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年代文里被莽夫娇养了——痩西风【完结】
时间:2024-06-29 23:17:00

  周春禾大概也猜想到了是这样的结局,没有很失望,但是很难过,灰溜溜地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目视前方。
  江绿假装看不见,假装看不到,每次她心软的时候,就想想小旅馆的画面,就又重新燃起了斗志,百试不爽。
  “周天,你看着妹妹,我去洗碗。”
  “我去!”周春禾条件反射般从沙发上跳起来。
  江绿瞥他一眼,就心安理地抱起朵朵坐在了沙发上。
  周春禾在收拾碗筷的时候,小声地问道还在扒拉最后一根面条的周天,“儿子,好吃吗?”
  “好吃。”周天顶着一张满是酱的嘴笑道。
  “那下次让妈妈多做一点,让爸爸也尝尝。”周春禾商量道。
  周天就看了他爸一眼,捂着嘴说道,“爸爸,你是不是惹妈妈生气了?”
  “是呀,你看出来了?”周春禾耸耸肩,并不介意儿子知道。
  “哼,这还不简单,你们俩都不给我检查作业了。”周天自豪道。
  “那你想不想以后我们继续不检查你的作业?”
  “想啊。”周天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那你帮爸爸一个忙。”
  “啥忙?”
  “帮爸爸哄好妈妈。”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哄?”
  “这个简单,你只要把作业很好地完成,然后再做点让妈妈高兴的事就行了,最好争取得到老师的表扬。”
  “那我还不是要写作业?”
  “那当然,不然怎么让妈妈高兴?”
  “那,那好吧。”周天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暂时还没想出来是哪里不对。
  周春禾一高兴,拍了拍儿子的脑袋,“行了,现在就去写作业吧。”
  周天果然就把书本拿了出来。
  江绿见周天如此自觉,有些意外,想想好像是有几天没看他写作业,就抱了朵朵看他写。
  周天拽着铅笔,手都出汗了,生怕写错一个字,惹得妈妈不高兴,无奈越是着急越是出错,就见那“足”字逐渐失去了原本的样子,真的就要长着脚跑了。
  江绿瞧了瞧桌面,“最后三行重新写。”
  “妈,最后三行都要重新写吗?”
  “都要重新写。”
  “妈,我觉得这个写得还挺好的,要不最后两行重新写?”
  “你觉得好?最后一笔都要飞上天了,好在哪里呢?”
  “那我这是翘起来的足啊,又没有真的飞上天……”周天嘀咕道。
第242章 242 暴风雨来临
  周天的课后习题上有一道填空题,题目是:我想变成――。开心的时候就――,不开心的时候就――。
  江绿想,如果可以,她要变成时光穿梭机,把自己送回去。
  “你想变成什么?”江绿指着那道题,随口问了儿子。
  周天没说话,拿起笔开始写:我想变成mi feng,开心的时候采mi,不开心的时候zhe人。
  看了儿子的答案,江绿有些无奈,但又有些羡慕,羡慕周天开心和不开心做的都是自己想做的事。只是周天的字写得歪歪扭扭,江绿觉得这一定也是遗传,她只希望朵朵以后的字要遗传到自己才行。
  “妈妈,我这写得对不对?”周天仰着头询问道。
  “对,写得挺好的,以后周天也要做自己开心的事。”江绿若有所思道。
  一个出神的时间,朵朵把她哥哥的作业本拿起来,就放进了嘴里去吃。
  “妈,妈!”惊得周天大叫,“我的作业。”
  那是他好不容易写好的字啊。
  江绿哭笑不得,赶忙从朵朵嘴里往外扯周天的本子,却还是有两页被这丫头用口水打湿了。周天嫌弃地把本子甩在了一边,嘴巴撅得几乎要上天。
  “待会妈给你擦干。”江绿哄道。
  “可是都咬破了。”周天看一眼妹妹,狠狠瞪了一眼。
  没想到朵朵反以为哥哥跟她玩游戏,嘴巴咧开咯咯咯地笑起来。
  这下周天更加气恼了,又不能打,生了一肚子的闷气,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那要不你拿个新本子,妈妈和老师解释一下?”江绿试图安慰道。
  “那我还得重新写字。”
  “你自己选择,要不就拿这个破了的本子,要不就拿新本子重新写,不管怎样,妈妈都会去给老师解释。”江绿给了两个选择题。
  “那那我还是拿原来的本子吧。”果不其然,周天宁愿交破本子,也不愿意重新写一遍作业,临了,又说了句,“以后不要让妹妹碰我的本子。”
  “那妈妈可不敢保证,自己的东西自己要保管好。”江绿打上预防针,她几乎可以预料,等朵朵长大点了,能走路了,干的“坏事”只会更多不会更少。
  “哼,小丫头,不准吃我本子!”周天冲着妹妹警告道。
  周春禾正从厨房洗了碗出来,看到这一幕,眉头一皱,说道,“干嘛呀,不准凶妹妹。”
  “妈,你看爸!”周天忍不住告状。
  江绿才不管,自己的儿子自己的管,周春禾又不是他儿子,她不管。
  周春禾多么希望媳妇像往常那样给他上上思想政治课啊,骂几句,甚至打两下也是好的,可是江绿什么都没做,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就那样走了。
  吃了饭,江绿又去了她租来的那个工作间,里面摆着十来台缝纫机,半年的时间,这十来个徒弟有些已经能够独当一面。这其中,当属银花、高桃、春绣和艳红学的好,做出来的衣服已经有几分江绿的样子。
  再经历了生活的一地鸡毛后,这里变成了江绿最喜欢来的地方,她一头扎进自己设计的衣服里,看着一件件衣服从画稿变成成品,摆在眼前,然后穿在客户的身上,得体又美丽,像一朵绽开的花。
  在这段日子里,江绿化悲痛为工作,给广市的钱壮壮送去了一批又一批的订单。终于,那边打来急电,希望江总让他们喘口气,现在全厂三分之一的生产线都在生产春绿服饰,实在是不堪重负。
  何不自己办一个厂子呢?一个想法冒出来。
  然后这个想法生根发芽,很快就变成了不得不做的一件事。
  只是江绿现在有心无力,没钱没人,她告诉自己还得再等等。
  暴风雨终于在一个天色阴沉的早晨来到了老周家。
  那天早上,周婆子正拎了桶要去河里洗衣服,师傅们还在盖房子,他们还开玩笑,怎么最近不见周家的媳妇江绿来了,还挺想她带来的面包的。
  周婆子虽然心里也纳闷,但是一想到面包的金贵,就宁愿江绿不来了。
  最近来这边的都是周春禾,他只说店里忙,江绿抽不开身。
  周婆子来到河边,还没把衣服打湿,万雪母女就从河对岸双双走过来了。
  径直走到了周婆子身边才停下来。
  眼前突然多了两个人,周婆子不瞎自然看得清楚,但是恼火的是偏偏这两个人。
  “亲家,洗衣服呢?”饶爱云皮笑肉不笑说道。
  “嗯,洗衣服。”周婆子头也没抬生硬地说道。
  她想,要是这两人又来说些阴阳怪气的话,她一定一捶子给她们干到河里去。
  可是当饶爱云蹲下来和她说了一句话后,她手里的衣捶就掉进了水里,顺着河水越飘越远,最后不见了。
  “亲家,你看这事弄的,总得给我们家万雪一个交待不是,我们也是想了很久才没声张,想着还是和你商量一下再做打算,毕竟咱是亲家,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的一家人啊,要是搞臭了你们,我们脸上也没啥光彩的。可是你不知道我这女儿最近都不敢出门,唉,眼见着人就瘦了下去,我这娘看着心疼啊。”饶爱云一句三叹,说得甚是可怜。
  万雪在河边定定地站着,看着哗啦啦的河水发呆。
  “你站上去。”周婆子突然指着万雪说道。
  万雪对周婆子是有心理阴影的,她曾经被周婆子打得不轻,至今还记得自己被掐得青一块紫一块又不能撩给别人看的那种憋屈。
  所以周婆子一发话,她几乎是下意识就往上挪了挪。
  “亲家,这事你怎么看?”饶爱云脸上虽然还挂着笑,但是显然那已经不属于友好了。
  “你们想怎么样?既然你都带着女儿来找我了,想必是想好了,那就不要藏着掖着了,说出来听听吧。”周婆子镇定道。尽管她心里现在恨不得把儿子周春禾打死,但是她也得逼迫着自己冷静下来。
  “你看,春禾已经娶了她姐姐江绿,不然让两个孩子结婚就成了。”
  周婆子哼了一声。
  饶爱云脸上讪讪的,继续说道,“既然结婚不成,那就给万雪找个工作吧,这个对春禾来说不难吧,他那么大一个市场,总是要经理主任啥的,与其让别人来做,不如给自己人当,万雪一定是尽心尽力,忠心耿耿的,毕竟,”饶爱云看一眼周婆子,“这关系都摆在那里了。”
  周婆子很恶心,直想吐。
  生平,她最痛恨行为不检点,背信弃义之人,如今发生在了自己的儿子身上,她感觉她生命里的最后一点光亮也暗淡了。
  强撑着,她笑道,“这事我还得回去听听春禾怎么说,要真是你们说的那样,我就认了。”
  周婆子从来都不是会认了的性子,这几个字说出来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廉价极了,恨不得跳进河里,随着河水一起流向尽头。
  谁能想到,收拾周春禾的人原来不是万雪母女,也不是江绿,而是他自己的亲娘,周黄氏!
第243章 243 绝不会娶她
  周婆子单枪匹马,一身简装,撸着袖子直奔市场。当时周春禾正在给市场部人员开早会,那场景,他此生难忘,怕是下辈子仍有阴影。
  周婆子是背着荆条来的,就像故事里说的那样负荆,来教训她那不争气的儿子。踹开门,她也不管里面的人在干嘛,看到了周春禾,扯下背上的荆条,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抽。
  在场的人无一不是目瞪口呆,忘记了劝架,也忘记了反应。
  周春禾是在结结实实挨到两荆条后才反应过来的,他摸着被抽到的手臂,嘴里叫道“娘,娘!”
  “你别叫我,我没你这样的儿子!”周婆子气壮山河,暴跳如雷,要不是身躯实在过于厚重不大敏捷,她会三百六十度无死角鞭打。
  反应过来的众人试图上来拉架,可是都在接触到周婆子那眼神后吓得退了回去。
  “我我去发菜。”付小安局促道,不忍直视,干脆躲了出去。
  “我,我们也去巡场了。”刀疤扯着缪康和郑凯,也逃出去了。
  剩下的几个人也都溜了。
  现在偌大的会议室就剩下周春禾和周婆子。
  “娘,娘,你等会,给人判死刑也得让人死得明白呀!”周春禾扶住会议桌的一头,惊魂未定道。
  周婆子就把荆条往桌上一摆,“要死得明白是吗?好,我就让你死得明白!你倒是说说万雪那事有没有?!”
  周春禾原本还抱有一丝的侥幸偃旗息鼓,全灭了。
  “说话啊,现在给你说,你要是说没事,我现在就去撕烂了她们的嘴。”周婆子霸气外漏。
  周春禾耷拉着脑袋,薄薄的两片嘴唇千斤重,闭着容易张开难。
  “娘,你打吧。”周春禾最后无言地默认了。
  周婆子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这一刻她整个的人生都坍塌了。
  周春禾不大理解,他知道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要是江绿这反应他觉得合情合理,可是周黄氏,他的亲娘,就有点费解了。
  “娘,你打吧。”周春禾头一次见周黄氏哭得如此悲痛欲绝,印象里他爹去世娘都没这样伤心。
  周婆子捶打着胸口,浑浊的眼里满是泪水,淌在肉乎乎的黄脸上,正如一幅雨后被牛踏过的沼泽地,“你们老周家欺人太甚啊,欺人太甚,老子欺负完,儿子继续欺负,我这条老命迟早是断送在你们手上了啊!”
  周春禾越听越糊涂,“娘,我爹都没了好多年了,怎么欺负你了?”
  周婆子停下来看他一眼,然后哭得更加天昏地暗。
  周春禾烦躁又惭愧,把桌上的荆条主动拿起来递给了他娘,“您还是打吧。”
  这一下,周婆子大概是哭够了,拿起周春禾递过来的荆条狠狠抽了过去。
  周春禾这下没躲,他直挺挺地受着,身上本就单薄的衬衣立马就撕开了口子,皮肤渗出了血,映在雪白的衬衣上,触目惊心。
  周春禾始终闭着嘴,不吭一声。
  江绿就是这个时候赶到的,付小安过去找她,说老太太在打儿子,下手太重,让她过去看看。
  隔着窗户,江绿看不清周春禾的脸,但是的确感受到了老太太的用力之猛,好像发泄着什么,比她这个最大的受害者还要悲愤。
  那一刻,江绿突然有些敬佩婆婆。
  她推门而进,叫了声“娘!”
  周婆子手里的荆条落在地上,对着江绿直直地跪了下去,“娘对不起你,是娘没教育好自己的孩子。”
  周春禾和江绿都慌了,跑上前要把娘拉起来,可是周婆子固执得很,就是不起来。
  江绿便也跪了下去。
  周春禾拉这个,拽那个,一个都没成功,仰天长叹,“这都是为什么啊!”
  此刻,他才深刻意识到,这个世界很多事情都可以重来,可以被原谅,但是有些事即使被原谅了,也回不去了。
  他有生以来头一次感觉到了恐惧。悲痛的娘和决绝的妻子,哪一个都让他愧疚不已,哪一个他都舍弃不了。
  “我错了,我错了!”周春禾左右开弓打了自己两巴掌,然后咚一声跪在了老娘和妻子的对面,“但是我真的记不得我有没有碰她。”
  周婆子抡起胳膊又打了一掌过去,“你就不该进去那房间!”
  周春禾无以反驳,他何止不该进去那房间,他就不该去喝酒,他更不该计较那十万块,花了就花了呗,不要说这里面也有媳妇的一份功劳,就算全都是他一个人挣的,媳妇要花,就该让她花,只要她高兴,只要他们一家人在一起,就行了。
  只怪他想通得太晚,才酿下如此大错。这几日媳妇的异常平静已经让他隐隐感到不安,如果,如果媳妇因此离他而去,那他也没啥盼头了。
  江绿看着周春禾脸上鲜红的五个手指印,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这事她也知道不能全怪他,可这是底线,就算他只是百分之一的错,那也是无法原谅。她可以原谅周春禾,假装一切都没发生,但是她尝试了很多次,闭上眼睛想象周春禾再在自己的身边躺下,她好像不能说服自己再像之前那样心无旁骛地投入他的怀抱。
  她还这么年轻,就要过上形同虚设的夫妻生活?她不敢想象。
  “娘,我们起来。”江绿撇开周春禾,扶起来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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