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疯!疯批首辅沦为裙下臣——东墙窥宋【完结】
时间:2024-06-27 23:09:41

  只是徐照庭并不担心和高阳侯府退亲的事,他想知道北笙是否对郎琢有情?
  但她说话滴水不漏,丝毫没有提及郎琢的事,徐照庭想了一阵后,又问:“听门口的守卫说,是郎大人送你回来的,他被人刺伤胸口,听说这两日都在府中养伤,是怎么接你回来的?”
  北笙是个聪明的姑娘,徐照庭与其迂回的同她转圈子,索性就直言相问,说不定北笙更愿意同他说实话。
  北笙也听出了此话背后的含义,她很清楚的知道父亲已经知道了郎琢对她所做之事,只是在试探她对郎琢的心意罢了。
  紧抿着嘴唇默默一阵,吧嗒吧嗒掉下两行泪来,说:“女儿害怕郎大人……”
  徐照庭长长出了一口气,若两人两情相悦,郎琢也算是人品贵重之人,他这个做父亲不会说什么。
  但女儿说她害怕,这让徐照庭心中百抓千挠一般难受,他安国公的女儿岂能受他人威胁!
  若是找郎琢说不通,那就找贠时彦,郎琢是他养大的儿子,他这个师父得好好管管!
  好生安抚了北笙两句,让她先回房休息,然后甩着袖子出了门。
第89章 背后主谋
  郎琢一行才在郎府门前勒马站定,李简的马车就急急从巷子口追来了。
  下了车行过礼后,李简说:“下官听城门口的人来报说大人回来了,便半刻都不敢耽搁,赶紧来了。”
  郎琢下了马,斡风青阳跟在后面,其余人先退走。李简随着郎琢进了郎府。
  李简说:“下官亲自在刑部大牢审的,几天几夜的功夫,终于有了点眉目。”
  郎琢突然驻足,长眉一簇,问:“裴大人可知?”
  裴秦本想让自己的心腹来审刺客,但因在凤阳城外遇刺的是郎琢,郎琢要李简来审,裴秦拒绝不过,只能由李简进入刑部大牢,但裴秦还是安排的心腹在一旁盯着。
  那两个刺客已经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只在断气的档口,李简谎称已经查到他们的家人,拿家人一通威胁,便招了一个人出来。
  李简轻轻摇头,压着声说:“罪犯临死前贴着下官的耳朵说的,只下官一个人知道,没有记录在卷宗内。”
  郎琢神色松散了三分,引着李简入内,在厅堂内坐定,斡风让老仆上了茶。
  李简是头一回来郎府,小心又拘谨,虚虚坐着椅子,也不敢轻易端起茶盏来尝,只道:“罪犯供出的人,让下官吓了一跳,丝毫不敢耽搁……”
  郎琢摆手,让他不要再说下去。
  他神色淡漠,仿佛已经知道追杀北笙的刺客是谁派出的,只问:“此事你如何善后?”
  李简惶惑一怔:“呃……下官……”
  好在他很快反应过来郎琢问的是什么了,急忙道:“刑部那边下官还是会将所有的卷宗都交上去,罪犯虽然已经死了,所有经过裴大人的人也都盯着,裴大人应当不会责怪下官。”
  郎琢端着茶碗挑眉看他,“难道他的人不会将罪犯和你交头接耳说话的事汇报?若是裴大人找你说话,你可曾想好说辞?”
  李简还真没想好怎么说,赶忙起身拱手垂问:“还请大人赐教!”
  郎琢笑笑,“裴大人掌管刑部,你怎可对他隐瞒?你没写在卷宗上是为了顾忌权贵,但话可以照实告诉他。此后,这事就听裴大人主意,不用再向我汇报了。”
  李简赶紧喏喏应了。
  只觉得自己是个傻子,从一开始就误会了郎大人的心胸,还以为郎大人不愿让旁人知道实情呢。
  本想借此向郎琢表一番忠心,没想到郎大人公事公办的模样,丝毫不让他沾自己的边。
  李简走后,就连斡风和青阳都不解,郎大人一路不歇从潞州赶回来,不就是为了查问刺客背后的主谋么,怎么问都没问就将李简打发走了?
  郎琢面上看不出喜怒,只垂着眼眸吹了吹杯盏中茶,淡淡问:“这几日乐平王在外是何动静?”
  青阳一旁拱手:“乐平王在北方大肆笼络民心,招揽各地权贵,已经有很多人被他收揽,以他马首是瞻了。”
  郎琢慈悲的眉目一笑,说:“那你去醉仙楼一趟,让菩然给拓跋琅传信,就说拓跋钊三人在京中遇害,是被乐平王做的。”
  “是。”青阳说完,却依旧站着不动,继续问:“小的去醉仙楼,菩然姑娘定然要问大人这两日的行踪,小的该如何答她?”
  上回因听说郎琢要娶亲了,菩然扣下青阳不说清楚不让走,最后还是在斡风的帮助下,逃出来的,这几日便没有再去过醉仙楼。
  今日再去,只怕是不好交代。
  郎琢抬眸看他,没有教他怎么答话,却道:“你不及斡风聪明,那就换斡风去醉仙楼。”
  今日没有用膳,斡风正躲在门口偷偷吃点心,突然听到这话差点没被噎死。
  他使劲拍了两下胸口,待顺了气才进了屋子,说:“明日是徐家二位姑娘的生辰,小的还要替郎大人准备礼品呢。”
  安国公府并没有给大家发请帖,但今年是北笙头一次在亲生父母身边过生辰,平常走得近的都会去贺上一贺。
  郎琢想了想,说:“你眼光好,听说北街胡同新开了一家珠宝行,叫什么‘玉玲珑阁’,你去挑选几件好的,给菩然送一件,另外再给徐家姑娘准备两件,价格不必多问,只挑好的买下就是。”
  “呃……”斡风不由惊得长大了嘴,这不是两件事都落在他身上了?
  “没听到大人的话吗?快去!”青阳将他从门里推了出来。
  郎琢看着他们两个不由一笑,忽而想着明日是北笙生辰,他同她见了面后该说些什么,才能叫她原谅自己。
  ……
  太子正月里遇刺的事还没有着落,郎大人和安国公之女又在凤阳遇刺,裴秦这几日眼皮子狂跳,心头隐隐觉得情况不对。
  一听到门口传话是京师府衙宋承和李简求见,急忙让人将他们传了进来。
  两个刺客是李简一个人审的,如今还叫上了宋承,可见事态严重。
  不等行礼,裴秦就问,“案宗呢?拿给本官看看。”
  案宗还是原来的案宗,是津淮和郎琢等人对遇刺前后的供述,刺客的口供一个字都没有。
  李简和宋承面面相觑后,李简道:“回大人,下官要说的事没有记录在案宗上。”
  他躬着身,只一抬眸,裴秦就从李简的眼中看出不寻常来。
  此时心已如擂鼓,踌躇良久后,才屏退了左右,关上了门。
  裴秦一手扶着桌子,缓缓道:“你们说。”
  宋承目光微微一闪,极为恭敬的说:“我们费尽心思拷问罪犯,罪犯临死前在李大人耳边供述出了主谋。”
  裴秦已经紧张到了极限,如同等待凌迟一般,强压着心绪吼:“快说!”
  李简不由看了一眼宋承,连郎大人都放手不敢过问的事,深觉此事太棘手。
  还好他聪明,先告知了上峰宋承,拉了他一同来。
  宋承是京师府衙知州,让他挡在自己前面,也不至于又不妥当的地方波及自身。
  宋承战兢兢的上前,道:“是安国公长女徐南音。”
  “什么什么?”裴秦只觉自己濒死之际又喘了口气,活了过来,“你是说亲姐谋害亲妹妹?”
  宋承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徐南音调动的那些人手身上有梅花标记,此事波及权贵,这些信息下官等不敢记录在案。”
  “梅花标记”四个字一出,裴秦心头轰隆一声,险些没站稳。
  梅花阁的人各个身上都有梅花纹,而,梅花阁正是乐平王豢养的死士,正月里替乐平王谋杀太子的,便是梅华阁。
  那两个刺客一直不招供,裴秦原本还暗暗松了口气的,结果人一死,连底细都被人摸清楚了。
第90章 再跑一次马
  今日徐南音徐北笙十九岁生辰,安国公夫妇没有提前发请帖,只想在一家人好好聚一下。
  不想高阳侯府夫妇和小侯爷来了,太子也来了,郎琢也来了,就连勖公子受了长公主的命都来了,那些平常与贠夫人关系好的,也都来了。
  北笙借着养伤,躲在青霭苑里没出去,手里一张帕子将那张瑶华擦了一遍又一遍。
  似觉得自己喜新厌旧不好,又将周大给她斫的那张粗拙的琴也摆在了案上,弹了一首《碣石调·幽兰》方罢。
  她会的曲目不多,唯这首《碣石调·幽兰》弹得最好。
  摸摸旧琴,又摸摸瑶华,瑶华虽满足了幼时渴望有一张好琴的虚荣之心,然旧琴却承载了周大和骆娘子对她的爱,再贵的琴都比不了。
  院子里传来匆匆疾步声,景帆站到了门外,禀报说:“二姑娘,太子殿下在梅香居,想请姑娘过去一见。”
  长指划过琴弦,发出铮铮铮三声长音,北笙眉眼未抬,轻声问:“就说我病了,不宜见客,就让津淮替我挡了吧。”
  要说怕郎琢,这辈子最怕的还是太子。
  上辈子要不是参加了太子妃遴选,她不至于陷进南音的圈套里,这辈子怎么再重蹈覆辙?
  她巴不得离太子越远越好。
  景帆说:“公爷和夫人都已告知来宾,二姑娘箭伤未愈不宜见客,但太子殿下说二姑娘是因他而伤,是以一定要亲眼见一面才放心。”
  “公爷和夫人不好推辞,让小的来问二姑娘,若是姑娘方便的话就过去见一面。”
  北笙道:“我不方便出门,太子若执意要见,就请他到青霭苑来。”
  “这……”这话景帆不敢接,毕竟这里是二姑娘的居所,太子是外男。
  鹿竹瞪了景帆一眼,道:“笨不笨,你难道不会说姑娘受伤又受了惊吓,连床都下不来,一碗接一碗的药伺候着,难道太子还会到二姑娘的床底边上来看?”
  景帆恍然一笑,朝鹿竹拱手,“受教了。”
  “等等。”
  景帆才抬步要走,北笙又叫住了他,说:“你悄悄转告小侯爷,请他找个空来见我。”
  景帆应了声便去了。
  自那日在城门口遥遥一望,好几日没见了,又有好长日子没说话了。
  想来,小侯爷应该会有很多话同她说。
  宴堂谈笑声不断,安国公却因郎琢憋有一肚子的气,连带着对贠时彦都没有好脸色,只是此时不好发作,只能强颜欢笑坐着应付。
  本是两人共同的生辰宴,然如今席面上只有南音一个,独占了风头。
  南音正要向赵疏敬酒,恰好景帆进来回话,他拱手说:“太子殿下,公爷,夫人,二姑娘臂痛肿胀,又因受惊,昨夜呓语不断,此时还在睡着,来不了席面。”
  鹿竹叫他撒谎,他便要说得像些,说得严重些。
  此言一出,果然大家都一紧张,赵疏刚要再仔细问话,却被侯爷一把按住。
  萧勖一下惊坐起,问:“可曾找过医官?”
  太子萧珣道:“外头的医官可还行,拿上我的令牌,去宫里请太医来。”
  徐照庭和贠夫人面面相觑,女儿今早还过来请安呢,怎么这一下子就病得这么严重了。
  只一看景帆的眼色,就知道是北笙不愿赴宴故意让下人说谎。
  郎琢面上很平静,心头着实紧张了一番,但一看国公夫妇的神色,便知道北笙无大碍。
  徐照庭朝太子拱手,继续替女儿圆谎,“劳太子挂心,北笙性子古怪,若非自己信任的医官轻易不让他人瞧病,昨日回来时她自己请了医官看过了,医官也说了,这一阵会比较辛苦,但等病程过了,一切无碍。”
  萧珣微微叹息,将已经从腰间解下来的令牌又收了起来,说:“那便算了。”
  赵疏的侍从就在门外,景帆从宴席出来后在他耳畔悄悄耳语几句,那侍从点点头,又在门外等了一阵后才进去,随即赵疏就从宴席出来了。
  北笙又抚了两首手生的曲子,前后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一抬头,就看见赵疏从苑外步履匆匆而来。
  他不经通报,径直入房内,绕过琴桌,紧紧将北笙揽在怀中。
  数日不见,数日的牵肠挂肚,在此刻皆化作了无声的拥抱。
  绾月和鹿竹一惊,然终究没说什么,只悄悄退了出去,掩上了门帘。
  赵疏喉头哽塞,半晌才喊出了伴着愧疚的一声“北笙……”
  心头的千言万语,费尽心力也说不出来。
  原本昂扬的少年气息,那些锋锐的棱角,在此刻却如被寒风吹折了的枯草,多了七分怯懦。
  北笙眼圈微红,好半晌才觉得这场由她而起的阴谋该结束了,她轻轻推开了赵疏,问:“想和我再跑一次马吗?”
  “可是你的伤……”
  她不知道,自听说她在凤阳遇刺,他有多担心。还有刚才,景帆说她病得很重时,他坐立难安,恨不得一下子跑到青霭苑来看她一眼。
  当侍从偷偷传话北笙想单独见面时,他心中的那份窃喜藏都藏不住,疯了一样就出了宴席,直冲冲往青霭苑而来。
  太子两番来请,北笙都推辞不见,而独独要见他,足以说明北笙待他与旁人不同。
  这份窃喜也有尽头,看着面前的人儿,突然就冷静了下来,自己和她的婚约是一场镜花水月,该从这一场虚妄中清醒过来了。
  于是点了点头,“好,我陪你去跑马。”
  北笙起身,牵了他的手,两人出了房门,出了苑门,绕过花园小路,从国公府后门而出。
  晏清已经牵了两匹马等着了,各自上了马,相视一笑,北笙率先跑了出去,赵疏从后跟上,直直出了京城的大门。
  两人两番跑马,赵疏此番心境与前次不同。马上颠簸,他却如坠云雾,心神飘忽。
  北笙已经跑上了官道,赵疏远远跟着,不敢靠近了,不管存了多大的勇气,他都不敢开口说出实情。
  还是北笙在前方停下等他,道旁右侧是一处不深的崖,这里僻静少人,正是说话的地方。
  北笙脸色红红,微微喘息,目视着远方,嘴边噙着笑,说:“只要一出城,我就有些不想回去了。”
  赵疏与她并马而站,脱口而出:“不想回去那便不回去了罢。”
  北笙一楞,赵疏才回过味儿来,尴尬一笑,“我开玩笑的,做人永远都不可能肆无忌惮,也不可能随心所欲。”
  北笙垂眸一笑,没有说话。
第91章 这场阴谋该结束了
  赵疏扭头注视着她,那一袭杏仁黄的长裙在风中猎猎而飞,白皙圆润的脸庞在阳光下映出一层晶莹的光泽。
  他便知道她已经知道了他和萧竗的事,此刻只等着他开口。
  有些话一开口他就再和北笙没有关系了,是以只想再迟些,再享受一刻这静谧的光阴。
  然而,此刻的时光不是享受,是煎熬。越是忍着不想说就越是煎熬,割肉剜疮般的难受。
  在那边枝头上的野雀啼叫了三声后,赵疏微叹了口气:“北笙,我们……我们不能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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