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白日斗渣,夜里被太子逼嫁—— 掉毛的橘猫【完结】
时间:2024-05-29 23:10:35

  趁着贴近女儿的功夫,江舒窈极快地在她耳旁嘱咐道:“待会进了大殿去找太子,告诉他娘被太后叫走了。”
  近日不安宁,江舒窈还是有些担心,宫内无人可用,她只能依靠燕桁了。
  江鸣珂眨巴眨巴眼睛,对着江舒窈奶声奶气道:“娘您放心吧,我会好好吃饭的。”
  见女儿听见去了,江舒窈舒了一口气,拢紧披肩随着宫女步入了深宫中。
  慈宁宫幽静,夜里黑黢黢的,好在除了引路的宫女,另有几个小太监前后为她打着灯,倒也不算吓人。
  “臣女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入了慈宁宫,太后已卸下了方才宴会上的浓重装束,显出一点慈祥神色来。
  “永明不必多礼,来人,赐座。”
  江舒窈跪在地上行礼,太后许是真的对她的贺礼十分满意,和颜悦色地命她起身,又有身边的嬷嬷端来一个绣凳。
  江舒窈乖巧地坐在绣凳上,灯火在她脸上打下一层柔美的光华,显得整个人如同明珠生晕、夺目耀眼。
  “这条披帛,你有心了。”
  太后依旧将那条万福披帛披着,她拍了拍身侧,笑道:“来,过来坐,让我好好瞧瞧。”
  江舒窈舒了口气,心中谨慎不减,微笑着坐到太后身侧。
  “太后娘娘金玉之尊,臣女的万福,也只是将您身上的福泽做个扩散罢了。”
  她顺着说话,太后听了心花怒放,捧着她白玉羊脂般的手轻轻拍打。
  “瞧你这丫头嘴甜的,齐嬷嬷,快把哀家那只青玉荷镯子取来。”
  她高声吩咐,一旁笑眯眯的嬷嬷眼露惊讶神色:“太后娘娘,那可是您的嫁妆……”
  “多嘴。”太后竖起指头朝她指去,嗔怪了一句后又笑道,“永明这丫头的贺礼合哀家的心意,哀家就要把那镯子送给她,还不快去!”
  齐嬷嬷去取镯子了,江舒窈被太后捧着手心,感受着太后的脉搏,觉出些不对劲来。
  太后的脉搏……渐强渐弱,涩而滞堵,分明是重症之相了。
  她眨了眨眼,不知该不该对太后说,想到太后的身体恐怕常有太医照料,也不该由她多嘴。
  “永明啊,今日哀家瞧你身侧跟着两个孩子,是你的?”
  太后和颜悦色,问出这话时,并没有如同江家族老那般说出什么不守贞洁的话。
  江舒窈谨慎答道:“是,太后娘娘,改日让孩子们来给您磕头。”
  太后恐怕早已看出了孩子与燕桁的关系,否则对她的态度绝不会如此和蔼。
  太后还想说什么,这时齐嬷嬷取了镯子过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第250章 逼问
  “来,永明,”太后拿起这只看起来就非凡物的镯子,往江舒窈手腕上套去,“哀家瞧见你的第一眼,就觉得这镯子适合你。”
  “太后娘娘,这太贵重了……”
  江舒窈还想推辞,太后却按住了她的手:“好孩子,收着吧,哀家老了,这等清丽的东西,还是你们年轻人合适。”
  只见太后眼中闪过一丝哀愁,随即又笑道:“你那对龙凤胎确实可爱,今日晚了,有机会一定要来哀家这里,让哀家好好瞧瞧。”
  “是,那两个皮猴儿,待臣女回去后再教教他们规矩,就带来陪您。”
  江舒窈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腕间手镯,一片温润,果然是极品玉料。
  她估摸着时间不早了,宴会也该结束了,便准备起身告辞。
  怎料齐嬷嬷又上前一步。
  “娘娘,该吃药了。”
  齐嬷嬷一提醒,太后顿时拍了拍脑袋。
  “瞧哀家的记性,今晚的药还未喝,哀家且去喝药,永明你在此坐坐,哀家还有个东西要给你。”
  她和颜悦色的,江舒窈只得再坐定了等候。
  齐嬷嬷扶着太后走了,江舒窈坐在榻上沉思,不知太后为何如此喜爱她,莫非是因为孩子们?
  皇室下一代的皇孙们还一个没有,恐怕太后身体不好,看到两个孩子,一时伤感了。
  有宫女进来揭开香炉盖子拨灰,江舒窈沉静地坐在榻上,不敢放松仪态,只好无聊地转着手上的镯子看。
  过了好半天,她觉得自己眼皮子都开始有些打架了,太后却还没回来。
  喝药需要这么久吗?
  江舒窈不禁疑惑,她想起身,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四肢绵软无力,居然无法站起来。
  有问题!
  自己未在太后宫内吃喝一口,问题只可能出在……
  江舒窈的目光移向屋内的香炉。
  青烟袅袅升起,她此时刻意去闻,这才闻到原本的百合香中参杂了一味十分突兀的气味。
  迷香!
  好在江舒窈身上带的药不少,她使劲向地上倒去,腕上的镯子磕在地上,顿时碎得四分五裂。
  碎片扎入白皙的手腕中,江舒窈被痛楚激得清醒了一些,连忙费力地掏出荷包中的醒神药丸,给自己吞了下去。
  屋外,等候多时的太后扶着齐嬷嬷,眼神晦暗。
  “娘娘,这声音……恐怕药效已经发作了。”
  见太后凝神不动,齐嬷嬷小心翼翼提醒道。
  太后脸上闪过一丝难堪,缓缓开口:“芳华,你看这,哀家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还要帮着那孽障做这等丑事。”
  她沟壑纵横的脸上滑下两行清泪。
  “可怜这孩子了,为哀家诞了两个皇孙孙女,却还要受这种苦。”
  齐嬷嬷见太后流泪,也跟着哽咽。
  “娘娘想开些,各人都有各人的命数,她此番去了,江家会得到美事的。”
  “罢了,”太后哀叹一声,吩咐道,“去吧,告诉那孽障,哀家这处已妥当了。”
  旁边立着的宫女立刻讳莫如深地低头退走了,宫人们正准备入内打扫,怎料房间门突然被推开,江舒窈好端端地站着走了出来。
  太后顿时惊得站都站不稳了。
  “你!你怎么……”
  她抖着手指向江舒窈,江舒窈露出一抹恨笑。
  “不知臣女犯了何事,竟招得太后如此精心演了一场戏!”
  太后脸上的哀愁褪去,露出独属于上位者的狠戾。
  “永明,你哪来这些废话,君要臣死,臣也不得不死,今日哀家要你如何,你便只能如何!”
  江舒窈只觉得自己四面楚歌,被群狼环饲。
  她无心与太后辩驳,眼中冒出些紫色的光,一心推开身前阻拦的宫人,跌跌撞撞地往宫外逃去。
  “快!快给哀家拦住她!”
  太后衰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江舒窈施展如意术一路畅通无阻,待到出了宫门,迎面突然窜出一个打扮不伦不类的女人,朝她洒出一把药粉。
  江舒窈心中一惊,即刻闭气,却已经晚了。
  脑中的混沌又涌了上来,江舒窈直直倒在地上,却感觉不到任何痛楚。
  她已经全然失去了知觉。
  远处奔来几人将江舒窈扛起来带走。
  太后在后面瞧见这一幕,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
  好冷……好痛……
  江舒窈苏醒的第一反应,就是手腕和后脑勺难以言喻的痛楚。
  她不是在太后宫中吗?这是怎么了?
  短暂的混沌过后,江舒窈一个激灵,睁开了双眼。
  这是哪里!
  看着周围阴湿黑暗的环境,墙壁上黑褐色似血迹般的物资,江舒窈费力地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太后为什么要把她迷晕?
  捂着疼痛难忍的头,江舒窈痛苦地思考着。
  她与太后素未谋面,这是第一次见面,难道就因为她生了燕桁的孩子?
  不对!
  江舒窈想到自己晕倒前看见的那个不伦不类的女人。
  她身上的装束,分明有些像九夷族以前的族饰。
  是皇帝身边那个九夷族人!
  皇帝连同太后设了这个局,目的只是为了将她抓起来!
  江舒窈浑身的血一下子近乎冷到凝固。
  她落入了皇帝手中,就算燕桁想救她,恐怕都不一定能成功。
  正想着,远处的黑暗中传来一阵脚步声,在空荡荡的空间里显得格外}人。
  一点光晕慢慢靠近,江舒窈这才看清,来人头戴黑纱帽,腰间配着鱼鳞钩刀。
  “陆统领。”
  她双眼沉静如潭水,看着陆巡端着灯盏走来,静静开口道。
  陆巡看着阴暗光线下仍旧白得发光的江舒窈,眼中闪过一抹狠戾。
  “永明郡主。”
  他勾起薄唇,用灯盏点燃墙上的火把。
  待到火把燃起,空中弥漫起刺鼻的桐油味,江舒窈这才看清,自己哪里是在什么房间。
  她分明是被关进了一座地牢!
  “我一介女流,怎么还惊动了皇城司?”
  按捺住心底的愤怒,江舒窈平静地看向陆巡。
  陆巡轻笑一声:“永明郡主自己最清楚,为何会在这里。”
  他打了个响指,不知从哪里蹿出几个皇城司卫,推来一个装满器具的木轮箱子。
  “说吧,你的如意术到什么程度了?”
  冰凉的语调仿佛蛇的嘶声,江舒窈一眼望去,只看见陆巡的眼眸里满是阴冷的恶意。
第251章 你母亲也是这么倔强
  “陆统领,如意术是什么东西?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地牢内弥漫着一股难以名状的压抑感,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江舒窈抿着嘴,与陆巡隔着铁栏杆遥遥相望。
  彼此的眼眸中,全是深沉的对抗。
  “呵!”
  陆巡沉甸甸地盯着江舒窈半晌,冷笑一声,阴测测道:“来人,去把永明郡主请上刑架。”
  身侧的皇城司卫们面孔隐藏在阴影里,一声不吭地上前解开地牢栏杆的铁锁。
  江舒窈的脸色微不可察地白了白。
  “陆统领,我好歹是郡主,你怎么敢直接用刑!”
  微弱的火光随着吹入地下的阴风摇曳,陆巡逆光背手站立,勾起薄唇笑道:“雷霆雨露,均是天恩,郡主自己应该明白,不是在下敢对你用刑,而是……”
  他的瞳孔直勾勾地盯住江舒窈,如蛇类盯住了猎物。
  “郡主您现在,已经是死人了,既然是死人,那当然做什么都可以了……”
  冷风吹过,江舒窈瞬间毛骨悚然。
  她低估了皇帝的残暴程度。
  他为了九夷族的秘密,居然敢直接截拦臣子之女,异姓郡主,对外声称她已死亡!
  那江家呢?
  她攥紧了手,背后渗出一背的冷汗。
  父兄不会信的,就算是她死了,也一定会要求见到尸首。
  若是皇帝一味搪塞他们,父兄会不会冲动之下做出冲撞之举……
  江舒窈没有把握。
  皇城司卫开了门,一左一右向江舒窈走来。
  许是怕她施展如意术,除了陆巡,地牢里的所有人眼前都蒙上了一层轻薄黑纱眼罩。
  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避开了,不与江舒窈产生视线交际。
  皇城司防范得滴水不漏,她没办法用如意术逃跑。
  “别碰我!我自己走。”
  眼看陌生男人就要碰到自己,江舒窈拧起柳眉,冷厉地呵斥。
  她与燕桁相处久了,此时举止投足之间,居然带上了与燕桁如出一辙的上位者威压。
  刀口舔血的皇城司卫也被震住了。
  陆巡皱眉看着牢房里的女人,蔑笑了一下,挥挥手:“罢了,让她自己走吧。”
  “反正待会上刑架时……呵!”
  他阴冷地笑了笑,江舒窈自知现在无力抵抗,干脆顺从地走出牢房,暗自积蓄力量。
  皇城司卫押着她穿过长长的地牢,这里不知是何处的牢房,关押着什么人,江舒窈一路慢慢走过去,有意留心身旁的牢房,所有关在牢房里的人都看不出面目身份,全都是被施加重刑后,奄奄一息的模样。
  “郡主感觉很新奇吧?”
  陆巡在后面背着手,慢慢踱步。
  “这座地牢,很不错,还得感谢太子殿下,这一切,都是他统领皇城司时设立的啊。”
  江舒窈顿了顿脚步。
  这还是头一回,有人直接了当地当着她的面道出了李偃珩和燕桁的身份。
  “殿下不是你这种阴狠之辈。”
  她冷着脸,朝陆巡递去轻视的目光。
  陆巡冷笑一声,显然有些动怒,他放快了脚步,直接上前抓住江舒窈的肩膀,将她甩进一个空旷的房间。
  “上刑架!”
  陆巡冷厉吩咐,看向江舒窈的目光多了一点狠毒的仇恨。
  “真是不巧,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被拿来和李偃珩比。”
  皇城司卫抓住江舒窈的手脚,把她牢牢挂在了房间中血迹干涸的木架上。
  冰冷沉重的锁链,一圈圈压上她细弱的手腕。
  “陆巡,”江舒窈目光澄澈地看着面前的紫衣男人,“助纣为虐,不会有好下场的。”
  “郡主倒是口齿伶俐,那就先从你的嘴开始吧。”
  陆巡目光沉了下来,从推过来的木车上取下一个沾着血迹的手掌样子的工具。
  “这是木佛手,打在人脸上,木头撞着头骨,声音十分美妙。”
  见他有所动作,皇城司卫们都退到了身后。
  木巡甩着木佛手上前,江舒窈咬紧牙关,狠狠盯着他。
  “啪!”
  一声清脆的击打声响起,江舒窈的脸被打得侧到一边,细嫩白皙的脸颊顿时添了个红印子。
  “统领,您不审讯吗?”
  陆巡身后一直不吭声的皇城司卫走出一人,小心翼翼提醒道。
  “多嘴!”陆巡满脸兴奋,一脚将他踹开,转过身重新看向江舒窈。
  美人受伤,乌发凌乱散下,没入幽深的沟壑中,自有一股凌虐的美感。
  “又不会把人打死,先打一顿,待会嘴才不会这么硬。”
  他阴险地笑着,挥舞着木佛手就要再次打上江舒窈的脸。
  “皇上驾到――!”
  尖利的嗓音从远处飘来,陆巡手上动作一顿,回身跪倒在地。
  “参见陛下。”
  明黄色的身影,从远处的阴影下缓缓走近。
  江舒窈在刑架上立着身体,和皇帝那双苍老的眼睛遥遥相对。
  她没有说话。
  “起来吧。”
  惠武帝随意抬手,目光自从走近后,就没从江舒窈身上移开过。
  身后跟着的内侍们抬上来一个缝着金色软垫的椅子,退下去时,其中一个半侧脸瞥了江舒窈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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