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经商爆火京城——柒柒不出七七【完结】
时间:2024-06-24 17:17:15

第23章 闹事
  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有鸡啼鸣,夏日炎炎,知了不停叫着,蝉虫鸣鸣。
  魏如婳是被谢烨亭秘密送回赵府的。
  一路上,魏如婳都在思考谢烨亭的那句“我等你”是什么意思。
  接到消息在小门等着女儿的赵全德迟迟没能等到魏如婳,焦急地左右徘徊着。
  这一夜,他是派了人哪都寻过了,有寻见了车夫的尸体,但就是不见魏如婳的影子。
  倒不想谢烨亭身边的暗卫来告知他,自己的宝贝女儿被人绑了,而谢烨亭尊为平阳的蕃王居然亲自去救魏如婳。
  赵全德对谢烨亭那叫个感激涕零,可这天都要亮了,约定好的马车还迟迟未来。
  “哒、哒——”马蹄踏着地面,马车哒哒的声响在寂静的清晨很是突兀。
  马车内,魏如婳的眼皮子耷拉着,只感觉脑袋越来越沉,随着马车一颠一颠睡了过去。
  谢烨亭的目光定在女孩的脸上——没有平日里的肆意和一本正经,脸上还挂着两道泪痕,就这样静静地靠在一旁闭着眼。
  他深吸一口气,合上眼,得知魏如婳被那些人带走时的恐慌还在心底徘徊。
  明明自己才和这个小丫头认识没多久。
  但此刻再看着魏如婳脖颈上用白布粗浅包扎好的地方,还是一阵后怕。
  魏如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到自己的院子的。
  魏如婳再睁开眼时,瞧见的是白芷那张面带担忧的脸。
  “姑娘,您可算是醒了!”白芷的眼角还带着点点晶莹,见魏如婳醒来,嘴角总算露了笑。
  魏如婳下意识想要起身,但一个着急就牵动了脖子上的伤口,瞬间激起一阵刺痛。
  “嘶——”魏如婳倒吸一口冷气。
  白芷小心翼翼地为魏如婳拆开布条,又拿起一旁桌案上的小瓷瓶,从中挖出了一些通体雪白的药膏,为魏如婳涂上。
  魏如婳只觉得脖颈上本刺痛的伤口瞬间被清凉覆盖。
  她眯着眼看着白芷手上的瓷瓶——这药膏怎么那么眼熟呢?
  似乎从在薛府撞柱子那次,谢烨亭也送了这么一瓶来。
  谢烨亭……
  魏如婳抿唇。
  昨夜谢烨亭说的话和杀死绑匪的那一箭还在眼前徘徊。
  对了……
  阿彩!
  “白芷,阿彩呢?”魏如婳任由白芷为她上药,心中思绪万千。
  阿彩身上带了功夫。
  她到底是谁?
  白芷见魏如婳的眉头渐渐拧起,虽有疑惑,但知自己身份不该多问,就老实回了句:“回姑娘,阿彩姑娘在西厢房养伤呢。”
  魏如婳点头,不再多言。
  药膏被白芷涂抹在魏如婳结了血痂的伤口上,抹匀化开,散发着阵阵药草的清香。
  魏如婳在府内养了好几日的伤,本还想再出门去瞧瞧自己的铺子,却被白芷告知赵全德下了令,不准她出这院子门,只得作罢。
  她就在自己的院子里,照料着自己那些瞧上去长势不错的作物和开始下蛋的鸡鸭,而铺子的账面每月都会由养好了伤的阿彩收好交给她查阅,日子倒也乐得自在。
  但其实她也不是总不出门的,有时候她也会乔装打扮一番偷偷溜出去见陈书书和那些孩子们。
  她给那些孩子请了先生来,好教他们读书写字,也每日订了新鲜的食材叫人送上门去。
  也不知道是她乔装得太好,还是赵家夫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出门倒是没受太多阻碍。
  约莫到了秋末冬初那会,魏如婳在明面上已经有好几月的时日未踏出府门半步。
  赵夫人生怕自己的宝贝女儿被闷坏,来春归阁瞧了好几次。
  今个却与往日不同,前脚赵夫人才走,后脚白芷就匆匆忙忙进来递消息:“姑娘,不好了,醉仙楼出事了。”
  魏如婳的眉心拧作一团,柔声安抚白芷道:“发生了什么,你慢慢说。”
  白芷顺了口气,附在魏如婳耳边,轻声道:“姑娘,有人在醉仙楼吃出人命来了。”
  “什么?!”魏如婳一拍桌案,不敢置信地看向白芷。
  这可是大事!
  魏如婳哪还坐的住,匆匆朝外奔去。
  才到府门口,魏如婳正才想起要叫人安排一辆马车来代步,就瞧见王府的马车停在了赵府门口。
  “上车。”谢烨亭掀了帘子,朝魏如婳伸出手,神色无波无澜。
  魏如婳没多想,就着谢烨亭的手就爬上了马车。
  醉仙楼门口早早就围满了人,不少食客也都放下碗筷出来瞧热闹。
  “哎呀,这酒楼不是说很好的吗?怎么就吃出人命来了……”
  “谁知道呀……”
  “哎哟,醉仙楼的小东家来了!”有人瞧见了魏如婳下马车,囔囔了一声。
  霎时,一众人纷纷朝马车那看去,自动给魏如婳让开了一条道。
  道路尽头,一个怀中抱着青年男子的女人正跪倒在地,崩溃大哭,嘴里还喊着:“该死的酒楼啊,我可怜的儿……”
  魏如婳快步走上前去蹲下,眯眼想探一探那青年男子的鼻息,却被女人一挥手拍开。
  女人一副看仇人的目光,死死瞪着魏如婳:“不要碰我儿子!”
  “赵三娘,你的酒楼吃死了人,你说说,你该怎么偿还人家?”人群中,薛二娘捏着帕子,面上是对魏如婳的愤然神色。
  魏如婳蹙着眉,看向薛二娘时目光冷冽:“此番是不是吃了我家酒楼的菜出事的还犹未可知,你就要这么急着给我扣上这么一盆脏水?”
  “怎么不是在你家酒楼吃没的!”地上那女人听了魏如婳的话,尖声大叫起来,“你就是东家,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小小年纪就学的坏要害人性命……”
  “我醉仙楼这几个月来,来去客人如此多,哪个不是夸赞我家厨子厨艺好?可曾见过有人吃出事情来?”魏如婳冷眼一扫,丝毫不慌张,倒反问那女人,
  “大娘,你倒是告诉我,你儿子今个在这醉仙楼里吃什么了?”
  “我……我怎么知道……”女人的目光开始左瞄瞄右看看,不知瞧见了什么,瞳孔缩了缩,又转瞬垂了眸子作哭泣样,
  “我与我儿今个就吃了你家的菜,哪里会知道他才到家就倒了……”
  “姑娘,这位小公子点了一坛桃花酿,还有二两牛肉。”阿彩适时走上前,同魏如婳小声道,“但奇怪的是,小公子喝了不到半坛酒就结了帐走了,牛肉也没吃。”
  “那酒和牛肉可还在?”魏如婳问向阿彩。
  阿彩点头,转身去取魏如婳要的东西。
  薛二娘皱了眉:“赵如婳,你还有什么把戏。”
  魏如婳再抬眼看向薛二娘,勾唇,不作声。
  阿彩很快就把吃食取来,递交给了魏如婳。
  魏如婳拿着那盘牛肉和一坛已开封的酒坛子,问向那女人:“大娘,你儿子今吃的,可是这些?”
  女人犹豫着点了点头,愤愤道:“就是这些,就是吃了你家的这俩样东西,把我儿子吃死了!呜呜……我苦命的儿啊——”
  魏如婳点头,一仰头,一抬手,酒入喉。
  所有人都没想到魏如婳会做到如此地步,就连薛二娘也没事先预料到。
  “姑娘!”阿彩心头一惊,下意识地就要拉住魏如婳。
  酒坛见了底,魏如婳面上现了潮红,将酒坛抱在怀中,眯着眼再问向地上那女人:“如今我与你儿子吃了同样的酒,若是真有事,我拿命还你儿子的命。”
  围观群众看着魏如婳的眼神瞬间变了。
  这些年平阳陆陆续续开的酒楼也不少,也有吃出事情过的酒楼,但是没有哪家酒楼的东家能为了自证做到这种地步。
  众人皆在等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但无论等多久,魏如婳除了面上红霞愈发明显外,一切都是如常的。
  “怎么可能……”薛二娘怔怔地喃喃出声。
  魏如婳又吃了些牛肉,让自己不至于醉倒过去。
  “哎!你看!那小哥是不是动了!”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嘴。
  须臾间,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地上那女人怀中的青年男人。
  只见男人挣扎着睁开了眼,目光茫然地左看看右看看,发出一身疑惑:“你……”
  那女人的面色变了再变,下意识将抱着男人的手一松,慌张地向后爬去。
  魏如婳揉了揉酸胀的脑袋,见状,抬手指着那个女人,大声喝道:“抓住她!”
  人群中有婆子反应过来,眼疾手快地就将那个女人压住。
  女人慌张地将目光投向薛二娘,嘴上不停叫着:“姑娘,姑娘,你救救我……”
  “薛二姑娘原来和这位大娘认识?”魏如婳眯了眼,看向薛二娘。
  薛二娘不敢去看地上的女人,只顾着撇清关系:“我可不认识她,不过是打抱不平罢了,你可莫要诬赖我。”
  “是不是诬赖,等官差来了带走问问不就知道了?”魏如婳说完,挑衅地看向薛二娘一眼。
  “你!”薛二娘瞪了魏如婳一眼,跺了跺脚,“赵如婳,要我说你拿这酒楼的路子也不正才对,是该叫官差小哥好好查查了!”
  魏如婳乐了,也不再管跳脚的薛二娘,只冲人群外那辆始终停在那不动的马车笑问了句:
  “是吗?上任东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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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闹事(2)
  众人纷纷朝马车方向看去,有知晓内情者已经想着脚底抹油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奈何看热闹的人多得几乎走不动,更多在醉仙楼里用饭的百姓是听了魏如婳那一嗓子,这才纷纷放下筷子围聚过来。
  他们怎么不好奇这醉仙楼的前任东家是谁?
  薛二娘蹙着眉,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听马车里头传来不少人熟悉的声音——
  “赵姑娘智慧,小王这酒楼可没交错人。”谢烨亭挑起车帘,抬步下了马车,顺着众人自行让出的道路,走到魏如婳的眼前。
  他瞧着眼前眼神逐渐迷离,两颊红彤彤的小丫头,眉心微不可察地拧了拧。
  地上那女人见着谢烨亭,更是害怕,哆嗦着不停喊道:“薛娘子……”
  “闭嘴!你攀咬赵三娘不成,便要来攀咬我,真是歹毒的妇人!”薛二娘眼中一晃而过现了慌张,当即打断了女人的话。
  一旁的青年男人这才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走前来朝魏如婳和谢烨亭一拱手:
  “草民见过王爷,这妇人我是从未见过,我也不过是醉酒倒地,并无大碍,不过此番的确是委屈赵姑娘了。”
  魏如婳眯着眼,已然有些神志不清,半依半靠地被阿彩扶着。
  谢烨亭睨了男人一眼,又冷眼扫过薛二娘和地上那欲言又止的女人一眼,沉声道:“有什么话,都留着去府衙说吧。”
  此话一出,众人神色各异。
  男人一副情有可原的理解模样,那闹事的女人却是面色一变,就在拼命挣扎。
  薛二娘倒是松了一口气。
  “踏踏——”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魏如婳努力睁了睁眼,分辨着那一波忽然出现的人是什么身份。
  “官差来了!”不知道谁喊了这么一嗓子,围观众人纷纷散开,就留了几个婆子压着那个女人。
  薛二娘想趁机隐入人群离开,但被刀光眼疾手快地拦了下来。
  为首的官差朝谢烨亭行礼,而后一挥手,身后的官差就一涌而上,押住了青年男人和被压着的女人。
  有官差犹豫着在薛二娘和自家老大之间目光徘徊着,纠结要不要将知府老爷的女儿也押走。
  “带走。”谢烨亭冷声,又瞥了一眼刀光,“你去看着。”
  刀光心领神会,一拍胸脯应了声:“是,王爷。”
  薛二娘面上现了慌张——谢烨亭这么一句话,她爹是没法徇私将她保下了。
  怎么办……
  “王爷……”薛二娘下意识想寻谢烨亭求情。
  可此时,谢烨亭的目光全然都落在了魏如婳的身上,压根没留给薛二娘一个余光。
  魏如婳眼神迷离,靠在阿彩身上,手胡乱挥舞着,已然醉的不轻。
  谢烨亭皱眉,挪开视线,朝阿彩吩咐道:“你扶她上马车,我送她回去。”
  阿彩点头,就要扶着魏如婳朝马车走。
  魏如婳瞧着老实听话,但脚丫子不时踢一踢地面,走得是一顿一顿的。
  到了马车边上,魏如婳使着力气扒着马车的车壁,是说什么都不肯再往前一步,嘴上还小声喃喃着:“大魔王……”
  阿彩离魏如婳最近,听去的瞬间就瑟缩了脑袋,小心地瞥了一眼谢烨亭——
  谢烨亭眯着眼,脸黑如墨。
  正在阿彩以为谢烨亭要甩脸离开的时候,谢烨亭一抬手,将魏如婳横打抱起,上了马车。
  阿彩在马车外目瞪口呆。
  王府的车夫也是一副惊掉了下巴的样子。
  这……这还是他们的王爷吗?
  “还不走!”谢烨亭的声音从马车里喝出。
  车夫下意识瞧了一眼还在一旁站着的阿彩,见阿彩摇头,这才扬鞭。
  马匹嘶鸣一声,抬步朝前奔去。
  马车内,魏如婳昂着头,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她的小手随着自己的调子时不时胡乱挥舞几下,几次都险些要打到谢烨亭。
  谢烨亭脸黑如锅底,一把抓住魏如婳不安分的手,斥责道:“莽撞,酒品这么差还敢吃那么多酒。”
  霎时,魏如婳扁了扁嘴,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
  谢烨亭见状,又柔了语气轻声哄着:“别哭,喝就喝吧,不是你的错,是本王失言了。”
  魏如婳又露了笑颜,眼角还带着几滴晶莹。
  谢烨亭抬手抹去魏如婳眼角的泪,看着女孩纯粹无暇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扬。
  马车起伏颠簸,魏如婳感觉眼皮沉甸甸的,还是睡了过去。
  目送赵府的下人扶着魏如婳下了马车进了赵府,谢烨亭的目光瞬间由暖转寒,朝外扬声道:“去衙门。”
  黄昏晓晓,丝丝寒意汇聚成团,随风钻进人的衣袖。
  衙门地牢里,潮湿阴冷,有鼠虫不时来回穿梭在各个牢房之中。
  “放我出去!我是知府的女儿,你们不能这么对我!”薛二娘抓着门栏,声声不甘。
  刀光持着带鞘的剑,环手于胸前,闻声只撇了撇嘴,不作多言。
  一旁的牢役虽早就认出了薛二娘的身份,但碍于刀光在旁,不敢有什么动作,只送了酒肉来想讨好刀光,好在谢烨亭面前能露个脸。
  薛二娘喊着,声渐渐就带了哭意,但仍旧是咬着牙不肯低头:“你们如此待我,不怕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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