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白日斗渣,夜里被太子逼嫁—— 掉毛的橘猫【完结】
时间:2024-05-29 23:10:35

  她不是没有办法对付燕桁,从明姑姑那里学到的毒医之道,可以让他这一院子的人直接化成血水。
  可一想到昨夜燕桁对她的苦苦哀求,她实在是下不了手。
  她学这些,不为害人,只为自保,燕桁虽然强势,却并不想害她。
  “腰疼成这样,还硬撑着,这倔脾气,也不像英国公啊。”
  谁知燕桁轻哼一声后,居然转了性一般。
  他虽然把江舒窈拉了回去,却没像以前那样放狠话,而是无可奈何地说了她一句,随后大掌抚上腰肢,微微施力为她揉捏起酸痛的地方来。
  江舒窈惊疑不定地觑了他一眼,觉得有些不对劲。
  该不会被她刺激狠了,更疯了吧。
  看见她的动静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燕桁扯开嘴角:“怎么?非得我把你按着亲,再恶狠狠地把你说哭才行?”
  江舒窈细眉微皱,再想挣脱就挣脱不了了。
  燕桁的反应让她犹豫了半晌,还是决定说清楚。
  “原本你我之间,就是一场意外,你脱壳一回骗了我,我也假死一回骗了你,如此也算两清了。”
  燕桁原本还算过得去的脸色又被她一句话惹得暗沉如铁。
  “江、舒、窈,你真是好样的。”他咬紧后槽牙,松开了胳膊。
  “我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还在这里和我算两清?”
  “若你一定要孩子,那我可以让孩子跟你回京城。”
  江舒窈低垂的眉眼和平淡的话语直接让燕桁四年来积压在心底的暴虐之气又升了起来。
  “天下人都知道,我为你如疯似魔,你告诉我,我们如何两清?”
  他激动之下,双手若铁箍般攥住江舒窈的双肩摇晃了起来。
  “还有孩子,你明知没有母亲的孩子,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你也忍心……”
  他嗓音哽咽,带着一丝恨。
  “你对我,分明不是没有感情,为何总是在我最高兴时,给我当头和棒?因为我当时用李偃珩的身份骗你吗?”
  “不是……”
  被燕桁这般质问,江舒窈的泪就像木椟破了一个洞,里面的珍珠一粒粒落了下来,落在蓬松的雪上,冰冷而没有一点声息。
  “我有苦衷的……当时是因为父皇……”
  燕桁的双目渐渐染上血色,他哽咽了片刻,声音低哑地嘶吼道:“杳杳,我错了,看在孩子的份上,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他是一国储君,风华绝代的居庙堂者,如今为了自己的挚爱,已然卑微到了极点。
  看着半跪在自己面前,拉着她的手面露哀求的燕桁,江舒窈痛苦地闭了闭眼。
  她的心,在隐隐作痛。
  那是悔相见在明姑姑为她压制后的再次发作。
  “你错了,太子殿下。”
  江舒窈与燕桁单手交握,忍着心头的痛哑然开口。
  “我从未心悦过你,我对你,没有一丝感情,从头到尾,我只悔恨当初信了你。”
  泪水像雨点般砸落在地上,摔得像碎成无数瓣的青瓷碗。
  江舒窈说完这句绝情之语后,再也忍不住胸口传来的疼痛,在燕桁通红的双眼下惨白着一张脸晕厥了过去。
第176章 我此生不会嫁人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汤圆。”
  “不对!是习相远!”
  “好了,声音小些,不要吵到你们的娘。”
  再次醒来时,江舒窈掀开眼帘,只见一大两小正坐在屋内的桌边,燕桁在教他们读书写字。
  “习、习汤圆。”
  江锵玉口齿不清地念着,又被江鸣珂打断了。
  “是习相远!你这笨蛋!”
  “哎,不要骂弟弟,要有耐心。”
  燕桁脸上罕见地有些焦头烂额,一手一个将姐弟俩分开。
  “呜……”
  见燕桁出手,江锵玉立马故意呜呜呜地假哭起来。
  他眼珠子到处乱逛,突然和床上睁开眼静静看着他们的江舒窈对上了。
  “娘!娘你醒了!”
  江锵玉圆眼大睁,从凳子上溜下来就往床边扑,就连燕桁都没拦住他。
  江鸣珂紧随其后,燕桁一脸紧张,大步跨过来当着孩子的面就把江舒窈揽进了怀里。
  “杳杳……杳杳……”
  他平静的声音下,潜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
  当时江舒窈哭着倒在他面前时的脸色实在难看,他还以为她死了!
  那种巨大的恐慌罩下来攫取住了他,直到卫三听到不对劲进来时,燕桁才清醒过来。
  好几个医术精湛的暗卫轮番来诊,都道江舒窈是惊惧过度才晕厥,他一面庆幸没有大事,一面又心生酸楚。
  与他重逢,江舒窈竟然怕成这样!
  燕桁不明白江舒窈为何如此,只当是自己当初欺瞒太过,又总是欺负她,这才让她怕得狠了。
  他不敢再逼了,那种失去江舒窈的感觉,此生他也不愿再经历第二次!
  “孩、孩子们还在呢!”
  江舒窈才刚暗自检查了自己的身体,发现除了蛊毒发作之外没什么大碍,就又落入了燕桁的怀抱。
  她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磕磕巴巴说不出话来。
  “没关系,娘,我们看不见。”
  江鸣珂十分有眼力见地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捂住眼睛,奶声奶气地说着。
  江锵玉也跟着她有学有样,双双捂住了眼睛。
  看着姐弟俩活宝的样子,江舒窈忍不住微笑了起来。
  “你们先去找卫三玩,我和你们娘亲有话说。”
  燕桁目光沉甸甸地看着她半晌,终于开口把孩子们赶了出去。
  “哼……”
  江锵玉正想抗议怎么老赶他们走,江鸣珂立刻抓住他的手,麻溜地溜到了门口。
  “知道了,我们是听话的孩子,这就不打扰你们了。”
  她这老成的话逗得江舒窈和燕桁都笑了起来。
  “这么老气横秋,和谁学的?”
  房门关上后,燕桁重新看向怀中的江舒窈。
  江舒窈赶紧从他怀里坐起来,一边整理头发一边说:“当初医馆忙碌,锵玉还总是闹病,鸣珂在王婶家住了几日,王婶的儿子是夫子,说话文绉绉的,许是那时学的。”
  她说得轻描淡写,燕桁却从中听出了她独自带大两个孩子的不易。
  “你辛苦了,杳杳。”
  他拉过江舒窈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过去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总之依旧肤白体软,可手上却起了一层薄薄的手茧子。
  江舒窈抽出手,神色有些不自在。
  她可没忘了,晕倒前自己说的话是如何绝情。
  怎么燕桁居然和没听到似的,难道又要和他一次次陷入争吵、甜蜜、再争吵的死循环么。
  正在她犹豫要不要为了燕桁好给他下药时,燕桁缓缓开了口。
  “我不逼你了,杳杳。”
  迎着江舒窈倏然抬头的探究目光,燕桁自嘲地笑了笑。
  “是我对不起你在先,你如何恼我都行,只是如今我既已寻来了,孩子们也不能总是窝在这小镇里,同我回京城,好吗?”
  似乎是怕江舒窈误会,他又紧接着开口道:“我不逼你嫁给我,难道你不想重回英国公府?你想另外置宅子也行,都随你,只求你别……”
  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别再说不爱我。”
  他是真的怕了,江舒窈那句“没有感情”听得他心如刀割,夜里噩梦连连。
  他怕逼得狠了,下次恐怕见到的就是江舒窈的尸体。
  见燕桁如此卑微祈求,江舒窈暗暗叹了口气。
  这都是什么事啊。
  不愧是浸淫深宫、纵横朝野多年的狐狸,他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如此卑微,又用英国公府和孩子的前途做说辞,江舒窈想不动心都难。
  若说燕桁从此真的决定和自己陌路,打死她都不信。
  可既然他都这样说了,起码不会再逼着她做太子妃了。
  自己躲来躲去,不就是怕蛊虫受影响吗,远离燕桁,也算是个办法。
  “此话当真?”良久,江舒窈呼出一口气,轻声问道,“我带着孩子入江家族谱,与你没有关系,你也愿意?”
  “千真万确。”见江舒窈有松口的迹象,燕桁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又急匆匆补充道:“只一点,你别再嫁。”
  说完,燕桁就小心地觑着江舒窈的反应。
  “不会的,我此生不会嫁人。”
  江舒窈知道他担心的是这个,闻言笑了笑。
  她这辈子都不剩多久了,何必再去害人呢。
  忍住心底的酸意,她将半跪的燕桁拉了起来。
  “殿下是未来的一国之君,怎能如此折煞自己。”
  燕桁却开心地抱住了她。
  “太好了,杳杳、杳杳……”
  江舒窈脸颊绯红,赶紧推开他:“请殿下记住刚才说过的话。”
  燕桁忍住心底的喜悦退了两步,却还是按捺不住,上前将她搂着飞快地转了两圈。
  “就当可怜我吧,让我庆祝片刻!”
  他英挺的眉眼就差飞了起来,江舒窈深吸了一口气,干脆闭上眼平复自己的心情。
  不能发作、不能发作。
  三日后,待到收拾好了医馆,江舒窈带着孩子们和镇上的好友一一告了别,这才跟着燕桁坐上了回京的马车。
  马车一路向北,五彩缤纷的镇子渐渐消失在一片云雾中。
  “过了岷江,就到大寰地界了。”燕桁正在马上抱着女儿给她讲解,突然身后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
  他剑眉一拧,暗卫们就飞似地散了开来,警戒在左右。
  “何人在此拥兵?”身后一壮硕白马飞跃而来,马上之人声如洪钟。
  燕桁和江鸣珂父女俩齐齐回头,他还未出声,江鸣珂就眼睛一亮,脆生生地唤道:“王爷叔叔!你好久未来看我们了!”
第177章 摄政王,好久不见
  燕桁勒着缰绳让马掉头,皱眉看着对面白马上的英武男人。
  “珂儿,是叔叔错了!”男人笑呵呵地对江鸣珂说道,又移开双目盯向燕桁。
  “大寰国太子,别来无恙。”
  燕桁按住身前躁动的女儿,冷笑了一下:“鲜芒摄政王,好久不见。”
  原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江舒窈在九夷族山谷内救下的那名男宠――陈立,也就是公孙立。
  “实在未想到,当初九夷山内,堂堂鲜芒摄政王公孙立也要委曲求全,伪装成男宠。”
  见到自家女儿和公孙立熟稔的样子,燕桁哪里还猜不出来。
  这些年,公孙立恐怕一直都在照顾着江舒窈,否则孩子不会和他这样亲近!
  只是江舒窈怕被发现,一直窝在这边陲小镇上,作为摄政王的公孙立应该也不能常来。
  否则,自己的媳妇儿此时有没有改嫁还不好说!
  想到了这一层,他的面色更加不善起来。
  “爹爹……你别怕,王爷叔叔是好人,以前有人欺负娘亲,还是他帮忙赶跑的。”
  见他沉着一张脸,从马车中探出脑袋的江锵玉还以为自己的爹害怕了,于是“热心”地出言安慰他。
  燕桁听了气极反笑,一双凤眸闪着寒芒看向公孙立。
  公孙立被他掀出当年在九夷族山谷内的事也没有什么反应,他长腿一跨,从白马上下来,信步走到燕桁身前不远处。
  “太子这是要带江小姐走?据我所知,江小姐应该想继续住在这里才是。”
  他瞟了一眼被暗卫簇拥着的马车,缓缓道。
  原来是抢人的。
  燕桁哼了一声,也从高头大马上跨了下来。
  “爹!别忘了我!”
  江鸣珂坐在马上,焦急地向他展开肉乎乎的胳膊,生怕自己被落在马背上了。
  “忘了谁也不会忘了我的小公主啊。”
  燕桁长臂一揽,皮笑肉不笑地对着公孙立的目光把江鸣珂抱在手中。
  “摄政王错了,你口中的江小姐,生在大寰长在大寰,现在跟我走,只是回家罢了。”
  江鸣珂懵懵懂懂地看着两人,听到燕桁的话后立刻接话:“没错!娘亲说了,我们在京城还有个家,有好大的院子,和外公舅舅!”
  好孩子!
  燕桁在心中为自家女儿的金口一开而喝彩。
  公孙立被江鸣珂的话噎了一下,他正准备继续开口,燕桁身后的马车门被打开,一身天丝绸裙,娴雅姝丽的江舒窈袅娜地走了下来。
  “摄政王,好久不见。”
  她莞尔一笑,整个人宛如一朵盛放的幽兰,耀得公孙立眼睛都被闪了一下。
  他还从未见过如此装扮的江舒窈……与他记忆中四年来村妇模样的打扮简直是两个世界的人。
  “多谢您来相送,承蒙当年关照,我确实要带着孩子们回大寰了。”
  可是江舒窈吐出来的话语却让他大失所望。
  “回去?可是你当年分明说过,要一直留在这里的。”
  公孙立眉头紧锁,露出些不赞同的神情。
  “江小姐,若你有苦衷,尽可同我表明,总不能辛苦种树四年,一朝被人将果子摘去了。”
  他就差直接明说燕桁不是良人,会抢她辛苦养出的孩子了。
  江舒窈垂下眼睫,抿了抿嘴。
  她也是在三年前偶然间遇到来此办事的公孙立,这才知晓当初自己误打误撞救下的居然是鲜芒的摄政王。
  当时恰逢有个地痞流氓一直缠着她,她差点就出手把那人整治了,公孙立的人却直接带走了那人,免得脏了她的手。
  那次相逢后,公孙立一年大约就会来看望她一两次,偶尔带些稀奇的玩意,孩子们也很喜欢他。
  若非今日公孙立追来,她都还不知晓,公孙立对她居然也暗暗怀着异样的感情。
  她还以为过去只是他在报恩罢了。
  “多谢摄政王关心了,此次回大寰是我心甘情愿的,毕竟孩子们大了,比起乡野,还是回京城更适合。”
  江舒窈深知燕桁的脾性,若她对公孙立态度再好些,恐怕不利于这两个国家未来当权者交好。
  她只好冷淡地说了些客套话,期望公孙立赶紧离开。
  “是哦,王爷叔叔,我们回京城,有好大的马球场和溜冰场,你见过溜冰场吗?我们没见过呢!”
  这时呆头呆脑的江锵玉又屁颠屁颠地从马车上溜了下来,火上浇油道。
  鲜芒整个国家都在南面,气候温暖湿润,终年无雪,当然没有溜冰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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