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脸一黄穿错书,病美人他黑化了/公主美又骄,钓系驸马茶艺高——木香台【完结+番外】
时间:2024-05-06 17:15:42

  没多久,玉嬷嬷竟真的派了人抬着凉轿来,她自己还跟着来了。
  玉嬷嬷把云朝容半推半扶上了轿:“公主要去思学殿了是好事,先皇后娘娘知道公主如此勤学,定会欣慰。”
  先皇后出身岭南容家,经学世家,世代出大儒。容老太爷学富五车,博闻强识,天下学者,无出其右。
  先皇后自己也是饱读诗书,其才识见地远超不少男子。
  至于公主嘛……嗯,先皇后走得早,没来得及把书香世家的气质培养在公主身上。
  玉嬷嬷对沈雅芝道:“沈姑娘,思学殿的事情,我们这些奴才帮不上公主,只能请您多提醒公主了。”
  沈雅芝已经习惯玉嬷嬷的多次拜托了,很自然地回道:“我自小为公主伴读,提醒公主学业,是我分内之事。”
  云朝容:……不必,真的大可不必
  一行人走到思学殿,玉嬷嬷带着人和轿子撤得很快。
  “公主,我们进去吧。”
  云朝容面无表情地被沈雅芝拉进去。
  沈卿之见云朝容那半死不活的表情,在一旁悄声道:
  “容儿,思学殿里大概只有你懂我了。”
  这种不想上学但是被人拎着过来的痛苦!
  云朝容:“除了雅芝,有谁会愿意来啊?”
  “当然有啊!”沈卿之白白的脑瓜在云朝容眼前晃来晃去,“那个云静珊!这些日子,她可出风头了。”
  “云静珊?” 云朝容脚步放慢了,“她也在思学殿啊。”
  这几日她忙起来,差点都忘了这人。
  沈卿之继续叨叨:“你这个正牌公主不在,她就被衬成金枝玉叶了。要我说,她还比不上你一个小指……”
  “哥!君子不宜在人后多言。”沈雅芝把沈卿之拉开。
  “我可不是君子!”沈卿之理直气壮。
  两个人争了一会儿,扭头发现云朝容已经大步向思学殿迈进了。
  走在前方的云朝容兴致勃勃,眉如弯月。
  早说嘛,云静珊在的地方,她还是很乐意去的。
  欺负绿茶妹妹的滋味,哈哈,想想就爽。
  立于思学殿门口,知识的光辉撒在云朝容邪恶的笑容上。
  “珊儿妹妹,本公主要来陪你玩玩了。”
第14章 思学殿
  思学殿由云太祖所设,培养皇室之后。也有少数勋贵及权臣子女可入读。
  一旦入思学殿,无论王公贵族,皆须对夫子以礼相待。
  云朝容一跨入思学殿,就见正前方悬挂一幅圣人像,左右两侧都是文人墨宝。
  殿内采光极好,东西侧都开了窗户,屋顶中央甚至嵌了一块巨大通透的琉璃。
  整座屋宇都是亮堂堂的。
  一位四十余岁的夫子端坐于前方,两鬓微白,精神矍铄。
  “见过孙夫子。”云朝容跟着沈家兄妹向孙夫子问好。
  孙夫子见云朝容来了,脸色明显愉悦了许多。
  “大公主身体可好些了?”
  云朝容点头,已经彻底放弃装头晕:“谢孙夫子关心,身体已然大好。”
  “大公主请坐。”
  云朝容抬腿就打算往最后一排的位置去。
  “容儿,快来快来,这儿!”
  沈卿之朝云朝容挥手,他们俩兄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第一排坐下了,还把第一排正中间的位置给云朝容留好了。
  沈雅芝还把云朝容的书和笔都在桌上摆好了。
  云朝容:这……这就是跟着学霸混的下场。
  她艰难地迈动双腿,走过去坐下了。
  一抬头,正对夫子微笑和煦的脸。
  云朝容:……
  她坐下后,陆陆续续有其他人进了思学殿。
  当今圣上虽育有多位皇嗣,但大皇子已经封了王出宫,二公主和三皇子夭折,三公主、四公主和五皇子尚是稚童。
  这思学殿中,正儿八经的皇子公主只有大公主云朝容、二皇子云沧月和四皇子云沧竣。
  至于皇亲国戚……前朝几位皇子争来斗去,竟是没留下几个人。
  故而思学殿中,其他都是勋贵及权臣子女。
  “哎,大公主今日来了。”有人悄声道。
  “看见了,还用你说。”
  不少人目光都集中在云朝容身上,看她言笑晏晏,竟觉得她病了一场后,比之前还好看了。
  有人去攀谈:“大公主气色更甚从前。”
  云朝容拍拍小脸蛋:“还行还行。”
  “皇姐,之前听说您要去和亲,是真的吗?“
  “假的。”
  “大公主,您这幅孔雀头面可是新得的?不曾见过。”
  “不记得,头面太多。”
  …………
  云静珊也走了进来,依旧是素雅的衣裙,简单的钗环。
  她总说自己并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还说:
  “女子修貌不如修德,静珊无暇费心打扮。”
  但若细心看便会发现,她每一次首饰和衣裙必然是相配的,白裙配珍珠,蓝裙配宝石,从不错乱。
  近来在思学殿,她如鱼得水。
  云朝容这唯一的公主不在,云静珊的郡主身份便彰显出来。
  殷国公的小女殷檀、大理寺卿的嫡女刘芮歆都和她关系走近了不少。
  可今日云静珊一踏进门,就感到与往日不同。
  殷檀、刘芮歆、二皇子、四皇子还有沈家兄妹等人,都围在前面,无人理会自己。
  云静珊往前几步,隔着人群向夫子问好:
  “静珊见过孙夫子。”
  许是声音大了些,前面一群人忽然都回头看她。
  人群中心,是光鲜亮丽的云朝容。
  她头上插着一支半开屏的金孔雀,绿宝石嵌作眼睛,在阳光下光彩夺目,刺痛了云静珊的眼。
  云静珊握着书卷的手指微微用力,强挤出一个笑容:
  “妹妹给姐姐请安。”
  心细的殷檀看见云静珊今日头上戴的簪子也是孔雀形的。
  只不过孔雀很小很小,眼部也没有宝石点缀。和云朝容头上的一比,像一只没长大的山鸡。
  云朝容似笑非笑:“珊儿,这是在思学殿,以礼为先。你并非我父皇之女,当称我为大公主,莫要再叫姐姐了。”
  姐姐妹妹?
  得看老娘心情认不认。
  “大公主说的是。”云静珊从善如流,“只是——”
  “只是什么?”
  云静珊看了眼沈卿之,嘴里却说:“没什么。”
  她没把话说完,可在场的人都反应过来了。
  沈卿之可从来不叫“公主”,总是“容儿容儿“地叫。
  大公主不点沈卿之,却点了云静珊。这不是区别对待吗?
  云朝容打趣道:“沈卿之,你总不改口,还讲不讲礼了?“
  沈卿之摆出一副混样:“就不讲就不讲,这么多年改不了口了!祖父都没能让我改口,大不了再打我板子。”
  云朝容对云静珊笑得灿烂:“珊儿你怎么说?你是要学他不讲礼,还是想我打他板子?”
  云静珊哪里敢选?
  在心里把沈家兄妹和云朝容骂了百次,也只敢回一句:“珊儿不敢。”
  “好了,各位落座。”孙夫子清了清嗓子,要开始今天的讲课。
  他们近来在读《风俗通义》,孙夫子常喜欢让众人辩其中道理。
  “杀君马者路旁儿。”夫子在素白的纸上写下大字,“哪位能解释其义?”
  “四皇子可否讲一讲?”夫子开始点人了。
  四皇子云沧竣刚满十岁,是思学殿的新学员。
  他揪着袍角站起来,有点紧张:“此,此,此乃言骑者驱马,驰骋于途,旁有童稚,击掌呼喝,咸称马之疾也。骑者闻之,心生欢喜,遂加鞭策,不知节制。终至马力竭,气绝而亡。”
  云朝容眨眨眼,把头伸到沈雅芝旁边:“啥意思?“
  沈卿之小声叫她:“容儿,我知道。就是有个傻子骑马,别人家小孩夸他马快,他一得瑟,就把马跑死了。”
  孙夫子假装没看见第一排的小动作,继续问道:
  “四皇子以为,马力竭而亡,是道旁童稚之所致,还是骑者之过也?”
  四皇子抓着圆溜溜的后脑勺:“是骑者之过,是他骑死的马啊。”
  孙夫子不论对错,请四皇子坐下后,又对众人问了一遍,可有不同意见。
  “夫子,我另有见解。”云静珊站了起来,“我以为,是道旁稚童之过。”
  她向来在夫子面前是个有礼好学的形象。
  孙夫子:“为何?”
  “此句非直指童稚杀马,实喻人之奉承也。童稚之赞,虽无恶意,然其结果,使人过度行事,此为祸根,亦可称‘捧杀’。我等应远离此类阿谀奉承之人。”
  云静珊几句话,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同。
  连孙夫子也颔首:“郡主所言有些道理。”
  方才回答的四皇子有些羞愧地低头。
  云静珊则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直到她看见云朝容举起手。
  云朝容:“夫子,我不同意。”
  全程一直在帮忙翻译的沈卿之愣了,她不是听不懂吗?
  云朝容表示:我本来是听不懂,可我特么以前是体育生,我小时候特长还是骑马呢!
  这事我必须唠唠。
  孙夫子:“大公主请讲。”
  “我与四皇弟意见一致,认为这是骑马者之过。”云朝容言之凿凿。
  刚才低下头的四皇子,猛然抬起头,惊讶地看着大皇姐。
  “他人赞美并非坏事,是骑马者因虚荣心失了平常心,才导致马死。”
  云朝容现身说法:“我若得了匹千里良驹,你们都得过来庆贺。可我才不会骑着马给你们逗乐看,这马我得好好护着。别人几句好话又不值钱,怎配看我的宝马一展雄风?”
  “你们再看我,投胎好,生的美,天天有人夸我,马屁拍到天上去。可是你们看,我天天努力了吗?我挑灯夜读了?我苦练女红了?没有吧,我还不是没有上进心。”
  孙夫子:……
  沈雅芝:……
  “总之,别人要赞美奉承,你哪里拦得住?更别提什么远离。我们身处高位,就避不开人家的阿谀奉承。既然拦不住,躲不掉,那就享受着。
  最重要的还是要坚守本心,别被虚荣蒙了眼,得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
第15章 骑射课
  云朝容滔滔地发表完自己的见解。
  满殿一时寂然无声。
  四皇子眼里都是小星星,觉得大皇姐讲得好有气势。
  他想鼓掌,但是见周围人没反应,只敢把两只手肉嘟嘟的手指头碰碰,悄咪咪鼓掌。
  啪!啪!啪!
  响亮的掌声自殿后传来。
  四皇子转头一看,眼睛都圆了。
  不得了!居然是二皇兄在鼓掌!
  不只四皇子,其他人也惊了。
  二皇子云沧月今年十四,乃是思学殿的第一睡神,最后一排西侧角落是他的专属宝座。
  每日雷打不动的,他趴下就睡。
  夫子让他站起来,他就站着继续睡。
  夫子罚他写大字,交上来的帖子印了张侧脸,还有口水印记!
  夫子去皇上那告状。
  皇上笑笑:“此子颇有朕当年之风。不用管他。”
  夫子:……
  从此,二皇子成为思学殿一个近乎透明又独特的存在。
  “大皇姐此言甚好。”二皇子拍手赞叹,刚睡醒的脸上还沾着墨渍。
  就在大家以为他也要发表见解时,他放下手,倒头,继续睡了。
  众人:……
  云朝容有被震撼到:“竟然还有比我更咸鱼的。”
  “咳咳,”孙夫子将众人目光拉回来,“大公主虽用词直白,但道理不错。”
  “诸位皆为我大瑜权者之后,身边阿谀奉承者不在少数,权者听之,宜自持重,勿为虚言所惑,免致大谬。”
  孙夫子说完,目光慈爱地看着云朝容:
  “大公主不愧为容氏血脉之后,通达明理,此大善矣。”
  当年容老太爷官居一品,孙女做了皇后,生了皇子。因容氏在京城声势过大,为避免将来出现外戚独大之局面,他便主动告老还乡回岭南。
  此等风骨,令天下文人拜服。
  孙夫子是容老太爷的大粉丝一枚。
  如今有幸能教导容老太爷的曾外孙女,也是他的一大幸事。
  “谢夫子夸奖。”
  云朝容笑笑,心里还是那句话:不会因为你夸我两句,我就知书达理的。
  云静珊表情僵硬,双眼盯着桌上的砚台。
  夸奖?云朝容那样的蠢人。
  她说的那般粗俗,孙夫子居然还夸奖。
  什么明理,什么容氏血脉,还不就是因为她这大公主的身份。
  “珊儿,你这是怎么了,不舒服?”
  云朝容的五官忽然放大在云静珊眼前,吓得后者差点仰倒。
  “姐……大公主,我没事,有些累罢了。”
  云静珊仓促地换上一副乖巧温顺的表情。
  云朝容促狭地眨眼:“没事就好,这会儿就要去马场了,等会是骑射课,还有的累呢。”
  “容儿,你管她作甚?”沈卿之催着云朝容,“我们先走。”
  “雅芝,走,我们换衣服去。”云朝容挽上沈雅芝的胳膊。
  “公主,如此有失端庄。”沈雅芝想把手抽出来,没抽动……只好任云朝容抱着了。
  云静珊看着云朝容离去的背影,眼中一片阴霾。
  计上心头。
  …………
  马场在宫城的西南角,一大片草地,比一座小山头还阔。
  大瑜太祖于马背上得天下,因此为后嗣设立骑射之所,以供训练。
  马场入口处设了换衣的房间。
  思学殿的学子在此处都存有骑马的装束,更换好穿戴后再进入马场。
  云朝容换上了骑装,头发上去了钗环,只用一个玉冠束发。
  玉冠通透无瑕,正是前段时间云沧澜得的那块好玉打造的。
  沈雅芝注意到新玉冠,随口问了一句。
  云朝容:“我戴的不是玉冠,是皇兄沉甸甸的关爱。”
  沈雅芝想笑,却听云朝容补了一句:
  “下次我皇兄得了好玉,我让他也给你做一个。”
  “公主莫要胡言。”沈雅芝脸颊绯红,又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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