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惑——悦如【完结】
时间:2024-06-06 14:36:20

  容赤却不再理会他,直接从座椅上站起来。
  冷淡的视线落在牧也的身上。
  牧也的视线本来就没有收回去,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从牧也的角度看,今晚的容赤比平时都要冷上几分,带着仿佛与生俱来的孤傲与冷漠。
  “我走了。”他居高临下的睨着她,漆黑的眸看不出别的情绪,“所以,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走?”
  ……
  直到坐上容赤的车,牧也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就跟他走了。
  往回走的路上,车内的气压有点低。
  也不知道他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儿。
  车里就他们两个人,狭小的空间里,一开始牧也还想着找个话题说,但余光瞧着他不善的脸色,就越发不敢说话了。
  后来快到家的时候他突然开口,没有前缀,单刀直入的问:“蒋北就是你实习那会儿带过你的师兄?”
  牧也张了张嘴,却在犹豫要不要说是。
  但蒋北的确是。
  后来她挣扎了一下,说:“是。”
  容赤的脸色没多大变化,缄默了一会儿,而后侧眸看了她一眼。
  男人的眸色浓得像是泼墨,牧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但又觉得他仿佛与以往不同。
  ‘咔嚓’一声,是安全带打开的声音,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他说:“到了,下车吧。”
  已经到小区停车场了。
  牧也后知后觉的朝外头看了一眼。
  她是下车后才发现容赤点了烟。
  这大概是他们国内重逢后,除了相亲局上,这是她第二次见容赤抽烟。
  “你先上楼,我烟瘾犯了,抽根烟。”容赤见她看过来,说道。
  牧也点点头。
  往电梯口的方向走了两步,她又突然停下来,回头看他。
  容赤姿势慵懒的靠在车身上,手指间燃着的香烟,烟火稀星。
  昏暗的光线让他额前的碎发投下一排剪影,遮住了他大半脸。
  半明半暗,看不太真切。
  她在原地纠结了一下,像是鼓足了勇气唤了他一声:“容赤。”
  “怎么了?”容赤第一时间看了过来,却是一脸吊儿郎当的笑。
  看着他的模样,牧也突然就没了要继续说下去的想法了。
  她弯唇,学着他的模样笑,“没事,就是跟你说声谢谢。”
  “哦,这样啊,”他说着吸了口烟,又缓缓的吐了出来,不怎么在意的说:“不用放在心上,是何伯让我去的,你该感谢的人是他,不是我。”
  牧也一怔,随即点点头。
  一直到上电梯,牧也都愣愣的没反应过来。
  开门进屋,牧也发现原来每次听到开门声都会在门口迎接她的甜心居然不在。
  以前每次她回来它都是等在门口,她人进来之后就赖皮的蹭着她走,每次都挡路,一副你不给我好吃的我就不放过你的架势。
  所以她趁着中午午休的时间特意给它买了些零食回来,但今天它不在。
  这好像不是甜心的风格。
  “甜心。”她试图唤它。
  但还是没见到甜心的身影,她只好进书房通道去唤它:“甜心。”
  ‘喵、喵……’从通道口传来甜心的叫声。
  牧也一喜,又唤了它一声:“甜心,我给你买了好吃的,快下来。”
  甜心叫声更大了一些,仿佛是有些着急。
  牧也皱皱眉。
  难道是被挡住了下不来?
  这样想着,她突然禁声。
  停顿了一会儿,她将零食放到了橱柜里,默不作声的走出了书房。
  容赤回去的时候,甜心仿佛比之前他回来的时候更加热情的迎接他。
  一路跟着甜心进入书房才发现,原来是接通楼下的通道被几本书柜上掉下来的书给挡住了。
  甜心把他带过去之后,还在着急的扒拉着那几本挡住它路的书。
  “臭小子,你才跟她住了几天啊?老子伺候你吃、伺候你拉怎么也没见你这么着急找过我?”容赤抓着它两条前腿跟它对视,仿佛在跟甜心说,又似在自言自语:“就这么喜欢她?”
  他抓着甜心的姿势可能不太舒服,过了没一会儿甜心就开始反抗,他就松开了它。
  甜心还在叫。
  容赤气笑了,站起来往客厅走,走了没两步又驻足,停顿了一会儿,瞥了一眼挡住通道的书,最终也没什么动作,就这么直接走出了书房。
  ……
  这天晚上牧也睡得格外早。
  早上她还是跟昨天一个时间点出的门,电梯正好在18层上,她眼疾手快的按了下。
  没过一会儿,电梯在17层停了下来。
  电梯门打开,看到里面的人,牧也的眉心忍不住一跳。
  这么巧么?
  牧也抓了抓手里的包包。
  电梯里面的人好像没发现她,一直垂着头,恹恹的,仿佛没睡醒的样子。
  牧也的一只脚已经落了进去。
  再退出来显得多余。
  最后她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电梯门关上,里面更加安静了下来。
  牧也觉得,毕竟她还住在他家里,出于礼貌应该打个招呼。
  静了静心,她神色自然的弯唇:“早啊。”
  听到声音,男人懒懒的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鼻音‘嗯’了一声,眼皮又缓缓地垂下。
  就再没了声音。
  两人一左一右,明明电梯里空间狭小,但她却觉得两人像是隔了一个银河系一样。
  电梯从17层下到停车场。
  漫长又难熬的过程。
  幸得一出电梯就碰上了等在电梯口的何院长。
  她小跑的上了副驾驶座,耳边听着容赤喊了声‘老何’,等她看过去的时候人已经走远了。
  何院长的视线从容赤的身上收回来,发动引擎之前,意味深长的问:“他怎么了?”
  牧也也不知道,如实的摇摇头。
  她跟容赤住上下楼,但接连几天下来两人都没再有交集,就连早上坐电梯都再也没有遇上过。
  甜心还是会每次她一回来的时候在通道口那里喵喵叫。
  但它再也没有下来过。
  牧也觉得这种情况下自己不应该再死皮赖脸的赖在人家家里。
  她想过离开,但又害怕自己太矫情。
  说不定人家只是觉得没必要跟她有交集。
  等家暴案一开庭,陈女士的丈夫入狱之后她就第一时间离开这里。
  之前她有加上车西辰的V信,上午的时候她问过他陈女士的案子还有多久开庭。
  车西辰告诉她还有一个周。
  一个周,很快。
  她打起精神,继续工作。
  下班的时候院长给她发来消息说:【本来想让何义送你的,那小子手术中,容赤那边还有个案子在跟也抽不出空来,我还有台手术,大约两个小时,你要没啥事就等等我。】
  她回了个好字。
  实际上,牧也在收到何院长的消息之后,自己就打车离开了。
  她觉得,陈女士的丈夫应该不太敢大白天就对她动手。
  好巧不巧回去的路上下起了雨,容赤他们的小区管得严,出租车进不去,她就只好在小区门口就下了车。
  但是小区门口到他们楼栋距离不短,她小跑起来也淋了至少五六分钟的路程。
  等到屋里的时候人已经被淋透。
  她先给何院长发消息报了个平安,然后第一时间跑到了浴室冲了个热水澡。
  北方下过雨的春天还有点冷,不可避免的,晚上睡觉的时候她还是中了招。
  应该是感冒了,她全身发冷。
  捂着被子,半睡半醒间意识仿佛回到了两年前。
  那会儿她住在大本营有一段时间了。
  大概是,她住多久,二把手鲁比‘盯’着她有多久。
  换句话说,被绑架大本营那段日子她过得战战兢兢,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鲁比的存在。
  待在大本营里,她慢慢地发现了许多问题。
  比如鲁比在一把手马修那里没有底线的受宠程度。
  还有,马修对容赤的态度。
  表面上虽然尊重,但内心似乎更为警惕。
  大概是容赤的律师身份掌握着他们诸多证据,也或许是容赤刚来大本营没两年,时限不足马修深信不疑。
  在大本营里。
  外人眼里她跟容赤之间是亲密无间的床伴。
  但只有她跟容赤自己清楚,他们之间清白到不能再白。
  鲁比对她有想法已经不止一天两天了。
  是得不到就不罢休的那种。
  之前他骚扰过她两次,但都被容赤及时赶到制止。
  所以每次容赤要单独出门几天不回大本营的时候,她都非常害怕。
  容赤也知道,但又不可避免。
  这一次离开之前,他给她留了两个人。
  临走之前他回房间跟她道别。
  跟她对视了许久,他才象征性的摸了摸她长发,“我跟马修出个庭,明天一早就赶回来,你今天不要出门了,门口有他们两人守着。”
  他说着一顿,加重了语气又说:“关好门,鲁比就进不来。”
  牧也不想让他担心,笑着点点头。
  她头顶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但他人已经离开了房间。
  牧也蜷缩在床上不敢动,从上午到下午,除了送饭点她会开一下门,期间门一直被她锁着。
  平安无事的度过了整个白天。
  但到了晚上,她刚吃了点晚饭,门口就传来温禾焦急的喊叫声:“牧也,你在里面吗?大巴拉回来一车伤员,快出来跟我去治疗室。”
  有人受伤!
  牧也的唇线拉直,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出这个门。
  不等她开口,门口一直保护着她的其中一个人已经开口:“温医生,容律师不在,牧医生不能出门。”
  温禾知道鲁比对她的心思,就没有之前那么着急了,缓了一会儿才喃喃又说:“可人手太少了……”
  门口的人态度很强硬:“容律师特别嘱咐过,天塌下了也不能开门。”
  “不管了,我先去救人了。”温禾没再纠结她这边,说完就跑了。
  可温禾走了之后,期间又过来了一拨人喊她。
  救人是她的工作。
  牧也考虑着,死伤多的话,如果她真的不管这件事,马修回来也不会对她善罢甘休……
  医者治病救人。
  她到底做不到视而不见。
  纠结来、纠结去。
  在第三拨人过来喊她的时候,她还是硬着头皮打开了门。
第19章 穿好衣服,我要进来了
  牧也过去的时候,治疗室那边乱成了一锅粥。
  她们一直忙到了凌晨接近四点多。
  还好,除了两个重症不治而亡,其他人都由重到轻全都得到了治疗。
  熬了一个大通宵。
  牧也转动着僵硬的脖子。
  温禾跟她一样,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治疗室。
  “容赤说什么时候回来?”温禾问她。
  牧也看了眼手表,说:“快了吧,应该没几个小时就回来了。”
  温禾:“嗯,那就好,我送你回去。”
  “不用。”牧也摆摆手,“你也忙了一个晚上,回去睡吧。”
  温禾也觉得鲁比不可能这个点出现,就点点头,“行,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别磨蹭,赶紧回去。”
  “嗯,拜拜。”
  两人分开后,牧也就加快速度往她住的方向跑。
  路不远,但是天还黑着看不太清路,夜里又格外寂静。
  她提着心脏走,眼瞅着过了拐角就到了住的地方,眼前突然闪出一个人影。
  牧也心里‘咯噔’一下。
  抬眸第一时间看过去。
  在看到面前的男人时,提起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鲁比身材高大魁梧,挡在了本就不怎么亮的路灯前,像是一团黑暗猛的罩住了她一样。
  她下意识的后退。
  鲁比看起来心情很好,不紧不慢的跟着她,眸底压着轻浮跟戏谑:“牧医生,累了一晚上,不如去我房间,让老子伺候伺候你?”
  牧也忍着恶心,冷声道:“只有动物才管不住自己下半身,你要还是个人,就主动让开路。”
  鲁比不怒反笑,“容赤一晚上几次?”
  他自顾自的说:“我能让你第二天下不来床你信不信?”
  牧也反感的蹙眉,“这种恶心的话你张嘴就来,居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鲁比闻声,哈哈大笑起来,“听你这话,容赤大概是不行!都没让你尝到其中的甜头!”
  今天的鲁比好像格外的不着急,这样也好,她就拖着时间,瞧准时机想办法脱身。
  可回房间的路只有这一条,还被前面的鲁比挡住了,鲁比本就人高马大,又是练家子,她速度再快肯定也是跑不过对方的。
  怕他来硬的,她又不敢断了交涉,到时候她就连跑的可能性都没有了。
  她就不停的找着话题,“鲁比,你有想过后果吗?如果你真的对我下手了,容赤回来你怎么跟他交代。”
  鲁比不以为然,甚至是不屑,“有马修在,你以为他真的敢对我怎么样?”
  牧也随便扯着理由:“他有洁癖,不可能跟别的男人同用一个女人。”
  鲁比求之不得,“那正好,你以后就跟着我吧,我肯定比容赤温柔。”
  牧也冷笑,“你做梦去吧!”
  “实不相瞒,梦到过几次跟你的春梦了!”鲁比丝毫不觉得羞耻,高声说:“我知道你在拖延时间,没用的,容赤最早明天十点回,我隐忍这么久就是为了今天,所以,你逃不掉的,无论发生什么事儿,你今天都要成为我的女人。”
  鲁比一番话说得牧也一阵头皮发麻,瞬间没了主意。
  脑海里涌现出逃的念头,她想也不想的转身,拼尽全力,却还是没跑几米就被后面赶上来的男人抓住了手腕。
  一用力她被对方捞进怀里。
  牧也条件反射性的尖叫:“你放开我!”
  鲁比大笑着将她打横抱起,一边走着一边警告:“老子难得有耐心想要伺候好一个女人,牧医生,你可别不知好歹!”
  牧也使上全身的力气不停的踢打反抗:“你放开我!救命、救命啊!”
  他甚至都没回他的房间,就近找了个板房抱着她走了进去。
  牧也被他仍在了一张木质床上,她被摔疼到发不出音,缓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缓过来,人已经被他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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