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寒春和冬荇两人强撑着笑容,看着她家富婆王妃端着元宝贿赂卫安卫全。
“瞧瞧,这拳头大的元宝你们见过吗?只要你们放我出去,都是你们的。”
卫安卫全:“……”
“放心,这事天知地知,我不会告诉你们主子的。”
两人不为所动。
“你们确定不看一眼这大金子?”姜環没想到还有不爱钱的人,“这是真的,不信你们咬一口?”
两人眼都没抬一下。
姜環无语了,世上还真有不爱钱的。
“两位小哥,我爹是太师,只要你放我出去,我让你们做大官,再也不看门了!”
“……”
“两位小哥看样子还没娶妻吧!瞧瞧我那两个如花似玉的婢女如何?只要你们放我出去,她俩就是你们媳妇儿!”
寒春冬荇:“……”
……
姜環用钱权色威逼利诱了半天,卫安卫全丝毫没有反应,眼都不带眨的。
李澶不是挺聪明吗?为什么手底下会有这种视金钱如粪土的傻子?
“恕我直言,二位的家人是不是被你们家王爷控制起来了?别怕,我会想办法救他们出来的。”
这次,两人终于说话了。
“天黑了,请王妃回屋!”
姜環:“……”
——
禁足第二天。
姜環已经对出门不抱任何希望。她现在思考的更多的是如何能不借助工具的情况下死掉。
茶杯摔碎割腕?死的太慢,百分之百会被救。
熬夜等待猝死?古代天黑就睡觉也没个手机刷剧,没有熬夜的动力。
跳楼?这房子还没两层楼高,跳下去最多骨折。
撞墙!
这个靠谱!
不过这屋子多是木制结构,撞上去不太容易死吧!
“王妃,您在看什么?”
寒春和冬荇两人见姜環面对着高高的围墙看了半天,实在好奇。
姜環说:“我在面壁思过!”
实际她在思考这墙到底够不够结实。古代没有钢筋水泥,这墙要是像电视剧里那样扔个人过去都能砸成豆腐渣可就离谱了。
寒春笑道:“我们还以为您想在这墙角挖个洞出去呢!”
“嗯?”姜環看她俩一眼,灵光一闪。
挖洞?倒是个好主意,就是费时间。
“你俩走远点,别打扰我!”
两个丫头乖乖退到后面。姜環也退后几步,测量距离。
只要冲过去速度够快应该能撞死,但也有一定几率不会死,可能会撞成个脑震荡或是植物人。实际风险还挺大。
但哪种死法都可能出现意外,也只有博一博,兴许一下就到位了。
准备就绪,她要拿出小时候偷邻居家樱桃被狗撵时的拼命劲来。
寒春和冬荇还想着她们王妃都开始面壁思过了,想来解禁的日子也快了。其实她俩也在这屋子里待闷了。
两人此刻都有些无聊,寒春还逗了逗青花瓷缸里的锦鲤玩。可就在她们恍神的功夫,姜環已经退到了适合的起跑线,做出奔跑的姿势。
两人有片刻疑惑,等明白过来姜環的意图时大惊失色,慌忙上前阻止。
“王妃,不要啊!”
但来不及了,姜環已经迈开步子,朝着墙直直飞奔而去……
第23章 难言之痛
姜環的头确实撞的有点痛,但是并没有撞到墙上,而是撞到了人,紧接着这个被她撞到的人还先道歉:
“王妃,得罪了!”
姜環抬头瞥了一眼:“卫全,让开!”
“属下卫安!”
姜環懒得理他,转头又往旁边撞去,结果又被挡住。
“让开,卫安!”
“王妃,属下卫全!”
姜環:“……”
卫全:“王妃这是做什么?可是这墙得罪了王妃?那属下便给它点教训!”
卫全攥紧拳头往墙上猛的砸出一个洞,然后面无表情问她:“王妃可消气了?”
姜環挤出笑容,缓缓抬手竖起大拇指:“干的漂亮!”
这墙她已经确认了,确实是豆腐渣。
经历了这事,姜環对死失去了信心,也不想折腾了。反正李澶关她也关不了几天,等自由后还愁没有机会死?
翌日醒来后,她惊讶地发现门口没有人守着。
“那俩兄弟呢?”
寒春回:“在修墙!”
姜環走下台阶一看,两人还真在补那个窟窿,看到她来都放下了手里的活。
卫全询问道:“王妃,这墙……您觉得要不要补?”
言外之意姜環要是再撞墙,补了也白补。
“补啊!”姜環理所当然道:“损坏了王府的公物没让你赔就算好的了!赶紧补,要补的一点瑕疵都没有。”
“是!”
两人第一次对姜環的话言听计从。
姜環瞥了眼门口,来回慢慢踱步。最后又回了房中躺尸。
那俩兄弟虽在补墙,可注意力全在她身上,能跑出去才怪。反正她都决定等了,也懒得去争这一时半刻。
——
姜環禁足期间,李澶除了忙公务,便是听风决汇报西苑的情况。
第一日。
“王妃一整天都在闹着要出去!”
第二日。
“王妃依然想出门,为此不惜撞墙威胁的,好在卫安卫全拦住了她。”
第三日。
“王妃今日不再闹着出门了,一整天都在卧床休息!”
第四日。
“王妃身上的伤已痊愈,未留疤。只是……精神似乎不太正常,时常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第五日。
“王妃绝食了!”
第六日。
“王妃开始用膳了,一口气吃完一只鸡。”
……
窗外雨淅淅沥沥,李澶正在描一幅寒梅画。他喜寒梅傲骨耐寒,也爱它一支独秀。正如他一般,若要做到一枝独秀,就要耐得住如今的雪窖冰天。
风决匆匆进来,“王爷……”
李澶头都没抬,“又怎么了?”
“王妃急召太医,此事有些……有些特殊,属下请王爷示下!”
李澶停了笔,“她怎么了?”
风决支支吾吾道:“这……属下不好说!”
……
“寒春~”姜環蜷成一团躺在床榻上有气无力道:“再给我拢个汤婆子!”
寒春为她擦着汗,见她面色苍白如纸,冷汗不止地往外冒,又摸了摸她冰冷的手脚,急的掉眼泪:“这样下去不行啊,汤婆子拢了好几个了,手脚还是这样凉。”
姜環手抓着被褥,腹部如同被搅碎了一样,疼的她直不起腰。
她没想到一向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大热天都捂着严严实实的女配竟然有痛经这个毛病。
而她,夏天每天两支冰棍,露胳膊露大腿的,大姨妈来时屁事没有,和平常一样欢蹦乱跳。
“太医来了没有啊!”她皱着眉问,希望太医来给她开点止痛药。
“冬荇已经去请了,王妃莫急。”
她怎么不急,她现在痛的生不如死。姜環突然拉住寒春的手,认真道:“寒春,你听我说,你现在去借卫安卫全管他是谁的刀,然后把我砍了,我感谢你八辈祖宗好吗?等我回去后给你供个牌位,每日高香。”
寒春听着姜環说这话人都傻了,半天才惊恐地跪下来,哭着劝道:“王妃,您可千万别想不开啊!您忍一忍,很快就过了!”
突然,她似想起了什么,“对对,王妃,有个办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姜環涣散的眼神一亮:“快说,什么办法?”
寒春煞有介事道:“我听老一辈的说,很多女子婚前有这个毛病,成婚后便不药而愈。所以,王妃只要尽快和王爷圆房,以后就不会受这苦了!”
姜環:“……”
她还是赶紧回现代吹空调吃西瓜吧!她绝对要在下一个姨妈日前,结束这里的悲惨生活。
“你还是再去瞧瞧,太医来了没有。”
“哦!”
寒春转身,冬荇便从门外进来。
寒春见她一个人回来,又往院中看了看,“太医呢?”
冬荇撅着嘴没说话,到姜環跟前才道:“刘太医说他染了风寒不便前来。还说行经不畅只是暂时,忍耐片刻就行。等他病愈后再来为王妃诊治。”
寒春听后没言语。从王妃要去请太医时,她便料定太医不会来。没有哪个女子会在这种时候请太医。而太医多半也会找借口不出诊。
她走过去对姜環说道:“那婢子再为王妃拢个汤婆子吧!”
姜環点点头,此刻也没力气骂那个太医,这封建的古代总有很多莫名其妙的忌讳。
“对了!”这时寒春又道:“太医还给了个方子!”
姜環喜极而泣:“那你不早说!快去按方拿药,赶紧煎了!”
冬荇:“太医没开方,我都记下了:老姜和红糖适量,加水熬煮,趁热服下。这老姜和红糖膳房就有!”
姜環无语,这不就是红糖姜水吗?她要的是止痛药啊止痛药!
“罢了,那你快去膳房让他们煮一碗来!”
“哎!”冬荇点点头,刚走到院子,看见青儿撑着伞在院门外往屋里张望。
冬荇看了一眼屋里的姜環,赶紧跑过去。
“你来干什么?王妃说了不想看到你。”
青儿解释道:“冬荇姐姐,我是来送姜汤的。”她掂了掂手里的食盒,“我前两天被派去了膳房当差了,今儿下雨她们就把我推出来给王妃送汤。我知道王妃不想见我,所以一直不敢进去。”
“行了!给我吧!”冬荇接过食盒又问:“对了,谁告诉你们王妃要姜汤的?”
“刘管家,他说是王爷吩咐的。”青儿老实回道:“说是王妃受了凉,让送姜汤到西苑。”
第24章 纸片人的世界
“王妃,这是王爷亲自为你煮的红糖姜水!”冬荇进屋时就差没把李澶编成是一个上的厅堂下得厨房的家庭煮夫。
“他亲自煮的?”姜環像听到了个笑话,“你确定?”
如果是女配那个恋爱脑肯定深信不疑。
冬荇不得不说实话:“是王爷吩咐的,但也差不多,说明王爷心里有您!”
“是啊!”寒春也说:“王爷刚得知王妃不适,就命人送来了姜汤,可见对您是真真上心。”
这两丫头一唱一和专拣好听的说,要是平时女配听到,不定又赏出去多少钱了。
“你俩也别哄我了,姜汤端出来吧,一会都凉了!”
——
风决不知道他家王爷从哪得知红糖姜水这个秘方的。当时听到他说那句“太医就不必去了,让膳房做一碗红糖姜水送去吧”还百思不解。
后来得知太医那给的也是这个方子,他突然觉得他家王爷又多了一层神秘之感。
“还有事?”李澶从书中抬起头。
“哦~”风决回:“姜汤已送去西苑!”
李澶“嗯”了声,继续看书。
风决默默退出屋子。
姜環要死不活地挣扎了一夜,第二天醒来,腹痛总算缓解了许多。但人还是没什么精神。
女配这身子骨确实太虚了。
不过话也说回来,痛经这种事,别说女配这样娇气的富家小姐,便是能扛煤气罐上楼的女汉子们,也得秒变成猫。
这就是很多男生常常诡异地发现某个平时和他们称兄道弟掰腕子的女生,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柔弱地像林黛玉。
还有个好消息是李澶下令解了她的禁足。
可这有什么用呢?她现在床都不敢下。毕竟她用的不是二十一世纪的科技与狠活,而是已经出土的文物。
虽然亲肤透气,但吸水性不佳。所以她只有躺在床上才觉得安全。
估计李澶也是料定她这会哪也去不了,才大发善心解了禁足。
这几天,姜環几乎是躺过去的。经历了这一次“浩劫”,她更坚定了要回到现代文明社会的想法。不说别的,这每月一痛就让她望而却步。
她开始还奇怪,为什么书里没写女配有这个毛病。后来她明白了,书里不仅没写这个,在纸片人的世界,所有角色似乎都不上厕所……
所以,她不知道女配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毛病。
宫道上,李淇遇到了姜恒。
姜恒刚面了圣,听了皇帝在他每次立功后都会提及的那几句称赞。
自从两人那日天香楼不欢而散后,姜恒也思虑了许多。他是个武将,但也有文人心思细腻的那一面。反省之时,觉得自己那天太冲动了,言语也有冲撞。若换作旁人,定治他不敬之罪。
他与李淇之间的交情,无关两人身份地位。但他却拿姜蓠的出生说事,实在有失君子之风。
反观李淇,说要去太师府提亲多少有些意气用事。
便是他再行事乖张不拘礼法,在婚事上,也要先请旨赐婚,得到赐婚圣旨后才能名正言顺。
且不说他的父皇会不会同意,就说姜蓠的身份一旦公开,对她而言,到底是好是坏?
“见过宁王殿下!”姜恒拱手见礼。
“多日不见,子然兄竟与我客套了!”李淇笑道:“我还想哪日再与兄长争论一番呢!”
姜恒轻笑:“殿下随性而为,知道该做什么。我一介莽夫,岂论的过殿下?”
李淇略一思忖,喜道:“这么说,子然兄不反对了?”
姜恒:“我反不反对不要紧。殿下心里应该比我清楚,这件事有多难。若殿下能说服陛下,一切都迎刃而解。”
李淇点点头,轻叹一声,“子然兄说的是。此事确实是我考虑不周。总之,还是多谢子然兄!此事虽难,但我绝不放弃!”
“那便祝殿下得尝所愿。”姜恒瞥到李湛从宫门出来,拱手告辞:“殿下慢行,末将先行告退!”
李淇见他匆匆离去,回头才看到李湛一脸阴笑走过来。
“宁王与姜元帅交情匪浅啊!”李湛看着姜恒的背影阴阳怪气道。
“此事王兄不是早就知晓么?”李淇故作遗憾道:“若王兄与太师府联了姻,恐怕方才站在这与姜恒说话的就是王兄您了吧!”
“你!”李湛气的说不出话。
“我还要去见父皇,便不陪王兄闲话了!”李淇瞥他一眼,径自往前走。
李湛狠狠攥紧拳头,“李淇,连你也和本王作对!可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