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泰芬珠悠闲奋斗日常——好奇猫猫看古人【完结+番外】
时间:2024-06-29 17:19:06

  胤i嘴边噙着一抹笑容,只是安静地跟着往前走。
  快到康熙下榻的屋子,他又问了一个问题:“噶礼是个怎么样的人?”
  胤i认真道:“能力出众,做事勤勉,可当大任。”
  康熙挑眉:“你对他评价很高啊?”
  胤i点头:“何和礼的后代,出身高贵,对我大清忠心耿耿,这样的大臣令人喜欢。”
  康熙轻叹道:“他刚刚就任山西巡抚的时候,搞出了搜刮民脂民膏的闹剧,也不知改邪归正了吗?”
  胤i猜测:“应该不会再犯事了吧?三弟同我说过,噶礼身上的一些小毛病已经改好不少了。”
  康熙步子慢了下,失笑:“老三能看准人?”
  胤i自信道:“三弟眼光很准的,何况三弟妹就出自董鄂家,都是亲戚,三弟对噶礼也熟稔,这九弟也娶了董鄂家的姑娘,真论起来,三弟和九弟还是连襟呢,董鄂氏确实是咱们大清望族,噶礼来自这种家庭,能成长为备受赞誉的一地父母官,不足为奇。”
  康熙驻足在门前,转过身子:“你们都各自回屋吧,这外头冷,回去好好烤烤火。”
  胤G和胤祥随着胤i行过礼后离开,康熙收了脸上的笑,进屋批折子去了,就算在外头,京城的情况也要密切关注。
  胤i直接往自己住处走,胤G默默行了个礼,没有理会胤祥,径直走开。胤祥感受着这菩萨顶的寒冷,打了个哆嗦,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啊?
  胤G回屋脱了外衣躺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
  苏培盛检查了炭盆,安静地守在一旁,在外头溜达到现在,他也很冷。
  胤G闭上眼睛,他这一路基本都是装傻充愣过来的,碰到太子总要关心地劝两句,不往汗阿玛身边凑,没有必要就待在自己屋子里睡觉,和而不同,一定要与太子保持这样的说话方式,要对太子毕恭毕敬。他肯定太子的地位,不认同太子的担心,理由就是直郡王终究只是个郡王,汗阿玛极看重毓庆宫。
  待在菩萨顶的日子很单调,次日胤G早早起来拜佛进香,然后在旁聆听康熙与庙内住持谈论佛法。
  胤G听得稍有些入迷,等到康熙意犹未尽地带着三个儿子回了屋,笑问胤G:“怎么样?感觉到佛法的精深了吗?”
  胤G认真点头:“佛法无量。”
  康熙慨叹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这话说得好,察觉到不对了自然应该早些悔改。”
  胤G闭上了嘴,胤祥眼睛一直盯着鞋尖儿,胤i也没有搭话的意思。
  康熙盯着三人看了一会儿,胤i干脆低下头。
  康熙淡淡道:“朕说得对吗?”
  胤G小心翼翼回话:“汗阿玛说得很对。”
  胤祥抿紧唇,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不反对汗阿玛做一些能保障太子不至于威胁皇位的事情,但是胤祥很反对如今汗阿玛对于太子不停的打压。
  这是会出问题的!现实不容回避,宗室和勋贵就是在为下一朝做准备,或者说只要有资格的都在密切关注太子和直郡王,这是人性,汗阿玛再有权势都不可能磨灭人家对自己子孙后代前程富贵的考量。
  胤祥觉得汗阿玛这根本就是在熬鹰,如果他真的觉得太子不好,他可以换,自古以来换太子的不少,但是不能这样让直郡王和八贝勒声势浩大的立于朝野,这根本就是在逼迫索额图和太子失态。
  汉景帝立的太子刘荣就在位三年,景帝想换直接就换了。而汉武帝明明那样大权独揽,却生生把太子刘据折腾到在三十七岁时起兵造反,汗阿玛这是在奔着谁走呢?为什么啊?
  就算想压住太子的野心,那也不能叫老大他们掺和进来!刘据也只是和武帝对抗,后来继位的汉昭帝在刘据自杀之时才三岁。如今他的哥哥们都入朝都拥有旗下人口,太子面对的情况好像还不如刘据呢!
  胤i沉默不言,这片苦海不是汗阿玛推他进去的吗?他也想出来,可怎么做?前明的诸王一成年就去封地,只有花天酒地的钱而没有触摸封地政务军事的资格,谁能告诉他如何面对虎视眈眈的兄弟?
  胤i只觉得可笑,汗阿玛期盼他们兄弟和睦,却对老大和老八非常纵容,汗阿玛有替他收拾过一个兄弟吗?汗阿玛要做个慈爱的父亲,那他这个太子当然就只能做个恶人了。起了野心却又失败的皇子本就不可能有好下场,胤i怀疑汗阿玛对老大那个长子的疼爱,也琢磨自己这个嫡子分量到底有多少!
  屋子里一时陷入令人心惊的寂静,康熙叹道:“和你们讲佛法,你们却是畏畏缩缩,朕也没了兴致,都走吧。”
  胤i干脆利落地行礼离开,康熙的面色一下就沉了,胤G看见胤祥没有动作,跟着起身离开了,不管胤祥留下要说什么,胤G都不想知道。
  康熙看向胤祥,淡然道:“你有什么事儿吗?”
  胤祥抿抿唇:“汗阿玛,儿臣就是想弘皙也八岁了,等下次巡视五台山,不妨带上弘皙,这次离京前,弘皙与儿臣说,他也很想来此听听佛法。”
  康熙眼皮子抬了抬:“只带他吗?要不要带上弘昱?”
  胤祥喉咙紧了紧,抬头认真道:“汗阿玛,弘昱是郡王之子,您做事向来公允,若带弘昱岂能不带安郡王之子?弘昱虽是皇孙,但是弘N亦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只带弘昱。”
  康熙扯了扯嘴角:“你倒是和弘皙关系好。”
  胤祥摇头:“儿臣只是觉得您与太子殿下出巡已是美事一桩,若再带上弘皙,祖孙三代同行更是羡煞旁人。”
  康熙笑叹:“你倒是替朕想得周到。”
  胤祥低头不敢再说话,康熙淡然道:“跪安吧,朕有些乏了。”
  胤祥只感觉无力,顺从地离开了屋子。
  康熙冷笑,看来不只是大臣,就连他的儿子也盼着他乖乖让权于太子。索额图罔顾圣意,不就是觉得太子能保住他吗?他们这是在践踏他对太子的慈爱之心!
  三月中旬,康熙返京,胤G不像从前那样忙碌,晌午经常在家,今儿的午膳胤G就是与泰芬珠的幼弟五格在前院用的膳。
  虎宝坐在胤G旁边,安静地用勺子舀饭吃,听阿玛和小舅舅说话。
  胤G挑眉:“你们是怎么想到这个人的?”
  五格今年才十六岁,说话很直白:“我大哥早几年在江西当过官儿,听说李绂的名声不错,在给家父的信里提了一句,我大侄子那会儿也挺需要人教导功课,就说带他来京也可以,家里帮忙把他的户籍转到了顺天府,他就在我们府上待到现在,您觉得他如何?够不够格给虎宝开蒙?”
  胤G点头:“确实不错,怎么没有参加科举?”
  五格也挺纳闷儿:“他说他水平还不够,虽然我觉得他已经很好了,不知道为什么。”
  胤G想着刚刚见到的那个年轻人,是个有城府的,与戴铎那样口若悬河的不是一个类型。不过这样的人适合给虎宝启蒙吗?
  胤G看向虎宝:“你喜欢李师傅吗?”
  虎宝眨眨眼,放下勺子,点头:“我很喜欢他,他说话有道理,而且很认真。”
  胤G笑了笑:“哪里认真?”
  虎宝为难道:“阿玛告诉我要孝顺,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做,李师傅说得好,他告诉我了。”
  胤G含笑问:“他说你得听从我的嘱咐,你觉得这就是孝顺?”
  虎宝摇头:“师傅还说,我得劝导你,让你能天天开心。”
  胤G失笑出声:“我让你来劝导,那我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开心?”
  虎宝惊讶道:“阿玛笑了,不开心吗?”
  胤G笑叹:“你快吃饭吧,既然你待见他,就让他住在咱们府上,你上午跟着戴铎学,下午与李绂请教问题,如何?”
  虎宝咧开嘴:“好。”
  五格一脸笑意地看着大外甥,胤G无奈:“五格?”
  五格赶紧扭头:“四爷说,有什么我能办的?”
  胤G摇摇头:“我是想问,你也要参加科举?”
  五格叹了口气:“我大哥让我考,我学问就是个一般般,尽力再学几年吧,最好得个举人?不知道,实在不行我还会进宫当侍卫。”
  胤G颔首,这是他们兄弟的事儿,虽然他也觉得五格的水平不咋的,但万一撞大运得个举人,凭五格满人出身,外放做官升迁一定很快,左右五格还小,有挥霍的时间。
  用过午膳,五格离开,胤G又陪着虎宝听李绂讲了一下午课,暗自点头,这是块儿璞玉,说话做事都很务实,也有那么一股子正气在,就是心眼子同样不少,得看紧点儿,虎宝学上些可以,但不能小小年纪就全学会。不过李绂家里就一个老母亲,把他娘安顿好,倒也不用怕他起异心。
  晚间胤G把虎宝送回正院,嘱咐泰芬珠:“给我打个包袱,我要去潭柘寺小住三五天。”
  泰芬珠点头说好,胤G自从回来,往潭柘寺跑了好几趟了,就是去那儿躲清净,也不怎么和胤v来往了,倒不是关系疏远,就是朝堂气氛压抑。五贝勒胤祺在三月份就已经有一段日子不去衙门,康熙不闻不问,胤G就也跟着学。
  次日胤G直接打马离了京城,泰芬珠到宫里给太后和德妃请安之后,感受着宫里的紧张气氛,匆匆离开。不止是朝堂乱,宫里也不平静。
  毓庆宫书房,胤i烦躁地坐在椅子上,旁边的赫奕无奈地垂着头。
  赫奕姓赫舍里,他的祖父希福是索尼的叔父,他得叫索尼一声堂叔,和索额图是平辈兄弟,只是比索额图小很多,今年才三十五岁。如今正监管内务府,只不过不是独自管理,一个叫科奕的官员同他一起,这个科奕就是太子这会儿恼怒的原由。
  胤i实在忍不住挥手就把一方砚台抛掷到了地上,赫奕轻声道:“殿下,您请息怒。”
  胤i咬牙切齿:“孤的待遇是汗阿玛定下,科奕有什么资格削减,而你就任由他如此慢待毓庆宫吗?”
  赫奕叹道:“殿下,宫中各处待遇都是明文规定白纸黑字,科奕按规矩办事,我们找不到借口反驳他。”
  胤i冷哼道:“也就是说孤以前从来都是不守规矩了?”
  赫奕叹息,伴君如伴虎,皇上高兴的时候,都乐意毓庆宫的各项用度超过乾清宫,如今皇上默不作声,就是同意科奕如此做法。规矩上占不了上风,圣宠也指望不上,他这个内务府大臣也无可奈何啊!
  胤i攥紧拳头,低声道:“叔外祖父,你也算是孤的叔外祖父,你就要坐视不理吗?”
  赫奕声音很轻:“殿下,要收拾科奕不急于一时,他如此明目张胆地与您作对,不可能有什么好下场,只是得过段时间再着手处理他。”
  胤i鼻子一酸,闭上眼睛,只是喃喃道:“可是毓庆宫的威信就荡然无存了,孤只能等事后,不能在他们欺压孤的时候立马反击回去,旁观之人会如何看待毓庆宫?”
  赫奕抿紧唇,索额图的想法越来越激进,赫奕和他聊过一次后,再没去过他的府上,赫奕不反对索额图用一些不光彩的手段,实在是不知道太子登基得何年何月。
  只不过赫奕不参与,他是索尼的堂侄,他要做得就是稳,稳稳地给赫舍里氏留下子孙,需要稳的也包括索尼的其他儿子。索额图一家陷得太深,已经没办法了,索性让他试一试吧。
  皇上自认为带着太子出巡可以杜绝太子在京插手政务,但同样的,皇上自己对京城的掌控力也会下降,人心这种东西就不是一成不变的,不满皇上的满臣汉官比皇上想像得多,虽然干这种事儿成功的可能不大,但是历史上有过死的蹊跷的皇帝,万一呢?
  胤i看赫奕沉默不言,无力地叹了口气,转而问道:“索相近来身体可好?”
  赫奕温和回话:“殿下放心,索相一如既往的身体硬朗,他也经常与朋友聊起您,索相总是盼着能有更多人敬服毓庆宫。”
  这件事情索额图不让告诉太子,一是太子很有可能会犹豫,对皇父不满和想致皇父于死地差得还是挺远。二是万一失败,太子不知情,他依旧可以坐在毓庆宫,虽然那个时候太子就只能熬了,可倘若上天垂怜,皇上随了他的父祖,那太子忍上三五年依旧可以见到雨过天晴,当然这得能压住直郡王,反正总还能有那么些希望。
  胤i点点头,苦笑道:“又快到五月底了,汗阿玛出塞,估摸还是会带上孤。”
  赫奕只能劝道:“殿下静心侍奉皇上,皇上对您的疼爱有目共睹,与皇上多相处还是好的。”
  胤i缓缓摇头,他不相信,汗阿玛给他的宠爱都是待遇和一些亲近之言,哪怕汗阿玛为了他只收拾一下直郡王呢?胤i都能告诉自己,汗阿玛是真盼着他来日继位。
  胤i觉得汗阿玛已经不为他考虑了,当然汗阿玛也不为老大考虑,从汗阿玛默许老大拉拢老八,不再劝老八安分的时候,胤i就觉得汗阿玛不把儿子们放心上了。
  拿一个老八安抚蠢蠢欲动的宗亲,不是很划算吗?至于以后怎么收场?胤i觉得这根本不难,汗阿玛是皇父,收拾一个儿子轻而易举,还能把宗室给直接压下去。
  胤T不想打压宗王没关系,让他把不安分的都拢到身边,他这个皇阿哥出了事儿,那些人也都会背上政治污点,这样胤T就依然是在身体力行地按汗阿玛的心思打压安郡王,殊途同归嘛。
  胤i靠在椅子背上,略有些迷茫地问道:“汗阿玛到底想要孤怎么样呢?”
  赫奕抿唇,这个问题根本不用问,老皇帝希望太子不要有一点儿威胁,可是太子这个昭告天下的国之储君,本质上就是等着老皇帝驾崩,顺理成章地继位来使国家稳定的,一个太子要想做到这些,手里或多或少总得有些本钱,总得有那么些威望。
  关键是索额图退了,皇上不让太子监国了,直郡王可以随便与朝臣来往,太子却只能窝在毓庆宫沾不了政务,哪怕皇上把直郡王关在府里呢?索额图也不会这么着急。让其他阿哥都无能都手下无人,那太子天天看戏也行。
  胤i喃喃道:“要不干脆顺着汗阿玛算了?”
  赫奕微微蹙眉,明朝的文官势力强大,他们是太子上位的坚决拥护者,可是他们清朝,以直郡王为首的那帮人叫嚣着嫡长子继承制是汉人的,得按照在关外的规矩谁强谁上位,前头的几个阿哥都在朝堂上立着,有的是想烧冷灶的勋贵,皇上好像也靠不上。赫奕没再说话,一切先看索额图的。
  康熙回到京城待了两月,六月初到塞外避暑,这次他带上了胤A、胤i、胤G、胤祥、胤_和十五十六阿哥,等到八月中旬回京,康熙很快就又传出要南巡的消息,这次却只是胤i、胤G、胤祥随驾。
  午膳摆到了桌上,泰芬珠坐在桌旁以手托腮,胤G这会儿还在床上躺着呢,虎宝进了屋子,左右看了看,问泰芬珠:“额娘,我阿玛呢?”
  泰芬珠起身,拉过虎宝的小手,往卧房走,进去一看,胤G倒是坐起来了,看见母子俩,轻叹道:“这又该用膳了吧。”
  虎宝趴到胤G身边,好奇:“阿玛,你还困吗?我都学了很久了。”
  胤G下床抱起虎宝,对泰芬珠笑叹:“你这回不用给我准备行李了,就那些去塞外的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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