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任谁都没想到,要防的不是权贵,而是对她有企图的男人。
情节依旧会发生,只不过人物可以替换,就像她对句芒英雄救美一样。
黎风猜对了。
然而杜鹊南解到第三颗扣子时,佣人在门外敲门:
“小杜先生,刚刚看见您带三小姐上来了,您在里面吗,杜董在楼下等您,要和您说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说是有关于之后的股份分割。”
杜鹊南的手停住,看着躺在床上的杜晚歌,她完全是失力的,面色泛红,躺在被子里,根本没有机会自己逃跑。
他重新将扣子扣上:“好,现在出来。”
杜鹊南看着她,伸手关了门。
杜晚歌其实不是意识认知不清楚,而是身体没有力气。
弹幕一溜的叫她快跑,她根本没力。
费尽力气也只能爬到门边,艰难地想要去锁上门。
『锁门也行,赶紧锁上!挨过今天晚上就没事了。』
身体的感觉像是有一蓬一蓬的热浪涌上来。清晰听见楼下很遥远的吵闹声。
压制不住的渴望几乎要让人丧失理智,失去意识的边缘会觉得杜鹊南也行。
手受伤了,也支撑不住,总是手抖。
然而刚要碰到门锁的时候,门把手忽然被人拧开了,她用尽全力想要把门堵上,却抵御不住门外的力气,那种慌乱惊恐的心情让人心脏停滞。
然而一道熟悉的声音温和穿入耳际:“是我。”
她艰难抬眸。
映入眼帘是黎司期清俊的脸,她那口气终于松懈下来。
『黎司期?!!』
『他是猜到什么了吗,所以哪怕在杜家办也跟过来?』
『吓死我了,以为是杜鹊南又上来了。』
黎司期把她抱起来,反锁上门,用她床头的湿纸巾擦干净她的手脚,清理她的伤口。
但他手指触碰过她的时候,她几乎是无法自控地生出渴望,抓住黎司期的手指。
不自觉蹭到他怀里,像是快要渴死的游鱼一样贪婪地吸取他周身属于男性的荷尔蒙气息。
时间一到十一点,弹幕全部消失。
时间重新回到书本里不描写也不存在的剧情空白中。
她钻到黎司期怀里,靠着他,忍不住把手放进他衣服里,长发在他肩膀上磨蹭。
如海藻般的墨色卷发铺洒在男人的海面。
好像身上有很多抓手伸出来,想吸附在黎司期身上,闻到他身上冷淡干燥的香气都觉得勉强解渴。
她闭着眼睛,去蹭他的脸和嘴唇。
黎司期伸手搂住她,把她固定在自己怀里,她纵使意乱,被药物催情,都仍然记得虚弱地提醒:
“太早了,黎司期别…”
他托住她的腰,垂眸看她,低沉一句:“我是司少卿。”
声音很低,可她听到了。
她震惊地看了他一眼。
黎司期静静看着她,墨黑幽深的眸子无波,却有隐火似夜色森林丛生。
那些觉得熟悉的瞬间,一下子全都串联起来。
几乎是一瞬间,她就意识到什么。
少卿。
难怪他会这么像少卿,难怪她说少卿的事情他会不生气。
她甚至当着他的面说过要留给另一半。
黎司期青筋起伏的手搂住她后背,低喃:“要不要?”
她突然间满脸通红,不再挣扎,很小声应他:“嗯。”
他再问了一遍:“这个决定是认真的吗?”
她浮醉地点点头。
任由黎司期解她衣服,修长的手指将衣物一件件剥落。
他抱着她,动作很温柔,起伏造浪。
窸窸窣窣,房间的光在她眼前有一瞬间白得无边无际。
有夜风阵阵吹过庭前梧桐,落叶飘在宾客身上又被拂落。
漫长的夜色横冲直撞,硬朗埋入柔软,乌鸦低吟,猎鸦人所执狼毫长笔描绘登峰造极。
杜晚歌忍不住咬着他的手指,黎司期的唇抵在她耳朵尖上。
楼下人声喧闹,哪怕过了十一点仍是一派觥筹交错,人影攒动,而他紧紧从后面抱住她。
微风推动乌云,露出圆满的一轮明月,星子在明月前黯然失色。
乌鸦有连绵不断的轻啼,因为初受人怜而蹙羽,似羞似痛。
门外有扭门把手的声音,她很清楚是杜鹊南上来了。
她满面通红,呢喃不清的言语响起:“杜鹊南,如果你进来,以后我只会和你老死不相往来。”
她说话黏糊糊的说不清楚,明显听得出是处于非正常状态,可是话却说得极其决绝。
扭门把手的声音停了一瞬。
终究是想着里面到底也只有她一个人,她锁门想必是很抵触。
而且他现在要弄出太大动静,一定会被人注意到。
但杜鹊南还是再扭了一下门把手,杜晚歌艰难想拿起床头柜旁边的雕塑砸过去,手却抖得拿不住,黎司期从她手里接过,指尖交触。
黎司期猛地将那个雕塑砸到门上,巨大的砸门声响起的一瞬,杜晚歌用尽力气,少女抗拒的声音响起:
“滚!”
雕塑碎了一地。
终于,片刻后,门外响起脚步声,越来越远,越来越小声,直至完全消失。
杜晚歌呼吸紊乱,过了起码十多分钟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他轻声问她:“怎么不说话?”
她说话速度极慢:“你说你是少卿…有种和你不熟的感觉……”
她想表达有距离感,但脑子迷迷糊糊转不过来,没想到形容这个的词怎么说。
黎司期低眸看了一眼,好笑地看回她:“这还不熟?”
杜晚歌整个人都泛红埋进他怀里。
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多了。
身上有点酸胀,但已经被仔细清理过。
她才想起来,这是她在杜家的房间。
她没来得及往旁边看,黎司期单手撑在她身侧:“现在清醒了吗?”
英气又风流的眼睛看着她。
她忽然满脸通红,一下子钻进被窝里,咕哝道:“醒了。”
他低声道:“再来一次吗?”
她几乎不敢相信,脸烫得能煮鸡蛋,幸好有被子挡住她的脸。
男人的声音抵进被窝:“我不想你记不住。”
她忍不住在被子里蹬来蹬去,但蹬完还是很不好意思地应声:“嗯。”
声音小得和蚊子叫一样。
黎司期拿过床边的小盒子,拆一个新的包装,声音窸窸窣窣落入她耳际。
杜晚歌把脸蒙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你什么时候带过来的。”
他没有笑,却有意逗她,像是认真的一样:“我一直都带着。”
“你带它干嘛呀?”
黎司期轻笑:“以备不时之需,说不定什么时候气氛好。”
要是黎司期这样,杜晚歌会骂他流氓,可是少卿这样,她只剩下害羞。
天将微亮,她被他抱着坐在他腿上。
想到是少卿在和她,她就觉得满足和幸福。
黎司期明显感觉她看自己的眼神柔情似水,一直看着他,满心满眼都是他。
他觉得有点想笑:“还是喜欢少卿?”
她羞怯地埋进他怀里:“也不是,都喜欢。”
他其实也知道她口是心非。
她躲在他怀里,呼吸着属于少卿的气息,少卿的温度紧贴着她,让她满心甜蜜。
攀升上来的一阵阵痉挛,让她脚背绷直,脚趾微微蜷缩时也一直叫少卿少卿。
黎司期听着,只会更用力。
杜晚歌以前终归是想过成婚后会有,但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那她之前对少卿那样,又亲又摸,还很霸道,难怪他一直让着她,原来是少卿,少卿会怎么看她?
她想到自己之前对少卿上下其手,而他眼神有时候有点意外有点复杂,虽然是笑着的。
这会儿,终于明白是为什么了。
少卿原来是在震惊她居然是这样的色魔。
她没脸见人了。
她还当着少卿的面说以前多喜欢多喜欢他,觉得他多英俊多温柔。
她的脸要丢尽了。
她对少卿的举动简直可以说是流氓。
黎司期看着她的脸一阵阵发红,也猜到她大概率在想什么。
大概六点的时候,杜晚歌终于想起来问他,扭捏道:“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他淡定:“我不是混进来的,我是杜老爷子请进来的。”
杜晚歌震惊,但少卿让人信任是实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一定有办法让杜老爷子接受他,就像让乌爸爸接受他那样。
她忽然意识到。
太好了,黎司期不会黑化,因为他是少卿,少卿是什么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亦熟悉无比。
隐隐担心的事情终于落地。
她不由得担心:“那等会儿怎么办?”
黎司期温声向她解释:“昨天晚上有很多喝醉了宿在杜家老宅的客人,我可以光明正大地出去。”
杜晚歌惊讶于他的周全,从开始,少卿可能就准备好了每一步。
她抬头,看着他潋滟倜傥如浪子的眼睛。
所以,她是又喜欢上了少卿。
吓死她了,觉得黎司期和少卿像的时候,她都还有点不敢看。
少卿之前说的,很喜欢的前未婚妻,原来是她自己。
杜晚歌回过头去想,只觉得无比甜蜜。
少卿很喜欢她。
她忍不住想问:“你后来等我是不是等了很久?”
他语气从容平和,把她的头发全部梳整齐,编成辫子:“没有很久,把你下葬之后,得了一场急病,熬了不到半年就离世了。”
杜晚歌看着他镇定平静的眼睛,鼻头一酸:
“得了急病是和我有关吗?”
他避而不答,只是随和道:“我以为你会问,被当做皮球扔的那个是你父亲吗?”
杜晚歌也才猛然意识到,如果他一直说的是她。
那个因为不愿意将他前未婚妻下葬,而被他在坟前丢来丢去的岳父,就是她亲生父亲。
亲生父亲不愿意将她下葬。
那她是埋在了哪里?
她试探道:“我最后有埋回祖坟吗?”
他八风不动,始终平静:“埋了,司家的祖坟。”
作为司少卿的妻子。
她的父亲不要她,他要。
第121章 看得见
杜晚歌低声道:“是他不肯要我吧。”
黎司期编好她的长发,指尖轻抵过她耳边,替她收拢好碎发:“现在你的父亲是乌爸爸,他不是你的父亲了。”
知道他是少卿,杜晚歌总是觉得看他看不够,和从前不一样的外貌,但是仔细看他的眼神举止,还是能看出以前的影子,不然也不能在外貌完全不相似的情况下,总让她觉得他像少卿。
原来她的直觉是对的,她真的从那么多人之中认出了少卿。
来到这里,少卿在,还有了父亲,甚至于还有机会去圆曾经的梦,一定程度上,竟是她的幸运。
她轻声叫他:“少卿。”
黎司期抬起眼看她,流利弯长的眼睛线条分明,眼尾如彗星的尾巴轻轻浅浅拉出去,明亮得让人心生信任。
和以前比更开阔,少了几分柔情多了英气的眼睛,就这么看着她。
杜晚歌仰起头去吻他,她和他唇瓣相触的每一刻都感觉无比幸福餍足,同她接吻的人是少卿,她在少卿的怀里。
黎司期也抱住她,将她连带手臂圈在怀里,如同嵌入身体之中。
呼吸交织在一起,那种温暖又灵魂同频的感觉让人沉陷进去,只要想到这个人是少卿,她就敢将全部的后背交给他。
曾经等了七年都没能等到的遗憾,在这一刻终于圆满。
时间到了接近七点,他把衣服穿好,先她一步出了房间。
杜晚歌一直拖拖拉拉到弹幕都上线。
『昨晚发生了什么快说我马上要听!』
『看看女配姐的脖子这还不知道吗,别告诉我是蚊子咬的』
『你昨晚一直都和黎司期在一起,有解决催情药的事情吗?』
杜晚歌没打算说,她下了床。
一晚上经历太多次,身体仍有余韵,下地走路的时候有控制不住的电流流蹿过下身。
昨天晚上住在家里的客人似乎很多,她的存在好像并不惹人注意,客人们很早就在餐厅里吃早餐了,杜晚歌下楼也不显得突兀。
但迎面撞上了杜鹊南,杜鹊南的脚步停住。
杜晚歌虽然在杜家住的频率不高,但是衣柜里永远都有选好的新季成衣。
今天穿了一条领子颇高的衬衫裙,头发清爽地绑起来,但大抵是药物原因,她明显还有些虚弱,走动的时候脚步很慢。
杜鹊南当然不会想到是因为黎司期。
只是停在她面前:“晚歌。”
『这人还好意思叫我女儿的名字,走开啊』
『现在回想起来都心有余悸,差点被他得手了』
『其实表哥也不是不行,人帅,有权有势,还能继承家业,和女配姐生下有杜家血脉的孩子,而且还是超级死忠,原著里女配作妖成那样才放弃她,不再捞她。』
杜晚歌根本不想搭理他,直接想路过他,却被他抓住手臂。
牵扯到了神经,她痛得下意识轻嘶一声。
昨天一晚上黎司期都没有让她手痛一下,但杜鹊南上来就拽住她。
杜鹊南明显也认识到不对,微微松开手。
微哑的声音响起:“昨天晚上…”
杜晚歌漠然打断他的话:“我以前想过你无论如何是站在我这边的,是会帮我的表哥,没想到你这么龌龊。”
“我和你没有血缘关系。”杜鹊南压低声音,“有很多事情,我本来是想昨天晚上解释给你听。”
杜晚歌讽刺地冷笑了一声:“向我解释什么?解释你本欲对我进行的所作所为,还是解释你肮脏不堪的龌蹉心思?有没有血缘关系又如何,影响你的本性腌臜吗?”
杜鹊南终于完全松开她的手臂。
原来对她的感情是腌臜,是龌蹉心思,他忍不住盯着她看,眼神如夜色化不开:
“昨晚我是否应该破门强入,今天就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杜晚歌态度冷漠:“没有区别,无论你怎么对我,都不会改变我的想法,如果你觉得得到我的身体,就能得到我的将来,那我也未免太好掌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