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为爽文女主的绿茶妹妹——谁家团子【完结】
时间:2024-05-20 23:02:05

  过了一会儿,顾明哲艰难挤出来,兴冲冲地将两枚沾了灰的铜钱塞到顾桑手里:“诺,沾沾喜气,这些铜钱可是由护国寺高僧赐过福,百姓们太过疯狂,我只勉强捡了两个。”
  顾桑:“……”沾灰吧。
  “谢谢大哥哥。”她看一眼略显狼狈的少年,衣冠系带都歪了,随即将其中一枚铜钱递还给顾明哲,笑盈盈道,“这喜气不能只给我一个人,大哥哥来年春闱,望能借助这份好运道一举中第。”
  顾明哲握紧铜钱,一副势在必行的自信:“借三妹妹吉言。”
  “大哥哥一定行的。”顾桑笑得甜软,随即又道,“大哥哥,千里望可否再借我用一下?”
  顾明哲将千里望递了过去,笑着道:“三妹妹喜欢,便赠与你吧。”
  顾明哲心地属实不坏,比起蒲姨娘和顾皎可谓算得上纯良。
  顾桑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顾明哲,拿着千里望继续朝崇德楼望去。
  先看了身穿龙袍的古代帝王,比电视剧上的皇帝气派威严,更有帝王气势,端的是一副明君的模样,但这只是表面,书中所描写的魏文帝是一位心狠手辣的皇帝,他的登基伴随着血腥杀戮,兄弟相残,才能坐于万人之上的至尊高位。
  与皇帝并肩而站的是这个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吴皇后,凤袍加身,端庄大气,尽显国母风范。
  挨着皇后的年轻男子身穿四爪蟒袍,应是储君太子,气宇轩昂,长相倒是不错,且不知政务能力如何,不过后面被废黜,抛却男女主的猪脚光环,估计自身能力也有所欠缺。
  皇帝右侧近身的女人雍容典雅,一颦一笑皆是风情,想来就是最受宠的华贵妃,也是康王的生母。华贵妃能在皇后的压制下圣宠不衰,自不是简单的女人,而华贵妃一直希望康王能上位,暗地里时常教唆康王,加之女主的推波助澜,康王和太子的争斗才会演变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身在皇家,有时就是这样,就算你不争,周围的环境,周围的人都会推着你去争去抢。
  还有一些臣子皇子随侍左右,康王和男主也在,好一副君臣后宫和睦的画面。
  面上融洽和谐,背地里如何有待考据。
  顾桑又朝第四层观澜台看去,早已没了顾九卿的身影,也不知去了哪里。
  嘭地一声巨响。
  辞旧除新之际,千束礼花齐放。
  铺天盖地的烟花瞬间绽放于夜空,火树银花,绚烂夺目。
  最令人称奇的是,五颜六色的烟花竟汇聚成‘山河无恙’四个大字,百姓们激动不已,一场烟花看得热血沸腾,心中涌动的家国情怀被无限放大,纷纷振臂高呼‘山河无恙,佑我大燕’。
  又是嘭嘭嘭地数声巨响。
  天空中‘山河无恙’的字迹消散后,随之出现一个‘天’字,应该完整呈现在百姓们眼前的字体是‘山河无恙,天下皆安’,只是最后三字还未显现,变故骤生,本该美丽绽放的烟火霎时变成阵阵升腾而起的浓烟黑雾。
  众人纷纷咳呛不止。
  大家都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便有人惊呼‘着火了’,顿时引得在场百姓们惊惶失措,纷纷捂住口鼻,四下逃窜躲避。
  地面上开阔,百姓们尚能四处逃避。
  崇德楼却无异于一座牢笼将众人困顿于此,高楼里面空间狭隘,每层皆聚满了人,大家见势不妙都往楼下逃去,可楼梯就那么大点地方,容纳不了多少人,很容易造成拥堵。帝后等位高权重之人皆被困于顶楼观澜台,寸步难行。
  护驾声一道高于一道,却只是干着急。
  浓烟往上空走,魏文帝被熏得眼睛都睁不开,只隐约看见一些火光,刹那间胸腔剧烈颤抖,惊惧的整个人都站立不稳。
  这么多年高枕无忧,第一次感受到了害怕。
  如果起了火,火势将整座楼包围……
  楼下四层大多是妃嫔以及身娇肉贵的官眷贵女,哪里见过这般阵仗,早已吓得花容失色,楼梯上更是堵滞不前。
  *
  一处暗巷的密室中。
  杜乘风看着隐匿在暗影中的顾九卿,颇为不解:“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我们趁乱放一把火,那人连同子嗣可尽绝于此。”
  顾九卿面色无波无澜:“然后呢?”
  “然后?”杜乘风一愣,“然后,你就大仇得报,不必耗在燕京。”顾九卿如今服用的压制寒毒的药丸,已远超正常剂量,再这样下去,身体早晚被拖垮。
  顾九卿说:“崇德楼上不仅有我的仇人,还有维持这个国家正常运转的朝臣。”
  一旦朝政崩塌,将民不聊生。
  至少这点上,他不会跟父兄的理念背道而驰。
  何况,一把火烧了,岂非死的太过容易。子嗣相残,父子相忌,人伦惨祸,那人总要历经一二。
  ……
  顾桑站的较远,并没受到波及,在百姓们乱起来前,被顾明哲护着退到安全之地。
  “三妹妹,父亲母亲和大姐姐都被困在崇德楼里,我去看看情况,你呆在这里别乱跑。”顾明哲叮嘱了一句,转头往崇德楼的方向跑去。
  “诶,大哥哥。”
  顾明哲回头:“怎么了?”
  顾桑本想说大姐姐不需他费心,但想到还有顾显宗和施氏,便改了话锋道:“大哥哥,记得保护好自己。”
  顾明哲心里熨帖,重重点了下头,便头也不回地重回事故地。
  顾桑则找了一处高地,举着千里望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上空弥漫的浓烟来自烟花燃放地,十分肯定是烟花的问题。
  在这般重大的节日,竟然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出了这种纰漏?
  而且,今夜的风向恰好将烟花产生的烟雾,全都吹向了崇德楼。
  以次充好的劣质烟花,计算风向,才能导致整座崇德楼被滚滚浓烟包围。
  这些只能是人为。
  顾桑蹙眉思索间,一时不察,被慌张赶路的行人撞了个正着,千里望脱手掉落,她惊呼一声,整个身子往旁边倒去。
  这要摔下去,绝对不轻。
  下一刻,腰间丝绦带一紧,被人扯着系带拉拽起来,许是用力过大,顾桑还没站稳,冷不丁就扑腾到了少年怀里,惯性使然,救她的少年又被她扑倒在了地上。
  少年惊愕地睁大眼睛,闻着小姑娘身上的幽幽香气,僵直着身体,手也僵在半空中,竟不知该放于何处。
  顾桑囫囵爬起来,抬手理了理额头的乱发,看着仰躺在地上目瞪口呆的侯天昊:
  “小哥哥,我撞疼你了吗?”
  侯天昊这才回过神,麻利地爬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没有没有,你这点儿重量算什么,就是百斤大石压在小爷身上也不在话下。”
  “谢谢啦。”顾桑呵呵一笑,打趣道,“这回需要我请你吃馄饨么?”
  想到吃撑了蹲茅厕的痛苦,侯天昊立马回绝道:“不用。”
  “那便……大恩不言谢了。”顾桑捡起地上的千里望,转身便走。
  侯天昊长腿一迈,几步追上来,不容顾桑拒绝的态度:“街上乱,小爷送你回府。”
  顾桑偏了偏头,说:“世子小哥哥,你家没人困于崇德楼上吗?”
  镇国公府肯定有人被困。
  侯天昊半点不担心,颇有自知之明:“父亲常年上阵杀敌,拳脚功夫比我好百倍,肯定能脱险,娘亲有父亲的保护定然也不会出事,小爷去了八成是添乱。”
  顾桑略沉思了一下,侧头看向身旁的少年,半开玩笑似地问道:“小哥哥,你该不会喜欢上了我?”
  心中隐秘被戳破,侯天昊登时涨红了脸。
  看着面前娇俏灵动的小姑娘,侯天昊一颗心无处安放,既然被对方堪破,也不愿藏着掖着,可向姑娘家表白毕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难免有些难为情。
  他扭头看向旁处,支吾道:“小丫头,小爷确实……”
  还没完全说出口,就被顾桑打断了。
  “小哥哥,我想到让你做的第一件事了。”
  顾桑盯着少年红透的脸以及那双隐露情愫的眼睛,唇角的弧度往下一压,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侯天昊愣住:“什么?”
  顾桑看着他,一字字道:“第一件事是,你千万不要喜欢上我!”
  侯天昊愕然,仿若晴天霹雳。
  满心欢喜被劈了个外焦里嫩。
  “我说的喜欢不是朋友之间的单纯喜欢,而是男女之情的这种喜欢。”顾桑轻声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小哥哥千万要做到哦。”
  她不是傻子,自然看出了侯天昊对自己的喜欢,可他非她的菜。
  看着逐渐走远的小姑娘,侯天昊呆愣在原地,他的喜欢还未说出口,便已折戟沉沙。她说千万不要喜欢上她,可他好像已经喜欢上了。
  眼看着小姑娘即将消失于眼前,侯天昊仿佛下定了莫大的决心,大步追上去,一把抓住顾桑的手腕,两眼直直地盯着她:
  “小爷不应。小爷就是要告诉你,小爷喜……”
  “当街与男子拉拉扯扯,成何体统!”一辆马车悄然行至两人身旁,伴随着一道冷冽至极的斥喝声响起。
  马车里,顾九卿面色黑沉如墨,狭长的凤眸透着危险的光芒,冷冷地盯着那只白皙皓腕上的咸猪蹄子。
  昏暗的光线下,衬得他整个人愈发阴沉。
  “多管闲事,小爷的事何时轮到你一个妇道人家指手画脚?”侯天昊怒而转头,还没看清马车里的人是谁,就先骂上了。
  妇道人家?
  顾桑满头黑线,根本不敢看顾九卿的脸色。
  她扯着侯天昊,制止道:“别说了,是我大姐姐。”
  “什、什么?”当知道自己骂的是何人时,侯天昊瞬间无地自容,恨不得当街找条地缝钻进去。
  心迹还没表明,就得罪了小丫头的长姐。
  侯天昊抬头看了一眼顾九卿,不知为何心底竟隐生出一股惧意,理智告知他,当着小丫头家姐的面,他应该松开她,可他却是下意识攥的更紧了。
  仿佛这一放手,他就会永远失去她。
  顾桑眉心深蹙,想要甩开侯天昊的手,却没挣脱。
  她悄悄望向顾九卿,顿时惊惧不已,那双漂亮的凤眸仿若结了一层千年寒冰,冷的能将人浑身血液冻住。
  顾桑垂下眸子,微抿着唇,刻意加重了几分语气:“世子爷,请自重!”
  侯天昊没动,直觉不能放开顾桑。
  顾桑无奈,透澈的杏眸霎时氤氲起水雾:“疼,放手。”
  侯天昊这才惊觉自己竟将顾桑抓疼了,赶忙松开手:“我、我不是故意的。”
  顾桑心不在焉道:“嗯,我知道。”
  顾九卿眸底寒意更甚。
  该死!
  她竟当着他的面,对另一个男人扮柔弱博同情?
  他沉下脸,幽幽道:“妹妹莫不是做了什么让世子爷心生误会?”
  言外之意,是误会就该澄清。
  顾桑滞了几息,面色冷淡,对侯天昊道:“世子爷,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也知道你的心意,但我与你绝无可能。如果我的言行让你有所误会,我会改正。”
  侯天昊自有少年人的傲气,被人三番两次拒绝,非那死皮赖脸之辈,当即便道:“小丫头,恐怕是你误会了,小爷对你本就……无意。”
  最后两字被他咬的颇重。
  顾桑说:“无意,便最好。”
  侯天昊被气得差点吐血,再也呆不下去,转身便走了。
  ……
  顾九卿看一眼顾桑,眸色无温:“上车。”
  “哦。”
  顾桑揉揉鼻子,提裙登上马车,坐到顾九卿对面。
  “其实,大姐姐不必刻意提醒,我也会同小……世子爷说清楚。”
  她对侯天昊本没有男女之情,可被女主言语施压,心里着实不太畅快。
  顾九卿:“那你不高兴什么?”
  顾桑负气道:“没有不高兴。”
  顾九卿看着她的眼睛,说:“你喜欢他?”
  顾桑无语:“我若喜欢他,就不会对他说那番话。”
  顾九卿薄唇紧抿,一字一顿道:“他牵你手,你并没拒绝。”
  顾桑纠正道:“还没来得及拒绝,大姐姐便来了。”
  顾九卿唇角微微一扬,转眼扫见雪白皓腕上异常醒目的红迹,眉目倏忽沉下,他一把将顾桑拽到身旁坐下,又掏出一方纯白帕子,近乎蛮力地擦拭那抹红痕。
  顾桑蹙眉呼痛,顾九卿却恍若未闻。
  那抹红印越擦越明显,他燥郁不已,忽的捧起那抹皓腕,一口咬了下去。
  顾桑疼的浑身一颤:“啊。”
  她美目大睁,不可置信地瞪着顾九卿。
  顾九卿低眉凝视着那抹深深的齿痕,深到几乎掩盖了之前的红印,方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疯子!
  顾桑暗骂了一声,将手腕缩回袖中,背靠在车壁上,也不说话,兀自沉默。
  她确信了一件事,顾九卿在吃醋。
  且醋坛子不轻。
  空气里陈年老醋的酸味。
  这种情形下,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
  ……
  侯天昊并没走远,而是躲在暗处,一直注视着马车离去的方向,直到马车消失不见,仍没有离开。
  也不知站了多久,小厮临风找了过来:“谢天谢地,小的总算找到了世子爷。国公爷和夫人已经顺利脱险,全须全尾地回到了镇国公府,今晚上的浓烟只是瞧着渗人,没有起火……”
  侯天昊不言不语,保持远望的姿势。
  临风顺着侯天昊的方向看过去,空荡荡的街巷实在没甚可看的,不禁好奇问道:“世子爷,瞧什么呢?”
  侯天昊忽的握拳,一脸激愤道:“小爷长得不够帅?”
  临风愣了愣,不吝夸赞道:“世子爷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纵马过市,鲜衣怒马,燕京城有几个少年郎比得过?”
  侯天昊眉头深皱:“那就是小爷家世不够显赫?”
  “这……”临风心里直犯嘀咕,也不知自家世子爷抽的什么疯,如实道,“镇国公府都叫家世不显,皇城脚下能有几个家世威显的?”
  “比之忠毅伯府如何?”
  “自是远胜于忠毅伯府。”
  提到忠毅伯府,临风总算知道世子爷的症结所在,原是顾家的三姑娘。
  侯天昊满目疑惑:“既然,小爷这般好,她为何拒绝小爷?”
  “这……”
  临风犯难了,他哪儿知道人家姑娘心里如何想的,他看着失魂落魄的世子,试探问道:“可是世子爷对顾三姑娘表白被拒?”
  “她说,让我不要喜欢她,她与我绝无可能!”侯天昊满脸失落,黯然神伤。
  临风小心翼翼地说:“哪有姑娘私下同郎君们定情的,莫不是姑娘家的欲拒还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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