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喜欢的?那让人定做。”
他的话说完,那些侍者退下去了一大半,几个人商量着去请设计师过来。
温澜转身看向傅时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很幼稚。”
“幼稚吗?”傅时宴揽起她的腰肢,倾身贴近她的耳畔,“我是在努力满足你想要的东西,我不止一次地说过,他不能给你的,我能给。”
温澜伸手去推他:“你给我的,我不想要。”
她说完话,一个优雅的老妇人从旁边走来,她对温澜和傅时宴和蔼地笑着:“温小姐,是给您定制婚纱吗?”
傅时宴改为单侧搂着她,对老妇人点了点头:“是她。”
设计师帮温澜量尺寸的时候,傅时宴让人将这几幕拍了下来,她感受到旁边有闪光灯,转头去看。
“你什么意思?”她皱着眉头。
“没什么意思,”傅时宴伸手牵起她的,“就是想把我们婚礼的每一步、每一个细节都记录下来,让所有人都知道。”
她瞬间感觉后背发寒,好像被什么刺到了,她立即甩开了他的手。
“还有,”他也没有生气,指了指她锁骨处的空白,“还需要一条新的项链。”
傅氏大楼。
贺栩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点燃了一支烟,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温澜在庄园试婚纱的新闻。
虽然有几张她的脸上是没有笑容的,但还是能看出来眼底的温柔和流淌出来的幸福感。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这是傅时宴挑选出来又让人精心处理过的。
敲门声传来,江诚进来:“贺总,宋小姐来找您。”
“知道了。”
他捻灭了烟头,按掉了手机屏幕。
“哥哥!”
宋潋一见着贺栩,就开心地扑向他。
宋茗芝紧随其后进来,看着贺栩:“又吸烟,你舅舅知道又要说你。”
贺栩蹲下来抱了抱宋潋,脸上挂着少有的温柔的笑,没理会宋茗芝说的话。
“哥哥,我今天又看见姐姐啦!不过她好像是和另外一个人走在一起。”
贺栩牵着她的手带她到宋茗芝旁边坐下,自己坐在了另一处。
宋茗芝抿了一口茶,嘲讽道:“我说吸什么烟呢,还真就是为了那事儿。”
“我舅舅来宁城了,如果你不想被发现的话最好还是少来这里。”
宋茗芝闻言,喝茶的手一顿:“他…他不是不来这边吗?”
“最近有点事。”
宋茗芝有些不自在,捏着茶杯的指尖也有些泛白。
“妈妈,你怎么了?”
宋潋拉了拉她的外套袖子,一脸天真地看着她。
“没事。”
贺栩嗤笑:“不过放心,你没考虑好之前,我也不会替你做什么。”
宋茗芝放下杯子,瞪了他一眼:“别只说我,要不是见过贺总卑微到只能在监控里看自己的女人,我还真是很难想象得到你也要用手段才能留住女人。”
要知道贺栩无论是在哪个圈子里,身边都不缺到贴上来的女人。
宋潋扑闪着圆溜溜的眸子看着两人:“你们在说什么呀?”
“说你哥,没出息。”
她是用开玩笑的语气,但宋潋却当真了,立即维护道:“妈妈,不能这样说。”
宋茗芝看了一眼贺栩,撇嘴笑着将杯子里的水喝完。
“对啦,哥哥,姐姐和另一个哥哥是不是要办婚礼啦,你也会去吗?”
“……”
宋茗芝差点没把水笑出来,拉着宋潋站起来:“你就别往你哥伤口上撒盐了。”
又对贺栩笑了笑:“确认你没事,我就不打扰了,先走了。”
说完,拉着宋潋走出了办公室。
贺栩坐在沙发上,闭目冥神捏着眉心,不知在想什么。
医院病房中,傅老醒来有段时间了,乔鸿柏赶到宁城就来探望他。
傅老的声音还是有气无力:“你从国外回来,不是定居在南城了吗?”
乔鸿柏坐在椅子上,笑了笑:“是,这次特地来探望您。”
“唉,人老了,就是小宴不争气,为了个女人…”
“您也想过解决掉她吧。”
乔鸿柏直接将意图说了出来,傅老先是一愣,随后笑道:“你这话说得这么敞亮,看来这件事是已经决定好了。”
“不是决定好了,而是已经做了,只是收效甚微。”
“所以,需要我帮忙?”
“难道傅老不希望切断这个源头吗?”
傅时宴没有带温澜回傅家,而是去了医院。
温澜被傅时宴安顿在走廊中,来来往往的护士医生和她打招呼,“夫人”。
她都装作发怔没有理会。
手机忽然响起。
贺栩打来的。
“你在哪?”
她隐约能听出贺栩在压制怒火。
“医院。”
“不应该在试婚纱?”
“试完了。”
对面沉默了很久,温澜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温澜,”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想过了,我不想你再回到傅时宴身边冒险。”
与其说是不想她冒险,当不如说是他接受不了她和别的男人同处一个屋檐下。
“我…”
“温小姐?”
温澜正要说话,病房里走出一个人,忽然叫她。
是乔鸿柏。
“好久没见了,”他脸上还是挂着和煦亲切的笑容,就是这笑容不及眼底,“怎么坐在走廊里?”
温澜愣住,直到电话那端贺栩的声音传来:“怎么了?”
她立即缓过来,挂断了电话。
温澜的反应被他尽收眼底,可以确认的是她定没有听到他们在里面的谈话。
“乔先生怎么在这里?”
“当然是来探望傅老,你作为他的准孙媳,怎么不进去?”
第82章 一点都捂不热
他语气嘲讽,眸子中还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地审视。
温澜笑了笑:“当然是没资格进去。”
“傅家你都没资格进去,更别说贺家了。”
他的话锋犀利,温澜被刺痛了一下,但还是带着得体的笑容:“您多虑了。”
“最好是这样吧,”乔鸿柏舒了口气,“那段时间,阿栩为了你喝了很多酒,身体差点又垮掉,那时候我就知道,你就是个祸害。”
温澜不知道这件事,但乔鸿柏也不像是会用激将法刺ᴶˢᴳ激她对贺栩的感情的人。
所以她有点搞不懂乔鸿柏为什么这么说。
见温澜没回应,他也没理会她,直接离开了这里。
第二天温澜照常去给宋潋上课,中途休息的时候,她接到了一通电话,是贺栩打来的。
她接了,但对面只有嘈杂的音乐声。
“贺栩?”
她轻轻叫了一声。
对面没有回应。
宋潋好奇地走过来坐在她旁边,轻声问道:“怎么啦?”
对面将电话挂断。
温澜一脸疑惑,但还是对宋潋笑了笑:“没事,我们继续吧。”
后面半部分温澜一直都心不在焉,那个电话让她特别不安。
结束后,温澜又打了个电话过去。
这次是江诚的声音:“温小姐,贺总现在在夜色酒吧,他的旧病有复发的迹象,但说什么也不愿意回去,我们劝不动,您要不过来看看?”
结合昨天乔鸿柏说的话和贺栩打过来的电话,这件事的可信度比较高,但温澜还是不相信贺栩是会大白天去买醉的。
“你让他接电话。”
“贺总现在已经晕过去了。”
温澜无语。
“地址发过来。”
温澜挂断了电话就要往门口走。
“姐姐,你要去哪里呀。”她听见了酒吧什么的,知道那地方是大人去的,而且她看着温澜的脸色好像不太好。
温澜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你妈妈呢?”
今天她进来是宋潋开的门。
“她早上就出去了,没和我说去了哪里。”
温澜思考了一下,蹲下来认真地看着宋潋:“等你妈妈回来,让她联系贺栩。”
又停顿了一下:“你知道贺栩是谁吧。”
“知道!”
宋潋开心地笑了笑,好像这是一个光荣的使命。
温澜点了点头,离开了这里,出门打车去了夜色酒吧。
现在是下午,酒吧里的人还不算太多。
温澜照着江诚给的包厢房间去找,很快就找到了,房门是虚掩的,侍者将她送到门口就离开了。
她照着门缝看了一眼里面,似乎里面没有人。
她感觉不对劲,立即转身向走廊的另一头走去,又给贺栩打了个电话。
无人接听。
大厅中忽然一顿躁动,听声音他们像是来找人,温澜立即随便找了一间包厢躲了起来。
走廊的脚步声杂乱又急促。
“刚刚她没进包厢?”
“妈的,坏了老子的好事,继续搜!”
这些人的存在印证了她的怀疑,她立即拿出手机,报警。
提示音响起的时候,那些人忽然破门而入,上前捂住了她的口鼻,她用力地想要掰开却无济于事。
传入鼻息的药物引得大脑一阵抽痛,剧痛和眼前的黑暗让她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贺氏集团。
贺栩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看着乔鸿柏:“舅舅昨天去哪里了?”
“去看了看傅老。”
“见到温澜了?”
很明显昨天温澜挂断电话前,他辨认出了乔鸿柏的声音。
乔鸿柏凌厉的眸子瞥了贺栩一眼,勾唇笑道:“碰巧遇见,她就要嫁到傅家,这不很正常?”
“不用强调。”
贺栩站起来,走到窗台处看着外面渐黑的夜色。
“你什么时候回去?”他背对着乔鸿柏,忽然开口。
后者一怔:“等什么时候你想通了,我再走。”
“你来就为这事儿?”
“帮你看着的安城项目办成了,没事情做,故地重游。”
他拿起桌子上的水杯,没喝。
“贺总,”江诚忽然慌张推门进来,“傅总找您。”
乔鸿柏似乎是在预料之中,轻笑了一声,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傅时宴一进来就冲向贺栩,却被乔鸿柏带来的人拦住。
“贺栩!温澜呢?”
被他这么一问,贺栩眼底的惊诧与慌张也显露无疑:“你说什么?!”
“别在这里装,她因为你受了多少次伤?我就不懂了,你是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这女人是一点都捂不热。”
贺栩没有心情听他说这些,立即让江诚去找人。
傅时宴眯了眯眸子,确认他是不是在故弄玄虚,但贺栩不像是会掩饰的人。
乔鸿柏淡定地坐在那里,手中杯子里的茶已经少了大半。
“你们慢慢聊吧,”他放下杯子,站起,“阿栩,我先走了。”
贺栩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叫住了他:“舅舅。”
“温澜在哪?”
他话音刚落,手机便响了起来。
宋茗芝打过来的。
他去了隔间接电话。
乔鸿柏忽然走到傅时宴旁边,让人松开了他。
“单独聊聊?”
说完抬步向门外走去,傅时宴半信半疑地跟了过去。
“给你个机会,”乔鸿柏敲着窗台,笑道,“把温澜藏起来。”
他知道对温澜下手的后果是贺栩会恨他,但如果将温澜交给傅时宴就不一样了,至少贺栩找不到,傅时宴带着温澜离开这里,也能达到搞垮傅氏的目的。
一举两得的事情,他当然会选择。
隔间中,宋茗芝在电话那端慌张失措:“小潋不见了,刚刚我回去就找不到她了。”
贺栩闭了闭眸子,捏紧手机的手青筋暴起。
江诚敲门:“贺总,宋小姐的女儿在楼下大厅里。”
贺栩出去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被另一个助理牵着手带到了走廊里。
看到贺栩,她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冲向他:“哥哥!”
贺栩将她拥到怀中。
“哥哥…刚刚有人来家里面找姐姐,姐姐临走前和我说等妈妈回来,让我妈妈联系你,但我妈妈一直没回来,那些人就堵在门口,我只能从窗户翻出来找你了。”
贺栩捕捉到了关键。
温澜让宋茗芝联系自己。
“她为什么让你妈妈联系我。”
“她没和我说为什么,但我听到了她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是去什么夜色…酒吧,找人,然后就很慌张,别的…别的我也不知道了。”
第83章 下雪了
贺栩顾不上那么多,立即让江诚从夜色酒吧查起。
走廊那头忽然传来乔鸿柏的声音。
“这是谁的孩子?”
宋潋看见他,害怕地往贺栩身后躲了躲。
贺栩让另外一个助理把宋潋带到了别的地方,冷冷地盯着乔鸿柏:“舅舅,温澜是不是你带走的?”
乔鸿柏似笑非笑地道:“不全是,所以我现在也帮不到你。”
刹那间贺栩瞳孔微缩,攥紧的拳头因为发狠颤抖着,紧紧咬住后槽牙:“我说过,我不希望你插手我和她之间的事。”
“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一错再错,从几年前你选择回来,我就应该拦着你。”
江诚从后面跑过来:“贺总…”他悄悄看了一眼乔鸿柏,“我们的人跟踪到了。”
贺栩没有任何犹豫地冲了出去。
温澜懵懂有意识的时候能感觉得到自己是在车上,并且被人抱在怀里。
她努力张开双眼看了一眼眼前的人。
好像是傅时宴。
“傅…”刚开口,疼痛感立即席卷全身,后面的话也因为这个没能继续说下去。
“温澜?”
傅时宴轻轻叫了她一声。
但她此时只紧紧皱着眉头,额头上沁满了薄汗。
他轻轻用纸巾帮她擦拭着额头,又继续催促司机:“快点!”
安城。
傅时宴将温澜安顿好,又给傅老在的医院打了一通电话。
此时的温澜躺在床上,白皙的皮肤在月光的映衬下更加透亮,傅时宴站在阳台的窗外,透过窗户看着她。
看了一会儿,直到电话那端又叫了他一声,他才收回目光,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