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相依——隐倾云【完结】
时间:2024-05-17 17:21:14

  宋沉烟呆呆看着他,站着不动。
  他也没穿外套,淡蓝羊绒衫淡蓝拖鞋,清俊斯文温和淡雅,蹲下身子帮她把最后一个小雪人堆完,起身道:“里头煮好了酒酿汤圆,去喝一碗暖暖身子。”
  院子外玩烟花的几人一同进了屋。
  绍兴泉水酿的米酒煮黑芝麻小汤圆,配红枣枸杞撒上桂花糖,甜丝丝暖融融,是小时候的味道。
  宋沉烟放松得连头发丝都舒展开来,连喝了几口,将小碗放回茶几,又懒洋洋靠到沙发上。
  “就不吃了?只喝了点糖水。”宋子浮端起她放回去的碗,用调羹轻轻搅动一圈,舀起两颗小汤圆。
  “哥哥,是你煮的啊?”
  “不然呢,这味道你吃不出来?只顾着在外头玩,也不来搭把手。”宋子浮略显愠色,将调羹送到她唇边,她启唇含住一只汤圆,另外一只宋子浮自己吃了,又舀起一勺去喂她。
  宋沉烟半躺着摇头躲开,“哥哥,我吃不下了。”还是习惯的张嘴,又吃了一个。
  “枉我辛苦半天,下午是谁说要吃这个的?”
  周乐语看不下去:“子浮哥,你没回的时候她可不是这样的。”
  “歹着机会可劲儿矫情。”杜吟山和林婉也在一旁取笑。
  宋子浮满意笑笑,二人你一口我一口,一碗小汤圆也差不多吃完。
  酒足饭饱,宾主尽欢,夜已深了。
  大家纷纷起身告辞,宋子浮将客人送至玄关,再返回客厅时,宋沉烟已经在沙发上睡着。
  他弯腰抱起她,放缓脚步慢慢上楼,将她平放到床上,整理好枕头,俯下身子靠近她,宋沉烟眯了眯眼视线落在他俊脸上,两人都有酒后一点红晕,有愉快的舒坦,呼吸间酒香缠绕。
  “今天开心吗?”他轻声问。
  “嗯。”她点头,抬手抚上他面颊,比她的手心还要热一点,“哥哥,谢谢你,这么多的幸福,我以前从没想过。”
  宋子浮亦是相同感受,手臂伸往她背后搂紧,薄唇贴在她耳边摩挲,有些慵懒喑哑:“也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哥哥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有你,就是能每天见着你。”
  他低头吻她面颊,克制又隐忍,“在这世上,我只有你,你也只有我,我们是彼此的唯一啊……”
  宋沉烟一颤移开脸,他的吻落在她耳畔,大掌扶住她后脑不让她躲,“让哥哥亲一亲好不好,不做别的,只想亲一亲你。”他温柔哄道:“只是今天,没关系的,只是今天而已……”
  宋沉烟闭上眼,抬手轻轻扶住他宽阔肩背,微微颤抖着任温柔的吻落在唇瓣,任他贪婪予取予求,她呼吸急促地接纳他,更像是相依相伴的抚慰,一吻天长地久。
  气息交缠慢慢分离,呼吸乱了节拍。宋子浮沉身在她颈间缓缓吐出一口气,以极大的自制力起身,二人对视着沉默不语,眼里都慢慢蓄起浮动涟漪。
  良久,他坐在床沿摸了摸她的脸,从床头柜抽屉取出一只小红包,“想要吗?”
  “给我的?”宋沉烟坐起来接过,正反两面看了看,小声道:“这么薄……”与晚餐时发给别人的不一样,更精巧也更小一些,她想起晚上发出去红包的厚重分量,皱了皱眉。
  “傻不傻,打开看看。”宋子浮笑着抱她,两人依偎在一处。
  她依言拆开,是一张金卡刻着她的名字。
  “里头有888万。”
  “我的压岁钱?”
  “嗯。”
  “随便我怎么花?”
  “当然。”
  “不让你知道我怎么花。”她绽开笑颜,唇瓣丰润娇艳带着水泽。
  “也行。”宋子浮也笑,目光在殷红唇瓣游移,终是别开眼,默了默道:“除非你明年年底不想要红包了。”
  “诡计多端。”宋沉烟白了他一眼,攥着红包钻进被子里。
  宋子浮挑眉,笑着拉开被子将那娇俏小脸露出来,又温柔替她掖好,“睡吧,做个好梦。”
  他带上门从宋沉烟房间出来,楼梯口站着江孝娴,正神色复杂看着他。
  “还有事?”宋子浮心情不错,语气少见的温柔。
  江孝娴不可置信问:“你在里面干什么?送她回房用得着四十分钟?”
  宋子浮往房门看了眼,压低声音:“有话下楼说。”
  “怕什么?”江孝娴靠近一步,几乎贴着他的胸膛,笑容诡异,“你是怕她知道,还是怕我知道?”
  “你胡说什么?”他极不耐烦看向她,让开一步往楼下走。
  江孝娴挡住他去路,将他推往开放式书房的沙发,宋子浮顺势坐下,她覆上来跨坐在他腿上,裙摆上移露出雪白大腿。
  “想留宿?”他侧头去看宋沉烟的房门,视线移到她脸上,舌尖抵着唇角似在考虑措辞,在江孝娴缠住他吻上来时,及时扣住她肩头推开,冷声道:“下去。”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宋子浮自嘲:“那是怎样?来者不拒是吗?”
  江孝娴观察整日,心存疑虑有意试探,停了动作探寻看他:“自你回来我们还没有……”
  “我没兴趣。”他撤开腿站起身,懒得看她,自顾自下楼。
  “怕我缠上你?怎么,你回来要什么资源江氏都有现成的,何必舍近求远和杜家搅在一起。你我不谈婚事,谈个恋爱总可以吧?”
  二人在玄关处止步,宋子浮拉开大门礼貌看她,“江孝娴,相同的话我不想重复。”
  “宋子浮,你言行举止藏不住,总有天要害了自己。”
  “什么意思?”
  “刚才她在院子里玩了多久,你就站窗户那看了多久。她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整天对她黏黏糊糊?我和你说的每句话你都没听见吧。不要总曲解他人好意。”门外寒风吹到脸上,她抬手牵开嘴角发丝,看着院子挺直腰背:“我江孝娴不缺男人,只是不忍心看你误入歧途想要拉你一把,你还有大好前程,不要断送在她手上。”
  “江孝娴,你的圣母心用错了地方。”
  “你以前不肯和我订婚是为她,六年前非要出国,不会是知道自己变态想要躲她吧?”江孝娴露出获胜微笑:“她知道吗?别人知道吗?你连我都瞒不住,还想瞒住外面那么多双眼睛?乱伦丑闻是什么后果你想过没有?”
  宋子浮俊颜冷淡,薄唇紧抿,这字字句句犹如响鼓重锤,他眸中情绪翻涌艰涩难明,有一瞬的无助无奈,可他不能退缩,他是哥哥,得永远站在妹妹身前,替她挡住一切可能的风雨,确保所有意外不会发生。他闭了闭眼,迅速恢复如常,再睁眼时潭底一片清明。
  “连衣衫拖鞋都是相同款式,”她摇摇头,抚平他胸前褶皱,娇声笑道:“我爱你一天,就一天不会用这件事做文章。但哪天我若变了心,难保不会做点出格的事。男人花心善变,你昨日爱我今日爱她,以后也难保不会爱上别人,你的心在哪我已不在乎,我要你的人也要宋氏,我最恨被人拒绝,你好好考虑我之前的话。”
  “威胁我?”宋子浮磨了磨后槽牙,面上泰然自若,夜晚敛去平日儒雅,狭长双眸妖冶凌厉,冷声道:“想拿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情要挟我?江孝娴,你先计算好代价。”
  楼梯口传来一声闷响,江孝娴扬起头颅巧笑离开。
第28章 纵情边界
  宋沉烟起来洗过澡,寻着争执声下楼,晚上喝酒时不觉得醉,沐浴的热气让酒意散发,头比先前还要晕,只差几步到一楼,恍惚中脚下踏空一步,正摔在楼梯上。
  她倒吸着凉气艰难起身,抬眼见宋子浮站在面前,不自觉往后躲。那番话依稀听得大概,心中已是暗涛汹涌。
  原来他也有另一副面孔,冷漠无情又狠心。心惊之余又害怕他未说出口的心思,又羞愧于被人勘破一切不可说。她不知如何自处,手攥着裙摆,低着头也不知道该看哪。
  宋子浮没有给她时间惶恐,抱起她上楼回房间,放到床沿蹲下身问:“下楼做什么,摔到哪儿了?”拉开她的手臂检查,见手肘磕破点皮,隐隐有点血丝,不禁皱眉。
  宋沉烟神情恹恹摇头,“我没事。”
  “你先躺着。”他拉开被子将她塞回床上,去一楼找到医药箱又回来,仔细替她清理了手肘的伤处,“睡吧。”
  她点点头,闭上眼。
  宋子浮打开床头一盏昏黄夜灯,抚顺她散落长发,关了大灯出去,回房间洗过澡换身睡袍,不放心又倒了杯温水回来看她。
  见她始终侧卧着,他心里一紧,手伸进被子往她后背摸去:“摔伤背了?”
  她闷着鼻子小声回应:“还好。”
  “什么还好,我看看。”宋子浮掀开被子,将她后背衣领往下拉,她直往被子里躲,他手一顿,扶住她的肩头,“别动,还想不想好了?”
  宋沉烟闻言也不再乱动,趴在软枕上面红耳赤,乳白睡袍褪至腰际,雪白后背肤若凝脂,线条光滑流畅,被楼梯磕出三道青色印记,周围皮肤有些泛红。
  他坐在床沿没有出声,从医药箱中找到小瓶药油,倒出一点在手心捂热了,才在她背部伤处轻轻按揉。起先只是按揉伤处,手法妥帖轻盈,可她皮肤实在滑嫩,纤腰不赢一握,大掌在她背上四处游走流连忘返。
  她不觉轻哼一声。
  宋子浮呼吸急促心猿意马,翻身上床,侧躺在一旁问:“腿上有没有伤?”
  她只是摇头。不知道是没注意还是没有伤。
  他大掌往她长腿探去,隔着丝滑睡袍一点点往下施力按压,她惊跳起身又被他拉回来禁锢在怀里,胸膛紧贴着她光滑后背,呼吸喷洒在她耳后,低声道:“回家后长了点肉,抱起来也重了些。”
  “哥哥。”她背对着他,双手死死拉住胸前衣襟,裸露的肩膀后背都微微发抖,颤声道:“你是哥哥啊。”
  他手臂横在她腰际,手掌按揉她柔软小腹,一点点往上挤开她压在胸前的双臂,在丰盈的下缘停住,他吻向她耳畔呢喃:“什么哥哥,我不想做哥哥……”
  那手掌宽厚温热,又不似她的手心细腻,有着男性的粗糙和力道,于她是完全陌生的感受,她恐慌不已,不住地推拒喘息,轻声啜泣。
  “别怕。”他温言安抚,大掌往她衣襟内探去,摩挲着腰间软肉,又自然滑向丰盈的外缘,始终保持着这样的范围,缓慢又不容拒绝的蚕食她意志。
  宋沉烟几近崩溃,转过身来瑟缩成一团,他顺势将她紧抱在怀里,低头含吻她唇瓣,充满情感与欲念吞食她所有呼吸。她浑身滚烫,呼吸凌乱急促,小脸憋得通红,承受不住之时,他不舍放开,凝视她水意朦胧的双眼。
  她低头将脸埋进他胸膛,哽咽:“哥哥,你应该喜欢别人。”
  “你让我喜欢谁?”
  “我有同事,人很好,也很漂亮……”
  “没有别人,我们之间不会有别人,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他大掌抚握她脖颈,抬起她的脸,吻去她眼尾泪水,覆上柔嫩红唇发泄一般啃噬吮咬,扣住她的手腕翻身压了上来。
  体型差距与男性力量令她无法动弹,犹如千斤重石压在心口,喘不过气,只能啜泣着摇头:“不能,我们不能。”
  “没有什么不能。这世上我只有你,你也只能有我。”
  “可是,哥哥……”
  “没有可是,不许这么叫我。”他强势拉开她衣襟,托起她后背揉向自己,细密的吻层层叠叠一路往下。
  宽厚肩膀将她整个笼罩,四肢百骸都被紧紧缠住,沉香气味混杂着侵略的蓬勃,是他又不是他,她在安心与恐慌中仿徨失措,声音越来越微弱,“不,我不想……”
  “别怕,别怕……”他吻向她脖颈耳畔,含弄雪白耳珠,声音低沉隐忍:“不做别的,可我也想放肆一回。”
  只是亲吻与拥抱就已满足,是灵魂的抚慰与熨帖,是人生的终点与归处,他脱去睡衣与她肌肤相贴,喘息着去牵她的手。只要是她,怎样都好。
  “把我给你。”他低喘着,引她握住自己。
  与前几次隔着层层衣物的隐约感触不同,第一次毫无阻隔地碰触,那处像硬铁般巨大滚烫,她不能掌握,触电似的缩回手,摇着头往后躲,他低头深吻阻断她的退缩,大掌裹住她的柔嫩小手,教她为他带来欢愉。
  良久过去,房间是粗重的低喘,暧昧气味四处弥漫。
  宋沉烟浑身似火烧发红发烫,头蒙在被子里,任他用纸巾替她擦拭手心的滑腻。
  那味道又腥又重,她蓦地坐起干呕,慌忙中又要用被子遮住春光,宋子浮神情懒怠餍足,连着被子一起拥住她。
  她抬眼见他脸上笑意,怒道:“你……你人面兽心衣冠禽兽斯文败类!”
  他笑着牵起她的手吻了吻掌心,温柔道:“我是你的人了,以后要对我负责。”
  “你、你变态!”宋沉烟骂人词汇有限,翻来覆去就那两句,气哼哼穿上衣服跑去浴室洗手,洗了一遍又一遍,小手搓得通红。
  她怔怔盯着镜子,自己究竟都做了什么?全然无视金铜龙头中冲出的凉水,也想不起要调节水温,毫无意识将双手浸在凉水中,刺骨寒意蔓延全身。她弯下腰,抬手捂住脸轻轻摇头,手上还带着水,与脸上泪痕冰冰凉凉混在一起,可又觉得浑身烫得要烧起来。
  那触感温度与气味,挥之不去。她咬紧嘴唇眼神忧郁,镜中人双颊绯红眉眼含春,那不是她,不该是她。她慌忙别开眼,背过身去以手掩面,柔顺发丝垂下遮住大半张脸。头痛得仿佛要裂开,好像脑子里也生出了两个她。
  一个她羞愧自责,另一个她却在深渊中沉沦。
  宋子浮跟进浴室拥抱她,低头吻向她发顶深深呼吸,好像无限满足,轻叹:“怎么哭了?”
  她侧过脸不言不语。
  他撩开她脸颊发丝,低头亲吻她脸上泪水,“别哭,看着我。”
  可是越哄她眼泪掉得越多,呜咽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她紧紧抓住他胳膊抽泣着:“我不想,不能这样,全世界都会指责我,没有人能容下我,要我以后怎么办……”
  “不会的,一切有我。”他耐心哄着吻着,“有我为你挡住一切风雨,别怕别怕,没人会知道。”
  “不会有好结果的。”她摇头,惊慌失措,“为什么?为什么哥哥不能只是哥哥?知道我最爱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你害我再也没有亲人了。”她脸色惨白绝望哭喊,用力推开他,抬手打向他耳畔,他没有躲,只静静看着她。
  宋沉烟怔在那里泪如泉涌,她从来没有打过他,连狠话都不曾说过,站在面前的是从小到大对她最好的人,她爱他敬他,何时何地都舍不得,此刻手掌却因为打他已经酸麻。她茫然地在原地打转,好似世界坍塌,想出去却看不清路,无助的横冲直撞,宋子浮展开手臂胸膛像城墙般牢牢围住她。
  “我爱你啊,我爱了你那么久,久到我忘了是从何时开始。”他心痛无比,脑子里一幕幕浮现她从小到大的样貌,她喊的每一声哥哥。他们相依为命,寄人檐下又独自生活,成长得那么艰难,因为有她,他才有活着的勇气与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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