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上去给了他一巴掌。
分手虽然还算是痛快，也出了气，还让小学妹避免被骗。
但到底了失恋，当天晚上，乔乔抱着思予躺在床上哭。
“别哭啦。”
陪到半夜，思予一边拿着纸巾给乔乔擦脸，一边轻声和她说话：
“眼睫毛都哭掉了。”
她还举起纸巾，给乔乔看掉下来的睫毛。
乔乔被分了神，下意识看了一眼。
上面根本没有睫毛，只是被眼泪打得湿漉漉的。
“你骗我。”
她看着思予，说话还带着哭腔。
思予给她递了张纸巾，又说：“再哭真的掉了。”
“哪有这么容易掉。”
“就是有，小心明天一醒，发现睫毛都被眼泪冲光了。”
“好嘛，我不哭了。”
“真不该哭，分手是件好事。”
乔乔缓了缓，觉得实在是不该难过。
但她想了想，又流起眼泪。
“怎么又哭了？”
思予摸了摸她的头发，乔乔抱住她蹭了蹭，说：
“分手也就算了，我以前怎么眼瞎啊。”
回过头看，觉得前男友真丑。
“还矮。”思予也评价了一句。
“就是，还矮！自从和他恋爱，我买的都是平底鞋，就怕稍微有点跟，走在一起比他高出一头。
眼瞎就算了，我以前怎么还脑子都坏了啊。”
“就是，他长得丑，又矮，人还不行……”
思予温温柔柔一个人，对着她说了一堆张俊的坏话。
乔乔原本还有些想哭，但第一次听到她骂人，又忍住不哭了。
思予真好啊。
她抱着思予睡了一觉，第二天满血复活，踩着高跟鞋，昂扬地宣布：
“我以后一定只找帅哥，起码眼不能瞎。”
第21章 .6你哄哄我
“你朋友走了吗？”
晚上十一点，乔乔收到一条陶野发来的消息。
她从工作间出来，晃到客厅找零食吃，顺手给他回了个问号。
思予白天刚到，动动脑子就知道当晚不会离开。
随后，新消息跳出来好几条。
都是陶野的回复。
“哦。”
“我再等等。”
又问：“你是不是在找东西吃？”
“出来约会吗？”
一起住了几天，陶野完全了解了她的习惯。
乔乔一边拆开薯片，一边告诉他：
“没找东西吃。”
吃了两口觉得差点意思，又回复了一句：
“去哪儿？”
没收到消息。
乔乔还以为，是他又没选好约会地点。
结果下一秒，就接到了电话。
他像是舍不得用文字回复，简简单单的话，非要开口再问。
要听见声音，要听清情绪。
他说：“乔乔，我在你家楼下。
下来约会吗？”
乔乔站到窗边往下看。
楼层太高，下面太暗，看不清他在哪儿。
但她抬头，又看见月亮。
一下子，乔乔突然就明白：
世界上有那么多东西，花草树木山川湖泊，为什么有那么那么多的人独独喜欢提起月亮了。
因为月亮每晚都在。
看到月亮，就会想起提起月亮的人。
就像此刻，她低头，看不见楼下的人。
但抬头，看到月亮，就会想起那晚散步，他说有月亮在。
“等我十分钟。”
乔乔拉上窗帘，换了身衣服下楼。
思予作息规律，早早关灯睡觉。
但出门前，乔乔就是控制不住，轻手轻脚地看了看客卧。
像是早恋，背着家长偷拿钥匙出门。
天黑黑的，半晚起了风，这会儿低低地吹。
乔乔出了电梯，风撞在她身上，他撞在视线里。
陶野背着双肩包，和白天离开时一模一样。
“你不会没回学校吧？”乔乔问他。
“回了，到学校门口被室友叫去请他们吃饭。”
乔乔没问为什么要请客吃饭。
但陶野继续补充：“以前说好，谁谈恋爱谁请吃饭。”
又绕回恋爱的话题，不知道他是求证还是强调。
就像是绕来绕去，非要听到乔乔承认他们是在恋爱。
和张俊分手以后，乔乔宣布以后只找帅哥。
后来，和帅哥们谈了许多场恋爱。
她又觉得，也就那样。
恋爱唯一教会她的事情可能就是：
别太把恋爱当回事儿。
与其为了永恒不变的爱情，持久不变的关系，专一忠诚的契约……这些难以寻得的东西，不会单纯为了快乐。
乔乔不想恋爱，但她也没那么看中恋爱关系。
其实差别也不大，介绍陶野是男朋友也行。
所以，既然陶野想听，她也不介意开口。
于是，她停下脚步，拽了拽陶野，非要他也停下。
她说：“是我在和你恋爱，怎么是和他们吃饭？”
像极了女朋友蛮不讲理地在闹脾气。
/
“因为我不想让他们见你。”
“原来我是不能公开的女朋友。”
乔乔作势生气，陶野低头，拉着她的手，又贴在她耳边说话：
“不想让他们见你，因为他们最喜欢你这样的，姐姐。”
一句话被他拆得七零八落。
最后两个字，不知道是跟着前面的话，还是其实是在叫她。
他说话的时候，靠得太近，有一点细微的痒。
乔乔摸了摸耳朵，问他：
“你怎么知道？”
他当然知道。
仔细算起来，陶野第一次见到乔乔，其实是隔着屏幕，在室友的手机上。
那天，吴飞刷视频，一条视频来来回回看了六七遍。
公放。
AI毫无起伏的声调也来回重复了六七遍。
听烦了，张向笛拉着李放和陶野，决定制住吴飞，从他手里抢下手机。
其实两个人就够了，李放上去抱住吴飞，张向笛顺利拿到手机。
手机屏幕上，还有一句还没得及发布的话。
写的是：姐姐追我。
张向笛举着手机，挨个向他们展示。
吴飞恼羞成怒，红着脸说：
“评论都是这句，我就随便发发。”
阴差阳错，后来陶野遇到了乔乔。
只是一个很偶然的照面，她只是简单说了一声抱歉。
惊鸿一瞥。
吴飞那天看的视频，画面里是她的脸。
“我室友看你追小偷的视频，会在下面发姐姐追我。”
陶野说着，就瞧见乔乔好像有点脸红。
但她从不会承认不好意思，问的却是：
“怎么？你吃醋啊？”
就很可爱。
这种时刻，乔乔总会流露出这种强撑的可爱。
像是觉得害羞了就不够游刃有余，非要装作是轻描淡写地开口反驳。
陶野想，我当然不会吃醋。
光看视频，根本不知道，你有多可爱。
然后，他说：“是啊，我吃醋。
我特别吃醋，你哄哄我。”
乔乔不想哄他，但更不想他继续开口。
她凑过去，亲了陶野一口。
本来，是轻轻碰了一下。
然后，就被按住了。
她像是轻轻拂过湖面的柳叶。
触水的时候，本来要再被风吹起。
结果，却被水坠住了。
只剩下，湿漉漉的吻和湿漉漉的水汽。
喘息间，变成湿漉漉的汗。
乔乔像潮湿的柳叶，腰就像是柔软的柳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缺氧，她浑身都软了。
分开的时候，被陶野抱着，她拍了陶野一下。
软绵绵的。
明明之前都是她主动，不管是牵手、接吻，还是做爱，几乎都是她在主导一切。
虽然在床上，她也会觉得，他有些精力过足。
但现在，或者是从白天她送陶野出门的那个吻开始，他好像又换了一幅样子。
即使也接吻，也变得……有些凶猛。
像是终于获得了主动权。
这种事情，难道还有藏拙一说吗？
乔乔不理解。
她丢下一旁的陶野，坐到路边的长椅上。
等缓过力气，她又伸手，拍了陶野一下。
这次带了些力度，本来陶野坐在旁边。
这会儿起身，蹲在乔乔前面，带着笑看她的脸。
“生气了？那我哄哄你。”
他这样说，指了指长椅的另一边。
一个小蛋糕。
他刚才小心地从书包里取出来，放在旁边。
蛋糕是很简单的款式，乔乔小时候也吃过。
粉色塑料盒，透明的盖子，里面装着老式的花朵蛋糕。
只是花做得很精细。
不是记忆中的粉色，是明艳的红色玫瑰。
下面还有一行日期，是今天。
乔乔捧着小蛋糕，她说：“谢谢。”
陶野给她递了勺子，他说：
“谢谢你是我的女朋友。”
第22章 .7宿舍门禁
早上十点，乔乔缓缓醒来。
她爬起来，先是照了照镜子，又去客厅找思予问：
“我的脸是不是有点肿？”
“我看看，你昨晚吃宵夜了？”
思予早去早起，已经去了一趟附近的市场。
宵夜是吃了。
将近十二点，她坐在长椅上，和陶野一起吃完了一个小蛋糕。
香香甜甜的味道，混着深夜的风，他俩的勺子间或撞到一起。
奶油被搅得融化了，化在带着汗渍的夏夜里，黏糊糊的，像是陶野看她的眼神。
但昨晚是瞒着思予偷偷下的楼。
思予不知道，乔乔也有点不好意思这会儿再拿出来说。
她没说话，思予放下整理了一半的食材，走过来对着她左看右看，说：
“没肿，但好像有点脸红。”
“哦。”
乔乔转身进了卫生间，洗完脸敷着面膜，去拍摄间收拾了一大包化妆品。
思予和陈空两个笨蛋终于恋爱，见一面也成了治病的灵药。
陈空的感冒一下子被治愈，只有乌云输了赌局即将受到伤害。
之前，乔乔和他打赌。
赌思予和陈空谁先告白，筹码是输家要给对方当一次模特。
刚刚分出输赢，乔乔怕乌云赖账，今天就拉着思予找上了门。
看着乔乔往外掏各种化妆品，掏了八九次都没见停下。
乌云原本还带着倦意的脸上渐渐惊恐，试探性和乔乔说：
“我这是脸，又不是糊墙，不用涂这么多东西吧？”
乔乔不理他，上手摆弄他的脸前，还要先问：“你洗脸了吗？”
气得乌云当场迁怒陈空。
陈空也不理他。
思予去了厨房，早上买的食材，她挑了一些过来，正打算准备午饭。
陈空亦步亦趋地跟进了厨房帮忙，才没有闲心关注他的死活。
没得到回应，乌云抬眼往厨房看，正瞧见陈空站在思予身后，抬着她的头发，慢吞吞一股一股地压成麻花辫。
“谈恋爱的人就是讨厌。”
这下，乌云彻底不挣扎了。
他坐着凳子上，闭着眼，一幅任乔乔为所欲为的样子。
偏偏乔乔又不放过他，突然说起：
“我也在恋爱。”
认识这么久，总感觉没见过乔乔正儿八经谈个恋爱。
乌云将信将疑，问她：
“你男朋友什么样？”
乔乔顿了一下，她想了想，别扭地向乌云形容说：
“色艺双全，才貌双馨。”
只是，可能是昨晚的约会真的有早恋的纯情氛围，又可能是纯情的氛围里接吻时他凶猛得几乎要让自己融化。
乔乔现在想起，总觉得用“我男朋友”这个词去提起他，有些微妙的矛盾。
明明她不在意恋爱关系，当然也不会在意男朋友的称谓和身份。
都怪他在在意，才让她也沾了矛盾。
/
乌云也忙得很。
等乔乔用完了他的脸，又赶着和陈空一起直播。
他俩在楼上开播的间隙，乔乔拉着思予聊天，还说有不少人嗑着空山云雨这对邪门cp。
结果，下播之后，乌云却说，他俩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乔乔听得云里雾里。
她不知道有什么因果，但思予知道。
所以，当天就带着陈空回了家，来去匆匆。
乔乔也有点想迁怒陈空了，明明思予昨天才到。
现在她自己待着，总感觉有点寂寞。
然后，就收到了陶野发来的消息。
还是那句话：“你朋友走了吗？”
乔乔怀疑，他会每天都问上一遍。
如果她说没有，那或许，又有一场发生在午夜的约会。
她说没有。
果然，十一点，陶野的电话准时降临。
今晚他说，去约会吧。
“我要是不去呢？”
陶野回答：“那我就回宿舍去。”
轻描淡写，不说勉强。
但分明就是在说，我都到了，有点可怜。
乔乔假装听不出他轻描淡写的可怜，转而问起：
“不是有门禁吗？”
宿舍有门禁，晚了就回不去。
陶野第一次在她家留宿，用的就是这个理由。
他准备了一道颇费火候的菜，然后又说自己好像错过了宿舍的门禁时间。
乔乔只好让他留下。
陶野的本意是，多争取一些相处的时间。
但乔乔见多了类似的心机。
答应让他留宿，当晚就拉着陶野滚上了床。
他原本说：“我睡沙发就行。”
结果，乔乔却像是苦恼似的问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