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长女她不好欺——清酒甜虾【完结】
时间:2024-07-03 14:41:43

  凌泽小时候调皮,就喜欢欺负他,所以经常去吓唬他。之后,就甚少见到古平哲了。
  今日一见,没有了小时候懦弱的神色,倒多了一些刻薄之色。
  “古大夫呢?”凌清问。
  古平哲应道:“家父昨日研配解药一夜未眠,故在下就替代过来了。在下医术虽没家父精湛,但城主的病情,也是知道的清楚,这个二姑娘大可放心。”
  “小古大夫误会了,本姑娘只是许久没见古大夫,随口问问。倒叫小古大夫多想,是本姑娘的不是。”
  “那小古大夫即刻为家父复诊吧!”凌清不想和他多聊,话毕就让凌承天躺下了。
  古平哲对凌清只有小时候的记忆,怯懦、自卑。如今又因为外面的流言,无法确认她到底是怎样的性子。
  秉承着多做事少说话的原则,他选择不多言,开始谨慎的为凌承天把起了脉。
  好一会,古平哲收回手,开始施针。
  完事之后,凌承天全身都是汗,古平哲也不例外。
  他收完针,擦着额头道:“这是在下最后一次施针了,稳固了毒不再蔓延。但这只是暂时。”
  “那药方需要改吗?”徐安问。
  古平哲敛眉:“最近城主是不是睡的不安稳,经常噩梦?”
  “是,这两日竟是连着一夜都惊醒着。”
  “那药方需要改改。”古平哲拎着药箱,走到桌前坐下。
  徐安早就准备好了笔墨纸砚,古平哲执笔,便开始写下新的方子。
  他吹干字迹后,就交给徐安,嘱咐道:“和以前的方子一样熬煮,但要分开喝,一日两次即可。”
  徐安应下后,转身将方子递给凌清。
  凌清将视线从古平哲身上收回来,落在药方上,将上面列的每个药材一一看认真了。虽然不懂医术,但她知道自己有过目不忘以及即学即会的能力。
  这也是她探究好几年才探明白的,就算没有了快穿者时的记忆,但经验都刻在了灵魂里。
  “二姑娘,这张方子,也是和家父探讨过的。”古平哲见凌清看着药方一动不动,提着胆子主动道:“这次添加了两味药,一味是益气,一味是安神的,对城主不安眠之症有所疗效。”
  凌清点头,将方子还给徐安:“徐伯,你按照方子去拿药吧!我还有些事情想要请教一下小古大夫。”
  徐安下意识想看看凌承天的意思,凌清先一步对凌父道:“爹爹,您没意见对吧?”
  凌承天没有意见的对徐安点点头,后者这才安心的出门。
  徐安走了,竹心留守在门外。
  屋内。
  凌清没有说话。
  古平哲表面镇定无比,内心实则期待久矣。
第十章 药方
  “小古大夫。”凌清问:“我父亲中的是什么毒?”
  古平哲内心暗暗松了口气,看着乖巧面孔的凌清,他的谨慎缓了缓:“叫噬毒。传闻此毒噬心、噬脑,会让人产生幻觉,然后死于幻觉中。而且,此毒世上无解。”
  “那我父亲中的毒有多深?”
  “毒入六分。只要控制好,不被毒入侵五脏六腑,便无性命之忧。”
  “那他为何会失眠?”
  “因为疼痛。”古平哲蹙眉:“一开始并不知道此毒会如此凶猛。发现不到一日,毒就直接往脏腑和头脑侵入。幸好当时家父在场,在毒性发作前,就将毒控制在了四肢,一直到今日。”
  “控制四年了,一点变化都没有?”
  古平哲点头,又摇头:“倒不是一点都没变化。第一年在手掌、两年到手肘、三年到手臂,今年蔓延到肩膀。腿里的毒亦是如此变化,而且会一年比一年疼,疼起来不亚于生个孩子。”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缓解疼痛?”
  “没有。但在下开的药方里,有缓解疼痛的一味药,虽起的作用不大,但还是有所缓解的。”
  凌清置于腿上的手,青筋暴露,嘴上却好奇道:“那小古大夫可知噬毒来自何处?”
  “家父说,他在北凉国见过此毒,但是,是谁研配出来的,就不得而知了。”古平哲又忍不住爱美之心的躁动,看向凌清,看一眼却又挪开,暧昧的幻想由此刻形成。
  他露出一丝谦谦君子该有的笑容,温柔问道:“听说小城主外出寻医又寻药,不知寻到了没有?”
  凌清眼眸闪了闪,无奈道:“小古大夫也是知道的,本姑娘昨日才回来,现在府里是个什么情况都不清楚,更没有见到兄长,怎么知道寻没寻到。”
  “若是小城主寻到了,可否告知一下?”古平哲的眼神更放肆了:“二姑娘应该知道,家父是看着城主长大,情分不浅。而且家父又是个苛求知识的人,为了研配解药,身体都熬垮了。身为儿子,不得不舔着脸为父,请求姑娘了。”
  “好啊~”
  古平哲没想到凌清会答应的如此爽快,吊着的心因此轻松了不少:“在下,先谢谢二姑娘了。”
  “时候不早了,小古大夫是不是要急着回悬济堂?”
  话还未落,门外就传来竹心的声音:“见过继夫人。”
  “免礼了,小古大夫来了么?”
  “还在里面。”
  竹心话还未落,蒋情已经踏进屋内,随在她身后进来的嬷嬷手里还端着托盘,盘里放着一个炖盅和一只碗。
  “小古大夫,辛苦你来一趟了。”蒋情给古平哲道了声谢,才转向凌清:“清儿,老爷是不是睡着了?”
  凌清回头望了一眼,闭眼的凌承天,估计也是累了。
  毕竟这两日都没睡好。
  蒋情顺势也看了眼凌承天,转身嘱咐身后的陈嬷嬷:“嬷嬷,你去和金花说一声,先把参汤拿去温着,待老爷醒来了再喝。”
  凌清看了一眼那参汤,眼眸深邃,嘴上淡淡道:“继夫人辛苦你了,每日忙着打理府中事务,还能空出时间为父亲熬参汤,您可要注意一些身子。”
  “还是清儿会心疼我,不像晗儿,又在哭闹了。”蒋情一脸无奈,转眼发现古平哲还在,又笑了起来:“小古大夫是准备走了吧?”
  古平哲被蒋情点名,慌张的将落在凌清身上的视线收回来,忙点头。
  “陈嬷嬷,你先把参汤放下,亲自送小古大夫出府。”蒋情吩咐道。
  陈嬷嬷应下,便带着古平哲出门了。
  凌清收回若有所思的目光,站在门口的竹心领会了凌清,不经意间留给她的眼神,悄声退了下去。
  凌清笑问道:“继夫人可有事?”
  蒋情皮笑肉不笑道:“让老爷好好休息,咱们出去说?”
  凌清眼眸闪了闪,和蒋情出了内屋。
  两人肩并肩的走在外院的庭院里,一路上都是被圈起来的花圃,圃里都种满了各种鲜花,争相开放,好不耀眼。
  “清儿,我打算办一场赏花宴,就定在六日后。是以你的名头发帖出去的,当是为你办的接风宴了。到时候,我定要让全城的人都知道,我家清儿是谁。”
  “前段时间我请了尚衣阁最有名的墨师傅做了几套衣衫,今日也该送来了。昨晚我一回去,就差人去玲珑阁,叫他们今日送来一些新制的头套首饰,都让你先挑。”蒋情望着凌清没有笑容的模样。
  又问:“怎么?不喜欢?”
  “我娘亲留给我很多衣衫。”凌清看向蒋情,嘴角噙着笑:“比那些再做或者现成的,都好看,这个继夫人就不用担心了。”
  “那清儿可得记住了,现在回了府里和在村里是不同的,不要再穿的那般素净,会被别人笑话。”
  凌清笑了笑,在梅林村,她就是整日素色装扮。没想到,才过了一个晚上,蒋情就已经调查的那么清楚。
  “嗯。”凌清很没眼色的应道:“我娘亲的东西,从来都是顶好的。”
  蒋情咬着牙弯了弯唇:“姐姐的东西,确实最好。”
  接下来,两人不咸不淡的聊着东南西北,等到陈嬷嬷回来,她就借着府中事务要处理,就先走了。
  凌清冷眼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今日她收敛了,身后跟随就一个嬷嬷和一个丫鬟。
  恰巧,徐安也从悬济堂抓药回来了。
  “徐伯,以往的药方你都有留起来吗?”
  徐安眼眸亮了亮,点头道:“全都存着。”
  回到内院西屋,就在凌承天寝室隔壁,徐安就将以往所有的药方送到凌清面前。
  凌清接过,将药方一一展开,摊满一张桌。
  还嘱咐道:“刚才抓回来的药不要熬先,待我看完这些药方再来做决定。”
  徐安不多问,也不多说的也帮忙起来。
  一堆药方,被他们分成了两小堆。
  凌清看着被分成两小堆的药方,眼眸深邃:“蒋情经常送参汤来吗?”
  “只是偶尔一两次。只是昨日刚送过,今日又送来,是第一次连着来送。”
  “这样的事情有多久了?”
  “有大半年了。”
  “这药方有两种,一种是添加药的,另一种是减药的。看字迹,添药的人是古平哲,添的还是大补的药。”凌清揉碎了一张药方:“虽然我不懂医,但医理还是了解一些。既然方子里已经有大补的药,再另配参汤,那就不是在补,是在吃毒。”
第十一章 分堂
  床榻上的凌承天依旧闭着眼睛,看样子是真的睡着了,只是眉心紧蹙,都能夹死苍蝇了。
  凌清缓缓吐了口气:“徐伯,那药不吃了。”
  “姑娘放心,老爷是从不喝小古大夫开的药方。”徐安说:“老奴每次出门都会抓两副药,一副是小古大夫开的,就去悬济堂;另一副是古大夫开的,去别家抓,而且是分开三四家,才抓齐的。”
  “你们和爹爹一早就知道古平哲有问题?”凌清从回来,都没有询问过凌承天的身体状况。
  一来,他们刚团聚,就不想提这些伤心事,乱了心情。
  二来,反正她都回家了,想要弄清楚也不难,加上复诊又在第二日,所以才会等到现在。
  徐安点头:“这是古大夫提醒的。”
  古长德提醒,也就是说,他连自己的儿子都不信任,这事信得过吗?
  徐安似乎看明白了凌清眉宇间的疑惑,便道:“姑娘,古大夫在老爷和老奴的心里,是老哥,是亲人。他自是信得过的。”
  徐安摁了摁眼角:“古大夫为了能解老爷身上的噬毒,亲自喝下毒,日以继夜的关在房里研究解药。”
  “这桌上张张药方,都是他含辛茹苦的配出来的。每次喝了,老爷的身体都能好一些。这件事,只有老爷,老奴和金花知晓。”
  凌清对古长德的印象,就是他为人和蔼,心胸宽广,还喜欢和小时候的他们开玩笑、一起玩闹。但在做事上甚是严谨,又是一个困知勉行之人。
  她最记得,凌承天和古长德下棋一定会耍赖,而古长德也一定会笑着谦让,然后还是会赢了自家老爹。
  凌清想见见古长德,她想亲自问问他。
  “徐伯,你今日在悬济堂有见到古大夫吗?”凌清都查看清楚古长德开的药方,用药剂量都是最小,减少的都是比较霸道的药材。
  虽每次都有改动,但都不大,且每一副药方里都没有大补的药。
  古平哲的药都是大补的药居多,分量还不小,还说药方都是和古长德研究过,这话注水成分太高了。
  还有蒋情的参汤。
  是见到她回来了,才会急着连日送来,这是想要快点做好什么?
  凌清看着凌承天那张憔悴的面容,心止不住的疼了又疼。+
  “没有。这段日子一直都是小古大夫来复诊,老奴已经有一个月未见过古大夫了。”
  “你问过古平哲吗?”
  徐安点头:“他的回复,和回复姑娘的话一模一样。”
  “那他应该知道古大夫也中毒了,可他也没提。”
  “他也未在老奴面前提过,所以老奴也没有问。但每次去悬济堂,老奴都会和那里的药童闲聊几句,次次提到古大夫,他们总是避而不谈,就像在躲避什么。”
  徐安忽的想到什么,说:“姑娘,有一件事老奴一直觉得奇怪,问过古大夫了,他也没直说,只道他管不了了。”
  “四年前,小古大夫不管古大夫的意愿,执意扩张悬济堂,这几年下来,已经开了四间分堂。那些坐堂大夫,听说都是外面高额聘请来的,大概有八人,每个分堂两人坐诊。”
  “当时,老爷就让小正去查查那些坐堂大夫,结果一查全都是城民,并不是外面请的。古大夫对这件事也没多说,就算是老爷追问,也只道随小古大夫做主。”
  凌清不明:“古平哲哪来的银钱开那么多间分堂?”
  “古大夫说,小古大夫是和城里的商户合伙开的,他只赚分红。”
  城民相互合伙做生意,是常有的事。
  古平哲这样的年轻人,会有这样的想法,确实不算反常。
  但这件事,凌清不觉得简单。
  独城里的能人,都是有限的。突然多出一两个人,还算正常,可一下子就多了八个能坐堂看诊的大夫,那就复杂多了。
  或许,这和独城接收新城民的事有关联。
  “对了,小正呢?我怎么没见过他?”凌清问。
  “小正被老爷派去商城了,回来的日子,大概还需要两日时间。”
  “他去商城收账了。”凌承天迷蒙的眼睛转向凌清:“我睡多久了?”
  凌清转身吩咐徐安:“徐伯,你去熬药吧!这里由我看着。”
  徐安退了下去没多久,竹心回来了。
  “不过一个时辰。”凌清拿起脸帕在铜盆里泡湿,拧干展开,为凌承天拭去额角上的汗水:“时间还早,要不要再睡会?”
  “扶我起来。”凌承天搀着凌清坐了起来:“整天躺着,全身骨架都要散了。”
  “是疼的受不住吧?”凌清本来不想拆穿他的逞强,但看到他擦干净的额角,又渗出汗珠,才忍不住道:“受不住就继续躺着,徐伯去熬药了,喝了药就能好一些。”
  “我不疼。”凌承天死鸭子嘴硬:“就是有些热,想出去透透气。”
  竹心倒了杯茶水,递给凌清。
  “您就给我好好的待在屋里,哪里也不许去。”凌清摁下凌承天不安分的举动,将杯子送到他嘴边:“喝些水,润润嗓子。”是缓缓疼痛过后,疲惫的身体。
  凌承天美滋滋的把水喝光了,又要了一杯,然后又双要了一杯。
  凌清却以为,自家老爹饿的慌,吩咐竹心:“竹心,你去小厨房看看奶娘都做了什么,先端些过来。”
  竹心一走,凌清也没让气氛冷下来,而是重提之前的人和事。
  “继夫人又送来参汤了,您喝过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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