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麦塔说你的宿命是一辈子留在草原,你还是要跟她走,就是这个女奴一直劝你跑是不是,我要杀了她!”
程枭的怒吼震动着易鸣鸢的耳膜,他精悍的胸膛如同铁铸的大山难以推开,易鸣鸢现在才知道从前男人对她算是多么的手下留情。
“不要!”她攀上男人的手臂,急切道:“你要杀就杀我,不可以杀黎妍!”
“在你眼里那个女奴这么重要?”
易鸣鸢慌乱地点头,凄声哀求着:“是我父兄害得她没了爹,让她成了奴隶,和亲队伍来草原的路上如果我仔细一点注意到她的话,她就不会被那些士兵侮辱,不会怀上一个孽障,都是我的错,是我欠她的,你杀我吧,把我剁成肉块也行,凌迟处死也行,别杀她啊求求你,程枭……”
黎妍已经够苦了,她绝对不能再害黎妍一次。
“好,”出乎意料的,程枭轻易地答应了下来,但后面紧跟着的一句话却让易鸣鸢浑身的血都凉了下来,“你欠我的两次,我现在就要讨回来,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易鸣鸢无措地看着他的脸,第一次见识到他骨子里的恶劣和无耻,她脸颊上因呛咳而产生的绯红褪尽,这一刻只剩苍白。
“还不动?”程枭目光淡淡,提醒她:“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
易鸣鸢磨磨蹭蹭地开始脱外袍,上面还有一点被水濡湿的痕迹,一件脱下,在解里衣的时候整个人的情绪都崩溃了,因为她意识到从现在开始,她不再是程枭护在手心的心上人,而是一个毫无谈判的筹码,只配用身体取悦他的战俘。
似是嫌弃她动作慢,男人伸手粗暴地把自己的衣服扒了个干净,袒露出蜜色胸膛和精壮肌肉。
接着,他拎着易鸣鸢的领口,直接用蛮力将轻透的里衣撕开,仅留一件素色的肚兜,看到光裸后背的瞬间,他呼吸稍滞了滞,嗓音哑得厉害,“趴下。”
前些日子的温柔和谐荡然无存,后背的湿润从蝴蝶骨一路游走至腰间,易鸣鸢被带去枕头上时像是被羞耻感生生抽了一巴掌。
她两眼一闭,手指攥皱所剩无几的衣料,此刻只觉得耻辱折磨,想要快点结束,哽咽道:“我讨厌你,程枭,我讨厌死你了……”
程枭看到她的动作心头一痛,手中套好羊肠捏爆两个浆果,把人翻身面朝自己,“阿鸢,看着我。”
说罢将人拥入怀间吻了下去,趁着她肌肉稍稍放松,狠心向上一顶。
第43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冰凉的果浆淌到了床上, 甜腻的气息在帐内蔓延。
那处充斥着尖锐的胀痛,易鸣鸢感觉自己像是一块被敲击着的玉石,被击碎成了七零八落的好几粒, 她痛得蜷缩起来, 克制住向后退的冲动, 生怕程枭不放过黎妍。
入口太过干涩, 无法一贯而入,程枭卡在那里进退两难, 头上渗出一层汗水, 他撑在易鸣鸢颈侧, 低语安抚她紧张的情绪。
“踩在我肩膀上,听话,乖一点少遭罪。”他扣住易鸣鸢的左脚踝,把她的大腿放到自己肩上, 顺势又掐碎两个浆果, 低头絮絮地说着让她放松的话。
皮肤被指腹寸寸碾过, 易鸣鸢紊乱地呼吸着, 疼痛带来的刺激让她的眼眶中盈满了泪水, 她有气无力地挣了下, 嘶嘶抽着气, 小声说了一句:“……疼。”
说完她赶紧闭紧嘴巴,咬住下唇才能勉强阻止自己溢出更加不堪的声音,几下过后她的唇瓣上一圈红痕,隐隐露出血迹。
程枭一想到易鸣鸢转身离帐时决绝的样子,心里恼怒到发疯, 他伸指掰开牙齿,按下她的膝盖俯身吻了下去, 比起温情的舔舐,这更像是野兽狠戾凶猛的撕咬。
他的舌头霸道挤入口腔,掠刮她嘴里的软肉,吻得严丝合缝。
易鸣鸢体内泛起丝丝痒意。
热潮上来了。
她害怕这种最原始的快感,也拒绝被迫开启这种爽利,摇摇欲坠的意识告诉她快点跑掉,不要屈服于这种感觉。
可是往哪里跑?哪里能让她跑?
这样无路可退的认知让她控制不住地哭泣起来,热泪从脸颊上滑下来,停在二人相贴的唇边。
银丝断开,程枭用粗粝的指腹摩挲了一下她的泪水,眼神晦暗不明,“怎么,跟我在一起这么不情愿?那你有没有想过在路上被其他男人抓到会怎么样!体贴,尊重,爱护,这些他们舍得给你吗!”
他都不敢想象如果没有自己在她身后保驾护航,她可能会遭遇到怎样非人的折磨,猎犬,野禽,别的部落,甚至于邺国逮着人就乱咬的异兽,哪一个是她能够抗衡的!
易鸣鸢说不出话来,只能带着泣音连连摇头,麻胀的感觉侵入她的骨髓灵台,让她避无可避,她想说自己没有不情愿,早在前一段时间,她就已经完全接纳他了。
可是下一秒突然的袭击让她浑身疼得直哆嗦,难以言喻的痛楚让她猛地开始痉挛,张嘴欲说的话又成了凌乱低哑的碎片。
娇嫩的皮肤泛着潮红,程枭抓住两只细白手腕移到头顶,体型差让他得以把易鸣鸢完全覆盖住,遮挡她头顶所有的光亮。
***
一片红色的纱巾明丽耀眼,混在一叠五颜六色的同类中也毫不逊色,忽然有一天被随意抛洒出来,飘飘荡荡来到了草原的北方。
草原上有着不同的风,时而寒风劲透凌冽,飞沙扬砾,时而暖风霸道疏狂,卷叶伴雨。
纱巾刚到的时候不适应这里随意多样的风,并着四角不愿意张开迎风招展,藏在树上,石旁躲躲藏藏,始终害怕被风吹到。
风渐渐大了起来,无孔不入,树木和巨石都不足以遮挡庇佑它了。
点点沙土拍击着纱巾,将它无法自控地舒展开来,随着柔风慢摇轻晃,抖落所有的尘沙碎土。
忽然,风加紧了攻势,猛烈地卷袭了纱巾,雨水在这个时候洒了下来,让红纱更显湿软,风自上而下,自里到外地透过纱巾,在空中荡出流畅的弧度。
纱巾沾了雨水有些沉重,急切地迎合狂风,想要将自己重新吹回轻盈的状态,可风雨是不会在短时间之内停下的,疾风骤雨在瞬间浸润丝丝缕缕,和纱巾彻底融为一体。
过多的雨水从纱巾上滴落,尽数掉到冬季干涸的草原大地上,风变得柔和下来,软趴趴的纱巾在风里缓缓高低起伏,缱绻动人的暗红飘在风上,不管被带去哪一块空中,始终与风亲密无间。
***
“呜……”易鸣鸢终究还是忍不住从牙缝里泄出一声悲鸣,身体被打开后,她的泪水就压抑不住地流下来,枕头上湿了一大片。
整整一个时辰,她感觉自己被反复拍到浪尖上,一遍又一遍受到冲击,不敢回想期间的过程,她现在只祈祷着程枭能够快点停下来。
一记深顶后程枭突然顿住,接着小腹收紧,按住易鸣鸢腰肢的动作改为紧贴拥抱,他俯身将她整个人困在怀抱里,狠狠地在脆弱的脖颈上咬下齿印标记。
易鸣鸢和他同时抽搐,光怪陆离的斑斓色彩短暂摄夺了她的所有神智,许久之后,她的眼神才从涣散恢复过来,身上的知觉也慢慢回归。
“我听说中原女人都把清白看得很重要,你现在这样就别再想着逃走了,嗯?”
完事后,程枭野性的眉挑起,横抱着她离开一片狼藉的床榻,到浴桶里去沐浴。
连夜跑马加上方才的一个时辰,易鸣鸢累得说不出话,干脆闭上眼睛接受他得意中带着讨好的摆弄。
她坐在水波浮动的热水里,渐渐坠入局蹐不安的梦境。
第二天早上
易鸣鸢醒的时候,毡帐里都是黑的。
不知道是到了夜晚还是被遮去了所有的光亮,她下意识往身侧摸了摸,凉的,程枭不在床上。
喉咙干渴难耐,迫切需要水的滋润,她抬了抬酸疼的手臂,试探地朝着漆黑的床边喊了一句。
刚开口,她就被自己的沙哑的嗓音吓到了,这声音说是锯木也不为过,简直太糟糕了,良久,身旁没有丝毫细微声响,她闭上嘴巴不愿再喊。
看来也不在帐里。
轻轻挪动身体,腰臀泛起使用过度的酸软,全身上下的痛麻感又使得她根本坐不起来,易鸣鸢这下只好试探地朝四周左右摆手,竟然真被她摸索到一碗清水。
小心地将得来不易的水拿到身前,饮下后干哑的嗓子才终于好受了点,她放下水碗,躺在床上出神。
黎妍不知道被关在那里,但程枭应该会信守承诺,不让她成为刀下冤魂的。
至于自己……易鸣鸢木讷地望了一圈四周看不清任何东西的环境,有些自嘲地想,只是被关而已,好歹不是用链子毫无尊严地锁起来。
在黑暗中检查了一下身体,发现自己穿戴整齐,是最柔软的衣裳料子,而昨日备受摧残的脖颈和手腕都散发着匈奴独有的青草味,大概已经提前上过药了,她眼睫微垂,缓了一盏茶的时间后忍着疼站了起来。
好暗,极致的暗中分辨不出哪怕一样陈设,易鸣鸢举起手臂探摸了半天,发现一整个毡帐只有身下的一张床榻和放水的茶几。
她不可置信地再转了一圈,沿着毡帐边缘一寸一寸地摸过去,结果还是那样。
屏风矮榻,铜镜木架,通通都不见了。
易鸣鸢步履蹒跚,扶着仅有的木床跌倒在地,四周唯有她节奏不稳的慌乱心跳声,虽然已经想到了这个后果,但当这一切真正发生的时候,她还是恐惧到无法呼吸。
笼中鸟,帐中鸢,难道她接下来的一辈子只能当一个任人蹂躏的玩物吗?
“醒了?”
随着刺眼的光芒倾倒进帐子,一道陌生的男声传来,戏谑嘲弄地打量了一圈,“看来你的本事也就这么点,两个月不到就失宠了。”
“你是谁?别过来!”
易鸣鸢用手掌挡掉大半的强光,她的眼睛被刺得疼痛无比,可远不及心痛。
什么意思,程枭现在放一个男人进来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彻底心寒,要把自己……
不,不会的!
易鸣鸢眯眼后退,适应了亮光后终于看清来人,准确地叫出他的名字,“喇布由斯,你来做什么?”
“别像兔子见了鹰一样紧张,我不会砍死你的,”喇布由斯摊开双手,给她看自己身上没有钢刀,上前一步道:“我是来把你放走的。”
易鸣鸢心中警铃大作,“为什么?”
如果程枭打算将自己囚禁起来,那么雅拉干之内的任何人都不会违抗他的指令,一旦放走她,之后肯定会面临严酷的惩罚,难道喇布由斯不怕死吗?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我不喜欢你这个阏氏,”对于这一个问题,喇布由斯十分坦然,“大王是最勇猛的马洛藏,带领我们开疆拓土的大王不该拥有一个弱小的中原阏氏,我的妹妹比你更有资格站在那个位置,你走吧,再也不要回来!”
他的妹妹自从被大王拒绝后从没有气馁过,多么的有勇气有担当,可是当她看到这个中原女人和大王出双入对后,他向来坚强的妹妹天天躲在帐子里以泪洗面,再也不见从前的笑颜色。
哪怕吃军棍滚针床,作为一个哥哥,他都必须完成妹妹的心愿!
说着,他挪步给易鸣鸢看身后没有埋伏,四个守门的士兵已经被他打晕了,喇布由斯粗鲁地擦掉脸上流出的血,哼哧道:“我给你准备了马车,离开草原,这里不欢迎你。”
易鸣鸢颤抖的手指诉尽犹豫,半晌,她迈步跨进阳光里,打算离开。
喇布由斯给她披上干草,假装成板车中的草垛,顺利运去了提前准备好的马车上。
临走之前,她掀开布帘静静地看着长相凶悍的百骑长,“我曾经也有一个哥哥,后来他战死了。你对妹妹有求必应,这是好事没错,但有时候也要问问程……折惕失的意见,我走了,谢谢。”
第44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临近辰时, 太阳洒着熙微的晨光。
喇布由斯听到易鸣鸢的话后按住马车,冲她狂傲地哼了一声,“疼妹妹是老子自己的事情, 不用你来多嘴。”
妹妹喜欢的东西他都要帮她得到, 妹妹喜欢的位置他也会为她争取, 如果他没有做到, 那么根本不配当一个哥哥!
易鸣鸢敛眸,跟这种脑子里一根筋的人说话无异于对牛弹琴, 她不再继续深入这个话题, 对他伸出一只手道:“林中多豺狼, 劳驾,给我一把小刀好吗?”
喇布由斯懒得问她用来做什么,中原女人全都手无缚鸡之力,就算拿到狼头刀都砍不断哪怕一根麻绳, 他从往周围转了半圈, 回来的时候手里夹着一片薄刃, 是锻造兵器的时候断在地上的, 这东西附近随处可见。
“拿着快点走。”他催促着, 迫切想把她打发走。
易鸣鸢接过薄刃藏在袖管中, 持缰扬鞭踏上了第二次去往庸山关的路, 她回头眺望了一部落中心的位置,喃喃道:“珍重。”
***
自从说漏嘴那天开始,约略台已多日不敢喝酒了。
戴着皮帽子晃到议事的帐前,他胳膊一抬,搭上迎面走来的巡逻兵的肩膀, 邀请他们晚上一起大口豪饮,没有酒液的醇香滋润, 舌头馋得厉害,感觉人生都缺了点什么。
“约略台,你还不记教训呢,难道想让我们跟你一起挨棍子?”带队的叹了口气,把他的胳膊拿掉,“大王今天还是黑着一张脸,听兄弟一句劝,你就别往上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