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不做妾——烟味【完结】
时间:2024-06-04 14:39:42

  唐向晚朝站在门槛边的竹青使眼色,要她去搬救兵。
  竹青心领神会,悄无声息的往外退,出了中堂后,飞一样的往外跑。
  唐向晚松了口气,今日不把误会解释清楚,就算能蒙混过关,她会名誉扫地。在古代一个女子失去名声,简直比死还令人毛骨悚然。
  秦氏要致她于死地,她就要他们夫妻离心,让父亲永远厌弃她。
  今日的争斗,只要父亲来了,她有把握会赢。
  何况所有的事楚舰寒都是知情者,只要他相信她,小周氏和秦氏想要往她身上泼脏水,也无济于事。
  时间在焦虑的等待中一点一滴的流逝,一时曹妈妈和孙妈妈一道回来了。身后跟着的,还有一脸得意的秦氏。
  唐向晚无声的冷笑,秦氏真是愚蠢至极,以为把她中了催情药的事告诉小周氏,就能让她在敬茶时颜面尽失。
  秦氏却不想想,她也有可能是别人手中的棋子。
  在来的路上,秦氏心中已经有底,今见这个阵仗,越发证实了心中所想。一想到当着众人的面败坏唐向晚的名声,让她在盛京无立足之地,眉眼之间得意的笑,怎么也掩饰不住:“老侯爷,楚老夫人,不知请我来,所为何事?”
  小周氏也不含糊,直接开门见山的把秦氏告诉她唐向晚和马车夫有染的事重复一遍,又道:“唐夫人,唐向晚不肯承认,此事是你派人告诉我的,你快和我婆母说清楚,免得他们以为我污蔑她。”
  秦氏挺直了腰杆,添油加醋道:“老夫人,侯爷,我说的话句句属实。向晚她曾和宋朝臣有婚约,却嫌弃宋老爷只是个六品官员,宋朝臣又是个庶子,以死相逼让我把他们的婚事退了。
  在和楚大公子订婚前,还和宰相夫人说什么只要能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就是做妾也使得。勾的李青白李公子,日日上门要纳她做妾。本来我们已经定好纳妾的日子,不知向晚使了什么手段,又勾的楚大公子愿意娶她,这婚事就做罢了。后来又和马车夫牵扯不清,我身为她的嫡母,也不忍让清远候府蒙羞。”
  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楚老夫人,只要你们愿意,这婚事马上作罢也使得。”
  唐向晚怒极反笑,好一个秦氏,愚蠢了几十年,总算在今日聪明了一回。现在还不是为自己解释的时候,因为所有的解释,在他们看来也是狡辩。
  她且等一等,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一举让秦氏没有翻身的余地。
  一石激起千层浪,屋中的女眷看唐向晚的目光,好似在看什么脏东西一样。
  果真是小门小户的女子,眼皮子就是浅。宋朝臣一表人才,明年极为可能高中,在等一两年,或许就是状元夫人。那李青白是什么肮脏东西,竟也看得上他?真叫人恶心。
  楚舰寒扫了唐向晚一眼,她镇定的好像秦氏污蔑的是别人一样。知道她揣着一肚子的坏主意,在她出手前,身为她的夫君,就算不爱她,也不准有人当他的面,欺负他的妻子。
  一把搂住唐向晚的柳腰,和祖父祖母表明立场,他永远站在唐向晚这边。
  锋利的目光如刀一样剜向秦氏:“唐夫人,李青白的婚约,是我亲自去找他,让他解除的,我祖父祖母也知道此事,你无需再拿出来做文章。
  至于马车夫的事,那日我和你解释过,向晚一直和我在一起。你就算厌恶她,也不能如此污蔑她。就算养条狗养了十来年,也有感情了,可见你心思之歹毒。”
  唐向晚本来大为感动,直到楚舰寒把她比喻成狗,用力的掐了一把他的腰。
  楚舰寒痛的撕了一声,用只有二人听得到的声音说:“毒妇。”
  楚老夫人和老侯爷面面相觑,眼下这么严肃的时候他们还有功夫打情骂俏,可见秦氏说的话都是子虚乌有的事。
  那日和楚舰寒去唐府提亲时,秦氏那副丑恶的嘴脸他们铭记于心。摊上这么一个嫡母,不由替唐向晚心寒。
  不过楚老夫人并不打算出言相帮,她想看看,唐向晚到底有几分真本事,将来有没有和小周氏抗衡的能力。
  秦氏被楚舰寒的眼睛看的遍体生寒,箭已经在弦上,没有收回来的道理:“楚大公子,你是被美色迷惑了心智,才会处处向着她。你还不知道吧,靖安王纳妾那一日,她偷偷和宋朝臣见面,害的她三妹妹夫妻不和,此时正在闹别扭呢。”
第47章 休妻
  唐向晚被气笑了,得亏她做的一桩桩一件件事,都在楚舰寒的眼皮子底下,不然真是百口莫辩。
  楚舰寒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唐夫人,你兴许不知,那日他们说的话,我一字不漏的听到了,要不要我复述一遍给你听?”
  秦氏的脸色有一瞬间变的很难看,很快又回旋过来:“楚大公子真是无可救药,为了一个女人,连名声也不要了。你就算不顾惜自己的名声,好歹为清远候府着想才是。”
  唐向晚估摸着时辰,唐初光也快到了,便说:“母亲,你处处为清远候府着想,怎么就不为父亲和婳儿还有五弟着想?就算你说的话句句属实,别人想着法儿捂住,要把这些事烂在肚子里都来不及,你唯恐天下不乱,巴不得宣扬的全天下都知道。
  我污名在外,旁人也只会说你教女无方。你可想过不曾,今日我一旦已弃妇的身份回到唐府,将来还有谁愿意娶婳儿?还有哪家的父母,敢把女儿嫁给咱们这样的人家?
  毕竟没有一个嫡母,眼看着庶女高嫁,抬高了家中的门楣,还想方设法的把她拉下去。万一你不喜欢他们,故技重施,他们的儿女,还有什么脸面苟活于世?”
  一连窜的问题,问的秦氏始料不及。她只顾着图一时之快,却忘了她的婳儿和松哥儿尚未成亲!
  当着众人的面,她怎能承认自己的错误?
  造成这个局面的罪魁祸首,都是唐向晚。如果她跟着姒儿嫁入靖安王府,就生不出这许多事端。
  她恶毒道:“一种米养百种人,你原不是我肚皮里出来的种,怎能相提并论?何况你姨娘是暖脚婢,你把你姨娘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学了个淋漓尽致,怎配和我的一双儿女比较。”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一个青色的身影踏入屋内。众人还没来得及看清来者的长相,秦氏的脸上,已挨了一个重重地巴掌。
  啪一声脆响,秦氏的脸迅速的肿了起来。她捂着脸扭头,就看到双眼冒火的唐初光,惊呼道:“老爷,你怎么来了?”
  唐初光原本在当值,青竹来报,说秦氏被清远候府接去了,要用马车夫的事来玷污向晚的闺誉。他连告假都来不及,骑着马就来了。听到秦氏的话,真是火冒三丈:“毒妇,就因晚儿的姨娘在世时得罪过你几次,人死债消,你耿耿于怀多年也罢,怎可当众诋毁她?你可知女子的清白,比命还重要。”
  唐向晚心中冷笑,接下来到她表演的时候了,泪光涟涟道:“父亲,嫡母当众污蔑我和马车夫有染,还说什么我贪慕虚荣,退掉和宋朝臣的婚事,蓄意勾引李青白。旁人不知其中的原委,你比谁也清楚,你须得还我清白,不然我也不顾惜唐府的名声,把什么都抖搂出来。”
  屋内女眷的好奇心,又被吊了起来。莫非,这其中还有内幕不成?
  唐初光恶狠狠的瞪向秦氏,他千叮咛万嘱咐,秦氏仍然一意孤行。今日坐实向晚和马车夫有染,别说她和楚舰寒的婚事做不做数,就是他也无颜在朝中做人。
  人生的道路上,有这么一个绊脚石,他无论如何也走不远,飞不高。
  似下了什么决心般道:“我念你为唐家生下两女一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对你做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上次你污蔑晚儿,我原谅你了。今日你竟敢在晚儿敬茶的这一日,从唐府特意赶到清远候府诋毁她,为了以后家宅安宁,唐府是容不下你了。等会我就一纸休书,你自回秦府去罢!”
  秦氏的脸色陡然变的惨白,咚的一声跪在地上,抱住唐初光的小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求:“老爷,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求你不要休我,我已经三十多岁,你把我休了,以后我还怎么做人。”
  屋内的仆妇被唬了一跳,同情的眼神落在秦氏的身上。如她们这个年纪被休,还不如一死百了。
  唐初光一脚将秦氏踢开:“你知道被休无颜见人,怎么却不为晚儿考虑分毫?”
  秦氏跪走向唐向晚,扯着她的衣袖苦苦哀求:“晚姐儿,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污蔑你了。你快劝劝你爹,让他不要休我,不然我只有死路一条。”
  唐向晚眸中盛满了冷意,爹在气头上,说的话未必能当真。加之唐姒是靖安王妃,爹多少要顾及唐姒的感受。
  好不容易把秦氏摁在地上摩擦,她可不会圣母心发作给她求情,凉凉开口:“你方才才说,我不是你肚皮里出来的种,我的心已经冷了,你来求我也无济于事。与其做无用功的事,不如好好的把事情解释清楚,兴许能博得父亲的原谅。”
  秦氏颓然的倒在地上,明明距离搞垮唐向晚只有一步之遥,为何总会在关键的时候功亏一篑?
  要承认是自己胡诌,替唐向晚澄清,她真的好不甘心。可是一旦被休,她还有什么脸面苟活于世?
  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秦氏硬着头皮道:“楚夫人,真是对不住了,因我极为厌恶唐向晚,就想着借您的手,给唐向晚点颜色瞧瞧,没想到竟然把事情闹的如此大。”
  小周氏冷眼旁观了这么久,知道大势已去。继续深究下去,也讨不到丝毫便宜。只能尽量的把自己摘干净,免得污水沾染到她身上:“唐夫人,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向晚虽不是你肚皮里出来的,也由你一手抚养长大,怎可拿女子的清誉污蔑她?实在是过于恶毒。”
  又看向唐向晚:“千错万错,一切都是我的错。舰寒虽并非我的亲生儿子,我姐姐临终的时候,我答应了要好好的照顾他。没有查明缘由,就信了你嫡母的话,实在是关心则乱,还望你看在我爱子心切的份上,莫要怨我恨我。”
  唐向晚真想给小周氏鼓掌,一番话不仅把秦氏贬到了尘埃里,又突出她这个姨母是发自内心的爱护楚舰寒,两者比较,高低立判。
  她冷嘲热讽道:“夫君有您这么好的母亲,想不好都难。”
  小周氏心中一睹,好一张利嘴,但她可知,只图一时嘴快,是要付出代价的?
  秦氏瞠目结舌,事情的起因虽因她而起,小周氏并非一点错也没有,小周氏竟然把责任推卸的干干净净。
  她想要说些什么,唐初光怕秦氏又说出什么丢人的话来,粗暴的拽着她的手臂,道:“千错万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教妻无方,才惹出这么大的笑话。老夫人,侯爷,我们这就告辞了。”
  楚老夫人想要为唐向晚出口恶气,到底不好责罚秦氏,对唐初光道:“虽说内宅由掌家娘子操持,亲家到底在朝中为官,须得爱惜自个和儿女的声誉才是,也不能由着夫人混闹。传出去,没得叫人笑话。”
  唐初光脸面尽失,一叠声的说是,拉着秦氏走了。
  唐向晚知道,经过今日一闹,可以消停许多日子了。
  那些旁支也有许多看不惯小周氏做派的,不由都在心里发笑。小周氏娶了个厉害的儿媳妇,以后清远候可就热闹了。
  楚舰寒的爹沉迷修道成仙,随着某位大师云游去了。是以给小周氏敬茶后,再没有人敢给唐向晚摆脸子。
  出了中堂,唐向晚长长的吁了口气。不过是新妇敬茶而已,比和别人斗智斗勇还累上几分。
  他们一前一后的往宝月楼走,他腿长,步子迈的又大,两个人很快就拉开距离。
  楚舰寒迟迟没有看到她跟上来,回头看去,她满脸忧愁的绞着手帕,好奇道:“你在苦恼什么?”
  唐向晚幽幽的看他一眼,她能苦恼什么?清远候府是小周氏掌持,他平常又宿在怡红院,对于宝月楼的事不怎么过问。
  方才的事,委实令人心惊。
  万一里面的婆子使女,都是小周氏的人,行动处处受到监视和牵制,住着必定不舒爽。
  楚舰寒道:“我不喜欢猜女人的心思,你有什么想要的,或者有什么不满的事,只管和我说。”
  既然他开了口,唐向晚也不扭捏,几个箭步走到他身边,故作轻松的问:“宝月楼里,可有你的暖床丫头?”
第48章 想生我的嫡子?没门
  楚舰寒的眼底闪过一抹不悦,把他想成什么人了?她真以为他名声败坏,娶不到高门大户的嫡女做妻子?
  无非是不想罢了!
  又戏谑道:“才刚嫁过来,就要收拾我身边的人了?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朝三暮四,刚和宋朝臣解除婚约,就迫不及待的勾引清安不成,又来算计我?”
  他三言两语,总能轻易的调动她的情绪,唐向晚双眼冒火:“你自诩聪明过人,轻而易举的被我算计,实则比猪还蠢。”
  楚舰寒哪里肯服输:“被你轻易算计,是我对林玄晖没有防备。换做其他人,你的计划早就泡汤了,哪里轮得到你此刻耀武扬威。”
  他言之有理,唐向晚笑了,语气也缓和下来:“以前你不常着家,院中的使女和婆子,想来也不怎么管束。而今我嫁进来,使唤的人要衷心于我,我住的才舒畅。”
  楚舰寒总算懂得了她的意思:“你想把里面的婆子使女都换了?”
  唐向晚点头:“侧卧之榻,岂容他人酣睡?所以啊,院中若是有你的什么小情人小心肝,趁早和我说清楚了,免得被我误打误撞的赶走,事后找我来秋后算账。”
  楚舰寒抿嘴一笑:“我看你是打着换使女婆子的幌子,来试探我。”
  唐向晚举起食指和中指:“我对天发誓,我绝无此种龌鹾的念头。”
  她是想和楚舰寒生一个嫡子来稳固地位,可没想过和他有感情上的纠葛。
  在古代生活了十六年,她看的门儿清,这富贵人家的公子,再喜欢一个人,时日一久,也会经不住诱惑纳妾。
  女子和男子在感情方面也大不相同,女子随着时间的推移,感情会越来越浓烈。男子随着时间的推移,大抵都会越来越淡薄。
  她只管把嫁入清远候府当做毕生的事业来对待,没有希望,总不会失望。
  楚舰寒冷冷的看着她,怒哼一声,甩袖离去。
  唐向晚急忙跟了上去,弄不清他为何发怒,老板心情不佳,身为跟班的她,很有必要哄他开心,拽住他的袖子道:“怎么一言不合就生气?你是男子汉大丈夫,怎能和刚过门的妻子一般见识。”
  不知她哪句话让他心情由阴转晴,道:“院子里没一个是我的人,管事的荣妈妈,是祖母派来照顾我生活起居的。按理说,在荣妈妈的眼皮子底下,姨母的人不敢作妖。你与其大费周章,不如先按兵不动。省得得罪了荣妈妈,去祖母那里告你一状,你别想有好果子吃。”
  唐向晚的脑海,浮现昨儿和她说好话的婆子。那婆子是荣妈妈的话,留着大有用处:“看来,我须得花费点手段,收买荣妈妈,让她为我所用。”
  楚舰寒略一沉吟,赞道:“此主意甚好,你收买荣妈妈,看似只是多了个得力帮手,实则无形中朝祖母靠拢。你别看祖母不太搭理府中的大小事,单只她郡主的头衔,和太后是手帕交,我姨母就不敢在祖母面前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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