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后又成宠妃——星辉映川【完结+番外】
时间:2024-06-14 14:46:46

  姜榕怀疑:“难道不是枣泥山药糕的糕?”
  “长高的高。”郑湘坚决道。
  姜榕无奈一笑,然后兴致勃勃道:“我刚才去看了阿高,四肢修长与小花一样,而且皮肤又白又嫩,将来长大一定是一位俊俏的小郎君。”
  郑湘惊道:“真的吗?哦,我记得好像是皱巴巴的,皮肤好像是白皙的……”
  姜榕连连点头:“你以后可不许骂我了,你看第三个长得就像你了。”
  郑湘闻言,不想说话,挥手让人离开。姜榕嘿笑一声,出了月亮门,回头道:“晚上等我回来用膳。”
  郑湘没好气道:“谁等你?”姜榕没有接话,挥手让人进去收拾几案,在回宣政殿之前,他又去探望了三个孩子。
  被小花小鱼簇拥着叫阿爹,姜榕的心情美极了,浑身充满干劲地回到宣政殿。
  柳温过来商议事情,先道:“上午朝臣议事没机会向道喜,恭喜你又得一子。”
  听到这话,姜榕的嘴角几乎咧到耳边,笑道:“我家这个小的像他娘,又白又俊,将来一定是美男子。”
  柳温笑道:“那我可要期待了。”
  “你就等着吧。皇后诞下阿高,我的心安定不少。”
  “小皇子乳名阿高?哦,是呀,不光陛下连朝臣的心也都安定不少。”柳温道。
  朝堂之上大多人不希望储位动荡,原先陛下有两子,皇后一子,德妃一子,如今皇后又得一子,即便养小孩不容易,但储位大概率在皇后一脉流转。储位稳固,文武心安。
  姜榕会意,颔首微笑。他比郑湘年纪大,若将来先她而去,也不至于九泉之下担忧。
  “四皇子明年二月进学,陛下为四皇子找到老师了吗?”柳温又问。
  “严祭酒如何?”这些年通过上课,姜榕也大致了解大儒文士的教学风格。严祭酒讲课风趣幽默,博学多才,他和湘湘都爱听,小花想必也爱听。
  柳温听了笑道:“人品、学问没得挑,陛下好眼力。”
  姜榕叹道:“若非你事忙,我就让你教这孩子了,不过想想,一幼儿启蒙哪里用得上你?等他认字读书了,你再来教他。”
  柳温笑道:“那我就当真了。”
  “这有什么真和假的,过几年我给你升个官当当。”姜榕朝柳温一笑。
  太子少师,柳温在心里补充道。
  柳温领了姜榕的好意,想起此行的正事,问:“东可汗送来的三千匹骏马,陛下如何安置,那些人都想要,一天上几封疏都是为着这个事。”
  “一群眼皮浅的东西,三千骏马就眼馋心热的。”姜榕骂了一句。
  柳温抬头望天,三千骏马,如今世道马比人贵,有时有钱还没处买,一人三马就有一千骑兵,说不定就有人能凭借这一千骑兵立下大功呢。
  “你说这么办?”柳温问。
  姜榕道:“让陈崇带着训练,一年内必须让他训练出个人样子。”
  柳温道:“也好。”
  漫长而煎熬的第三次产后恢复期终于过去了,郑湘又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陆凤仪走之前,感慨中带点庆幸:“你这身体壮得很,像你爹。”
  郑湘哼了一下,她可是马上能弯弓射箭,马下能挥拳的人。一个月后,阿高吃得胖墩墩的,像小花小时一样,四肢有力,不过容貌像郑湘居多。
  姜灿对幼弟好奇极了,趴到摇篮旁边盯了半响,自言自语道:“白嫩嫩的,要多晒太阳才是。”
  金珠听了,笑道:“五皇子还小,皮肤娇嫩,等像小公主那么大,就能跑到外面玩耍了。”
  姜灿“哦”了一声,认真地看着弟弟,道:“等他长大,我教他骑马。”金珠笑着点头。
  夜晚仍然带着热意,姜榕从屏风后更衣出来,目光愣了一下,只见湘湘散挽着头发,淡紫色的纱衣挂在身上,露出青绿抹胸,摇着团扇,倚躺在榻上,烛光下越发显得肌肤如雪,眉眼秀逸。
  姜榕回过神,目不斜视地走上前,将纱衣给郑湘拢好,再盖了一层薄被,然后吹了灯。
  “傻子!”黑暗中,郑湘咬牙切齿道。
  姜榕仰躺着道:“别说话,睡觉。”
  郑湘冷哼一声,她在镜中看过了现在的自己,虽然腰身不如之前纤细窈窕,但是添了丰腴妩媚。
  山不来就她,她就去就山。
  银月的清辉透过纱窗照进来,雪白的玉臂搭在姜榕的胸前,不断摩挲着,姜榕的呼吸明显粗重起来。
  郑湘越来越肆意,撩拨得姜榕口干舌燥。他终于动了,却将郑湘连同薄被一起裹起来,沙哑的声音中带着无奈:“祖宗,别闹。”
  不,郑湘偏要闹,这家伙的身体明明没有拒绝自己,但脑子里似乎在想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郑湘的主动让姜榕心里身上都滚烫滚烫的,他一个翻身将郑湘掀翻,按在身下,粗声粗气道:“我答应了你,以后不生了。”再闹,他也许就要毁誓了。
  郑湘听了,眼睛圆睁,继而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道:“傻子!”姜榕不明所以。
  只见她伸出双手揽住姜榕的脖子,眼露狡黠,轻声道:“可是我很喜欢你啊!”
  姜榕只觉得浑身的血液沸腾起来,明明已经日夜相处多年,但他还是很容易被湘湘撩动心弦。
  郑湘笑吟吟地看着呆若木鸡的姜榕,反问:“难道你不想吗?”
  郑湘生性喜好享乐,她不仅想吃得好,穿得好,还要住得好,睡得好。
  不然,怎对得起来这世间一遭?
第97章 风华
  夜深人睡去,姜榕尚未眠。借着外面的月光,他睁着眼睛盯了头顶的帐子半响,终于叹了一声。
  女人心,海底针。
  他因心疼郑湘产育之苦,痛定思痛,下定决心,要当个茹素的和尚,没想到不到两个月就被美人儿勾得丢盔弃甲,破了戒。
  姜榕转过头,看见罪魁祸首枕着天青色软枕香梦沉酣,一把青丝拖于枕畔,薄被只盖到肚腹,露出雪里红梅似的胸脯,一弯手臂撂在颈侧。
  姜榕将薄被往上拉了拉,喃喃道:“真是个无法无天的小祖宗。”
  小祖宗一会儿一个主意,冬天恨不得挂在他身上不起来,夏天却隔了拳头的距离。她嫌弃他体热。
  姜榕偏偏打破这夏季划下的银河,渡过去,将人揽在怀中,顿时心安不少。
  次日一早,郑湘醒来,满脸春色,神情惬意,心情舒畅。
  她今年是二十六岁,而不是六十二岁,风华正茂,年轻躁动,就那么一个男人,若不……咳咳,再过几年男人就半百了……
  郑湘将堆积的宫务一并处理完,中午命御厨做了几道滋阴补阳固本培元的药膳,命人叫来姜榕。
  姜榕中午过来,一闻味道就知道是什么,面色变了变,心道,她昨晚莫不是嫌弃自己年纪大了。
  郑湘拿碗给姜榕盛了一碗汤,笑吟吟道:“国家上下都赖你操持,劳心劳神,要好好补补身子。”
  姜榕一面不住回头看郑湘,一面喝汤,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将那个疑问压在心底,更加坚定每日挥刀打拳骑马射箭的念头。
  用完膳,郑湘坐在窗下要打络子,姜榕无甚事,便坐下帮她挑线。
  “你给我打一个如何?”姜榕问。
  郑湘摇头道:“打得不好,送出去丢人现眼。蓬莱殿有个手巧的丫头,我让她给你打个好的。”
  “我就要你打的。”姜榕坚持道。
  郑湘想了一下,抬头看他笑道:“咱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你可曾见我拈针拿线?我能打,你敢带吗?”
  姜榕哈哈大笑:“要丢人,咱们一会儿丢人,我又不怕丢人。”
  郑湘哼笑一声,姜榕道:“显德元年,你送了我几个说是你亲手绣的荷包香囊,我日日挂在身上,十分爱惜。你猜后来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不戴了?”
  郑湘听了,心虚一闪而过,随即道:“怎么不是我亲手绣的?我选的布料,画的花样子,只不过大部分是宫女绣的而已。你不戴了,给我还回来。”
  姜榕道:“你送我的,我都好好收着。送出来的东西,没有要回去的道理。”
  郑湘道:“当初送也是真心地送,你难道真指望我绣花做衣去赚钱?”
  姜榕哈哈一笑:“别说我是皇帝,就是一小将,也不用你去瞅瞎眼去绣这些东西。”
  郑湘听了,心中颇美,她道:“我不爱绣这个,绣半天连个花瓣都没绣成,急得人脑壳疼。”
  两人说着话,郑湘的手上一直在打盘长结,然而打完之后,络子崎岖歪扭,做的人和要的人都愣住了,面面相觑。
  这送出去太丢人了吧。
  这戴出去有点丢脸啊。
  殿内弥漫着一股尴尬,突然一阵清脆的笑声从外面传进来。姜灿大笑跑到殿内,将怀里的大柚子举给郑湘看:“娘,爹,大柑橘!”
  “什么大柑橘?分明是柚子,哪里得来的?”郑湘看了一眼,就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大周和南齐隔江而治,柚子产自长江以南,怪不得姜灿不认识。
  “周娘娘给的。”姜灿高兴道:“娘,这个可以当皮球踢吗?”
  “吃的,不许玩。你要不要吃?”郑湘问,姜灿点点头。郑湘将柚子交给宫女剥开。
  她问姜榕:“哪里来的柚子?是蜀中还是南齐?”
  姜榕想了下道:“南齐,这两日南齐送来一些贡物,想必柚子也是其中一种。”
  宫女托着翡翠托盘进来,里面是几大瓣莹白色的果肉,郑湘捡了一块给姜灿道:“你尝尝。”
  姜灿好奇地咬了一口,五官皱成一团,叫道:“娘,酸,还有点苦,不好吃。”
  姜灿和郑湘的口味很像,喜甜厌酸。他吃完一口,不肯再吃,将剩下塞给随侍的小寺人,摇着头道:“闻着香,吃着酸,不如石榴枣儿龙眼吃着甜。”
  郑湘将络子顺手塞给他,打发他出去玩,然后自己撕了一小点略尝了尝,汁水充沛,但如姜灿所言有点酸。姜榕倒觉得尚可,果瓣大,吃着方便。
  等他吃完一瓣,回头去拿络子,发现不见了,郑湘摊手无奈道:“小花刚才拿跑了。”
  姜榕:“……等明儿再给我打一个。”郑湘一口答应。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郑湘犯困,和姜榕在殿内睡午觉,感慨道:“也不知小花哪来的精力。”
  “像我。”姜榕说着竟睡了。郑湘嘀咕了一句:“倒头就睡这一点也像你。”
  等郑湘醒来时,姜榕不见了人影,新柳笑着过来禀告说:“南齐送来新鲜果蔬,好几样我都没见过,娘娘要不要让他们拿进来看看。”
  郑湘点头道:“我看看都有什么?”
  新柳一摆手,宫女用各色盘子端过来,让皇后过目,郑湘瞧去是些朱桔、黄橙,甜柑、柚子、佛手、龙眼、菱角之类。
  “没有荔枝?”郑湘在心中道,荔枝是栽在岭南或蜀中的嘉果,甜美多汁,甚是好吃,但极难运输。
  厉帝曾派人从蜀中运过荔枝,劳民伤财,大周初立就罢了荔枝的上贡,改为上贡荔枝果脯。
  “佛手放室内摆着,其他的留一些,剩下的你们分了,别放絮了。”郑湘道。
  新柳并宫女们连忙谢恩。郑湘装扮好,去宣政殿,却没发现姜榕,问了人,才知道他在清思殿练武。
  郑湘转脚去了清思殿,正要扶门框,突然想起姜榕几年前掷刀吓唬自己的事情,又好笑又怀念。今日,姜榕只耍拳,配刀立在墙角。
  他赤·裸着上身,汗珠在古铜色的肌肤上碾出一道道痕迹,肌肉鼓起来,出拳凌厉,目光杀气四溢。
  练完拳,姜榕伸手从屏风上抽了衣裳披上,向郑湘走来,道:“怎么来这里了?”
  郑湘笑道:“我去了宣政殿,宫女说你在这里,就过来看看。”
  姜榕道:“这些日子荒废武学,髀肉横生,我准备以后都如今日这般锻炼。”
  郑湘点头道:“你这样奋发,令我汗颜,我明日就去骑马射箭。”
  “甚好。”姜榕催郑湘回宣政殿小憩,他沐浴完就过去。
  又过了一个月,陆凤仪带着万母来到皇宫。她当初允诺带万母进宫看不是说说而已。万母虽已经来了两二次,但仍然拘谨不安,低着头不敢打量四周。
  皇后虽然仁慈,但万母不敢造次。自家若非出了女儿,这些天潢贵胄只怕一辈子都见不着一个。
  儿子去了国子监,由侯府的郎君护着,良人做了管理市的小官,家中都好,只是……
  万母的头又低垂了几分,想起苦命的女儿。两人一起来到蓬莱殿,与郑湘见礼,寒暄过后,郑湘命宫女带万母去公主所。
  陆凤仪看着万母的背影,感同身受,心道,可怜天下父母心。
  郑湘让宫女将小鱼和阿高带来见外祖母,道:“小花今上午闹着学射箭,陛下带他去了校场,估计要许久才能回来。”
  陆凤仪听了,便知陛下极疼爱四皇子,喜道:“不用管我,小花跟着陛下学骑射重要。”
  正说着小鱼噔噔噔跑过来,像模像样行了礼道:“鱼鱼见过娘,见过外祖母。”
  “可不兴和我行礼。”陆凤仪弯腰将小鱼抱在怀里摩挲抚弄,爱得不知是好,道:“你跟我回家去好不好?”
  “好,家去,家去。”小鱼高兴地拍手重复道。
  郑湘将阿高抱在怀里,笑道:“阿娘,你可别被小鱼迷惑了,闹人又认床,你带回去纯粹是受罪,也不知像了谁。”
  陆凤仪搂着小鱼道:“小鱼是公主,再金尊玉贵都不为过。”
  说着她又看阿高,笑道:“这胳膊腿壮实的,和他兄长一样,不过容貌像你,长得俊。”
  阿高闭着眼睛在睡觉,二二个月了,长得白白胖胖,嘴巴嘟嘟,两颊鼓鼓,看起来可爱极了。
  “姊妹二个中,就数这个最懒,天天睡觉,小花就比他有精力多了。”郑湘道。
  “小孩子多睡觉正常,若是不睡,你就要哭了。”陆凤仪道。
  说罢,陆凤仪看向一旁侍奉的蕙香,笑起来道:“我从刚才过来到现在,这孩子就一声不吭,许是羞了。”
  陆凤仪寻摸了一段时间,又为蕙香找了户人家,六品的昭武校尉李昭道,生得一表人才。
  父亲原是跟随造反的兵士,阵亡后,李昭道和母亲被接到后方抚养,长大后进了军营。
  李昭道父亲有一位情同兄弟的袍泽,官居正四品将军,偶然听闻,曾有一小将错失皇后身边女官,问了几句,竟然是代国夫人做媒。
  突然这袍泽灵光一闪,想起自己的大侄子,高不成低不就,又想娶个知书达理的妻子,一直到今日都未遇到合适的。
  宫中女官识文断字,能让代国夫人做媒,一定是皇后身边得用的,说不定官位比李昭道都高。于是,他脑子一转,托人问到了代国夫人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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