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夜,隐疾王爷睁开眼——狐狸小小九【完结】
时间:2024-07-04 23:10:27

  梁昭仪握着皇帝的手依依不舍,皇帝吩咐沈清歌:“朕相信你的医术,梁昭仪就交给你了,放手医治就行。”
  沈清歌胆战心惊地领命,头也不敢抬。
  皇帝甩开梁昭仪的手,转身头也不回地摆驾走了。淑妃跟在身后相送。
  沈清歌从空间里取出米非司酮,给梁昭仪服下,命宫人准备好所需的物件与草纸,棉布等,放下床帐,针灸推拿,等待药物起效,准备引产。
  宫人候在门口听候传唤指挥。
  梁昭仪躺在床榻之上,明显有点紧张,一直紧盯着沈清歌手里的银针,有很明显的戒备心。
  沈清歌淡淡地道:“你不用紧张,我会尽量放轻动作,不会太疼的。”
  或许是她说话的声音太轻柔,梁昭仪眸子里有点湿,迅速扭过脸去。
  “我今日已经喝了两碗的红花汤,御医还往里面加了麝香,水蛭,再服用你给我的药,不会大出血吧?”
  沈清歌不想她过于地提心吊胆:“你放心,即便是大出血,我也有办法应对。”
  “听说,以老母猪粪烧灰,酒服三钱,可治妇人血崩。你该不会也用这种方子吧?”
  沈清歌针灸的手顿了顿:“你好像也看过一些医书?”
  梁昭仪抬眼盯着帐顶:“自从有孕之后,我就一直提心吊胆,害怕有人会对着我肚子里的孩子下手。
  你是知道的,宫里关系错综复杂,甚至于太医院里的御医都有可能被人买通。所以,我空暇的时候,会看一些医书。谁知道,还是防不胜防。”
  沈清歌熟练地捻送着手中银针:“你应当也看过《本草纲目》吧?”
  手下梁昭仪的肌肤明显一紧,说明,自己的猜疑是正确的。
  梁昭仪不想承认,摇摇头:“没有。”
第137章 肝功药物性损伤
  梁昭仪喜欢看医书,尤其是听良嫔曾提及过这本《本草纲目》,怎么可能不好奇?
  沈清歌并不拆穿,而是继续捻送着手中银针:“用你适才的话,尽信书不如无书,这书上记载的很多方子,的确是并未经过验证,不能治病救人的。”
  梁昭仪默了默:“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治病救人这种事情,还要专业的大夫来,并非是看过两本医书,自己就能对症下药了。
  你要知道,是药三分毒,若是不对症,效果适得其反。吃得多了,还会造成肝肾损伤,更会影响腹中的胎儿。”
  梁昭仪更加紧张了。
  “我,我,你的意思,莫非是......”
  “我只是提醒你一声,免得将来再重蹈覆辙。”
  沈清歌没忍心将话挑明。
  适才给梁昭仪验血,肝功中转氨酶等几项指标,全都偏高,说明她的肝部有损伤,而且最大的可能,就是药物性损伤。
  她戒备之心太重,信不过别人,也信不过这宫里的御医,担心御医在保胎药里做手脚。于是,自己按照书籍上的药方胡乱吃药,不仅是伤害自己的肝肾,那几个月的胎儿怎么能承受的了。
  这应当才是胎死腹中的主要原因。
  只是自己若挑明了说,她作为母亲,一定会十分懊悔吧?
  梁昭仪原本就是冰雪聪慧的一个人,立即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不过她也没有继续追问,愣怔片刻之后,只是一声苦笑。
  眼圈不自觉地泛了红。
  “重蹈覆辙?我还能有做母亲的机会吗?永远不可能了。今日皇上为我做主,已经是最后的恩惠。胎死腹中啊,皇上那么多的女人,排着队等着宠幸,轮也轮不到我了。”
  沈清歌没有安慰她,也没有吭声。
  皇帝的荣宠啊,就像是龙卷风,来得快,去的也快。
  当她第一天成为皇帝的女人时,就应当有这样的心理准备。
  “刚才,谢谢你了,没有当众揭穿我。”梁昭仪苦涩地道:“那良嫔三番两次害我,又有皇后撑腰,今儿是我最后一搏,若是不下手,日后也没有机会了,临死总要拉她垫背。”
  沈清歌收了银针:“不过是一点小问题而已,放宽了心,养几日就好了,死啊活啊的,说得这样吓人。”
  “我就打个比方,也没有什么想不开的,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用淑妃娘娘今日劝我的话来说,就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有人瞧我不顺眼,千方百计想要算计我,流言蜚语漫天飞,三人成虎,迟早传到皇上的耳朵里。
  即便我能平安诞下皇子又如何?未必就能终身有靠了。就像以前这宫里的有个妃嫔,无权无势,无依无靠,被她们折辱诬告,最后还不是落得个自杀明志的下场。”
  沈清歌从未听过这宫里的秘闻,更不知道这位自杀明志的妃嫔是谁。见她自己说得洒脱,也就不再相劝。
  很快,药劲儿上来,沈清歌专心为她做引产与清宫手术。
  手术很顺利,梁昭仪侧过脸去不敢看诞下的死婴,忍着痛挥挥手,命人带下去处理了。
  沈清歌给她将药开好,叮嘱她服用方法。
  梁昭仪一脸的疲惫,望着沈清歌的眸子却是亮晶晶的。
  “假如,日后有机会,我跟着你学医吧?”
  沈清歌有些意外:“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个?”
  “我突然发现,你自信与认真起来的样子很美,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应该,能帮助别人,去除病灾,是一件很有幸福感的事情吧?”
  沈清歌点头:“的确,很满足,很幸福。”
  “难怪,九王爷心高气傲,会折服在你的石榴裙下。”
  沈清歌觉得这个话题一点也不好玩,自己与战北宸水火不容的,这话就是讽刺。
  梁昭仪从枕头边上,摸出一本书来,封面打开,正是《本草纲目》。
  她轻叹一口气:“我也不是心血来潮,这本书我已经看过大半,最初纯粹就是为了自保,后来勾起了我的兴趣。
  只可惜,这其中的学问博大精深,我不过懂了一点皮毛,就学以致用,结果反而害了自己。
  日后,我怕是也没有什么出路了,现在就能看到一辈子到头的光景。如今我已经没有了什么价值,与其在这宫里孤独终老,倒是还不如,到你跟前做个老妈子,伺候你饮食起居,拜你为师,学点济世救人的本领。”
  沈清歌自然不能答应她:“你开什么玩笑,我自己现在还不知道何去何从呢。快些收起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别胡思乱想了。”
  梁昭仪也只笑笑,并未坚持。
  淑妃进来,命人清理好屋子,给她炖汤补身。
  沈清歌叮嘱之后,便不再久留,出了侧殿。
  战承遇不方便在后宫滞留,已经离开出宫去了。托淑妃向着她道谢,并且派人将她送回慈安宫。
  因为太后还并不知道梁昭仪落胎之事,沈清歌便随便找个给淑妃调理身子的由头,糊弄过去。
  第二日,就听宫人们议论,说良嫔被降了位份,搬离原来的宫殿,与几个不得宠的妃嫔挤在一个偏远的宫殿之内。
  梁昭仪的挑拨里间恰到好处,皇后怎么可能就这样饶过一个对自己有二心的良嫔?一时半会儿的,怕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至于李御医,虽说没被直接降职,但是被皇帝老爷子责罚,喝了一肚子的尿,这令他在同僚面前抬不起脸来。在宫人们跟前,也丢尽了颜面,一时间被传为笑谈。
  而沈清歌三番出手,全都无情地碾压太医院,这令她在宫里一时间风头无双。
  大家都在私底下议论,她用来治病的法子,究竟是邪术,还是医术?又师承何处?
  当沈清歌前往御药房给皇太后抓药的时候,那些小太监与太医们会小心翼翼地偷瞧她,从她抓药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里,窥探她的根底。
  有人见风使舵,殷勤地巴结她,也有人,心怀叵测。
  比如那个曾经妄图绑架沈清歌,获得治疗肺痨方子的太监,他并没有认出沈清歌的身份,还因为李御医的遭遇,为他感到愤愤不平,觉得受到了沈清歌的打压。
  他表面上对沈清歌毕恭毕敬,暗中却将几味看起来相似的中药材混在一处存放,将药匣上面的标签也统统撕掉,交给沈清歌自己辨认。
  沈清歌能轻而易举地将药材分门别类,但是她却并未这样做,而是装作不懂,胡乱地乱抓一气。
  于是很多人都在背后议论,说九王妃就连最基本的药材都辨认不出来,怎么会治病救人呢?
  大家全都在眼巴巴地等着看她的失误,可太后却在她的照顾之下,一日比一日好转了起来。
  那些乱七八糟的寻常药材,到了她的手中,竟然能化腐朽为神奇,成为治病良药。
  真是邪了门了。
第138章 你真会换脸吗?
  战北宸军营里越来越忙。
  忙着整编,忙着训兵,听说还忙着剿匪,每天都热火朝天的。
  跟在沈清歌身边闲得无聊的涵宝觉得十分眼馋。
  沈清歌感觉自己在宫里也相安无事,就挥手放过涵宝,让他不用再见天跟着自己。
  涵宝悄悄地告诉沈清歌:“这几日卫婉莹有点气急败坏,派了人在咱们的千金药堂门口设了人暗中盯梢。不找出你的行踪来,看来是不肯善罢甘休的。你还是要小心谨慎一些。”
  沈清歌叹气:“这卫婉莹跟我前世莫非有仇么?怎么就紧盯着我不放了?咦,你说她第一次来千金堂求诊,又临阵反悔,是为了给太后治病吗?”
  涵宝也有点百思不得其解:“这个说不好,那时候太后娘娘生病的风声还没有传出来呢。不太像。”
  沈清歌无聊地用指尖缠绕着胸前的头发,缠紧了再松开,如此反复。
  “莫不是她自己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上次我九哥送你进宫,半路上被卫婉莹截胡那一次,我看到,卫婉莹胳膊上,有淤青。”
  沈清歌一愣:“谁打的?”
  “她乃是三王妃,谁敢打啊?”
  那就是三王爷?
  沈清歌有点难以置信:“听说三王爷是个耙耳朵,对卫婉莹是言听计从。二人进宫的时候,还故意在我跟前秀恩爱,腻腻歪歪的,不太可能吧?”
  涵宝被太阳晒得眯着眼睛:“谁知道呢,我倒是怀疑,她是故意自己掐的。”
  “怎么说?”
  “你想,她故意露出来给我九哥瞧,那不就是想要让我九哥可怜她吗?这一可怜,她再哭哭啼啼地诉苦,机会不就来了?所以说,肯定是她自己掐的。”
  沈清歌也觉得,有这样的可能。
  三王爷看起来那么温柔的一个人,怎么能是个家暴狂呢?怎么能舍得对卫婉莹这样娇滴滴的一个大美人动手呢?
  反倒卫婉莹,简直就是个疯子,脑子有大病。
  沈清歌语重心长地教育涵宝:“看到了吧,孩子,江湖险恶啊,太漂亮的女人花花肠子也多,你日后娶媳妇可一定要擦亮眼睛。”
  涵宝抬脸望天,目光悠远而又伤感:“等我日后娶了媳妇儿,我就带着我的全部积蓄,回家种地去。这上京城,沟沟坎坎的太多了。”
  沈清歌没想到,他竟然发出这样老气横秋的感慨,不由一愣:“受刺激了?你不是说,你以后要当大将军吗?”
  涵宝叹气:“九哥拼死拼活地捍卫着这些人的荣华富贵与江山,他们却在这里处心积虑地想要加害于你。
  九哥说,等这宫里没有了他想守护的人,他就带着你找个地方种地去。我这拖油瓶自然也要跟着,没有了九哥护着,我这小侯爷就是个屁。”
  这话说得伤感,沈清歌默了默,微眯了眸子。
  的确,这皇宫的四面高墙,太令人压抑。皇太后是这高墙里的唯一一点温暖。
  可是,谁答应要跟他一起种地了?想得真美。
  第二日,在沈清歌的坚持下,涵宝去了军营。
  蛮稀罕,战承谨这个大忙人进宫来给太后请安来了。
  他给太后带进宫一对羽色艳丽,会讨巧卖乖的黄嘴儿虎皮鹦鹉。
  鹦鹉个头不大,密密匝匝的羽毛,一对灵气十足的眼睛,很容易让人喜欢得爱不释手。
  战承谨坐在太后跟前,逗那对虎皮鹦鹉:“给太后娘娘请安。”
  鹦鹉便跟着一板一眼地学舌:“太后吉祥。”
  战承谨又用草棍儿逗它们:“给九王妃问好。”
  鹦鹉十分聪明:“王妃大美人。”
  沈清歌不由莞尔一笑:“不愧是你十王爷驯养出来的鸟,嘴巴这么甜。”
  太后也跟着笑:“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小子肯进宫来给哀家请安,还这么费心讨好,想必肯定有事求哀家。是不是你父皇又训斥你,给你安排差事了?”
  战承谨被揭穿,有点不好意思:“孙儿是没有见天在您跟前守着伺候,那不是有九嫂在么?她就帮孙儿尽孝了。”
  太后没好气地道:“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你九嫂是你九嫂,你是你。老大不小的人了,成天没有个正行。早点听你母妃的,娶个媳妇过门,这才能替你尽孝。”
  战承谨愁眉苦脸:“皇祖母,你怎么又来了?孙儿不跟你说话了,我找九嫂去,九嫂才不会催我往火坑里跳。”
  太后轻嗤了一声:“清歌你要提防着这小子,他费这样大功夫教鹦哥讨好你,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清歌应道:“皇祖母您放心,孙儿可是一毛不拔的糖公鸡,他想从我这里占到便宜是绝对不可能的。兴许,我还能沾他一点。”
  战承谨笑嘻嘻地道:“感情是将我当做打秋风的了,我看起来就这么穷吗?”
  “说不准,天天花天酒地,没准儿哪天就被人扒得你衣服都不剩。”
  “九嫂不说,我倒是差点忘了,鸿宾楼那档子事儿,是不是应当跟皇祖母聊聊。”战承谨戏谑地道。
  家丑不可外扬。
  沈清歌挤眼皱眉,唯恐太后问起,自己尴尬,慌忙出了慈安宫,战承谨嬉皮笑脸地跟了出去。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听我七哥说,前两日你又大显神通了?”
  “小事一桩,”沈清歌摆手:“不过是托你七哥的福,有幸瞧了一出宫斗好戏。”
  “七哥在我跟前,也对你的医术赞不绝口,看来真不是吹的。”
  “咋了?是不是力不从心,想让我给你补补?”
  “嘁!”战承谨不屑:“九嫂你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
  “那你找我做什么?”
  战承谨瞧瞧左右无人:“你上次说你能换脸,是真的不?”
  “当然不是,逗你玩而已。真当我会邪术啊?”
  战承谨有些失望:“害我白高兴一场。”
  沈清歌眨眨眸子:“对你自己这张脸不满意了?”
  “开玩笑,可能吗?我这张脸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迷惑众生,倾国倾城的,能有谁的脸比我的好看?是这样的,昨日我遇到了清平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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