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为她擦泪。
这动作诡异到极点,像是与她相熟。
第78章
“夫君?”
“夫君?”
唯一的可能,只有这个。
这个突然出现了厉鬼,阴秽之物,是她的丈夫。这个猜测并不奇怪,也不突兀,甚至是最合理。
毕竟这座村子里,最不该出现这种邪物。村子最中心的祠堂也不是摆设,加之她在这里生活了近五百年,都未曾遇见过这种事情。所以,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变化那么大。
唯一的解释,就是最近那次杀戮。
足够的血腥,才会催生出厉鬼。而那天晚上她没有听到雷击声,所以,她的夫君可能真的没有死!
今夜也刚好是他们的头七,他回来了。回来找她!这个猜想,让原本害怕的有些发抖的女人,瞬间被惊喜覆盖。
她的丈夫,就算是不人不鬼的怪东西,她也高兴。只要活着,就算不是人,她也会好好和他在一起。
毕竟,她也从来不是正常人。
“是你吗?夫君。”
带着微颤的话语哽咽出口,她看着眼前那一抹黑色,眼中都是未干涸的泪。
甚至因为喜悦,她眼泪流的更凶。
那丝不宜察觉的喜悦,像是蜜糖要将另一个人溺死其中。可它也清楚,这丝欣喜不为他。
为的是另一个男人,另一个被他吃掉咬碎吞进肚子里的男人。她的丈夫,她真正爱的男人。
在她话落的那一瞬,原本漆黑的房间,瞬间变得透亮。喜烛的暖光,照亮屋子,也将那堆危险的东西照清。
无数诡异的怪雾,那雾将她团团围住。比任何时候都要逼近,贴合。
就像是,她本来就该生活在其中,想要和她融为一体。
不对...它好像生气了。
原本盖在她身上还算舒适的浓雾,突然勒紧,将她牢牢困在喜床上动弹不得。温度也在下降,寒气逼人,玉荷借着那微弱烛光,就见头顶床梁被冰封。
旁边那堆喜庆的床帘,也在顷刻之间被冻住。冷...很冷,冷的想是堕入冰窟。
他生气了?长凌怎么会生气?
他最喜欢她,也最心疼她,就算是被她欺负惨了,也不会生气,只会胀红一张脸与她讲道理。
有时她不听,他也只会无奈的哄她,听她讲那些奇怪的歪理?所以,这不是长凌。
可如果不是她的丈夫,又怎么会这么强?并且,它身上有她熟悉的气息。
那是独属于与她丈夫的气息,她不会记错。也不可能有错,所以,这就是她的丈夫。只不过因为一些原因,他成了厉鬼。
玉荷少时听母亲说过,人一旦变成鬼,就会失去往日的秉性,以及伦理道德。
他会没有人类的情感,自然没有人类的顾忌。他会变得喜怒无常,一点小事便会发怒,一时的不如意就会失控。
他有做人时的记忆,但更多的是死时的惨状。恶鬼会每时每刻循环那一天,怨气也就会越来越重。
自然,脾气就不好。
所以,夫君这是受了委屈,不高兴了?又加上,她今日穿着婚裙,是要嫁人的模样。
她以为她不爱他,在他死后没有一个星期就要嫁给其他人。所以,生气了。
原本因为突然来的变化,而感到心急的人。瞬间破涕而笑,她勾着唇角,用还能动弹的双手去抱那人形黑影。
它的手在帮她擦泪,他自然就在床上。这一抱,也确实在。
男人冰冷却宽阔的肩膀胸膛,熟悉到让她几l乎瞬间落泪。整整七日,没有他的日子,她都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活下去的。
她想过死,也想要跟随他而去。但简泊淮简泊舟两兄弟让人看着她,根本不给她死的机会。
好在,他没事,他活了下来。还回来找她了,她们又可以永远在一起。
她抱着对方冰冷的身体,就是觉得寒冷,痛苦,难以承受。她还是,拼命的抱紧他。
只因为,这是她的丈夫。
就算是变成厉鬼,也是她的丈夫:“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那日,我又有多害怕。我害怕和你分开,害怕和你再也见不到。害怕我的丈夫,真的死了。”
“好在没有,你活了下来。”
“长凌,长凌,我的夫君。”
“我的夫君。”她诉说着心中的思念,近乎刨白的话语,让她的那份思念更重。
可这对被她抱住的男人来说,并不好,也不好听。因为她倾述的都是对另一个男人的思念,也是为了那个男人,捅了他整整十三刀。
多狠啊,十三刀,刀刀见血,要他的命。
身上被束缚的黑色,不仅没有放松,反而越来越重。它没有因为她的话消气,反而更气。那被她抱着的男人,本应该没有心跳,温度。但这时,将脸埋在他胸膛的玉荷,就是敏锐察觉到一股压抑不住的躁郁气息。
它还在生气,甚至比先前更严重。
如果是以往,这时哄了自己男人一边又一边玉荷,早就撂挑子不干。
她爱它,但也不是个软脚的好脾气。是因为它受过的苦,是这几l日的不可见,以为它再也不会回来。
那爱,变得更浓稠,更深。
也觉得它这些日子,确实过得苦,才会耐着性子,一遍又一遍轻哄。
“别生气了,好不好。”
“夫君,不要生气了,好不好。都是我的错,让你受苦了。”如果不是她操作失误,如果不是她太过高傲,瞧不起那个外乡人,不屑和他多演,也不会把事情搞砸。
让他死的那么惨,那么疼。
“只要你能原谅我,不气了,我可以做任何事。任何让你高兴的是,真的。”说着,还不等那东西的反应。
她便吻在它唇上,因为眼前一片漆黑。她看不清那人的身影,只凭着自己对人体的熟悉去吻它。
好在,她没有吻错。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
的作用,还没过去。此刻,女人的动作不仅没有迟疑,反而大胆许多。
也可能,是她本来就如此。
她和她的丈夫,成婚那么多年,又育有子女。肯定什么都做了,不...应该说做透了。那百年不止的时光,是很多很多次。
一股不该出现的怒意热意,出现在他身体里。他应该生气的,生气自己被当成替身,也应该报仇的,她杀了他。
简泊舟简泊淮二人只能说是帮凶,她才是那个凶手。是她动的手,很疼很疼,现在都能回想起那一日的痛苦,都历历在目。
他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有仇必报,何况还是这种杀生之仇。但就如他此刻犹豫的那样,他下不去手,也动不了手。
她怀里的温度,让他留恋。
甚至那个吻,也让它欲-望强-烈。更可悲的是,此刻他想要沉沦进去,想要回应那个吻。
他疯了,病了,病得不轻,疯的不轻。他回应了,从一开始就是最凶狠的吻。像是撕咬自己的猎物,他没有顾虑,回应她,占有她,将一切进行到底。
这不是她第一次情-事,玉荷知道他在想什么。甚至这时,也情不自禁打算回应。
她爱他,这是她的丈夫,该做的早就做了千百遍。自然不会有拒绝,何况,是她先引诱对方。
红肚兜落下,女人的娇-喘,肌肤相贴,让他们之间在容纳不下其它东西。
只有彼此,彼此。
“夫君,夫君。”
“长凌,长凌...”她叫着他的名字,像是呼唤失而复得的宝物。也确实是宝物,这是她的丈夫,她的爱人。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变成厉鬼的缘故,他比往日多了一丝凶狠,做的很急很快。
也有些鲁莽,没了往日温情。
像是第一次吃到肉的狼崽子,又急又横,有一身使不完的蛮力。让她眉头紧皱,却又不得不抱紧他的脖颈,依偎在他身上。
包容它,哄着它,让它消气。
“是那两孩子逼我的,我不喜欢他们...我也没有故意引诱他们,是他们的错。”
“他们逼着我和他们成婚,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我不愿意。不要怪我,不要生气好不好。”她说着,又是一阵蹙眉。很快,那让她难以承受的...又是一阵接着一阵。
蛇了,很多很多。该结束了,可那人就像有无限精力和力气一样,根本不停。也不像停,男人的粗-喘,厚实的胸膛。
她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听着他并不存在的心跳。可也是这时,玉荷察觉察觉不对...那声音,不像她的丈夫。
他丈夫的胸膛,也不该这么平整。
他的丈夫原先是一名武夫,替大户人家看家护院。那时整日挥刀弄剑,不可避免要与人打斗,自然会受伤,受了伤身体就不该那么光滑。
她还记得,他的胸膛有一道疤。那道疤很深很深,是因为她才出现。那时她被那世家子强娶为妾,是他不顾阻拦强闯才将她救出。
那样的显贵人家,家中常备护卫,以及一些私养死士。想要将她带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受了很多伤,特别是胸口这里,一道两指长的致命伤口,流了许多血,如果不是那时他们遇见一个好心的大夫,他怕是活不下来。
所以,这道伤口她记得很清楚。就算他换了好几l次身体,她也记得。
可现在,不在,没有。
人死之后,会回归自己的本态,原来的样子。他的胸膛应该有那道疤痕的,所以为什么没有?
不对,不对。
什么都不对,甚至那丝让她确定的气息,在这时都不像了。那让她觉得的气息,到像是另一个人的。
原本还沉溺其中的人,瞬间惊醒。她瞪大双眼,开始挣扎:“你不是长凌,你不是!”
第79章
“滚开!滚开!”她骂着,手中动作也不停。一巴掌就那么甩在吻她情难自控的男人身上,清脆的巴掌声,打断它的动作。
但很快,是更多的愤怒被填满。
它在黑暗中,紧紧盯着她。与她那双惊恐万分的眼神对视,她在黑暗中看不清,但他却可以清晰看清她身上的一切。
包括,撞到敏感点时的轻皱眉头。
那么漂亮那么温柔,可一旦发现他不是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眼中只剩嫌弃和厌烦,好像他是什么垃圾。
贺骁也有自尊,不能因为爱就变得失去自我。他知道这不对,她厌烦他,他就要松手。
可他不愿意,里面很舒服。
他很喜欢,喜欢到有些发疯。她不是第一次,他却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第一次和人发生...还是和他的心上人,又怎么可能不兴奋?不激动?
明明挨骂过后,应该感到屈辱。但他并没有,甚至更□□了,也更想了。与此同时,他心底突然生出一堆不合时宜的委屈。
为什么能和别人做,不能和他做。
他哪里比他好?一个糟老头子,哪里比得上他一个年轻小伙子来的好?他让她多舒服,眼角溢出来的蜜珠就是证明。
都让她舒服的掉泪珠子,还不乐意。
有委屈,有憎恨,有一堆难言的情感,最后都被贺骁化为更猛烈的...
停下的动作再次开始,甚至比刚刚更加凶狠,野蛮。就像是要把那一巴掌的屈辱,用这种难言的行为还回她身上。
在发现自己怀里抱着的不是丈夫时,玉荷简直想要吐血。害怕与和他紧密相连的羞耻感,让她想要一头撞上墙壁死一死。
可死太难了,她不敢死。
也怕疼,更怕自己死的不体面。还是死在床上的那种屈辱死法。所以,她拼尽全力也要将身上人推开。
“滚...别碰我...快滚开!”
“疯子,疯子...”
又是一阵难言的蹙眉,她张着唇,咬牙继续骂道:“疯子...你个疯子,快...快停下。”
她累了,很累很累,甚至到了没有力气说话的地步。但她还是强撑着身体,叫到:“夫君...夫君。”
就像是晕了头,她说的很是模糊,明明已经确定眼前男人不是她丈夫,但因为某一瞬的愉悦,而叫出口。
是多年的习惯,也是这一刻的迷乱。
他好像有无穷无尽的力量,不会停,不会累。一直缠着她,要与她不死不休。
她想的也没错,贺骁就是打算这么做。那十三刀,太疼了,疼到他怎么也忘不掉。所以,他要做十三次,不...蛇十三次,才能消气,既然做不到报复,那就选择补偿自己。
她舒服,他也一样。
那里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每一下都让他无法自拔,难以冷静。原本还算清冷的眼神,也逐渐被情-欲取代。
他
爱这个人,很爱很爱。
爱她的脸,爱她身上的香气,爱她高高在上不苟言笑的性子。漂亮的五官,清冷的眉眼,那双红唇他也肖想许久。
压抑不住的情感,在这时迸发。他吻上去,肆无忌惮的吻,将自己所有的情感宣泄,告诉她,他到底有多喜欢她。
可也是这时,他愣住了。
因为女人红唇中无意识吐出的话语,她在叫他的名字,甜腻而娇媚。
“贺骁...贺骁,滚开。”
他很自然的忽略了,那句容易让人恼怒的滚开。只听到自己的名字,她在称呼他,她在叫他。
她没有忘了他,也记起了他。
不可否认,这是让人喜悦的。贺骁在为此高兴,他高兴对方还记得他,高兴她那点微不足道的爱。
可能都没有爱...不,不是可能,而是事实。她不爱他,记住他能认出他,也只是因为她曾经想要把他当成自己丈夫的载体。
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她记得。
所以才会将他认出...那丝突如其来的喜悦,再次熄灭。
他就像是一个病的不轻的受虐狂,被发现了身份,竟然会觉得羞耻,难堪。
可他没有错,他只是在报复她。比起其他人,他对她已经仁至义尽。
没有把她杀死,更没有把她吃掉,只是吻了吻她,进入了她脆弱敏感多汁的身体。看,他多好,多温柔,多爱她。所以,她怎么可以拒绝他。怎么能让他滚,他才不滚,他要和她永远在一起。埋在她身体里,和她永远不分开。这样的想法,止在女人再一次叫出他的名字:“贺骁...我知道是你。”
“放开我,快点。”她或许是真的累了,原本要破口大骂的人这刻只是温言细语。
明明是让他滚开,说出来的话就像是挽留,欲擒故纵,也娇媚的让恶鬼耳尖泛红。
他想要让自己冷下脸,但根本做不到。耳尖红了,脸颊也红了。更因为对方认出他,而突然夹紧,他那里也胀得难受。那样的亲密,让他眼角带泪。同时也再次让他浓稠...出来。他喘息,停下动作,随即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