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白日斗渣,夜里被太子逼嫁—— 掉毛的橘猫【完结】
时间:2024-05-29 23:10:35

  李承楷的妹妹李瑶溪气势汹汹地闯进院内,满脸不如意。
  “二嫂,为何月裳阁不接受侯府记账了?我前日在那定了好些时新的衣裳,今日月裳阁派人来说不能记账,非得付了银子才能送货。”
  她毫无身为妹妹的礼节,未经婢女通报便擅闯了江舒窈的院落。
  江舒窈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账簿,抬眼看向气急败坏的李瑶溪。
  “是我命人去停了记账的。”
  “为何!”
  李瑶溪尖叫一声,她是成安侯唯一的嫡女,向来说一不二,喜欢什么便要得到什么。
  之前看上了江舒窈的一副白玉头面,也是说拿就拿了,江舒窈虽不舍,为了阖家安宁也只能忍痛割舍。
  “你要买,可以用自己的月例买,往后公中银子公中花,不可再用公中银子给你付账了。”
  江舒窈笑着看向李瑶溪,李承楷这草包妹妹只知穿衣打扮、吃喝玩乐,还以为她如以往一样好欺负?
  李瑶溪果然大怒。
  “我那月例哪够!二嫂你不是有嫁妆吗?我是哥哥唯一的妹妹!你用嫁妆给我买!”
  她连声叫嚷,江舒窈闻言脸色一变,肃然呵斥道。
  “你说的什么话?若你还有点廉耻,便知道方才的要求是多么可笑,哪有妻子用自己的嫁妆为夫家付账单的?出去!”
  李瑶溪被她严肃的样子吓了一跳,她只要想到自己不能穿上最时新的秋天衣裳,便满心不爽利,狠狠地瞪了江舒窈一眼后,转身向院外跑去。
  江舒窈收起怒容,又悠悠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彩杏还有点害怕,不免忧心忡忡地问。
  “小姐,瑶溪小姐她……一定是去找夫人告状了。”
  “怕什么,”气定神闲地吹了一口气,江舒窈嗅着茶香笑意盎然,“告就告,我连李承楷都不怕,还会怕她?”
  她继续看账簿,过了一会,白氏果然同李瑶溪一起来到了院子里。
  “舒窈,溪儿说你不肯为她付账?”
  白氏语气平和,原本今晨江舒窈未去问安,她还有些恼。
  现在遇到了事,她肚里憋着火,面上反倒如风暴前的海面般祥和。
  “母亲此言差矣,不是我不肯付,而是公中银子就那么点了,若全给妹妹付了账,下次遇事可就只能干瞪眼了。”
  江舒窈起身站在白氏面前,毫不畏惧地盯着她,语中带刺。
  “方才妹妹更是直言要我用嫁妆为她付账,我往日怜惜妹妹年纪小,便动用嫁妆为她买过衣裳,怎知妹妹似乎认为花嫂嫂的嫁妆是天经地义之事。”
  她眼神一暗,毫不客气地说。
  “母亲还是得加强对妹妹的教诲才行,否则将来若是嫁了人家,要妯娌用自己的嫁妆为她买东西,那还得了?”
  她就差明说李瑶溪没有教养了,白氏听罢果然气得手抖,肚内的火气也压不住了,她一下指着江舒窈,语气不善。
  “你说的什么话,溪儿还小,只不过爱美些,楷儿就她一个妹妹,你做嫂嫂的送她几件衣服怎么了?”
  李瑶溪见母亲出手,也在一旁附和。
  “就是,姐妹们都陆续穿上了新衣,就我没有,没得遭人耻笑。”
  江舒窈见母女俩还是一如既往得不要脸,简直气得发笑。
  “母亲心疼亲女儿,大可用自己给她付账,逼儿媳出银子算什么道理?还是母亲想让整个京城都知道,李家账内亏空,连嫡女的衣饰都要动儿媳的嫁妆?”
  她伶牙俐齿,直讲得白氏说不出话来。
  这时白氏的贴身侍女突然来报。
  “夫人,长公主府的张公公来了,有公主旨意。”
  白氏一下挺直了身体。
  长公主?那可是陛下的掌上明珠,怎会无缘无故地来侯府下旨?
第5章 忘记了太子殿下
  侯府前厅里,一应内眷就连李老夫人也都换好了衣服,一同俯首跪在前厅,准备接公主旨意。
  此时地上几人心情各异,但想的都是同一件事。
  长公主与当朝太子乃是去世的元后所诞,深受天子宠爱。
  这般天潢贵胄,眼中一向只看得到那些簪缨世家,怎会突然下旨到侯府。
  张公公笑吟吟地放下茶盏。
  “恭喜世子妃。”
  他骤然正色,尖着声音宣读。
  “传长公主口谕:本宫自夏荷宴上与成安侯世子妃江舒窈相见甚欢,三日后秋菊宴,邀世子妃至长公主府一叙旧谊,特赏红玉掐丝金步摇一支、黄金十两。”
  口谕一出,惊得白氏失态地抬头。
  这江舒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何时搭上了长公主?
  江舒窈自己也是一头雾水,她顾不得许多,立刻一脸感激地接旨。
  “臣妇叩谢长公主恩典。”
  身后的小太监立刻呈上赏赐之物。
  张公公又亲切地盯着江舒窈。
  “公主知晓世子妃近日身体有恙,特地吩咐您好好调养,若有需要太医和药材的,尽管遣人到公主府找咱便是。”
  “是,臣妇谢长公主关心”
  这般殊荣,李家可是无人受过的!
  张公公一走,李瑶溪便憋不住了,立刻阴阳怪气道。
  “二嫂可真能耐,居然得了长公主的青眼。”
  “瑶溪!住口,岂能如此对你嫂嫂不敬?”
  李老夫人却立刻喝止了她。
  她老人家脸上早已笑开了花,成安侯府自这一代便有些衰微,如今又得皇家人荣宠,简直算得上是天大的荣耀了。
  老夫人现在怎么看江舒窈怎么顺眼。
  “舒窈这几日一定要把身子养好,你给她赶制几件新衣裳,需要什么尽管从库中拿,不要舍不得。”
  她特意警告白氏要厚待江舒窈,想到内院那堆事,又提了一嘴。
  “楷儿后院那姨娘要约束好了,莫让舒窈烦心,楷儿有时在外忙事,你这做娘的便要帮他盯上三分。以免闹出事情遭人耻笑。”
  “是,儿媳省得。”
  白氏心中郁闷,却不得不乖乖照做。
  付账扯皮一事也不了了之,江舒窈摇身一变成了侯府的宝,仆从流水似的在她院里过往,雕金砌玉地给她堆了不少好东西。
  晚上她洗漱完,不施粉黛地坐在新送的柔软妃榻上,独自看着面前的十两黄金笑眯了眼。
  她也猜过此番长公主邀约是不是李偃珩在为她增势。
  可李偃珩再厉害也只是个官员,那可是大寰国独一份的长公主殿下!岂是他能掌控的?
  江舒窈又暗自笑自己太过异想天开。
  她正乐着,窗外突然翻进两个身形瘦削的黑衣人,吓得她手一抖,黄金便滚落在地上。
  “昭雪、昭月见过主子。”
  黑衣人一把取下脸上面罩,露出两张柔和面孔,俯身为她捡起黄金。
  江舒窈这才发现这是两个女子。
  “你们是……”她边问便朝门口看去,毕竟彩杏晚上都守在外面。
  “主子无需担忧,院内丫鬟已被暂时点了睡穴,听不见我们的动静。”
  昭雪率先跨出一步,朝着江舒窈跪下。
  “我俩乃李司长派来保护主子的暗卫,以后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
  昭月也跟着跪下,独留江舒窈一人站着,差点反应不过来。
  李偃珩给了她两个暗卫?!
  “快起来。”
  她赶紧要两个暗卫起身,又好奇地打量着看上去与普通女人一般无二的她们。
  “你们会武功?会听我的话做事吗?”
  “但凭主人吩咐!”
  两人又是一抱拳。
  江舒窈顿时眉开眼笑,真是瞌睡就有人递枕头,她正愁缺人施展复仇大计,这就来了两个强劲帮手。
  她神清气爽,连着过了几天舒心日子,不知多少人在暗地里恨得咬碎了牙。
  三日后,到了长公主定的秋菊宴时节。
  江舒窈一大早便穿戴一新,带着两个丫鬟上了去长公主府的马车。
  虽知道两个暗卫暗中跟着,她还是有些忐忑,听闻长公主高贵骄矜,不知会如何待她。
  待她下了马车见到长公主后,心中的那丝担忧便烟消云散了。
  长公主燕姝一身大红裙装,竟亲自站在门前迎接她。
  “舒窈!”
  她脚一落地,燕姝便分外热切地走了过来,友善地打量了她这一身,高兴地夸道。
  “你今日当真是姝丽无双,便是神妃仙子在此也得被你比下去了。快来,我备了上好的茶和糕点,就等着你来品尝。”
  “妾身不敢当长公主如此夸奖。”
  江舒窈谦虚着,就这么被燕姝裹挟着晕头晕脑地进了内厅。
  “见过长公主殿下。”
  厅内已坐了不少命妇贵女,见燕姝进屋,俱是起身行礼。
  “都起来吧!”
  燕姝不过二十来岁,声音却自带威仪。
  江舒窈被她带着坐在上首,看着下面的一应当权的国公夫人、侯夫人们,颇有些心惊胆战。
  这赏花局倒是比她想象的自在许多,众女子衣香云鬓,吃茶谈天,燕姝又会照顾人,即使江舒窈与她们不怎么熟络,也未曾遭到冷落。
  待过了晌午,众人都有些倦了,便各自三三两两地散在了公主府中。
  燕姝同江舒窈一道在花园里走着,满脸欢喜地不停看她。
  她本来只想遵循皇兄的吩咐给江舒窈长长脸,怎料今日言谈间两人颇为投缘,是真有些喜爱她了。
  只是可惜了,怎么已经嫁人了呢。
  长公主在心底只惋惜了一秒,便又兴致高昂起来。
  嫁了人还能和离嘛,这不算什么!
  只是说到高兴处,又有公主内侍来报。
  “秉长公主,太子殿下驾到。”
  “皇兄?”
  燕姝吃了一惊。
  江舒窈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到不远处OO@@的婢女们跪了一地,太子竟已经到她们眼前了。
  “见过太子殿下。”
  江舒窈立刻撩起裙边跪在地上,不由得绞紧了双手。
  一双镶金玄色软靴进入眼帘,随即一阵乌沉香扑鼻而来。
  “起来吧。”
  太子淡漠的声音响起,她这才起身,低垂着头不敢动弹。
  “皇兄莫要再板着脸了,别把我的玩伴吓着。”
  燕姝一点也不怕太子,她笑着招呼江舒窈。
  “舒窈,快过来。”
  江舒窈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半晌,太子低沉的声音才响起。
  “抬起头来。”
  江舒窈只好笑着抬头,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沉郁清贵,神色懒散也难掩其绝代风华。
  这便是大寰国的储君――燕桁。
  江舒窈却无暇感叹,因为她发现,自己脑海中看着太子一片空白。
  她似乎也忘记了太子殿下。
  完了,她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她绞紧了双手,燕桁却以为眼前这女人也怕他。
  “孤很可怕?”
第6章 太子把世子妃吓晕了
  燕桁沉眼打量着显然有些胆怯的江舒窈。
  燕姝微微皱眉,赶紧前去挽住江舒窈。
  “舒窈,皇兄他就是常常板着一张脸,人不坏的,你别害怕。”
  怎么可能不害怕!
  江舒窈心中发颤,她发现自己不记得太子这个真实的人,但对“太子”这个身份标志却有些印象。
  太子深得帝宠,其恣睢狂妄的性格闻名京城,动辄便打杀宫人,折辱朝臣。
  听闻有贵女曾买通宫侍企图制造“偶遇”太子,结果被太子碰到后直接打杀了宫侍。
  那贵女也被划烂了脸,自此待在家中无法见人。
  “长公主说笑了,臣妇只是未曾这般近距离瞻仰过储君麟颜,一时有些无措。”
  江舒窈不敢直视太子,只好故作镇定地同燕姝寒暄着。
  燕姝在心底看着她强颜欢笑,只好偷偷叹了口气。
  “孤出宫办事,听闻皇妹宴请挚友,便顺道过来瞧瞧。”
  燕桁移开目光看向庭院中的香枫翠松,眉目拧紧了两分,嘴上带着寒冷笑意。
  “皇妹这挚友像个鹌鹑,你挑朋友的眼光越来越差了,还不如以前那个萧什么的瘦猴。”
  他上下扫了兢兢业业的江舒窈一眼,嗤笑一声,大步往外跨去。
  鹌鹑?自己跪也跪了,喊也喊了,凭什么落得个这般评价?
  江舒窈只感觉一股愤怒直冲到顶,她想也不想便提高了声音。
  “敢问是臣妇哪处失仪了吗?为何太子殿下出此恶言?”
  此话一出,众人惊愕,燕桁迈出庭院的软靴又收了回来。
  余光瞟到燕姝也向她投来同情的目光,江舒窈不禁攥紧了裙摆。
  祸从口出,她怎么就没憋住呢!
  燕桁转过身来,脸上的神色令人心惊。
  “皇兄,你是否有要事回宫……”
  “让开。”
  燕姝上前企图打圆场,燕桁却推开她重新走到江舒窈面前。
  偌大的庭院中可闻针落,只剩下林间不时传出几声鸣叫,听起来似乎也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
  “口出恶言?”
  “是,太子殿下同臣妇无冤无仇,为什么折辱臣妇?”
  江舒窈心在“砰砰”跳着,面上反而显露出十足的冷静。
  燕桁看着硬着头皮仰头盯着他的江舒窈,不禁发出一声轻笑,令人毛骨悚然。
  他深棕色的眼眸涌动着盎然的兴致,悦耳的声音宛如魔音响起。
  “来人,拿剑来。”
  “皇兄!不可!”
  燕姝心中一悚,皇兄虽脾性暴戾,倒也没到见人就杀的地步。
  如今怎么一言不合,就要拔刀相见了!
  内侍们不敢不从。
  江舒窈眼觑着内侍捧着一把淬亮寒芒的长剑小步走来,只觉浑身都被冷汗湿了个透。
  她今日难道就因为一句话葬身在此了?
  “太子殿下真要行如此血腥霸道之事吗?”
  江舒窈强装镇定地诘问,只觉得胸腔内那颗可怜的心脏快要不受控地蹦出来了,浑身血液涌到头部。
  燕桁执剑轻笑一声,精致的眉眼填满了恶意。
  “霸道?你是第一个敢质问我的人,很好!”
  随着一声冷斥,下一秒,燕桁在她眼中便分成了无数道身影。
  紧接着,所有人都看到太子刚一拔剑,成安侯府的世子妃便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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