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眠春潮——小涵仙【完结】
时间:2024-05-21 17:15:44

  谢浔之滚了下喉结,抬手扯了扯领带,身体里有些燥热,光是想到她想的那些,就不可克制地涌动了。
  ――
  隔几日,易思龄收到谢浔之的一笔金额丰厚的转账,还有三张银行卡。
  易思龄怔了怔,不懂这什么意思。
  谢浔之解释:“这是我的工资卡,这是我在蓝曜的分红卡,这是我名下一些固定资产的收益卡。”
  “给我做什么?”易思龄把玩着那三张卡,像小孩子拼图,一张叠一张。
  谢浔之今天戴上那对红宝石袖扣,西装和衬衫都是易思龄在现有的衣柜中挑的。
  他摸了摸她的耳朵,“你用这些钱给我买礼物。密码是你的名字加你的生日。”
  易思龄心里高兴但还是故意撒娇:“买礼物这点小钱,你可别看不起人啊,我买你都不成问题呢。”
  谢浔之笑了一下,“那就用你的钱给我买礼物,用我的钱给你买礼物。这样就不冲突了。”
  易思龄:“哦。”
  “至于你买我,不用花钱。”谢浔之拿食指点了点她柔软的脸颊,“我可以送给你。”
  他拿手指点她脸颊的动作,让她想到了昨晚,他拿其他地方,气势汹汹地杵在她眼前,弄得她羞得满面通红,拿手去打,又被他反握,哄她去抓,不肯抓就踩一踩。
  自从那晚过后,他就多了三分强势和两分毫不收敛的掌控欲,一边哄她一边把她欺负得狠,又假惺惺让她来报复他。
  那样端方清贵,不染六欲的男人,在人前衣冠楚楚地,被敬重仰慕着,私下里却是一头吃不饱的饕餮。
  吃不饱又如何,吃不饱易思龄也不会让他天天吃,她虽然喜欢,但也受不住每日每夜,于是规定一周只有三天可以。
  她提出的任何要求,只要不是分房、出轨和离婚,谢浔之都能绅士风度地答应她。
  旷了两日后再度干柴烈火,画面冲击力很强烈,易思龄光是想想就要发疯。
  不能再想,也不能再和他说话。
  “谁稀罕你。老男人越来越骚,还装模作样披羊皮,倒贴我都不要!”
  她拿起那三张卡,飞快踩他一脚,没等他有反应,一溜烟就跑了。
  银行卡是到手,易思龄这几天可没时间出门逛街,在京城的婚礼迫在眉睫,虽然不比港岛流程繁复,该有的还是有,许多事都要提前准备。
  易坤山和梁咏雯从港岛飞来,老二和老四也跟着一起。谢家在郊外的庄园紧锣密鼓地布置,谢园中的红灯笼日复一日地亮着,亮到易思龄都习惯了,每夜伴着一丝幽幽的阴森入眠。
  身后男人的怀抱很灼热,比起害怕鬼来找她,她更怕热死在他怀里,或者被他,做,死。
  在京城的婚礼排场不比港岛小,但是要低调很多,没有邀请任何媒体,也不会对外发布任何照片,安保措施比港岛严格三倍不止,工作人员都经过层层筛选。
  当天,清一色的京A牌照开进庄园车库,能容纳四五百台车的地上地下车库全部挤满。
  这是易思龄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属于谢浔之的世界,比她想象得更庞大,也更严肃。
  作为新郎官的谢浔之,一言一行也远远比港岛婚礼那天更加端方清正。在港岛,没有京城的这些厚重的束缚,一帮年轻人打打闹闹,让亲脚背就亲脚背,让背媳妇就背媳妇,玩得找不着北。而京城的婚礼,更像是互通有无的名利场,觥筹交错,寒暄酬酢,社交气息重很多。
  “是不是很累?”谢浔之为她提着厚重而繁复的裙摆。
  京城正值隆冬,天气预报说过两天是大雪。婚礼那日没有下雪,实在是万幸。
  “是很累。”易思龄打了个哈欠,“你每天都是和这些看上去就很吓人的big man打交道吗?”
  谢浔之笑了笑,“怎么?”
  “不怎么,我以前嫌弃你不好玩,但现在觉得你不好玩是正常的。”易思龄耸耸肩,“我看见那些人都很紧张。”
  经常出现在新闻电视里的大佬们,今日来了许多,都坐在台下,看着他们两个小辈交换戒指,宣誓我愿意,不紧张才怪。
  谢浔之:“以前嫌弃我土,现在嫌弃我不好玩。”
  易思龄:“…………”
  这人,怎么还记仇起来了。
  “我可没嫌弃你土。”她睁眼说瞎话。
  “嗯,现在我出门的行头都是老婆一手打造的,与这个字不沾边了,以后我不提,你也不准提。”谢浔之抬手把她搂进怀里,让她靠着他站。
  两人就站在走廊上,等着父母叫他们进包厢敬酒。
  “包厢里是你妈妈的娘家人?”易思龄好奇,觉得这排场有些太大了,还没听过吃婚宴席是单独开个包厢吃。
  “外公外婆和舅舅们都是公职人员,不太好和商场上的人来往频繁,所以才隔开吃。”
  他解释得很隐晦,易思龄大致能听明白,乖巧点头,“等会儿进去后我不说话,都你说,我跟着你。”
  她难得这样乖,一张脸仰着,认真地注视着他。头顶明净的灯光洒落在她身上,让她看上去泛着一层莹莹的光泽。
  谢浔之不是心肠容易柔软的男人,可每每都被易思龄弄得塌陷一角,他目光扫过她完美的妆容,再到一丝不苟的发髻,最后只能亲在她的耳廓上。
  温热的唇瓣在她微凉的耳廓辗转,弄得她发颤。
  “不用紧张,我牵着你。不过你放心,他们都会很喜欢你。”
  他牵起她的手,温柔又厚重的力量将她握住。
  易思龄觉得被他牵着很有安全感,紧张顿时被驱散,她又骄傲起来,“那是当然,我漂亮又聪明,没人会不喜欢我。”
  “不喜欢我的都没眼光。”
  谢浔之笑出声,“嗯,不喜欢你的都是没眼光。”
  ――
  两场婚礼终于落幕,易思龄在群里吐槽她算是明白为什么一辈子只用结一次婚,因为太累了,累到蜕了一层皮。
  她这辈子都不想结婚了。
  老四表示她只会看别人结婚,然后又一针见血:【我觉得吧,还是因为你和姐夫每天晚上做坏事做太大了,不然没有这么累。】
  老三:【对滴!Della你说了大实话,上次公主来学校找我,她穿的平底鞋,平底鞋!姊妹们!这是什么概念!】
  老四:【打鼓打鼓打鼓!喔嚯嚯嚯!姐夫威猛!】
  上周刚升职的易乐龄在集团忙得不可开交,抽空看这两个小丫头聊得激情火热,算是一点点放松。她思考了片刻,打字:【是不是…有了?】
  老三:【??】
  老四:【???】
  易乐龄很尴尬:【不是你说穿平底鞋……】
  易思龄发完消息就被贺嘉语拖着打台球去了,整场二十分钟,结束后才看见群里闹翻了天。
  她刷着聊天记录,越看越不对劲。
  易思龄:【@脑子,excuse me?有什么?】
  易乐龄咽了咽口水,艰难打字:【有…小baby?】
  贺嘉语看见易思龄整个从沙发上跳起来,吓得掉了一颗球。
  易思龄:【老二你才有了!!拜托,我那天穿平底鞋是因为要去逛京大,穿高跟鞋不方便!而且我那天走的青春靓丽风,穿平底鞋更搭配,你别气死我了,我要来港岛找你麻烦!】
  老三:【别冲动…】
  老四:【打起来打起来!】
  老二:【@Della,你的新包没了,我送给陈珊宜。】
  又@易思龄:【我就是随口一说,谁让你从来不穿平底鞋出门,这是正常人都能想到的。】
  其实也怪她脑回路太清奇,太多思,总要把方方面面都考虑进去。
  易思龄咬着唇,怎么能说是因为前一晚纵欲过度,导致双腿穿高跟鞋站不稳,只能穿舒适的平底小羊皮。可易乐龄的话的的确确提醒了她,她猛然惊觉,那晚第一次没有戴。
  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思及此处,易思龄脸都吓白,立刻发消息问谢浔之:【速速!大事!立刻!】
  谢浔之正在和几位高管开小会,几声焦急的震动打破严肃氛围。谢浔之拿起手机,神情瞬间沉滞,抬手,示意先暂停。
  【怎么了?】
  【我问你,你那次是不是没戴?】
  【哪次?没戴什么?】谢浔之不解。
  对面几位高管看着大老板握着手机,眉头紧蹙,都面面相觑,彼此之间用眉眼传递信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易思龄焦急,又不好发语音,这事拿嘴说都有些烫,打字也扭扭捏捏:【就是condom…我送你礼物那晚…你第一次是不是没戴!】
  谢浔之短暂地怔了一瞬,大脑迅速在只言片语中摸清整件事,他严肃打字:【放心,我弄在外面,不会有事。后面两次都戴了。】
  【你!我现在只想踢死你。】
  易思龄发怒:【你没上过生理课吗?就是弄在外面,也有可能发生意外!你这知识面,怎么考上剑桥的啊?】
  谢浔之:………
  不知为何,三位高管感觉气氛较之开始更凝重了。谢董的眉头紧锁,手指停留在手机上方,迟迟没有敲键盘的动作,似乎在忖度什么该说不该说。
  易思龄:【如果有了,我恨死你。】
  她平静的生活将彻底打破,这个年也过不好。她根本就没有准备。
  谢浔之烦躁地扯开领带,如果有了,何止她恨他,就连他自己也会恨死自己。
  最终,他理智说:【我去买,今晚测一测。】
  另一边,贺嘉语看着易思龄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纳闷极了。
  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去做,梅叔更不可靠,他那一张嘴巴,只怕下一秒就会偷偷禀报杨姝桦。
  谢浔之强行冷静下来,甚至是靠着强大的意志力,把这个短会若无其事地开完。
  随后行色匆匆,让秘书推掉晚上的行程,一个人开车去附近的药房买验孕棒。
  收银的中年女人频频打量他,从他跨进店门时就开始观察。这个打扮矜贵得体,高大俊美,又沉默严肃的男人,手里拿着五种不同牌子的验孕棒,实在是震惊她的眼。
  “先生,您是…给女朋友用?”女人很想说,不用买这么多,一支就够了。
  谢浔之很尴尬,但面色无比从容:“给太太。”
  女人面色松泛下来,微笑说:“先生,其实买一种就好了,不用买这么多。都是大差不差的效果,没有区别的。”
  谢浔之最后随便拿了两支结账,下颌线绷得异常冷峻,回到车上后,他利落地将包装拆掉,妥帖地收在大衣内侧口袋。
  不会有人猜到,一个看上去如此沉稳庄严的男人,大衣里面藏着两根验孕棒。
  今晚谢浔之和易思龄都在家里吃晚饭,像是约定好似的,杨姝桦很高兴,吩咐厨房多做几道两人爱吃的菜。全程吃饭,易思龄在桌下踩了谢浔之好几次,谢浔之岿然不动,从容地吃完一碗米饭。
  终于吃过,两人都觉得解脱,像搞特工接头,看了彼此一眼,随后没有停留,飞快地回到自己的院落。
  谢浔之从大衣里掏出两支递给她。
  易思龄:“…………”
  “如果有,你就――”
  谢浔之强势地打断:“不会。”
  他把易思龄拽过来,抱在怀里,手臂箍得很紧,仿佛在隐忍着什么,“不会。相信我。”
  最好是。
  易思龄拿着东西去浴室。五分钟后,浴室门打开,谢浔之指尖掐着一支没有燃烧的雪茄,迅速望过去。
  “如何?”他镇定。
  易思龄走过来,哼了声:“算你走运。”
  虚惊一场。
  谢浔之深深舒一口气,提了整整一天的心终于落地,他滚了下喉结,“抱歉,下次不会了。”
  易思龄委屈地撅起嘴,不做声,走到沙发上盘腿坐下,拿了一只胖嘟嘟的银绣猫咪纹抱枕箍在怀里,下巴压上去。小花花见主人心情不好,跟着跳上去,盘成一团,贴着她的腿开始打呼噜。
  还是不放心,她的姨妈不太准时,总要来姨妈后才大石落地。
  年轻的还没有经验的小夫妻就这样相顾无言。两人一猫安静地共处在一室,也不知彼此心中在想什么。
  香炉里,用莲花熏蒸的沉香寂寞燃烧,淡香在空气里幽幽浮动。
  三日后,易思龄的姨妈造访,这场风波才彻底平息。
  谢浔之虽然表面看上去镇定从容,到底紧张了一回,吃一堑长一智,他暗暗告诫自己,不能放纵起来就不管不顾。
  厨房里煮了玫瑰红枣生姜糖水炖蛋,谢浔之把糖水端来,监督易思龄一口一口喝完。最后半颗蛋她实在是吃不下去,谢浔之只能帮她吃掉。
  因为经期第一天,易思龄有些恹恹地,有气无力靠在罗汉床上,虽然不疼,但小腹总感觉坠坠的,有些涨。
  谢浔之找谢温宁要了艾草热敷帖,替易思龄贴在小腹上,大掌覆盖上去,温暖而厚重的感觉让她觉得缓解不少。
  “谢浔之…”她猫哼。
  “在。”谢浔之看着她。
  “若这次真有了,你准备怎么办。”易思龄睁开眼睛,和他对视。
  他似乎是很无奈地笑了一息,坐在她边上,法式袖口散开,卷上去,露出一截流畅的小臂,手腕上还是戴着那支航海图案的腕表。
  若是易思龄稍稍留心,就会发现这只表他一连戴了半个月。
  “有了就是有了的做法。不论是有还是没有,都不用担心,一切问题都有最好的解法。”他语气温沉,令人无端有安全感。
  易思龄怎么不知道,他是一个强大又靠谱的男人。
  “反正现在不行,我暂时没想这事。”易思龄拿手指玩着他的手臂,偶而用指甲来回剐蹭。
  “你可别乱想啊!大过年的,搞这些吓死人的事。”她指甲忽然掐进去,瞥他一眼。
  谢浔之笑了笑,声音沉哑下来,透着漫不经心的强势:“老婆,我会严防死守。你大可放心。”
第57章 百年好合
  一场虚惊过后,转眼就到了年下,这是易思龄第一次在他乡过年。
  今年京城的年味很足,长安街两侧的树上挂满了灯笼,连成长长的一条,宛如游舞的烛龙。小巷胡同里更是张灯结彩,各家各户都贴着对联,福字,灰扑扑的胡同霎时就明亮起来,如此热闹。
  谢园是对联大户,除开园大门,东西侧门,南后门要贴,谢园内各处院门要贴,入户主门也要贴,加起来需要十几幅对联,如往年一样,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谢浔之。
  毕竟他的一手好字在兄弟姐妹中是最出彩的。
  过年前后是谢浔之最忙的时候,要参加各种重要的政府、社会组织、集团内部的活动,要飞英国德国东南亚分部慰问海外员工,要给全球数十万蓝曜员工录制新年祝福,派发新年红包,出席集团总部新年晚会,除开这些,还有无法推脱的人情往来,各种私人酒局饭局牌局的应酬,这个俱乐部那个组织的邀请,名目繁多,可以说铺天盖地。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