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为黑化男二的炮灰妹妹——夕阳大帝【完结】
时间:2024-06-22 23:08:31

  陈氏问:“府中可有发现丢失什么贵重之物?”
  寅春如实回复:“人刚走一会儿,尚未听说丢了什么。”
  陈氏略一沉吟:“你带人仔细查查,若是没有丢失贵重物品便作罢,不用追究了,只再找个人顶替上去便是。”
  周绮元不知道发什么了何事,软声询问道:“娘,发生什么事了?您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陈氏冲她慈色一笑,道:“无什么紧要大事,灶房那边的人禀告说,管事的厨娘忽然辞去了职务,卷铺盖离开了侯府。娘只是觉得有些突然,毕竟,这厨娘在咱们侯府中从事这个差事,已经许多年了。”
  周绮元:“?”
  周绮元心里升起问号,暗道:难不成是对方不想还钱,所以逃了?
  除了这个,周绮元想不到其他原因。不过而今人已经离开了府,于她而言也不存在什么威胁,很快将其抛到一边不再去想。
  一晃几日过去,这日早上,周绮元和前些日一样,应付完了母亲,便带着小桃如约前往西院。一入前厅,正见两个丫鬟忙着收拾房间。
  二人向她行了见礼,周绮元面带笑意地询问:“我二哥哥在哪儿?”
  二人看了眼内室,其中一个身穿青袄的丫鬟小声道:“二少爷正在里面看书呢,我帮您通报一声吧。”
  周绮元点点头。
  那丫鬟刚要进去通报,一个温和的声音自里屋传来:“进来吧。”
  周绮元愣了愣,掀帘走了进去。
  接着,一眼看到周怀安手持书卷,身后披着素白的氅衣,安静的坐卧在床头。他下半身盖着一块雪白的绒毯,将他整个人衬得更加温柔恬静,单纯无害。
  浅青色的床帏规整的垂在两侧,旁边小几上放着只剩药渣的瓷碗,屋内弥漫着淡淡的清苦味。
  周绮元停下脚步,自觉地从他身上移开视线,转开身去。
  她原想着将昨日厨娘离开府的事说与他听,结果话到嘴边一变,摸摸耳后,略显拘谨地问了句:“你还没起啊?”
  “早就起了,只是闲来无事,坐床上看会儿书。”
  周怀安一边含笑说着,一边合起书,从床上起身下地,简单整了整衣襟。
  周绮元正要问“怎么不去书房看书”,忽然,抱着胳膊打了个哆嗦,转而问,“这屋里,怎么这么冷?”
  然后发现总是服侍在侧的欢喜不见了人影,又问,“欢喜呢?”
  周怀安道:“他有事出去了。”
  周绮元正在纳闷去做什么了,这时,前厅方才与她说话的那个丫鬟恰好走进来,附和道:“月底了,欢喜去了柴炭房,找管事的要炭去了。”
  周绮元突然想起来什么,不由看向床边的炭盆。
  她记得自己之前去他的书房,当时,欢喜也是端进去一盆炭火。
  而且不仅如此,周绮元先前只顾着其他,眼下这才注意到,此处,明显比自己住的地方要冷上许多。
  “这里……从来不烧地龙吗?”她斟酌着问出口。
  丫鬟正收着几上的药碗,听到这句有些讶异的看向她:“小姐您不知道吗?”她愁眉苦脸道,“府里分发给我们的东西,向来都少得可怜,莫说烧地龙了,就是炭火都给不足,我们左省右省也不够用……接下来的
  几个月,还不知道怎么熬呢。”
  “小月,别多嘴。”
  周怀安轻斥完小月,忍不住掩唇咳嗽几声。
  名叫“小月”的丫鬟只得恹恹地闭上了嘴。
  周绮元看向周怀安,这时才发现,他气色苍白,一副病色。
  周绮元看得揪心不已。
  难怪她找大夫开了药,几日过去了,病情却是不轻反重。原来,根源在这里。
  周绮元若有所思,想起了小桃先前说过的话。
  没错,柿子专挑软的捏,他确实过得捉襟见肘,处处受制于人。
  看来今日又有的忙了。
  也好,她便趁此机会,将问题一道解决了。
  周绮元转头问小桃:“小桃,府里的所有吃穿用度分配,是由谁来负责的?”
  小桃回禀道:“是由王管家分配的,不过落实之前,要给夫人过目一遍。夫人同意了,方能作数。”
  母亲对周怀安态度分明,这件事,莫非是她的主张?
  周绮元不太确定,想了想,对小桃道:“你随我去找一趟那个王管家。”
  她先问个清楚再说。
  “我也陪你一道过去吧。”
  周怀安忽然出声道。
  周绮元对上他温润的双眼,为他病弱的身体担心:“可你还病着……”
  “无妨,”周怀安轻声打断了她,“不过几步路而已。况且这件事与我有关,我怎能袖手旁观,眼睁睁看你为我出头却什么也不作为?”
  周绮元:“……”
  周绮元面露为难,想了想,只得应道:“那好吧,”说到这里又关怀提醒道,“外面冷,你多穿点。”
  周怀安只是微微笑了笑,将身上的氅衣拢了拢,道:“我们走吧。”
  “这怎么能行,”
  周绮元一把按住他。
  心道他穿这么少出去,非得加重风寒不可。
  二话不说,周绮元转头走到他的衣柜前,拉开来看。
  结果发现,他的衣柜里面根本没什么像样的衣服,屈指可数的几件御寒棉服也都是用的次料,根本不能完全御寒。
  周绮元忍着难过和怒火,绷着一张小脸从中取了一件披风,贴心地递给他道:“你再添一件吧。”多一件总归能保暖些。
  周怀安也没拒绝,伸手接过,将其披在了身上。
  趁着他系细带间,周绮元左看右看,完了目光一定,起步走向床边。
  她从床头捡起那只先前自己送给他的粉嫩暖手炉,完了走回来,塞到他的手上,“把这个拿上,以防冻手。”
  周怀安扬起唇角,道了一声:“好。”
第18章 掌嘴
  兄妹二人携带丫鬟来到柴炭房,行至门外,屋内正传来欢喜的乞求声。
  “孙管事,你就多给些吧,我家主子病着呢,这点炭,根本撑不到明年开春。”
  音落,对方阴阳怪气道:“生了病就去请郎中,没钱请不起就去找人借。你在这里与我徒劳纠缠,这样冷的天,二少爷冻坏了可怎么是好?”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欢喜方才一直忍气吞声,此刻似是被激怒了,“你能否讲讲道理?这寒冬腊月的,我家主子每个月只能分得几十钱木炭。这些炭顶多只够支撑十余天,还不如你一个管事分得多,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欢喜话刚说完,只听孙管事不耐烦道:“这是大管家的命令,我也没法子。你有诉求便找他去吧,恕我爱莫能助。”
  欢喜哭丧道:“大管家那边我以前不是没有找过。你不知道,我跑了好几次,每次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赶出来了。您就行行好,再给……”
  欢喜没说完,只听另一个声音也帮着孙管事驱赶道:“行了行了,快走吧,别在这里碍眼了,我们手头还有一堆事要做呢,没空听你在这里抱怨。”
  不等欢喜再说,人已被推出门来。紧接只听“砰”的一声,关上了木门。
  隔着一扇门,里面的孙管事往地上啐了一口浓痰,与那人道:“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庶子,有什么资格跟我提条件。小爷我肯分施舍他们一点炭火就不错了,还不乖乖夹紧尾巴滚蛋!”
  另一人笑着劝道:“孙哥消消气,跟这种下贱坯子置气不值得。来,咱俩继续喝。”
  欢喜听着里面的对话声,也朝门上啐了一口:“狗眼看人低。”
  其实欢喜心里有些疑问,主子明明刚从厨娘那里得到了一笔钱,完全可以到外面购买银丝炭,为何还要他来这里自讨没趣,受人白眼。
  虽然主子解释说这笔钱另有用处,但至今为止,除了拿出一部分购置了袖箭以外,他想不到剩下那么多,还能用到什么地方。
  猜不透主子的想法,索性不再去想。
  欢喜悻悻然转过身,正准备回去交差时,不料想,迎面一抬头,正好看到熟悉的两张面孔。
  “啊!主子,小姐?您二位怎么来这里了?”
  欢喜错愕地看着两人,动作迟缓地向两人行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周怀安看起来面色如常,周绮元早将方才的一切都听了去,当先开口道:“我们若不过来一趟,只怕这些狗东西得插上翅膀飞上天了。”
  说到这里,她气愤地走上前,一脚踹开了房门。
  屋内两人猝不及防被这声破门声惊了一跳,孙管事登时起身破口骂道:“你个龟孙有完没……”
  话没说完,戛然而止。
  孙管事看着突然而至的周绮元,以及后脚跟着进来的周怀安,当即一愣,旋即连忙对着周绮元赔笑行礼:“原来是小姐。小的不知您造访,一时失言,还望恕罪。”
  周绮元目光在两人的脸上逡巡一遍,开门见山地问:“你二人便是负责炭火的?”
  孙管事不知道大小姐所问何意,点头哈腰道:“是是,正是我们二人。”
  周绮元冷眼觑着他们:“我方才听到你们二人辱骂二少爷,毫无敬意。既然不懂规矩,那便好好长长记性吧,”
  说到这里,她抱起胳膊,“你们二人互相掌嘴,什么时候欢喜喊停,你们什么时候停下。”
  二人闻言忙不迭跪下磕头求饶。
  “小的错了!”
  “是小的失言,不该说那种话,求您大人有大量,不跟小的计较。”
  “可惜,我不是大人,我这人就是要计较,”周绮元转头对欢喜道,“欢喜,这事交给你了。你什么时候觉得满意了,什么时候让他们停下。”
  二人见风使舵,又连忙求向欢喜。
  欢喜没想到风水轮流转,转得如此快。他掏掏耳朵,学着刚刚两人阴阳怪气的口气道:“你们快些,我还有事要做呢。等下若是耽搁了,就不只是掌嘴这么轻松了。”
  周怀安在一旁,不动声色地看着一切,轻轻牵了牵嘴角。
  二人苦着脸面面相觑。完了自知躲不过去了,只得咬着牙,你一下,我一下地互相扇了下去。
  “太轻了,打重点。”欢喜提醒。
  二人无奈加重了力道。
  一声又一声,直到听见清脆的响声,欢喜方觉满意。
  一盏茶的工夫过后,欢喜看着二人红肿的脸,气也逐渐顺了,方才语气不耐道:“行了行了,这脸都肿成包子了,瞧着怪可怜的。你们两个以后长点记性,记住这饭可以乱吃,话且不能乱说啊。”
  “是是是。”
  二人得到释放,连忙向欢喜叩谢,完了又向周绮元小心翼翼地一拜。
  “好了,言归正传,我今日来,是有事要问你们两个,”
  教训完两人,周绮元回归正题,端着一张巴掌大的玉雪小脸,语气严厉地质问,“不烧地龙,克扣木炭,致使主子生病,若是病情加重闹出人命,你们谁能告诉我,这责任,你们两个届时谁来负责?”
  二人再次一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回答不上来。
  然后听周绮元继续又道,“还有我爹如果知道了这事,你们谁又能将脑袋提到他的面前,让他消气?”
  音落,二人吓得一起伏在了地上,孙管事叩头道:“大小姐息怒,小的冤枉,这不是……不是小的的主张,”
  他支支吾吾,说的断断续续,“小的哪敢犯上欺主,让二少爷受委屈!不烧地龙……以及克扣木炭的事,全都是……都是王大管家的意思,小的只是听命行事。”
  “那买办以及分发衣物呢?也是王大管家的意思?”周绮元再问道。
  孙管事不敢欺瞒:“是,府里的
  吃穿用度都要经过大管家之手才能下发。”
  周绮元定了定神,从屋中挑了一个木凳子,垫了块帕子坐下:“去把那王管家请过来。就说我有话要问,别忘了,让他把账本一并带上。”
  她语气淡然,嗓音稚嫩,但气势十足,让人不由生畏。
  二人想不通小姐为何突然管起这种事来,但看这架势,又不像是开玩笑,一时间有些迟疑起来。
  顿了顿,见她模样认真,孙管事对手下吩咐道:“按小姐的吩咐,去请王管家过来一趟。”
  “是。”
  那人应声说完,立刻唯唯诺诺地跑出去。
  等待的期间,周绮元让孙管事寻一把干净的木椅来。那人照办不误,很快从隔壁耳房搬进来一把梨花木椅,放到周绮元的旁边。
  周绮元晃着小脚,仰起头,甜丝丝地唤了周怀安一声“哥哥”,拍拍椅面道:“你坐这里等。”
  嗓音软糯,比方才不知可爱乖巧了多少。直看得孙管事两眼发直。
  周怀安没与她客气,脸上挂着淡淡笑意,道了声“好”,优雅地坐到她身旁。
  二人等了不多时,很快便见一个三十来岁、油头粉面的男人揣着个账本,急匆匆赶了来。
  王全进门与孙管事互相对望了一眼,转脸谄笑着对周绮元道:“小姐,听人说您有事找小人。小人这刚刚抽出身来,让您久等了。”
  周绮元没理他的话茬,径自问:“你手上的便是账本?”
  王全恭身点头:“是。”
  周绮元手心一摊:“拿来我瞧瞧。”
  “小姐,”王全面露为难,“不是小的不肯给您过目,而是府中有规定,账本未经夫人或是老爷的允许,其他人,是一概不能随意看的。”
  王全一副秉公办事的态度,拘谨笑道。
  “如果我偏要看呢?”
  “这……”王全干笑道,“您这不是为难小人吗?”
  周绮元也不与他废话,直接走过去,伸手从他怀里将其抽出,捧在手中翻开来看。
  王全吃了瘪,黑着脸觑了她一眼,恭敬道:“小姐您放心,这账本上的每一笔分配和支出,一条条记录分明,且都是夫人由过目审核过的,保证没有任何问题。”
  来的路上,周绮元与周怀安问过了近来几个月发放的份额。所以现下看的很是仔细,找到西院的份额时,不放过上面每一个字眼。
  然而,她看了半晌,也没发现任何漏洞,所有发放物品月例都能对得上。
  她将账本递给欢喜:“欢喜,你负责替你家主子领取月例和衣物,你仔细看看,这上面的手印,是不是你亲自按的。”
  欢喜是周宜为周怀安亲自挑选的小厮,既是小厮,也是伴读,所以自然认得字。
  王全反应淡淡,脸上隐隐露出窃喜之色。
  欢喜接到手中辨认过后,沮丧地道:“没错,是小的的手印。”
  那就怪了。
  周怀安好歹也是侯爷之子,纵然非嫡,可分到手的东西却和下人们相差无几,实在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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