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月:“还好意思问,你刚刚可不是这样的。”
最后还是大发慈悲回答了路今慈的问题:“还行。”
路今慈欲言又止。
徽月看出了他的想法,纠结一下道:“可能是你太收敛了,没太勾起我想法。要是不行的话,可以叫你属下送……”
话都没说完,路今慈又吻住了她的唇,与之前的不同,这次更具有侵略性。他根本就不给徽月喘息的机会,越来越贪婪,狭小的空间升温很快。到最后徽月再想逃也只能发现身子越来越软,像是成了困在容器中的水无法逃脱。
衣服微湿。少女目光游离。
遮盖着的肌肤微微透过衣服。
真后悔刺激他。
到最后,路今慈也不压制了,扯下徽月的衣服一直往下。
丝毫不知道收敛。
而这一晚上。
徽月手指死扣着床单,稍没注意就将床单给扯破。
……
这本来只是这天晚上的一个小细节。
徽月醒来的时候却恨得牙痒痒。
昨晚太过凌乱都没怎么注意,第二天要离去时掌柜拦住他们。明明最后都用了清洁术不存在弄脏,所以徽月一开始也是懵的。
不知道昨晚发生什么的掌柜对一旁的侍女使了个眼色,侍女就抓来了床单。
还没来得及展开,那上边的口子就裂得很明显了。
徽月只是轻轻扫了一眼,咬牙捏诀。
侍女奇怪道:“怎么,怎么扯不开!”
她越是着急,那上边却又凭空燃起了火。
明明没掐明火符。
又毫无预兆地自燃。
是谁干的不说。徽月头也不回就离开:“找他赔。”
“诶!想跑?还烧毁证据是不是!我告诉你这料子可是很贵的!就算你们都是修士也必须给我陪!不然的话我直接上长衡仙山告状去!”掌柜的说话是越说越激动。
很快掌柜就好似被凭空点了哑穴。
任凭自己面红耳赤也说不出话。
砰地一声脆响,一锭金子出现在桌面上。
路今慈冷冷扫了一圈在场的众人,他刚刚被阴影笼罩是不如徽月一袭白衣显眼,自然容易被忽视。路今慈上前将掌柜的打量一番,皮笑肉不笑道:“今天的事若是敢传出去一点,可就不是现在这么简单了。”
近期哪都不太平,传闻更是不少。
掌柜屏住呼吸,看见他身后出现的邪魔惊出一身冷汗。
“小的眼瞎,什么都没看见!”
徽月没有走远,只拐过了几条小巷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
她并没有回头。
成亲之后两人有时候会在魔宫住,有时候在长衡仙山,时不时又会回到清水镇。清水镇离长衡仙山其实很近,特别是徽月为了甩开路今慈还御剑了一段路程。
时雨无常,远山蒙上一层迷雾,露出的山尖青绿别有一番风味。
徽月穿行在细雨之中。
路今慈跟上:“生气了?”
徽月没搭理他,抢先一步进院顺手将门带上,猛烈的气流将落叶吹到空中,眨眼间惊起站在水缸边觅食的鸟。
就听不见路今慈有动静,徽月还以为他直接翻进来了,可探头除了屋檐下挂着的小铃铛还是不见路今慈的踪影,放弃了?路今慈根本就不是会放弃的性格。
又等了一会徽月干脆直接推开院子的门。
屋外还是什么都没有。
其实也不是真的生气,而是觉得这件事可以生气,气路今慈莽撞,昨晚动作太大了。以至于徽月衣领之下全是吻痕,不想这个点回长衡仙山或是魔宫给人瞧见。让路今慈察觉到她在生气。
毕竟总不可能把这种事放明面说吧。
床单也的确是她抓破的。
徽月脸颊一红,不愿往下想。
不管他去哪了爱怎么怎么吧。
徽月正要拉上门,突然一只手卡在间隙中。
动作下意识停住。
少年站在细雨之中,黑衣在细雨之中宛若光滑的绸缎,很吸人眼球。
他手中拎着个竹篓,徽月瞥了一眼。
刚捕捞上来的黄丫叫还在竹娄中活蹦乱跳。
黑金的尾鳍扑腾。水珠滚到徽月的鼻梁与眼窝交界的地方。
河水丝丝的凉意将她心中对路今慈的不满扑灭了不少。
“新鲜的,还活着,要是放久了死了就不好吃了。”路今慈就这么看着她。
这意思是生气可以,但不能饿到。是这样的吗?
扣在门板上的手指一紧。
徽月道:“做好吃了我就原谅你。”
将柴火升起,水下锅烧开,八角和辣子炒香了丢进去。徽月只是洗了一下碗碟,鱼香味就飘满整个院子。
揭开盖子。
这么大口锅中都是鱼,肯定吃不完。
徽月按了按太阳穴:“分别人一些吧。”
她说着就要盖上,路今慈拦住,徽月才后知后觉锅盖现在是烫的。
路今慈捏住她的手指:“让他们自己过来便是。”
说罢,树上黑影跃动。
不一会就来了几个小孩,脸上脏兮兮的,像是饿了很久。
明明盯着锅中的鱼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他们神情又很忌惮。
一看就是被人推出来打头阵的。
上次的事情闹得这么大。这边住的是谁现在傻子也知道。
徽月装作没看见院门缝隙中一双双黑亮的眼,搪瓷碗中盛满鱼汤就递了过去。
再仔细看这几个小孩的手,皮黏在骨头上。
上次在清水镇的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
这地方虽然比较僻静但是物产一直是丰饶的,不至于会挨饿。
徽月察觉出几分不对:“你们……怎么瘦成这样?”
孩子们声音有些哽咽:“姐姐,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啊!我们这镇上原本好好的,突然有一天来了一只大妖。它破坏庄稼,总是吃家禽。夜黑风高的时候还下山来找小点心吃,我好朋友就是被它吃掉了。”
说到伤心难过处,他就掉眼泪。
徽月顿时心软,边安慰他边说:“那大妖现在在哪?”
“在……在山上的破庙。”
路今慈冷笑道:“是叫你们来吃东西。不是叫你们来胡言乱语的。”
徽月也记起上次上黑白双煞当的教训。
她压低声:“话不用说那么绝对,万一是真的呢。”
路今慈冷厉的气势的的确确是将那几个孩子吓到了,他面无表情的抱手盯着他们。他们害怕地跑走。
徽月叹了一口气。
这时候出去打探的邪魔也回来了,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主子,夫人,他们所言无误。”
徽月道:“路今慈你看看,人家都被你凶走了。”
回头,身子悬空。
自己被路今慈拦腰抱到了座位上。
“饭都没吃就开始想别的,月月,你要我怎么说你好呢。”
桌上的饭已经凉了。
宋徽月抬眼看着他:“路今慈,我们等下就去捉妖吧。”
邪魔看了眼路今慈不太好的脸色闪身退下。
她嘴被鱼肉堵上,鱼汤鲜味在口中炸开的瞬间有点烫,还是没有一根刺的鱼肚。徽月下意识抬头看向路今慈,少年恶狠狠道:“月月不是说。昨晚累了留到以后折腾。为何今晚……”
手指划过徽月的衣领。有意无意触碰上徽月脖颈间的齿痕。
很暧昧。
齿痕开始发热。
从脖颈延伸至徽月的耳根,也跟着一起发热。
徽月咬紧后槽牙:“路今慈你够了!”
见徽月又生气了。路今慈不情不愿:“去捉妖就去捉妖。”
不过是不知从哪跑来的废物。
晚饭过后,就到了离去的时候。
竹下阴影铺在小院的一角,徽月在竹影中擦着剑,侧头看路今慈抱剑靠在墙上,月光洒在墙上,黑剑上点点光影在闪烁。
她抬起脸:“你在想什么?”
路今慈犹豫都不带的:“月月。看不够。”
以前竟不知他还会嘴甜……徽月站起身来,手中银白色的剑与路今慈的很是般配。之前的塑月剑的主人是圆,关键时刻狠狠被刺了她一下。于是在事情结束后徽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了一把自己的剑。
宋徽月走到前头。路今慈就跟在她身后。他之前也是在徽月身后无数次贪婪地望着她的背影。
徽月似有所感般回头,月光在石阶中央擦出了一道璀璨流光。
对方好像意识到她在等他,三步并作两步过来抓紧徽月的手。
就这样。
挺好的。
少年少女出现在石阶的尽头。原抄了家伙打算与大妖同归于尽的清水镇居民在看见他们的瞬间。
眼睛睁大。
故事到这里,应该也就圆满了。
第77章 番外(if线其一)
假如两人初遇时。
路今慈没有背负着几代人的仇恨。
……
春夏交际大雨多。季雨连续下了几天几夜, 水位线涨了。汹涌的河水凝成一头猛兽跨过高高的堤,渔民涉水拉起渔网,一抬头, 河水吞噬天空。猛烈的暴风之中还能听见河鱼的尖叫。它不停不休,向着他们的家。
人间的水灾传到长衡仙山, 议事堂内, 各大长老齐聚一堂。
大长老左右张望率先出口:“掌门, 近日民间发大水, 就有传言说是有妖物在作怪。”
就有堂主插嘴道:“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发大水, 哪来这么多妖怪?不过是民间某些贪官积极敛财消极救灾,到最后止不住天灾就推到莫须有的妖怪头上,莫要被有心人带偏了。”
掌门拍拍桌,堂下的议论声少了许多:“话不能这么讲, 万一真是妖怪我们岂不是成了见死不救。
三堂主。”
“掌门, 唤我何事。”
“近日还是召集一些弟子跟我下山去看看吧。就算与妖物无关,这次受灾的地方也许我门派弟子的家乡。修士还是能帮上不少忙。”
掌门话音刚落,门边上就传来吱呀一声。可议事堂附近都是向来不准弟子逗留的。掌门顿时皱起了眉。议事堂堂主直接拂袖推开门一看空空如也没人,笑道:“不过是风。这天气风大, 三堂主你说对不对?”
三堂主白了他一眼, 没有说话。
就在议事堂的不远处。
白衣少女被人抓着胳膊。到了议事堂外。她停下脚步, 无奈望着眼前的鸢儿:“行了。可以停下了。”
鸢儿道:“小姐, 你又在偷听掌门他们说话了。还好还好。刚刚差一点就被发现了。”
宋徽月道:“我没有。”
鸢儿点点头:“我知道小姐没有。小姐只是路过。”
同样的说辞,徽月已经说了很多遍了。
她还一直在想人间水灾的事, 脸上忧虑, 明显是有心事。再过不久就是爹爹的生辰了。爹爹说要去趟人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为爹爹编的平安结攥紧在手心里, 或许这段时间送不出去了。
见离议事堂已经很远了,鸢儿正要走, 徽月拉住她,说:“你也要去吗?”
鸢儿眼皮一跳:“去哪?”
“去治水灾。我昨晚上在爹爹的桌子上看见圣上的帖子了。”
只是每年一度的自然灾害还好。就怕真的是什么大妖在作祟。
见鸢儿点头,徽月追道:“带我也一起去吧。 ”
鸢儿也是愕然:“这……”
徽月低下头道:“爹爹他们不都说了,应该只是普通的洪涝,我只是去看看,马上就是爹爹的生日了。就算真的遇上什么事不是还有你吗?”
她与当地许多居民关系很好。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
人间四月,天空雾蒙蒙的,像是有头上古凶兽寄居于此。
徽月跟着弟子涉水,裙摆已然在高涨的水中泡发,斗笠之下的发丝稍稍一拧似乎都能拧出水来。湿哒哒地贴着皮肤,很是不舒服。
她微微抬起眼前的纱透气,就被鸢儿按住手。
鸢儿压低声:“小姐。我这是偷偷带你来的。要是被发现了掌门肯定会很生气。”
徽月愣了一会,笑道:“想什么呢。爹爹又不是洪水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