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疯!疯批首辅沦为裙下臣——东墙窥宋【完结】
时间:2024-06-27 23:09:41

  萧勖见过北笙后,曾告诉过他,北笙的脸被萧翊所伤,贴了纱布。
  只是那时他只开心北笙得救后的喜悦里,并未担心她伤得有多重。
  原以为以北笙的医术,那道伤早就好了,却不想……
  北笙坐在了萧珣对面,轻声道:“刚才在城门口,不方便同殿下说话,只好让殿下屈尊到小店一坐,还望殿下恕罪。”
  萧珣是有话主动找北笙的。
  顶多再过个把月,等盛乐王女进京后,宫中便要遴选太子妃了,他想让北笙也进宫参选。
  可看到她脸上的伤疤后,心中想说的话一时全咽下去了。
  再也不可能了。
  不管他和北笙之间是否有别的壁垒,只这一条疤,便不可能了。
  萧珣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只客气一笑:“无妨。”
  北笙却也不用再多说什么了,只道:“殿下头一次光临小店,玉玲珑阁蓬荜生辉,店里新进了几样好看的宝石,送给殿下赏玩。”
  她拍了一下手,刘掌柜便进来了。
  北笙让他俯身过来,然后在刘掌柜耳边嘀咕了两句,刘掌柜便转身去了。
  没一会便端了一个盘子来,红布盖着,放在了萧珣眼前,刘掌柜随即退下。
  北笙将红布揭开,盘子里摆着一红一蓝两颗如同鸽子蛋那般大的玉石。
  北笙道:“西方来的,不是很金贵,只因是远道而来,色彩又正,所以才稀罕。”
  北笙笑意盈盈,萧珣却头皮发麻。
  徐北笙是何等聪慧的女子,只怕已经从他刚才的错愕中看出了端详,此时此刻,他又怎好再收她两颗珠子。
  萧珣将那盛有珠子的盘子往远了推了几分,道:“本宫来找你说话,不是为收你的东西而来。”
  北笙静静听着,眼眸平静的注视着萧珣。
  萧珣沉思片刻,徐北笙是一定知道他要说什么的,若因她脸上有疤就不提这茬了,倒显得他堂堂一个太子,薄情寡恩了。
  且不管徐北笙能不能成为太子妃,都先让她进宫参选。
  他道:“郎大人与盛乐私下说好的条件是让盛乐王女成为大靖储妃,但这是不可能的事,好在书面敲定的是先让盛乐王女来参选。”
  萧珣目光炯炯,注视着北笙,“太子妃之位,本宫依旧属意于你,为此本宫在父皇母后还有一些朝臣跟前做足了准备。纵然他们对你有质疑,但本宫清楚,你是大靖储妃最好的人选。是以……”
  北笙竟生出了一脊背的冷汗,一时慌乱了起来。
  此刻她只能强装镇定,先让萧珣将话讲完。
  “是以,太子妃参选名单上依旧留有你的芳名,这阵子你就好好留在家中养伤,本宫也会请治外伤最厉害的太医来为你诊治,待带遴选那日,本宫会亲自来迎你。”
  北笙差点听得吐血。
  不过镇定沉思之后,她也就不担心了。
  便是华佗扁鹊再生,她脸上的这道大疤也要数年之功才能消退,那也不见得完全消退。
  而太子妃遴选顶多再有月余就要开始。
  这点常识萧珣不会不知,他这般说只是为宽她的心罢了。
  萧珣哪里知道,她已经不需要这样的宽慰。
  北笙抿口茶笑了笑,将茶盏搁在案上,直截了当道:“臣女容颜已毁,不配成为殿下妃嫔,殿下不必再为臣女苦费心思,兵部尚书之女钟云涔胆识过人,姿色上佳,身份人品贵重,才是储妃最佳人选。”
  作为太子妃的热门人选,萧珣怎会没有了解过钟云涔。
  只是拿她同北笙做比,但从个人胆识上,北笙就胜了她一筹。
  萧珣挑眉一笑,上扬的嘴角噙了几分上位者的霸道:“我萧珣从来不以貌取人,只以才取人。徐二姑娘的才华和胆略也不该被容貌压制,即便所有人反对本宫娶一个被毁容貌的人成为储妃,那侧妃、良娣你也是配得上的。”
  北笙怕的就是这点。
  若萧珣执意要将她纳进东宫,就算是无名无分也要留在身边,即便是郎琢怕也没有好的应对之策。
  眼前只能先敷衍着,与家中和郎琢商议后再从长计议。
  虚与委蛇的一笑,北笙道:“殿下如此看重臣女,臣女不胜感激,臣女听殿下的便是。”
  萧珣还以为北笙会不愿成为侧妃,没想到她竟然这般畅快。
  他偏过身子朝北笙腰间一瞧,眉头微蹙,“怎的从不见你将本宫送你的玉珏戴在身上?”
  北笙心头事多,早已忘记萧珣还送过她一枚玉珏。现下心头也闷沉沉的,恍惚想起是有这么一回事。
  当时好像让鹿竹还是绾月替自己收起来了,至于她们放在哪里,她也没有过问过。
  乍然被问起,北笙愣了一瞬,才道:“因是殿下赏的贵重之物,颠簸中怕遗失损坏,故而放在家中保存。”
  萧珣没有觉得这是他不怒自威下,北笙说的辩词,反倒生出几分欣慰。
  他对北笙对有几分猜测,也做过调查。
  和赵疏的过往、和萧勖的谣言,和颜陌的亲密,还有和郎琢的来往,都让萧珣耿耿于怀。
  现今觉得是自己多想了,徐北笙本就是个不拘泥与小节的人。
  心情悸动中,萧珣没忍住拉了北笙的手,道:“本宫身为储君,很多事都身不由己,只要你一心向着本宫,本宫就知足了。”
  “你替本宫着想,本宫不会忘记你的恩情。待将萧翊缉拿归案后,父皇会奖赏所有的有功之人。”
  北笙让颜陌做计骗了萧翊六十万两银子这事儿,在京中已经有了传言,辗转进萧珣耳中后,萧珣的心更是暖洋洋。
  自以为是的以为,北笙是为了他,才如此坑害乐平王。
  北笙很想解释,此事为了殿下,更为了自己。唇角蠕动一阵,终究将此话咽下,怕引萧珣有更大的误会。
  当真是坐如针毡。
  这会又嫉恨起郎琢来,若没有郎琢从中作梗,她便可以好好的在宫中受训等待太子妃遴选。
  如今面对太子热情她也能安然相处,总不至于因犯“欺君之罪”而战战兢兢了。
第175章 人头
  郎琢让人将贠时彦和津淮接到了郎府来住。
  贠夫人原是想让贠时彦住到国公府上的,但贠时彦嫌住在国公府不自在,执意要住到郎府去。
  郎府原也是不自在的,有郎琢在,里里外外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可现在郎琢不在,贠时彦仗着长辈的身份,带着津淮在郎府“为所欲为”,好不自在。
  北笙待在家中哪里都不敢去,萧珣大抵是疯魔了,叫了东宫的奴婢在青霭苑守着,盯着北笙按时接受太医上门医治。
  便是祛疤的膏药也不让鹿竹和绾月上手,都是东宫奴婢金玉亲自替北笙上药。
  与其说是细致入微的照顾,实际是形影不离的监视。
  期间,赵疏来拜访,北笙将刘掌柜从玉玲珑阁叫来,想商议一下年底给赵疏粉红的事。
  金玉带人盯着,北笙连赵疏的面都没见着,只让晏清和景帆在青霭苑和梅香居之间来回传话商议。
  好在赵疏知道北笙的不便,说分红让北笙看着给就是,问候了国公爷和贠夫人就离去了,并未做过多纠缠。
  北笙在家中煎熬了一个半月,一日津淮终于来看她来了。
  津淮同北笙一样,都对萧珣有救命之恩,又是北笙的弟弟,是以,金玉并未阻拦津淮来看望北笙。
  他带来一个大大的方盒子,放在北笙眼前。
  盒子用红布包着,顶上打了个死结,隐隐有股血腥味儿。
  北笙上手一摸,竟一片刺骨冰凉,下意识的问:“是什么?”
  津淮笑笑,扫了一眼北笙身后的金玉,意有所指:“是弟弟托人从汝宁给姐姐带来的好吃食,特意冰镇了的,但姐姐房中人多暖气甚,不能打开看,怕会坏了。”
  金玉还在想是什么金贵的东西看一眼就会坏,津淮竟然一把拉了北笙,向院子里走去,出了门竟拉着她跑了起来。
  金玉等反应过来,姐弟二人已经进了院角一侧的暖阁阁,门还从里上了锁。
  津淮公子怕正屋暖和坏了冰镇的吃食,那暖阁里就不怕吗?
  那里也点了炭炉,奴婢们干活忙完会在暖阁中取暖小憩。
  北笙也被津淮的神神秘秘弄得好奇心大起,紧盯着津淮即将打开的盒子。
  待那匣盖一揭开的一瞬,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乍然出现在眼前,北笙心头一阵冲击。
  那股好奇与期待霎时烟消云散,换来的是尘埃落定的松快。
  津淮笑着问:“姐姐开心吗?郎大人的人从宝定一路快马加鞭送来的,本该昨日傍晚收到后就该给姐姐送来,但知道姐姐不方便,所以只好今日来了。”
  “大人带话说,让姐姐放心,一切有他。”
  北笙凝视着他,声音颤颤地,“他知道我在京中的难处?”
  萧珣派人“盯梢软禁”她的事,她可是一点都没敢跟郎琢说,便是连信都不敢写。
  生怕让郎琢分心,也怕引来萧珣的猜忌。
  此时见津淮点了点头,北笙一下鼻子酸了,眼圈红红。
  津淮给北笙倒了一杯热水,压着声道:“姐姐放心就是,在家中安然等候,弟弟也会找合适的机会来看姐姐,姐姐切莫让人起疑。”
  北笙怔了怔,“任远之是公主送嫁的人,郎大人有说是怎么杀的吗?”
  津淮道:“在盛乐王和北辰公主的喜宴上,醉死的。”
  北笙心头大为震骇,郎琢就这么轻易将任远之杀了。
  但镇定之后,这的确是任远之最好的死法。
  若等收集齐任远之勾结萧翊的证据,迁延时日不说,还耽误好些事。
  让他醉死,又不惊动朝廷,也不会引人怀疑。
  事实是,任远之送萧竮到了宝定后,拓跋琅立即准备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已经到了拓跋琅的府上,萧竮还哭哭啼啼的不情愿,竟然一扭身自己接了盖头,脱下新衣,挤过人群要跑。
  任远之看守了她一路,到了关键时候自然时时刻刻都盯着。
  路上时,已经和萧竮说好了,让她着新婚夜刺杀拓跋琅,这样她便不用跟去盛乐了。
  萧竮原也是下了决心的,看见到拓跋琅便怕了,魁梧壮硕的身姿,她一个纤弱的女子如何刺杀?
  再若是拓跋琅搜出她身上携带的凶器,怕是会被他掐死。
  是以,唯有逃跑才有活路。
  天下之大,逃出去嫁给乡野村夫都是一条出路。
  是以不顾死活的要逃,却被任远之抓了回来。便是连往常萧竮自己的人也怕这个时候惹事,一股脑簇拥着萧竮进了拓跋府,被关进了新房内。
  拓跋府一片欢腾,郎琢带舒棠赴宴。
  席间,斡风凑过来在郎琢耳边嘀咕道:“给拓跋琅敬酒的那个就是任远之。”
  郎琢便给舒棠一个细微的眼神,舒棠点了下头,默默记在了心间。
  任远之是送嫁的功臣,盛乐王对他恭敬有加,便是连郎琢都说了很多赞赏他的话。
  郎琢道:“刑部的事本官插不上手,但任大人这般有才学的人不应该只屈尊在一个小小的司务厅,我吏部缺了一个正职,待回京后,本官想想办法,将任大人要过来。”
  任远之虽然和萧翊勾上了线,但他本就是个见利忘义的人,哪里有利就往哪里钻,没有忠心道义可言。
  他本是为了刺杀拓跋琅而来,没想到宝定一程,还能左右逢源。
  任远之立马举着酒盏向郎琢道:“下官能得大人赏识,是下官之福,不管是在刑部司务厅,还是将来在大人手下担职,下官一定尽心尽力替朝廷效力,不负大人对下官的赏识!”
  郎琢起身,同他碰了一下酒盏,道:“任大人年轻有为,仪表堂堂,本官是真的喜欢你啊。舒棠过来,替本官敬任大人一杯。”
  舒棠自倒了一杯酒,起身含羞一笑,一口饮下。
  任远之看直了眼。
  舒棠年轻貌美,又有盛乐姑娘浓眉大眼的大方长相,又有大靖姑娘的温婉淑气。
  郎琢勾着舒棠的肩,道:“这是盛乐王赏给本官的美人,伺候人的手段很高明,任大人若喜欢,就送给任大人。”
  说着,他在舒棠后背推了一把,一下将人推进了任远之的怀中。
第176章 清算
  任远之吓得掉了酒杯,将舒棠扶稳后,立即后退一步,道:“郎大人的人下官怎敢受,大人莫要折煞下官了。……再说这是盛乐王送于大人的。”
  他说着眼睛向拓跋琅瞟去。
  拓跋琅眼中含着淫笑,道:“郎大人已经玩腻了,他要送,任大人就安心收下,回头本王再挑更好的陪郎大人。”
  便是如此说,任远之已经心痒难耐了。
  舒棠扶了他的腰坐在他身侧,任远之只好半推半就认下了。
  宴席散,舒棠跟着去了任远之的去处,夜半时候回来向郎琢复命,任远之醉酒而亡。
  第二日,消息才传出。
  拓跋琅嫌大喜的日子晦气,便让郎琢处理,青阳割头送往京中。
  北笙看着任远之的头,想起了温娘子,只在心头道了句对不住。
  温禾给北笙写信的初衷是求北笙救一把任远之,并不想让他和萧翊勾结谋逆,没想到北笙会对任远之起杀意。
  北笙盖好盖子,向津淮道:“我知道了,任远之的头你带走,让舅舅看着处理了。”
  津淮走后,北笙在暖阁中坐了半晌,稳了情绪后才回到了正屋。
  郎琢顶多再有半个月就会回京,任远之的死讯也会向朝廷传报,届时再向温氏送一份奠礼。
  万般煎熬的等了半个月,终于等来了郎琢回朝的消息。
  然而,萧翊率领大军昼伏夜出,跟在郎琢的身后,站在了京城大门前。
  萧竮刺杀拓跋琅被反杀,拓跋琅将罪责怪到了大靖身上,又暗中同萧翊和某一处,追随萧翊也站在了大靖的京城门下。
  城门上旌旗招展,“徐”字帅旗高悬,在寒风中飘摇。
  萧翊大喜过望,“公爷,快快打开城门!”
  徐照庭手拄长刀,伫立在城墙之上,毫无慌张之色,沉沉道“王爷,今天这城门开不了!”
  萧翊似乎有了一瞬不安,环顾墙头,却无一个赵家军。
  他大呼:“高阳侯呢!”
  徐照庭阴笑,“高阳侯父子已经被圈禁,本公规劝王爷还是尽快下马投降,陛下会免你死罪,依旧享受爵禄!”
  拓跋琅惶惶不安,“怎么回事?王爷不是说高阳侯已经答应襄助王爷的么?”
  萧翊怒气填胸,目眦欲裂,重重喘息,大喝道:“本王也想知道怎么回事!”
  他一路往京,高阳侯亲笔书信不断,他这才安然率军前来,哪里会想到是这般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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