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槿之心中蓦然一动,说不出拒绝的话了,她很喜欢凤景澜说的“夫妻一体。”
让她拒绝不了!
不管是美人,还是银子,她都拒绝不了。
“那就多谢你了!不过,我究竟能不能拿着方子出去卖火锅?”
凤景澜顿了一下:“我有好多好多钱。”
“我知道啊!”沐槿之应了一声,对上他困惑的目光,沐槿之才明白,凤景澜原来是误会了。
“谁都不会嫌钱多,我多赚一些,日后用着也方便一些。”
凤景澜轻轻的“嗯。”了一声,手中的筷子放了下来。
“孤吃饱了,先行一步。”
沐槿之摸不着头脑。不过想着去看银子,所以也没用多少,略吃了两口就放下了。
方一打开凤景澜的私库,沐槿之顿时就惊了!
为什么会这样!
如此贫穷的大齐,为什么会有一个这么有钱的太子爷!皇帝不会把国库都搬过来了吧!
第93章
各色珍珠宝石, 翡翠玛瑙,甚至随便打开一个箱子,都能看到码的整整齐齐的金黄色的小金鱼,她可不会觉得是假的!
随手拿起一个, 入手沉甸甸的, 足足好几大箱。
沐槿之四处转了转,看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凤景澜……这也太多了吧!难怪他看不上她赚的银子, 这就是有钱人和穷人的区别!
皇帝这心眼儿恐怕都偏到南极去了!
凤景澜神色淡淡的走进来,在各色的宝物中,凤景澜就好像会发光一样!
沐槿之舍不得移开眼睛, 她头也不回的问道:“皇帝陛下是把国库搬到东宫了?”
凤景澜淡淡的看了一眼她:“怎会,这些都是我的, 与爹并无太大关系。”
“怎么会!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难道你偷偷的在外面置办产业了?”沐槿之又小心的打开了一个箱子,整整一箱翡翠,绿到极致,水头足的很!再开一箱!哗!满满一大箱的珍珠,个个莹润, 泛着光泽, 无声的弥漫着金钱的气息!
沐槿之觉得自己的心都不会跳了!这些东西如果都是她的, 恐怕他这辈子,下辈子都花不完!
凤景澜道:“倒是没有特意置办产业, 就随便做做, 还有一些,是不小心挖了一个前朝的宝库。”
平常见的多了, 这些东西对他而言不过尔尔,没什么稀奇。
沐槿之要晕!听听, 这叫什么话!不小心挖了一个前朝的宝库!她也想不小心!她也想挖一个前朝的宝库!
沐槿之看着他就好像看着财神爷:“这些都是你在宝库里面挖的?”
“不,有一半是做生意的来的,产业比较赚钱……做什么什么赚钱。”
凤景澜看见她亮晶晶的眼神,意识到她应该是想问做什么赚钱。
沐槿之眨了眨眼睛,一时间如坠梦境!怎么有他这样的人?她呆愣愣的看着他半晌没有回神。
沐槿之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做什么都赚钱?”
凤景澜可有可无的点点头:“只要用心,做什么都赚钱。”
沐槿之:“……”
那那些用心经营,最后却赔的连底裤都不剩的老板,估计要哭晕在厕所了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她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他,仿佛在看一尊在世财神。
凤景澜被她的眼神盯的有些心里发毛,清咳一声:“你若是需要银子,直接来取便是,日后若是留在东宫,这都是你的。只要你一直是我的妻子,便无人可以动这些东西。”
他声音有点轻,但是语气中却无端带出一抹诱拐的味道,她若是能一直留在这里……
凤景澜想到这种可能便无限欢喜,她会是他一辈子的太子妃。
不过,心中难免有些忐忑,她……会愿意吗?他怎么可以去阻止她选一个爱她的人?
可世间男儿多薄幸,若是遇上负心人,倒不如留在这儿。
沐槿之连忙道:“我发誓!我绝对不会觊觎你的东西!就算我留下,也不会理所当然的觉得你的东西就是我的!”
她和凤景澜只是协议关系,她可没那么大的脸,直接接手凤景澜的东西,况且,历史已经有了些微改变,通州那么多人都活了,多活一个太子殿下,也没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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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行事雷厉风行,凤景澜提起宋清寒没几天,皇帝便去见过这位后生了。
宋清寒虽然不知道眼前人的真实身份,但看他威风堂堂,不怒自威,心中也约莫有些猜测,他祖父曾经在海上呆过许久,被前朝逼的活不下去了,只能在海上漂泊,勉强留下一条命,岁数大一些,才想着落叶归根,此时的天下已经变了,当今虽然不能立刻让百姓的生活好起来,比着前朝却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所以就欢欢喜喜的留下来繁衍生息,之前在海上流浪时的经历,也写成了数,收录了不少有用的东西。
宋清寒对于大海格外感兴趣,尤其听祖父提起过,大洋彼岸有许许多多不同的风土人情,还有不少吃食,他以前带回来过一次,可是遇见了大风浪,船都打翻了,为此懊恼了许久,临终之际还念念不忘,一直希望宋家人能继续他的遗愿,为百姓发掘出更多更好的东西 。
宋清寒也一直想这么做,可大齐轮船造了许多年,但其他都一直杳无音讯,他便想着先参加科举,再徐徐图之,不想科举失利,差点没落榜!!!
不过,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眼前之人,或许可以解决他的困境。
两人你有心,我有意,自然一拍即合!
他言辞之间对于海运之事颇有见解,皇帝欢喜极了,难怪凤景澜明明不喜欢他,还要将宋清寒介绍过来。
只是,这人很是奇怪,别的东西都不要,只想着找一位东宫的故人??
第94章
皇帝沉吟了片刻, 太子不喜欢他,所以他并不好答应,道:“你要找的是何人?你不便入东宫,我让你在别处见她。”
宋清寒恭恭敬敬的回答:“她是我……一个朋友, 我只知道她如今在东宫。”
宋清寒吞回了本欲出口的未婚妻三个字, 他不知道花冰烟此时在东宫做什么,也不知道他未婚妻的身份会不会为她带来麻烦, 所以他不敢多说。
虽然花冰烟她姐姐说她攀上了高枝, 另觅情郎,可他相信他的眼光,也相信花冰烟的为人, 她不可能一言不发就另觅新欢。
哪怕只是怀疑,他都觉得是对花冰烟的不尊重, 他明明知道,她是多好的女子。就算真的和旁人有了什么,那也是迫不得已,只怪他宋清寒没本事,无法保护自己喜欢的人, 冰烟是无辜的!
皇上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好, 朕会让你见到她。”
宋清寒一惊:“您, 您是皇上?!”
皇上挑眉:“怎么,不像吗?”
宋清寒连忙摇头, 不是不像, 他是被天降的馅饼砸晕了!自从听说皇上有重开海运的意思,他做梦都想着能谋个海运的差使!
宋清寒激动不已, 重整衣衫,深深的磕头见礼。
当今皇上算是一位难得的明君了, 从前朝手中接过那么一副烂摊子,解救百姓于水火之中,无人不敬仰,无人不拜服,宋清寒这头磕的诚心诚意。
凤景澜知道消息后,直接回了寝宫,和沐槿之提起了此事。
身旁正在倒水的花冰烟,愣愣的出神,茶水溢出来了都不知道。
“满了!”沐槿之连忙道!
花冰烟一哆嗦,壶中的水差点没全撒了。正要跪下请罪。
沐槿之道:“无妨,不用跪了,看你这副情形,你也想见他是吗?”
花冰烟垂眸犹豫道:“奴婢……”
沐槿之见她扭扭捏捏,直接摆摆手:“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有那么多犹犹豫豫的,喜欢就去见他,是他求着见你的,顺水推舟罢了!明日就去吧!”
花冰烟苦笑一声,太子妃心地纯善,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有些时候,不是喜欢就可以:“可是——”
“干脆利落点!你喜欢他吗?”沐槿之见她神色犹豫,很直接的问道。
花冰烟脸色一红,感觉脸上都快冒烟了,害羞的喊一声:“主子……”
沐槿之豪气万千:“看来是很喜欢了,喜欢就去追啊!就算最后没有结果,总算是努力过,也不留遗憾了!”
花冰烟安静了。
凤景澜半晌没说话,唯有长长的睫毛在不停的颤抖,间或抬眼看她一眼,最终也没能说出一个字。
沐槿之道:“你有什么顾虑?”
花冰烟道:“奴婢有不得不分开的理由。”
他既然已与旁人两心同,她又何必去做那个显眼包。
凤景澜破天荒的开口了:“也许……开口了,便会有不一样的结果呢?不妨一试。”
沐槿之立刻应和:“对啊!既然喜欢就去试,就算最后只是一场空,好歹曾经努力过不是!”
花冰烟轻咬唇瓣,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你就负责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然后去听听宋清寒说什么!然后,问问自己的心。”
沐槿之神色认真,她虽然不太相信爱情,但她尊重旁人的爱情,宋清寒得到皇帝赏识的第一件事便是求着见她,想来极为喜欢花冰烟。
她乐意成全这对有情人。
花冰烟神色恍惚了一瞬,她的认知一瞬间崩塌了,问问自己的心?在三纲五常,女子不能自专之时,她竟然能听到这句话,若是换了旁的主子,花冰烟也许会怀疑,不会是想把她推给宋清寒,好结一个善缘,但是,救她于水火的太子妃绝对绝对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花冰烟从未如此相信过一个人。
她重重的点头,眼中有泪光闪闪:“奴婢记下了!”
等花冰烟离开,凤景澜仍然目光发直的站在沐槿之身旁,不知神思跑到何处去了。
沐槿之挑眉道:“怎么了?你今日的奏折批完了?”
凤景澜淡淡的道:“不急于一时。”
今日倒新鲜。
沐槿之捉弄道:“难道太子殿下也喜欢八卦……唔,就是看热闹的意思。”
凤景澜道:“我只是有些奇怪,她好像不是很愿意和宋清寒搭上关系了,你这么鼓励她……不怕两人之间的情分迅速消磨殆尽?”
沐槿之道:“既然嫁给谁都免不了这样,为什么不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曾经拥有过,便可抵岁月漫长。”
凤景澜身体僵滞,心口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声音艰涩道:“若不能朝朝暮暮在一起,被抛下的那个人……岂不是很可怜?”
沐槿之啼笑皆非道:“意外和明天永远不知道那一个先来,若都求白头偕老,朝朝暮暮,又有几人能成婚?就是真的在一起了,也不能保证一定能走到最后啊!”
凤景澜眼睛一亮,浓密纤长的睫毛轻轻的颤抖着,像一只振翅欲飞的蝶,他悄悄的看了一眼沐槿之,在东宫中金尊玉贵的养了这么久,眼中的神采半分没有减少,反倒因为这桩桩件件的事儿而越发神采飞扬,光彩照人,眼中洋溢着自信的光芒,就好像一朵吸满了晨露的花枝,俏生生的摇曳在微风细雨之中,格外惹人注目。
都说金玉养人,她比之初见时又美上了一个层次。
不过,凤景澜不是看重皮囊之人,反倒更喜欢她勃勃的生命力。
他微微勾唇,看着她的眼神柔的出水。
她既然如此说了,他……追求自己心悦的女子,应该不算卑鄙吧……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人之常情也。
第95章
秋风乍起, 不过一日,凤景澜身上的衣服又加了一层,他罕见的没有批阅奏折,反倒是御书房的皇帝看着猛然加高不少的奏折头疼。
沐槿之手中的东西也告一段落, 正是得闲的时候, 凤景澜直接带她出了宫。
他正襟危坐,神色淡然的宛如一尊白玉像, 秋水为神玉为骨, 浅淡的琉璃色眸子,泄出半分润泽之色,减轻了他周身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马车内备着小炉, 绿色的茶叶在水中不断的悬浮着,不过片刻, 凤景澜拎了起来,神色浅浅的将沏好的茶递给沐槿之,淡淡的道:“尝尝。”
不知为什么,都是一样的茶叶,但经过凤景澜的手, 就会好喝不少, 沐槿之起初还以为是心理原因, 对他的滤镜太厚了,所以凡是经过他的手, 都觉得是难得的珍品, 可是后来他才明白,人和人之间的差距不止一点点, 哪怕是宫里最善烹茶的宫女,都不及凤景澜半分。
沐槿之伸手, 指尖轻轻的碰触到了凤景澜的指腹,他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唯有茶盏中细细的波纹才知晓他方才的不平静,凤景澜缓缓的勾起一抹笑,看着沐槿之饮了一口,轻轻挑眉:“如何?”
沐槿之沉吟不语。
凤景澜脸上的笑落了下来,就仿佛一朵盛开的昙花,突然闭合,看的人心疼的紧,沐槿之连忙道:“好喝!很好喝!我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茶!”
凤景澜这才恢复方才浅笑的表情,他声音微哑,眼中闪过一丝羞赧,温声道:“哪有你说的这么好。”
“当然有,我从来不说假话!”沐槿之特别会顺毛,尤其对面那个人还是她的顶头boss,是她很喜欢的太子殿下!
“景澜你这手艺,堪称顶尖儿,日后就算不做太子,只开个酒楼也能赚得盆满钵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