己先前的心思生出些唾弃来。
  乔书的武艺荒废了多年,这次重拾弓箭她本还有些担心,手触上长弓,便是打从心底涌上一股熟悉感来,身体几乎自发地动了起来,这般得心应手的状态,让她的心情骤然飞扬了起来。
  不过与之相反,魏越瞧见她这模样,却觉得心底空落落的。
  【……娘娘难得这般高兴。】
  先前在长乐宫外听到这这句话不合时宜地在脑中响起,心底泛出一丝丝凉意。
  ――高兴?
  魏越看着乔书那娇美的面容:她脸上并未带着笑,表情甚至是少见的严肃,但那双总是淡淡的眼眸却光彩熠熠……
  ……确实是高兴啊。
第10章 仁厚
  (修)
  魏越正盯着乔书出神,胯.下的照夜有些不安地动了动四蹄。被照夜的动作引得回了神,魏越抬手摸了摸马鬃。
  照夜虽是这些日子养好了些,但体型仍较他印象中的消瘦许多,触手几乎能摸到硌手的颈柱。
  *
  魏越本就不是为了秋A而来,单封既已落网,他也无意在猎场久呆,不过十余日的功夫,便准备好摆驾回宫了。
  回程之时,乔书隐约觉得魏越的心情似乎有些沉郁,但若是细究,他的言行又同往日一般无二。
  他既是这般表现,乔书倒是不好直问,只好随意起了个话头,笑问道:“这几日怎不见陛下的照夜?”
  魏越平素最爱她这般笑着看他,唇角勾起、眼眸带着好看的弧度,那微颤的长睫几乎要搔到人的心里去。可见了她猎场上那般熠熠生辉的眸子,此刻对上她这表情,却怎么看都透着违和。
  魏越盯着她这表情瞧了半晌,倒是抓到了那份不和谐感:她每每如此、连唇角上挑的弧度都一模一样,如何能是出自真心?
  ――可笑他竟被她骗了这么些年。
  “陛下?”魏越直直地盯着她,一言不发,乔书脸的笑都有些僵了,只得又提醒了他一句。
  魏越这才回过神来:她问……照夜?
  “……朕将它放了。”
  乔书微愣,旋即也明白了缘由,去御马监那日,她也在场,自然知道照夜在宫中的景况。
  既是想明白了,她当即点头笑赞道:“照夜神骏,拘在宫中着实可惜。陛下此举,实乃仁厚。”
  她本就惯例夸赞,孰料魏越却没有领情的意思,他牵了牵嘴角、却没什么笑意,“仁厚?”他语气微妙地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
  ――拘在宫中可惜的又何止照夜?
  他又打量了乔书几眼,“有些事儿上,朕可是……半分都愿意‘仁厚’……”
  照夜他可以放手,但是眼前这人……他却无论如何都要锁在身边。
  乔书愣了愣,又想到来猎场时的那桩刺杀,只以为他指的是对单封等人的处置。
  新朝方立不久,正是人心不稳的时候,虽说连年战乱下,当以怀柔手段安抚百姓,但……也不可一概而论,毕竟该立的威还是要立的,魏越大约想严处单封,以儆效尤。
  乔书对此也不反对,只是笑应和道:“陛下自有陛下的道理。”
  软语曼曼、笑意盈盈,魏越有一瞬间都相信了她这话。
  不过也只是一瞬罢了,触及那晶亮的眸子,他骤然又清醒了过来。深深的出了一口气,避开了乔书看来的目光,伸手将人圈到了怀中。
  ――乔乔,既然骗了朕,那便骗一辈子可好?
  *
  昭武三年,文和皇后临朝听政,帝后共治天下,并称“双圣”。
  ……
  又一年。
  “母后!”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跌跌撞撞地跑了来,远远地喊着母后,就要往乔书身上扑。只是人还没扑到,就被人拎着领子提了起来。
  魏修礼空蹬了两下小短腿,才意识到不对,挣扎着扭头往后瞧,嘴里故作凶狠地威胁道:“大胆,还不快将本殿……”
  待看清了将他提起的人是谁后,魏修礼顿时消音,原本还在不住挣扎的四肢也软软地垂了下来,活像一只被拎住后颈的小奶猫。
  “儿臣参见父皇。”魏修礼懵了一阵,才双手合起,在半空中不伦不类地做了个揖。
  魏越顺手将他放在一旁,皱眉道:“你也这般年纪了,该同你母后避嫌才是。”
  魏修礼讷讷应了句“是”,有些僵地站在原地。魏越又问他来长乐宫所为何事,魏修礼支吾了半晌,才磕磕巴巴道:“回禀父皇,儿臣……也无甚要事,只是过来母后处问、问安。”
  瞥见魏越神色不大好,魏修礼当即行礼道:“儿臣便不搅扰父皇母后商讨政事了。”说着缓缓地倒退了几步,转过身去,又一溜烟儿地跑了。
  魏越盯着那个小豆丁跑远了,才施施然转身,正对上乔书瞪他的目光。
  见他看过来,乔书微微错开眼神,深吸了一口气,才缓勉强放柔了语调,“礼儿还小,陛下便是在前朝惹了气,也没有撒在他身上的道理。”
  她虽让这话显得软和一点,但到底成效不大,说完之后,她自个儿都觉得语气僵硬。
  “你对那小子倒是好!”魏越哼了一句,话里带着些微妙地酸意。
  乔书:……
  她默了一阵儿,才接道:“……这孩子称妾一句‘母后’,妾当是有母后的样子才是。”
  “乔乔既是这般喜欢孩子,要个亲生的岂不是更好?”魏越这话说得随意,可心中的忐忑只有他自个儿知道,“朕……定然会待他好的……”
  乔书自然没有将他这话当真,只是笑了笑道:“这事儿总是强求不来的,大约是妾还没有儿女的福气吧?”
  她再怎么着也跟着前朝皇室沾着血缘,年前魏越不知怎么想的,竟让她一同临朝听政。
  前朝诸多势力一时蠢蠢欲动,但因担忧这只是魏越放的饵食才暂时按捺住了,若是再多了个嫡子……乔书只一想想那情形便头大。
  对上魏越那似乎珍而重之的目光,乔书心中一动,一个想法蓦然涌上心头。
  ――若是真有个嫡子,那何尝不是将前朝势力一网打尽的机会。
  寒意从心底涌了上来,她只觉得照在身上的阳光都泛着冷……虎毒不食子,魏越莫不是真打算竖个嫡子当靶子、趁机清理朝堂?
  想着他素日里对儿女的冷淡态度……是了,他从不缺儿子……
  这么些年来,魏越对她可谓是千依百顺、后宫诸殿都形同虚设,乔书恍惚都以为他是真的喜欢上自己了。
  如今看来,还是她天真了……都是乱世里走过来的人,哪有那般容易便交付真心?
  而魏越听闻她这话,脸上的笑意顿了一瞬,复又调笑道:“怕是因为朕还没有尽力吧?”
  乔书还陷在方才的思绪里,一时未及反应,展眼又被他打横抱起,往内殿走去。
  得亏这会儿乔书已经习惯了魏越的动手动脚,若是前些年他这般突然动作,两人怕是要打起来了。
  发上的金簪随着颠簸一点点地滑落,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乔书下意识地侧头要看,却觉得魏越揽着她的手臂又紧了紧,几乎箍得她泛疼。
  她看不见的角度,魏越的嘴唇抿得平直――
  乔乔,天下与你共治、尊荣与你同享……你可要一直将朕骗下去才好。
  想到他前日撞见她喝药的情形,魏越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又加重了一分。
  强求?福气?
  将怀中的人掷于床榻之上,魏越倾身压了上去,一口咬在了乔书的颈侧。
  ――乔乔,你可莫要再被朕抓住把柄了……
  *
  事了之后,魏越的手指轻轻触了触乔书安睡的侧颜,表情渐渐柔和了起来。在她额上落了一个轻吻,轻手轻脚地起身下去,正准备出去,便瞧见了跌在地上了那只金簪。
  他一躬身拾了起来,握住了簪挺转了一圈,簪头上雕的并蒂莲花被跌得有些歪了。
  他虽不太注意女儿家身上的饰物,也隐约记得乔书经常戴着这支金簪,相较于其他后妃的满头珠翠,她作为皇后实在是朴素得过了。
  他盯着簪子看了半晌,小心地将它拢到了袖中――修一修再还予她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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