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凤眼本就勾人魂魄,眼角还有一粒非常小的泪痣,让他的眼睛看起来更是魅惑。
他的眼睛给人一种又纯又欲的即视感,真的是那种看电线杆都含情脉脉的感觉。
以至于安云柒每次跟他对视,都莫名的心跳加速,感觉他的眼神深情勾人。
余挚没说话,浓烈的情感在心头缭绕。
“别看我。”安云柒实在抵不过他的眼神攻击,把他的脸推过去,挪到他后背,继续给他擦拭。
擦干净之后,安云柒把拧干的毛巾放在边上,站起来说:“我睡觉了,你出去的时候记得帮我锁上房门。”
“好。”余挚沙哑的嗓音沉沉地应答一句:“晚安。”
“挚哥晚安。”安云柒走出浴室,关上门,收拾好书桌的东西,躺进被窝里。
她心里依然惦记着大伯母的事情。
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她逐渐陷入沉睡中,梦中,若有若无地闻到熟悉的清香气息。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唇瓣被温热的触感弄得痒痒的。
她动了动唇,触感消失了。
她睡眼惺忪地掀了掀眼皮,漆黑的房间里,隐约看到男人俊逸的脸颊,慢慢离开她的唇。
感觉梦境那般缥缈,又闭上了眼睛。
她怎么梦到余挚偷吻她呢?
转了身,继续睡。
——
翌日清晨,安云柒醒来,坐了起来,长发披散地低着头。
她回忆昨晚上那个奇怪的梦。
太迷糊了,根本回忆不起来,只觉得自己太羞耻了,竟然梦到有人吻她,而且那个人好像是余挚。
记忆这么迷糊,肯定是梦。
安云柒揉了揉脑袋,抬头看阳台外面的绿植。
向日葵花昂首挺胸地灿烂绽放,晨曦笼罩,生机勃勃。
她下床去洗漱,在卫生间听到大伯母的哭喊声。
急忙洗漱干净,还没来得及换上衣服,穿着睡衣往一楼跑去。
“我不离婚,我不离,你打死我吧,打死我也不离……”尹秋月哭着怒吼。
全家人都被吵醒了,全跑出来查看。
安康逼着尹秋月出门去离婚,在客厅里拉扯不休。
安康暴怒,握着拳头往尹秋月身上打,爆着不堪入耳的粗口。
这时,一道身影飞快冲下楼,从安云柒身边越过,狠狠地握住安康的手臂,猛地一甩,把他扔到墙壁上。
安康痛得龇牙咧嘴。
余挚宛如强大的骑士,英勇威严,把尹秋月护在身后,气场强大,对着安康警告道:“想离婚就去法院起诉,你再打她一次试试,我让你再断几根肋骨。”
安康连忙捂住还没恢复的肋骨,紧张地吞吞口水。
余挚之前殴打他,不但断了肋骨,连男性功能也受到影响。
即使这样,他也拿余挚没有任何办法。
毕竟余挚是为了救安云柒而出手的,算是自卫。
如今,他怕余挚再借此机会殴打他,便不敢再打尹秋月,恶狠狠的眼睛瞪着两人,手指指着他们,咬牙切齿地想要说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
丢下一个狠厉的眼神,就出门了。
尹秋月擦擦眼泪,哽咽地道谢:“阿挚,谢谢你。”
余挚回头看她,心疼不已,“大舅妈,别跟我客气,如果他再欺负你,就跟我说。”
“好。”尹秋月低着头,往书房走去。
安老夫人脸色异常难看,瞪一眼尹秋月,眼神里透着不耐烦和厌恶。
不肯离婚,就代表着小三不能进门,她的孙子没有名分,由此,安老夫人便讨厌上尹秋月。
其他人也无奈地回房继续休息。
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平息过去时。
殊不知过了两天。
安康带了一个女人回来,女人身材高挑,长相是高科技脸盲,妆容浓厚,穿衣打扮非常网红。
虽然年轻,但身上背着高仿的奢侈包,穿着高仿的名牌衣服,连气息都透着虚荣。
她叫杨芳,23岁,大学刚毕业没多久,待业中。
自称怀孕两个月,抽血检查是男孩,是奔着结婚生子而来的。
大家都在热情地接待她,尹秋月躲在书房不敢出门。
杨芳坐在安康身边,秀着恩爱,说着不图安康的钱财,觉得他成熟稳重,宛如父亲那般宠爱她,是真心想嫁给他的。
嘴上说得好听,眼睛却不自主地往余挚身上看。
除了电视剧里的明星偶像,杨芳在现实生活中,从来没见过像余挚这么帅气好看的男人。
一下子就被勾了魂。
特别是余挚身上那股痞雅忧郁的清冷气质,让人觉得神秘中带着一丝傲气,特别吸引人。
安老夫人很喜欢杨芳,毕竟她肚子里的是男孩。
最终,杨芳以养胎的理由住了下来。
尹秋月在这个家就更不受待见,结婚二十几年,现在落到如此悲凉的下场。
她所有的东西全部搬出房间,包括她用过的梳妆台和柜子,全放在杂物间里,而她也不能再睡书房,便搬到了佣人房里。
安莎莎和安曼曼这几天的情绪非常低落,变得不爱回家了。
安老夫人天天炖着燕窝给杨芳补身体,还明里暗里地说儿子打拼回来的这番家业,如果没有一个男孩来继承,她会死不瞑目的。
以至于杨芳觉得,这份雄厚的家业也有安康的一半。
——
周末的早上。
安康带着杨芳去医院做检查,安福带着程珊两母女出去参加宴会,安老夫人带着安莎莎和安曼曼去庙里求签,想让菩萨赐她一个孙子。
安家别墅里。
安云柒敲响尹秋月的房门。
“请进。”尹秋月说。
安云柒推门进去。
窄小的佣人房,只有一张单人床,一个柜子,一张书桌。
这间房还不如之前她住的那间,连窗户都没有一个。
尹秋月正在看书,抬头看了一眼安云柒,温柔浅笑,“云柒,找我有事吗?”
安云柒很是心疼大伯母,同时也觉得她的忍耐无敌了。
这种时候,竟还有闲情逸致看书。
“伯母,我有事想问问你。”安云柒把门关上,走了过去。
尹秋月拍拍床边,让她坐过去。
坐下后,安云柒低头沉思了几秒,鼓起勇气,压低声音问:“伯母,我妈当年是怎么死的?”
尹秋月微微一怔。
安云柒:“我当年还太小,在学校上课,听到我妈出事之后,赶到医院也没见到她最后一面。虽然医生说是心脏突发梗塞死的,可她心脏一向很健康,没有心脏病史。”
尹秋月心疼地抚摸安云柒的脑袋,长叹一声:“原来,你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放下你妈妈的死,还耿耿于怀。”
想起母亲,安云柒的心就忍不住一阵阵揪着疼,眼眶也湿润了。
“大伯母,能不能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跟你妈妈的遭遇还挺像的,唯一不同的是我们两人的选择。”尹秋月感慨道。
安云柒错愕:“什么意思?”
尹秋月回忆过去,心情很是沉重,娓娓道来:
“当年,我跟你妈的妯娌关系还挺不错的,但你妈非常讨厌你奶奶和你大伯,死活不让他们住进这个家。你爸又是个愚孝的男人,还是个扶哥魔。导致他们夫妻感情逐渐破裂。”
“后来,程珊趁虚而入,插足你父母的感情。你妈发现之后,闹着要离婚,要让你爸净身出户。你爸死活不肯离婚,花钱在外面置了一个家,把你奶奶和我们一家四口安顿在里面,也把程珊两母女接过去一同生活。你爸偶尔会过来住几天。他也算是两头有家的男人了。”
“他骗你妈说已经跟小三分手了,重新回归家庭,会好好爱你们母女。你母亲应该是为了让你有个完整的家庭,才重新接纳你爸爸的。可好景不长,就这样平静地过了一年多。我就听到你母亲病逝的消息,当时,你外公也在医院里治疗癌症,你母亲的死对你外公打击很大,他也差点没挺过来。”
“至于后来发生什么事情,我也不太清楚,我只记得你母亲去世没几个月,你外公就被送到疗养院了,而我们一大家子的人和程珊母女也被你爸爸接进这里住。当月,你爸就跟程珊领证结婚。从此荷园月色别墅也改名安家别墅,荷园月色大酒店也改名安家大酒店。”
尹秋月握住安云柒的手,问:“现在全国就只剩下最后一家荷园月色,你把商标拿到手了吗?”
安云柒点头:“拿到了。”
尹秋月感慨不已:“虽然只是商标,但它代表着你外公当年辛辛苦苦创立的事业标志。大伯母相信你未来一定能把荷园月色的分店开到全世界的。”
“嗯。”安云柒点头应声,随即又问:“大伯母,我妈的死就没有半点蹊跷吗?没找法医鉴定吗?”
“没有。医生宣告死亡后,很快就办完手续,拉去火葬场烧了。”
“很快是有多快?”
“在停尸房呆不到几个小时,死亡和火葬手续就全部办妥了,直接拉火葬场。”
这一刻,安云柒再也忍不住,泪水悄然而至,缓缓滑落在她泛白的脸颊上。
晶莹剔透的泪珠滴在她秀气的下巴处。
她心痛如绞。
第60章 安云柒吃醋
安云柒抹干净泪水,离开尹秋月的房间。
现在,她更加确定母亲绝非正常死亡。
她誓要查出凶手,为母报仇。
安云柒上了楼,来到余挚的房间前,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回应。
安云柒柔声喊,“挚哥。”
“进。”余挚是听到了安云柒的声音,才有了回应。
安云柒推开门走进去。
见到余挚专心致志地坐在书桌前,受伤的手在笔记本电脑上慢吞吞地戳着字符,另外一只手的速度也受到影响。
安云柒反手关上门,走到床沿边坐下,“挚哥,手受伤了还打字,会很慢吧?”
“嗯,比平时慢很多。”
“要不,你读,我来帮你打。”
“那我还不如语音打字。”
安云柒想想也对,便没再说话。
余挚回头看她,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转回头边打字边说:“下次进我房间不用敲门,当自己房间就行。”
安云柒嘀咕:“你要是在换衣服呢,多尴尬?”
余挚:“换衣服之前,我会锁门的。”
安云柒:“好。”
余挚:“怎么了?看你的情绪好像很低落,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安云柒长叹一声,“也没什么值得开心的事。”
余挚停下来,按了保存,盖上笔记本,侧身坐着,手肘搭在椅背上,静静地凝望着她忧愁的脸蛋。
安云柒低着头,没有焦距的眸光望着地板。
静静地待着。
她感觉在余挚身边坐着,心情也能平稳下来。
“小柒。”余挚柔声细语地喊。
安云柒回过神,抬眸看他,“嗯?”
余挚宠溺的语气说,“我大概还要一个多小时才能完成今天的工作,你要是觉得累,就先躺会,等我忙完,我带你出去玩。”
安云柒看到他手上的伤还没恢复好,连忙摇头,“我不想出门。”
“那你休息一会。”
“哦。”
安云柒应声,乖乖地脱掉拖鞋,躺上他的床,扯来被子盖在身上,随手拿起他床头的一本科幻小说,打开看。
余挚忍不住会心一笑,很满意她这种无意识的行为。
至少可以证明,安云柒是真没把他当外人,躺他的床,盖他的被,看他的书,都那么自然而然,没有一丝介意。
余挚掀开笔记本继续写作。
安云柒看着科幻小说里密密麻麻的文字,眼帘逐渐沉重,书本也缓缓倒在床上。
她闭上眼,睡了个回笼觉。
余挚更新完文章,甩了甩发僵的手,盖上笔记本。
他观察受伤的手掌,伤口已经愈合,再过两天应该可以拆开纱布了。
余挚放下手,静静望着熟睡的女孩,目不转睛,深情入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余挚放轻动作,小心翼翼地站起来,离开房间,去到安云柒的卧室上了一趟卫生间。
出来时,他直接下楼。
刚下到一楼客厅,遇见产检回来的杨芳。
安康送她回到家里,便借口又出去了,说得好听是有正事要忙,实则是外面的女人又找他。
“阿挚。”杨芳见到余挚,情绪有些激动,满脸笑容,大步迎上来。
余挚沉下脸,转身看她。
他是很不爽杨芳这么亲切地喊他,并没有回应。
杨芳眼底冒着粉红色泡泡似的,绽放着花痴的光芒,带着小女子娇羞的模样,娇滴滴地问,“你吃午饭了吗?”
余挚脸色一沉,蹙眉。
“你还没吃午餐是吧?我也还没吃,不如一起吧。”杨芳指着餐桌,“阿姨都做好午餐了。”
余挚淡漠地回了一句,“不用。”
随即,转身打算上楼。
杨芳慌忙跑到他面前,双手叉腰挡住他的去路,眉眼含情,“阿挚,好歹我们也快是一家人了,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冷漠?”
余挚看透她的想法,故作温柔地问,“你想干什么?”
杨芳走到余挚面前,贴得很近。
近到他能闻到女人身上那股庸俗恶心的香水味,近到女人的胸脯几乎要贴上他身体。
杨芳仰头,声音轻盈娇嗲,“我想干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
说话这句话,她挑了眉眼,满是勾引挑逗的风骚。
余挚懂她意思,一阵恶心在胸口涌动,便顺水推舟,“你就不怕我弄伤你肚子里的孩子?”
杨芳激动,呢喃细语:“他很稳,伤不了,要么晚上到外面酒店?”
余挚说:“在家里,比较刺激。”
杨芳的手指轻轻撩上余挚的脖子,划到他性感的喉结,意乱情迷,“好,我晚上去你房间。”
余挚厌恶地推开她的手,淡淡地留下一句,“等你。”
他转身离开,边走边掏出消毒纸巾,厌恶地擦拭脖子,一遍又一遍。
他上到二楼,脚步一顿,僵住了。
安云柒醒了,走出房间在长廊的栏杆处往下看,见到刚刚那一幕。
她整个人都不好了,莫名的胸闷疼痛,一股无明火在心里乱窜,酸溜溜的滋味很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