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的手拉下来:“姐姐,我这不是变态,这是正常反应,有个你喜欢的人天天把手伸进你衣服里摸你,你也这样。”
“我不信。”她嘴硬。
他无可奈何地轻笑:“姐姐就欺负我。”
“哪有就欺负你,我一直谁都欺负。”她毫不犹豫反驳。
“除了对我上下其手,难道还对别的男人这样过吗?”
她立刻:“我没有。”
黎司期轻飘飘看着她:“所以姐姐只摸我还嫌我有反应,我又不是娃娃,怎么会有姐姐这么专制的人?”
“你是娃娃我才不喜欢你。”她伸头就是一口,咬在他脸颊上,用力留下一个牙印。
他眸如含珠,总让人觉得他眼睛极深情,就好像在很长的时间里都在入骨地爱她一样。
哪怕她咬了他,他还是这样看着她。
杜晚歌本来想说他,都被他看得一麻。
她伸手圈住他脖颈,他以为她又想和他说什么。
结果却听见她脆生生喊了一声:“哥哥。”
像是有一股热血猛地冲上黎司期头顶。
她从来没有叫过他哥哥。
她坐在他腿上,腰腹刚刚被她乱摸的余韵还未消,但她眼睛无比澄澈,也许因为琥珀瞳颜色太浅,她也没有意识到他有多震惊,只是和他说话:“今天老师叫你监督我学习。”
曾经想过要她叫哥哥的念头瞬间回拢。
因为曾经他的确大她两岁,但那个时候他都没听到过。
他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血管里激荡,一股发烫的感觉顺着小腹向下。
他喉结滚动,只低响一个字:“嗯。”
她直直看着他,长发发尾在他手背上轻擦:“老师的意思是说,你要哄我对不对?”
“嗯。”
“我很喜欢你,什么时候都想和你待在一起。”
她用脸蹭黎司期轮廓分明的侧脸,黎司期绷紧脖颈,头微微往后仰。
手虚虚搭在她细腰上。
她没意识到什么,还是在得寸进尺,和平常一样提出自己过分的要求:“为了我能好好学习,是不是应该满足我所有要求。”
黎司期忽然开口:“你能不能再叫一声?”
她一懵:“叫什么?”
“叫我一声哥哥。”
本来只是随口调戏他的杜晚歌,发现他眼神有点轻散地落在她身上,像是微醺,带着迷离的醉意,那张强势的帅脸露出这种任人摆布调戏的表情。
有些意外,但她故意恶作剧似的:“哥哥。”
他喉结明显地一滑。
“哥哥。”
“哥哥。”
她故意伸手,声音撒娇,但动作嚣张地拍拍他的脸,把他脸都拍红了:“哥哥,你怎么不回答我?”
他声音低哑:“回答你什么?”
她眉尾飞扬,带着打量的笑意,轻嗤道:“弟弟,这么喜欢听人叫哥哥?”
他如梦初醒。
而杜晚歌带着挑衅的意味,艳丽浓秀的脸扬着嘲讽看戏的笑。
第113章 六月
她卷曲的墨色长发像流水一样滑过他的胸膛,细指摸了摸他的脸,深深的酒窝笑得凹下去,显得人更明艳:“走了,弟弟,你自己一个人在这儿坐着吧。”
她起身挪出去,打开副驾驶的门。
黎司期摸了摸自己的脸,眼底流光乱坠,无奈笑了一声,开门出去。
他大步跟上她,杜晚歌抱着胸,一头浓密的长发在薄肩后荡漾,微微挑眉:“姐姐可不是因为想摸你才摸你,姐姐是真的觉得羡慕。”
“姐姐也想练成这样?”他说话温和,莫名感觉自己好像真变成了弟弟。
她轻嗤:“是啊,我觉得现在这具身体太弱了,经常有种扛不住学习压力的感觉。”
每次她学到头晕都用精力补偿,可是一站起来还会低血糖。
精力补偿补不了这个,她是很精神,精神着头晕眼花手发抖。
脑子还能清楚的处理信息,身体却总觉得已经超负荷。
他伸手握了一下她细得跟麻杆一样的手臂:“太剧烈的也不适合你,太要技术的怕弄伤身体,做点容易的有氧运动,也许能行。”
杜晚歌任由他握着:“羽毛球算吗?”
原主就会打羽毛球,希望凭借身体的肌肉记忆,能容易上手点。
黎司期的手掌裹住她单薄肩膀:“算的,家里有羽毛球拍,等会儿可以在客厅打。”
她感觉被他包住的左肩暖融融的:“黎司期,你能以后晚上也陪我打吗?”
他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但却温柔得像春水过林:“可以,哥哥会全面支持你。”
他自己说出来自己还不好意思,杜晚歌都忍不住轻嘲他一声。
黎司期居然会不好意思。
第一次见。
黎司期帮她缠羽毛球拍的把手。
杜晚歌在旁边催他:“缠好看点。”
黎司期干脆给她缠成唐刀手柄的那种交缠蝴蝶结形。
杜晚歌有点意外,因为好久都没有看到会这种缠法的人了,她还以为就以前的人才会这么缠。
他把羽毛球拍递给杜晚歌,杜晚歌干脆地左手接过挥了一下。
有点笨拙,像是很久没打,或者本来就不是很会。
黎司期以为她不是特别会打,打两下就会停了,但她不会打反而更有韧性,打到累得躺在沙发上接他的球,他发球精准一点,她躺着都能接到。
黎司期收拍:“要不不打了。”
杜晚歌还惯性挥拍:“再打三十个来回。”
她的样子让人看了想笑。
一连好一段时间,杜晚歌都是隔天来找他打一次球。
他总觉得晚上的时间格外漫长,感觉和她打了两三个小时的球,一看手机,才一个多小时。
杜晚歌时不时过来找他锻炼,时间也一天天过去。
在校内的模考成绩随难度起起伏伏,但在起伏间艰难前进,终于考进了一次年级前十,虽然只是一次,但往年年级前十都意味着可以在国内大学里任选。
杜晚歌终于有种安定下来的感觉,也会自己悄悄去之华逛逛,走在学校里,提前体验走在大学校园里的感觉。
句芒很少联系她了,哪怕在路上撞见,也不会过多停留,也省得她花时间。
一晃到了高考的六月,人人严阵以待,杜晚歌也差不多。
不过比起紧张,更多的是期待,期待进入这个时代的大学学习法律,迫不及待熟知这个时代的规则,上了大学就意味着步入正轨。
有很多东西是以前没有的,也有很多已经改变了,只有经过系统的法律学习才能融会贯通。
弹幕虽然不是一个劲儿地鼓励,但喜欢她的基本都盼着她能考出好成绩。
『想到刚开始高考200分的恶毒女配,再看看现在,有种不是一个人的感觉。』
『好像真的纠正了一个坏孩子,甚至还把她变得诚实上进守信,好有成就感,要是她也能一样考上之华大学就好了,那就和女主平起平坐,不差她什么了。』
『幸好最后一段时间黎风没来作什么妖。』
『好紧张好高兴好心酸』
杜晚歌考试前一天学校放假,她收拾收拾学校里的书本搬回家。
最后一天,其实除了新闻时事之外,其他再看也没有什么必要了。
该会的都在这一天之前会了,不会的也学不会了。
她在家照例写了会儿数学题,其实只是保持题感,每道题看到题目就已经会了。
一闲下来她反而不知道干什么,准备去找黎司期打打羽毛球。
刚走出家门,在别墅区小路上等司机开车过来,忽然一辆车冲过来,在杜晚歌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把她撞倒。
车轮没压过她,像是故意避着,但车里伸出一块刻意的铁片,直接划过她右手手腕,登时血流如注,血液滑得她的戒指都从本就纤细的手指上脱落。
车一直没有停下来,直接开走。
杜晚歌紧紧捂着右手,脸白如纸,想叫喊却叫不出声。
而车上开车的人露出一抹笑意,行驶在风里,觉得她很可笑。
再怎么努力,最终还是和高考两百分没有差别。
何必呢,本来她就只是这个水准。
当了男主,但不和女主句芒培养感情,活该被替换。
断手的终究还是恶毒女配。
杜晚歌疼得跪倒在地。
『戴戒指的,是右手!写字的右手,完了。』
『怎么办,没有人吗!』
『救命啊,为什么这么关键的时候会没有人啊!』
而弹幕却忽然弹出一条很久没见过的系统信息。
〈中心主角位代换模拟失败,角色当前所在位置:恶毒女配〉
『卧槽怎么会这样!』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换回来了!不要啊。』
司机开车过来,本是接主家出去,却看见主家的千金满手是血,流得一身都是跪倒在地,手腕明显是被利器从中间切开,要极力托着才不至于垂落,根本不敢想是不是只剩层皮连着。
杜晚歌被人送到医院,等黎司期赶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她缝了几十针的伤口,手臂和衣服上全都是血,脸白得像鬼。
第114章 虽男主但蠢
另一边,黎风悠然自得地给自己倒酒,用白布擦拭锋利的铁片,上面的血迹斑斑看得人无由来的兴奋。
就这么巧,高考前一天,是事情发生的时间。
只要他不断手,还让句芒认为是乌歌上次害她在地下室被关这么久,他只是在帮她报仇,那就是英雄救美,一报还一报。
他看了书,已经能很确定句芒就是念欢集团的大小姐,念欢董事长唯一的女儿。
既然女儿不会有假,那不管他能不能当男主,只要抓住句芒,翻身不过就是时间问题。
难不成书上写的还能有假?
黎风忍不住笑意,酒水琥珀色的光芒透过酒瓶倒影在人脸上。
让他下跪,被所有人嘲笑。
但没了右手,她连考试都没有办法参加,她满心以为的跨过这道坎就是完全不同的人生,但这临门一脚她偏偏跨不过去。
也许所有人都等着她这一次证明自己,尤其是乌歌自己。
她从此就要烂掉,难不成她还要二十岁继续参加一年高考,被所有人耻笑?
句芒回忆着黎风说的那些话,甚至黎风都拿出了不少证据,证明乌歌移情别恋后对他赶尽杀绝。
乌歌就是这么自私绝情的人,而不是她以为的好人。
黎风一直证明火灾只是意外,那些倒满会场的助燃油和他并没有关系,那只烟花棒突然会燃放也只是突发事件,没想到恰好促成这个结局。
乌家在生意上得罪了不少人,这一次融资成功也让人很眼红,所以有心人提前在会场窗帘内侧倒了油,本就准备放火,但是没想到,那支烟花棒会意外点着,帮忙放了这一场火。
毕竟世界上哪有刚开始不燃,后面又燃起来的烟花棒。
导致这个锅全都背在了她身上。
于是乌歌因为火灾对她是记恨在心,离间了对她好的黎风,让她孤立无援,自断黎家对她的资助。
后面又完全不理会她,是因为假装好人的耐心就这么多。
黎风还让她想想,之前她每一次受难,是不是乌歌都会及时赶到?
这倒是真的,每一次她被人欺负的时候,乌歌都如有神助地准确找到位置,甚至还知道这个时间她在被欺负。
替她解决麻烦。
句芒其实也想过,不清楚乌小姐为什么会这么及时赶到。
但有很多东西,她暗暗有个感觉,就像是被人安排好的,必须要发生一样,有时她都会被牵着走。乌小姐知道未必就不是触碰到了什么规律。
所以她从来没有深究过,有些东西,她知道深究了未必是自己想知道的结果。
这个世界的真相,有时并不是那么合适知道。
但黎风却给出了一个极其合理的解释。
实际上,是乌歌为了摆脱她对自己的怀疑,每一次都帮她,郑嘉骊这一次下手,她就不会怀疑到乌歌身上,毕竟之前次次都救自己的人,怎么可能害自己。
但之前乌歌怎么就能这么精准的救到她?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之前也是跟郑嘉骊合作,郑嘉骊唱白脸,乌歌唱红脸。
告诉乌歌在哪里欺负她,什么时候合适进来救她。
句芒被这个理由蒙了一天,然而却忽然意识到,
乌歌救她,是在火灾发生以前的事,那时,乌歌有什么必要铺垫这些假装好人?
根本就没有动机。
黎风的话听起来很有道理,实际上错漏百出,只要一个脑子正常的法律生,盘一下时间地点人物,顺一下人物动机,就能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黎风要骗她,那得说是之前是乌歌嫉妒她和黎风走得近,所以开始假装好人,火灾之后恨上加恨,才安排人欺负她。
差一点,就被黎风骗了。
乌小姐从头到尾都是好人,她不知道黎风和她说这些是打的什么鬼主意,但她一定要找个时间去和乌小姐说。
句芒看起来毫无波澜,但内心汹涌澎湃。
另一边。
杜晚歌只庆幸于黎风还不知道男主能掌控恶毒女配的生死,否则她现在就不仅是受点外伤的问题了。
黎司期看着她满身的血,心如刀绞。
杜晚歌靠在病床上,面色素白,虚弱但强撑着精神,不愿意表现出脆弱的样子:“没有伤到骨头,血管和皮被切断了一部分,已经手术接上了。”
黎司期看着她,眼神很温柔但心里却已经有柄利刃:“是他吗?”
没说名字。
但两人心知肚明,她应声:
“是,但是我没有证据。”
唯一的证据不过是那条系统提示。
“而且很有可能没办法抓到他。”
男主光环有多有用,她是清楚的。
所有人都好像被蒙蔽了一样喜欢她,上次火灾那会儿,也是警察怎么查都查不到是谁干的。
黎司期周遭气场很阴沉,杜晚歌终于意识到他还是手段狠厉的男配。
她想说些别的转移他的注意力:“明天还要去考试。”
『都这样了还怎么考试!不是痛不痛,手废不废的问题,根本就没办法写出字来。』
黎司期坐在床边,轻轻碰到她冰凉的右手:“你这样还要去考试吗?”
杜晚歌正视他,声音都能听出来无力:“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少时间精力心血,我不可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