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不做妾——烟味【完结】
时间:2024-06-04 14:39:42

  他答应了要去和三皇子见面,申时末就乘马车去了约定的地点。
  悦来客栈的店小二早就得到了吩咐,一直恭候着楚舰寒大驾光临。他脚才踏入门槛,店小二已经笑脸相迎:“楚大公子,您来的早了些,三皇子还没到。”
  楚舰寒不以为意的挥了挥手:“不碍事,你领我去二楼的雅间等三皇子。”
  店小二弓着腰请他上楼。
  夏日炎炎,天色暗的又晚,此时客栈内并无什么人。
  前往雅间时,一道有些微醺的笑声从某个雅间传出:“你们不知道,唐向晚肤如凝脂,胸脯刚够一只手盈握,特别是胸前的那颗血脂,就像白雪中的红梅一样,真是令人爱不释手。
  在床上那股浪劲,我恨不能整个人死在她身上才好。怨怪楚舰寒要娶一个庶女为妻,早知她的滋味如此美好,哪里还轮得到他楚舰寒。”
  一阵大笑传出。
  楚舰寒的脸色蓦然沉了下去,快步往发出声音的雅间走。
  店小二慌的跟在他身后:“楚大公子,许是同名同姓也难说。”
  又一道含笑的声音响起:“林峰,你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连楚舰寒的妻子也敢招惹。”
  林峰说:“这有什么不敢?你情我愿的事,”说罢从怀里掏出一根簪子:“许是我让她十分满意,她还送了根簪子给我作为定情信物。”又警告他们:“你们可不准把今日的事宣扬出去,万一被楚舰寒知道,我再无机会享用她。”
  一阵淫靡的笑声差点没震破楚舰寒的耳膜,他一脚踢开雅间的门。门内的人看清踢门之人是楚舰寒后,脸色吓得死一般惨白。
  特别是林峰,吓得魂飞魄散。
  楚舰寒咬牙切齿道:“你说,你和唐向晚…”有染二字,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第103章 你听我解释
  林峰头摇成拨浪鼓:“楚…楚大公子,你听错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唐向晚。”
  楚舰寒的眼睛,落在林峰手中的簪子上。这根托花玉发簪算不得贵重,但他记得参加三皇子孩子满月酒的那天,唐向晚插的就是这根簪子。
  联想到这些日子唐向晚日日被三皇妃邀请入府,林峰又是三皇妃的弟弟,他怒从心头起,将簪子一把夺过,抬脚将林峰踹倒在地,脚踩着他的颈脖一点点用力,居高临下道:“既然不认识我的妻子,嘴巴就放干净点。若被我在外头听到一丁点的风言风语,”眼睛环视雅间一圈:“我要你们不得好死。”
  众人连连告饶:“楚大公子放心,我们绝不会漏出一个字。”
  林峰脸色憋的青紫,一字一句说:“楚大公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
  楚舰寒一脚踹向林峰的胸口,林峰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
  楚舰寒还不解气,将林峰踢到门口,冷冷的吐出:“滚。”
  一行人落荒而逃,还不忘把林峰拖走。
  店小二没想到听到如此劲爆的消息,他吓得打摆子,不等楚舰寒开口,立时就说:“楚大公子放心,小人什么也没有听到。”
  楚舰寒知道店小二比猴还精,不敢轻易的胡言乱语,目光如剑的说:“我有事要先走一步,等会三皇子问起来,你知道要怎么回答么?”
  店小二点头如捣蒜:“小人就说老侯爷有事找楚大公子。”
  楚舰寒满意的点头,立刻出了客栈,骑马回了清远侯府。
  他前脚刚走,三皇子从隔壁的雅间走了出来:“你看楚舰寒的样子,像是装的吗?”
  店小二换了一副模样,恭声回答:“奴才注视着楚舰寒的一举一动,他从听到林公子的话到踹门而入,直至暴揍林公子,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一切都符合一个男人得知自己的妻子背叛自己的反应。”
  三皇子还是不放心:“那他为何还要林峰守口如瓶?”
  店小二笑了笑:“楚大公子到底是个男人,自己被戴绿帽的事传出去,他的脸面要往哪搁?”
  三皇子这才放下心来:“言之有理,马上派人去通知安宁,让她去监视楚舰寒。楚舰寒是否发自真心的想要娶她,今日就会见分晓。”
  …
  楚舰寒回到宝月楼,此时唐向晚正坐在窗边看书,一派安详宁静。
  他掀开珠帘入内,唐向晚回头见是他,笑意从嘴角漫出:“不是说今日要去赴三皇子的约,怎么忽然回来了。”
  楚舰寒接过竹青递过来的凉茶呷了一口,眉目泛着温柔:“没怎么,三皇子临时有事来不了,我便回来了。怎么,你不欢迎?”
  唐向晚觉着有些奇怪,三皇子费尽功夫拉拢楚舰寒,怎会在如此重要的节点有事?笑着摇头:“想你回来都来不及,怎会不欢迎你。”
  楚舰寒又问:“用过晚膳不曾?”
  唐向晚摇头:“天气太热,没有什么胃口。”
  楚舰寒道:“竹青,把晚膳端来。”
  竹青答应一声是,叫厨子把早就备好的饭菜热了热端进屋内。又想自从安宁出现,夫妻二人难得有机会说体几话,便将所有使女和婆子支开,她自己也回屋用晚膳了。
  楚舰寒见她把勺子来回搅动,就是不吃一口,知道最近因为安宁的事,她嘴上不说,心里必然觉得膈应的慌。
  替她夹了一筷子咸菜:“就算没有胃口,多少吃一些。”
  唐向晚总觉得今日的楚舰寒很奇怪,明明很温柔,她却觉得有股莫名的疏离感。
  这股感觉让她很不安,她勉强吃了几口南瓜粥,发现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将调羹放下:“夫君,你干嘛一直看着我?怪叫人难为情的”
  楚舰寒那双漆黑的瞳仁,浮现星星碎碎的笑意:“你还会害羞?”眼睛落到她的碧发上:“你可还记得三皇子儿子满月那一日,你头上插着的一根玉簪子?”
  唐向晚不知他怎么忽然提起此事,她的首饰不多,但楚舰寒给她的嫁妆中,有不少名贵的珠宝首饰。她因从小穷怕了,对金银首饰这些特别上心,点了点头:“自然不会忘记。”
  楚舰寒扯了个谎:“那根托花玉发簪,是我娘的遗物。自上次你戴过后,就不见你戴着,你不会掉了吧?”
  唐向晚敛眸,那日把李青白推入湖中,心中实在太慌,她根本就没想到簪子这回事。
  等她想起,已经是几日之后的事。
  何况一根簪子而已,遗落就遗落了。
  想不到这根发簪,竟然是楚舰寒母亲的遗物。早知如此,她根本就不会戴着。
  而今掉了,她在想是否要把被李青白想要羞辱她的事和盘托出。
  其实早在当天她就应该告诉楚舰寒,当时因为唐姝的死,根本无心管这些。而今过去这么久再说,实在没什么意思。
  唐向晚也扯了个谎:“那日我在招待女眷的院中,被那些夫人和小姐羞辱,坐立难安,遂找了个借口出去透气。许是簪子没有插牢固,便就掉了。”
  一道几不可闻的脚步声在廊下止住,楚舰寒知道安宁来了,拍案而起:“唐向晚,那根簪子根本不是无意中掉了,而是被你送人了吧。”
  唐向晚被唬了一跳,她从未见过楚舰寒对她发脾气,怕是楚舰寒从别人的嘴里听到了些闲言碎语。
  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名声,把被李青白拉到假山,又怎么把李青白推入湖中,簪子怎么掉的事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楚舰寒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唐向晚,你说谎也不打草稿,明明李青白是自己不小心坠入湖中,这是众所周知的事。而且你体型娇小,哪来那么大的力气将人推进湖里?你还是那种不肯吃亏的人,受了如此大的委屈,你为何不和我说?”
  唐向晚解释:“我原本是要告诉你,但姝儿那日出了事,我哪里还有心思想别的。”
  楚舰寒满眼失望:“我自认为待你不薄,你是怎么报答我的?”从怀里掏出托花玉发簪,狠狠的掷向唐向晚。
  哪知没有掌控好力度,簪子的尖部从唐向晚脸上擦过,啪嗒一声脆响,簪子摔落在地四分五裂,细密的血丝从唐向晚白皙的肌肤涌出。
  楚舰寒的眼里掠过心疼之色,可他只能视而不见。
  今日他有足够的时间和唐向晚窜通一气,但这关蒙蔽安宁还不算,接下来还有许多事需要唐向晚配合。
  一着不慎露出端倪,他们就会置身于危险中。
  目下已经到了紧要关头,一旦他得到了三皇子的信任,就要以身涉险。
  万一被三皇子知道他是靖安王的细作,绝对不会轻易饶了他。他不怕死,唐向晚是他的软肋。
  不如狠狠心,趁此机会把她摘出来。
  万一他不能全身而退,至少唐向晚还能活着。
  凭她的手段,她能在清远候府活的很好。
  唐向晚捂着脸,总算明白,什么母亲的遗物都是假的,他是来兴师问罪的。
  看这架势,联想到三皇妃日日请她入府,还非要她换衣裳不可,心中已经有底了。
  她记得楚舰寒和她说的话,只有他们两个人时,他说的过分的话才是真的。
  此时又没有外人在,唐向晚知道他是真的动怒了。她抓住楚舰寒的手,急切道:“舰寒,你相信我,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这一切都是安宁的计谋。她看你不肯和离,才…”
  楚舰寒怕唐向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一把将她推到在地:“淫妇,你还好意思提安宁?你以为她和你一样淫荡不堪,背着我和林峰日日在三皇子府偷情。”
  林峰?
  一个陌生到唐向晚都不知道是谁的名字。
  安宁真厉害啊!
  为了达到让楚舰寒休妻的目的,下了这么大一步棋。
  她双目含泪:“舰寒,你相信我,我可以解释,你听我解释。”
  楚舰寒冷笑:“解释什么?我本身就想休了你,你背着我红信出墙,我更有借口将你休弃。”
第104章 放手
  若非此时此刻屋内只有他们二人,唐向晚真的以为他说的这些话,都不是肺腑之言,一切只是用来迷惑安宁耳朵的假话。
  但他的表情是她前所未见的认真,她不得不相信,楚舰寒信了他人的挑唆。
  一个男人,最忌讳最无法忍受的便是妻子红杏出墙。他愤怒他生气,她都可以理解。
  但她还想为自己做最后一次解释,至于他信不信,尽人事听天命:“舰寒,那日在三皇子府,秋霞故意把冰水泼到我的身上,三皇妃强迫我换衣裳。你虽是清远候的嫡孙,但你并无官职,我就是个…”
  楚舰寒不耐烦的打断她:“你要找借口,也需找个好点的。三皇妃用她的庶弟害你,对她有什么好处?此举只会造成清远候府和林府的矛盾,她还不至于如此蠢笨。
  何况我亲耳听到林峰说你在床上对他曲意奉承,他连你胸部的大小,什么颜色,身上有什么胎记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若非对你的身体了如指掌,他能如此清晰的说出你身上的特征?
  唐向晚,你真令人作呕。我此生最后悔的事,就是心慈手软娶了你。那日你入青楼要挟我时,我就该狠心拒绝你,也不至于会想要娶安宁为妻时,被你阻碍。”
  楚舰寒的话宛如一把利剑刺进唐向晚的心口,一股巨大的疼痛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从楚舰寒的眼中,她看到了决绝。
  既然已经没有任何的回旋余地,她又何必做无谓的挣扎。
  傲然的将下颌扬起:“抓奸抓双,抓贼见赃,你想要定我的罪,仅凭别人的三言两语和一根遗落的发簪根本不够。”
  楚舰寒眸光深沉:“唐向晚,你非要让我把林峰请来和你对峙,你才死心是不是?”
  唐向晚浑身一僵,她想不到楚舰寒会狠心到一点退路也不给她。
  把林峰叫来,将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就算最后被她狡辩过去,她的名声也臭了。
  祖父本就不喜她,只怕会想方设法的将她赶出清远侯府。
  祖母虽疼她,和楚舰寒相比,她到底是要靠后的。
  而今她能做的,就是把对自己的伤害降到最低,为自己争取最大的福利。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做出让步:“楚舰寒,你不就是要娶安宁为妻么?我答应你。”
  楚舰寒仿佛看笑话似的看着唐向晚:“瞧你这副我要为你的妥协感恩戴德的模样。唐向晚,你听着,我不仅要娶安宁,我还一定要把你休了。因为我无法忍受一个背叛过我的女人,吃我的用我的穿我的。
  万一你还拿我的银子,去养林家那个庶子,真够恶心人的。”
  唐向晚深深的看着楚舰寒,这一刻,她感觉到被羞辱。她的尊严,被狠狠的践踏着。
  她的脑海,浮现和他和离的念头,可是她知道不能冲动行事。
  顶着淫妇的名头被休,就算她能回得去唐家,爹也饶不了她。等待她的只有一条结局,那就是爹以最快的速度,将她嫁给别人做妾,甩掉她这个名声败坏的包袱。
  她努力的平复狂躁的心情,颤抖着声音说:“楚舰寒,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没有抓奸在床,要休妻并不容易。不如这样,我们和平相处,你娶安宁为平妻,我可以一辈子不生孩子,我也不插手府中的任何事物,我只要正妻的头衔。除此之外,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楚舰寒知道唐向晚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此时答应,只怕安宁还会心存疑惑。再逼一逼她,他知道不论他说什么,唐向晚都有应对的法子。
  硬着心肠说:“你以为不生孩子是妥协是退步?殊不知被别人用过的女人,我根本不屑一顾。
  唐向晚,我不防告诉你,看到你,我只有厌恶和后悔。
  我只有一句话,那就是休妻。”
  唐向晚已经被楚舰寒逼到了绝境,听到他的话,脑子里紧绷的弦忽然断了。
  “好,既然你不给我活路,那我也就顾不得脸皮。你去把林峰叫来,我们锣对锣鼓对鼓的对峙。我倒要问问祖父,你为了娶安宁,故意和林峰串通好了污蔑我的清白,这天下有没有这样的道理。”
  楚舰寒的眼神中写满了不可置信:“唐向晚,你还要不要脸?”
  在生死存亡之际,脸还重要吗?唐向晚冷笑:“你心虚了?你怕了?既然你这么有把握,你倒是去把人请来啊。反正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一口咬定你和林峰事先通过气污蔑我,你又能奈我何?
  到时候我就四处去宣扬,说你为了娶安宁为正妻,不折手段的害我。就算安宁如愿嫁给你,也会成为盛京豪门贵妇唾弃的对象。”
  安宁公主站在廊下,听到唐向晚的话,差点给她拍手叫绝。铁证如山面前还能扭转局势,唐向晚真不好对付啊!
  不过不要紧,她的目标从来都不是唐向晚,只要能嫁给楚舰寒,笼络住楚舰寒的心,她才有可能替自己报仇的同时,活下来。
  楚舰寒真的爱她,才会拼尽所有不让她死。
  楚舰寒知道,他和唐向晚争辩至此,一定能蒙蔽安宁的眼睛,松了口气的同时,鄙夷道:“唐向晚,我真的小瞧你了。好,你爱这荣华富贵,我就用这座金色的牢笼,将你困死于此。届时你就是后悔,我也不会心慈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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