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他妥协,“你不想让你家里人知道我们俩的关系,我尊重你。”
“阿也,我们在一起。”
牧也呆呆的‘啊’了一声,有些不知所措。
“这次我不会再征求你的意见。”
说话间他扣住她后脑勺,俊脸压向她。
两人呼吸交错落入彼此唇齿间。
牧也心脏一紧,“你做什么容赤。”
他眸色暗的惊人,徐徐的嗓音贴着她的耳朵,低沉暗哑,“行使男朋友的权利。”
他低头。
很轻的吻落下来。
落在她唇上,辗转反侧,却并没有深入。
没有干柴烈火,亦没有擦枪走火。
吻了一会儿,容赤主动停下来。
两人额头抵额头。
牧也一时间有些恍惚。
两年前两人不欢而散,她觉得那就是他们的归宿。
没有缘分的相遇,注定要分道扬镳。
谁能想到两年后的今天,他们不仅又遇上,还成了真的男女朋友了呢。
而那些她介意的过往。
仿佛玻璃碎片,被碾成沙粒,被一阵狂风吹散。
也显得不再那么重要。
听着他略重的呼吸声,她脸颊发红,低声唤他:“容赤?”
“嗯?”
她圈着他的脖子与他对视,温言软语,“咱们这算正式在一起了是吗?”
“嗯。”刚刚是疑问句,这次是肯定句。
牧也突然笑了。
容赤捏她脸颊,“笑什么?”
他最近很喜欢捏她脸。
牧也捂着被他捏的地方。
玄关处鞋柜的位置比较高,她坐在上的位置比容赤稍高了一点。
她就呈这样的位置,借着月光看他。
静了片刻,平静的问他:“今天下午温禾的话,你是不是也听见了?”
容赤坦诚,“是。”
牧也手搭在他肩膀上借势从鞋柜上往下跳。
下来时却被容赤及时接住,抱了个满怀。
牧也在他怀里,无声牵起唇角。
她顺势打开灯。
玄关处的灯光偏暗。
柔和的橘色光线并不刺目,相反,为他们之间增添了几分暧昧。
虽然确定了关系。
但是这种氛围下,她还是觉得尴尬。
推开容赤往客厅走。
她扔下包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过了没一会儿,容赤给她倒来一杯水。
她接过喝了一口,又递回给他。
容赤接过,仰头将剩下的水全都倒进嘴里。
牧也的位置,正好瞧见他咽下水时,滚动的喉结。
性感又撩人。
她眼皮一跳,别开了眼。
“所以之前你让我少跟温禾接触,是因为你早就知道她诋毁我这件事了对吗?”
容赤挨着她坐下。
“我也是刚刚得知。”
大概是隔着近的缘由。
加上天气热,牧也觉得自己鼻息间全是他的气息。
无声叹息。
她使劲往后靠,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你就不能好好坐着说话?”
容赤的嗓音带了几分笑意,“我坐的很端正。”
牧也看他一眼。
除了两人挨着近些,他的确坐的很端正。
牧也赶紧岔开话题:“那你之前怎么还提醒我别跟她走太近。”
因为她坑你不止这一次。
容赤心里回答她。
大脑又想,如果大本营那会儿,牧也遇上的不是他,而是别的男人。
温禾脱光衣服撩拨他,并且告诉他:踹了她,我就是你的了。
试问又有几个男人跟他这样把持的住。
光这样想着,容赤就一阵心惊。
所幸,她遇上的是他。
他不打算将这些龌龊的事儿讲给她听而徒增她烦恼。
有些事已经过去了,那些垃圾碎片就让他一个人消化就是。
何必再给她添堵。
想到此,他收回心思,懒散的低笑,“这么多年,我还从未看错过谁。”
牧也忍着翻白眼的冲动。
她算是发现了,容赤平时是真的欠儿。
但今天尤为的凡尔赛。
是凡尔赛又欠儿。
牧也靠在沙发上,摸着已经饿扁的肚子。
“容赤,我饿了。”
容赤:“我中午就没吃。”
牧也今天有些懒。
大概是累了一天的缘故。
她有些惆怅。
突然想到什么,侧头看向容赤,弯唇微笑,“那我们谁去做饭?”
容赤瞧着她。
半响动了动唇:“我来。”
牧也心思一动,趁热打铁问:“那以后呢?”
容赤掀眸与她对视,最后不战而败,“我来。”
牧也:“那刷盘洗碗、打扫卫生……”
容赤:“……”
最后还是屈服,“我来。”
牧也咧开嘴笑得很开心,“都交给你,会不会太委屈你了啊?”
容赤心想,这话咋听着似曾相识?
最后容赤去做饭了,但却是硬拉着她跟他一起去了厨房。
不让她动手,但也不许她离开厨房。
厨房里有容母给冻好的饺子。
牧也让他下饺子吃。
也不知容赤最近是抽了什么风,厨艺突飞猛进。
下饺子的功夫又做了个紫菜蛋花汤。
品相看上去不错。
等他们坐下来,牧也尝了一口,也在心里给他点了个大大的赞。
可能是容母包的饺子太好吃,也可能是真的饿了,牧也晚上多吃了好几个饺子。
等她吃饭抬头时才发现容赤在看她。
而他碗里的饺子也没吃几个。
估计刚刚自己的吃相不太好,牧也脸一红,硬着头皮凶他,“你盯着我看什么呢?”
大概是……终于可以正大光明肆意的看她。
他牵起唇角,温浅的笑,“我看我自己女朋友怎么了?又不犯法。”
“你女朋友不让你看。”
牧也瞪他一眼,招架不住他,站起来作势要走,“我回卧室了。”
“等等,”他长臂伸过来大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陪我吃完。”
他没用力,却也让她动不了。
牧也重新坐回去。
她吃饱了没事干,翻出手机看朋友圈。
滑动了两下,就看到了温禾的一个动态。
没留文字,只发了一张图片。
应该是文昌路两排有树的马路。
像是刚刚拍的样子。
路灯下的马路,看起来就有些落寞。
她抿抿唇,瞬间没了兴致。
收起手机,她看向还在优雅吃着饭的男人,“问你个问题。”
容赤:“说。”
牧也犹豫了下,缓慢的问:“你说,我应该怎么处理我跟温禾的关系?”
她们是一个医院的,成年人的友情,不似学生时代那么放肆。
甚至没有顾忌。
成年人的交友,更多的是小心翼翼。
会顾前顾后。
考虑的太多,不想把路走太绝。
容赤没怎么考量,脱口就说:“做错事的人不是你,是她。”
“现在羞于见你的人,也是她。”
“所以,你着什么急?”
一语惊醒梦中。
牧也瞬间就不那么难过了。
她该上班上班。
就算碰上了,若说如何面对,那也是该温禾考虑的问题。
心情好了一些。
她安静下来,静静的看着慢条斯理吃着饺子的男人。
“容赤,”她低声喊他,“能再问你个问题么?”
吃个饭问题那么多。
容赤没看她,“我能说不可以?”
牧也盯着她,“反对无效。”
容赤没说话,继续吃碗里的饺子。
牧也盯着他,“你还记得我那个设计师朋友,尤如吗?”
容赤回忆了下,问:“是被盗稿的那个?”
“对。”牧也眼珠子转动着,“我很好奇,盗稿者难道真是良心发现承认盗稿?”
容赤拿筷子的手一顿,掀眸瞧她,“自然不是。”
她喃喃自语:“不是啊……”
隐约觉察出一些蛛丝马迹。
沉默了小会儿,豁然又抬头,“那她为什么要承认盗稿?”
饭吃的差不多了。
容赤放下筷子,双手随意搭在一起。
不答反问:“你朋友那份在我手上,但差点被你拿走的设计图原稿你还有印象?”
牧也点头。
她当然记得。
当时在陈女士病房里发现的。
那会容赤同时在跟进陈女士家暴案。
她在他包里发现的。
位置很显眼,她一眼就看到了。
而且当时她为了尤如那份原稿跟他斗智斗勇了多久?
怎么可能轻易忘记。
容赤似笑非笑。
“那是假的。”
“啊?”牧也呆住。
容赤隔空指了指她脑袋瓜子,唇角上扬,“你朋友那前男友虽然渣,但人脑子没问题,怎么会把偷盗的设计原稿交给我?”
牧也的眼皮狠狠一跳。
睁大眼睛,“容赤,你耍我。”
“我要不这样……”他说着,从座椅上站起来,身子前倾,手臂撑在她左右两侧,将她困于怀中。
玩味的声线伴着痒痒的热气落入耳蜗里,“你能有机会,拥有我?”
第49章 昨晚容律师禽兽了吗
直到回到卧室,牧也的脸上的热气都没散下去。
她呼出一口气,拿出手机,给尤如发了消息过去。
尤如很快回复:“我去,容律师这么会,这TM哪个女人顶得住?”
她只是把盗稿这件事告诉尤如。
但尤如并不知道他们已经确定关系。
她就顺势提了一嘴,“对了,我们俩今晚确定关系了。”
尤如发了个两眼冒星的表情,“可以啊,比想象中要快。”
又发来一个坏笑表情,“那你们俩今晚是不是要……?”
联想到尤如在问什么。
牧也吓了一跳,快速打字回:没有,不可能,我都回卧室准备睡下了。
尤如:“那你们亲亲了吗?”
牧也的脑海一下子回到容赤将她抱到鞋柜上的那一幕。
她耳根微红,在手机屏幕上敲字,“算亲了吧,不过只是蜻蜓点水,没有深\入。”
尤如:“没有深入,就是没有舌吻?”
不等她回,尤如又发来一个小宇宙爆发的表情包,“我靠,容赤到底行不行啊,他是不是性功能障碍啊!”
牧也:“……”
前脚是谁还说容律师这么会?
“这天还能聊下去么?”她问。
尤如发来憨笑的表情。
又跟她闲聊了没一会儿牧也就困了。
洗澡睡觉。
这一晚她睡得很好。
因为昨天临时加了半天班,她今天有半天上午的假。
上午睡到自然醒。
九点多走出卧室的时候,容赤已经去了律所。
临走前给她发了微信。
说留了饭。
她去厨房看了一眼,粥在锅里温着。
还有两碟小菜。
她也不饿,出去找水喝的时候,又一次接到牧博文的电话。
这个电话比她设想的来晚了一些。
得知她有男朋友,她以为牧博文昨天就该迫不及待的打过来了。
倒是长进了不少,能忍到今天早上。
她早就做好了准备,所以很快接起了电话。
牧博文讨好的声线从手机另一端传过来,“阿也,我听阿可说你有男朋友了?”
牧也面无表情:“别开心太早,是个穷律师。”
牧博文打马虎眼,“不是,爸不是这个意思。”
牧也不动声色,“那你有别的事儿?”
牧博文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爸知道,你受委屈了,你妹是糊涂了,才做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昨天我已经狠狠的教训了她,自己也知道自己错了。”
牧博文说着一顿,再开口话锋微微转变,“你看,你妹也被我打了,你也没损失什么,她毕竟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妹妹,你就原谅她吧?”
原谅她?
牧也心里冷笑。
原来是替牧可探口风来着。
“您说笑呢,牧可需要我的原谅?”
牧博文的声音听上去郑重其事的,“你是阿可的姐姐,怎么不需要。”
牧也接了杯水,回到餐厅。
端端正正落座,才平静的开口:“牧可的行为已经触及了法律的底线,您应该庆幸,这件事她没得逞,不然别说她的明星梦了,牢饭都够她吃几年的。”
“是是是,这件事是牧可激进了。”
听着牧博文这番话,牧也忽地笑了,“您这些年维护的好女儿为了50万,赔上自己也没搞定的男人,甚至帮着他意图强女干你的另一个女儿,如此费尽心思也要得到那50万,牧先生,这就是您跟孟慧这些年费尽心思教出来的好女儿?”
电话那端,听到牧也的称呼。
一声牧先生,像是一把见血封喉的刀,牧博文久久发不出声。
他仿佛豁然惊醒。
是他想多了吗?
似乎很久了,他再没听到牧也喊她一声爸。
喉结滚动,牧博文哑声道:“阿也,我是你爸。”
牧也不想跟他浪费时间,直接进入主题,“你们不是想要50万吗?”
步入主题,听到50万,牧博文直接噤了声。
牧也唇边泛出嘲弄的弧度,“这50万,我出了。”
不等牧博文出声,她紧接着说:“但是,我有个条件。”
牧博文问:“什么条件?”
牧也捏着手机,声线平稳的说:“先配合我办理户口分户,后拟一份协议,白纸黑字写清楚,这是我给您的最后一笔钱。”
她是真怕这一家吸血虫发现容赤。
更不想因为牧博文一家而疏远容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