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夜,隐疾王爷睁开眼——狐狸小小九【完结】
时间:2024-07-04 23:10:27

  一个生得五大三粗的婆子,手里拎着一根棍子,冲着战神就抡了上来。
  战神扑棱着翅膀后退,颈间的鸡毛都炸了起来,却不肯相让。
  绿腰有了撑腰的,顿时又厉害起来,掐着杨柳细腰指挥婆子:“丁妈,给我将那只鸡宰了!正好今日十王爷府上做客,咱送去厨房炒了它做下酒菜。”
  丁妈撸胳膊挽袖子,脸上的肉都在抖:“您就瞧好吧,老奴杀鸡可是一把好手,敢在我跟前撒野,一拧脖子,拿脚踩着,菜刀一抹,绝对干脆利落。”
  咋咋呼呼地就往跟前扑。
  沈清歌正想杀鸡儆猴,给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们瞧瞧,也好立威。这个不长眼的就自己上门了。
  她也不浪费唇舌,冷笑着望着手持木棍的丁妈,突然出手,轻巧地就把她行凶的胳膊卸了。
  这招分筋错骨手,可谓炉火纯青,丁妈惨叫一声,手扶着肩膀,痛得大汗淋漓。
  绿腰大吃一惊,搀扶着丁妈,愤怒地瞪着沈清歌:“不就是要杀你一只鸡么,至于下这样的毒手?”
  沈清歌冷笑:“故意寻衅,以下犯上,这样的惩罚都是轻的。妄图赶走我,你好上位,也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资格。”
  “谁要上位了?也忒小看了我绿腰。”绿腰嘴硬:“你等着,我告诉王爷去!”
  “好啊,我数到三,走晚了,小心你的胳膊......”
  一都没数呢,人没影儿了。
  “我找王爷去!等着!”
  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好像还挂了锁。
  战神落井下石,将二人追到院门口,这才昂首挺胸地回来,向着沈清歌讨赏。
  沈清歌却没良心地盯上了它适才人鸡大战的时候,飘落在地上的羽毛。
  等了一会儿,也没人上门算账,她就跑到自己陪嫁的铜盆里,翻出几枚压底儿的铜钱,想薅几根华丽丽的鸡毛做一枚毽子。
  绳子和布都是现成的,拿来将布条底端剪一个孔,铜钱用布条包裹着套过去,再插上鸡毛绑紧,将底端用火一撩,就是一只漂亮的鸡毛毽子。
  正无聊呢,等涵宝过来,跟自己踢毽子解闷儿,也能强身健体。
  就是这鸡毛,自己要跟战神好好商量商量。
第19章 天外飞仙
  沈清歌搓搓手,“嘿嘿”一笑:“战神,商量件事儿,你说现在开春儿,天会越来越热了。你这一身的鸡毛,到时候别热出个好歹,借我几支,我做一个鸡毛毽子,怎么样?”
  战神似乎明白了她的不轨心思,躲得她远远的,警惕地望着她。
  沈清歌一步一步向着战神逼近,趁其不备,一跃而起。
  谁知道战神早有防备,“扑棱棱”地飞起来,逃离了她的魔掌,然后飞上院中的海棠树,又爪子一蹬,直接上了院墙,扇扇翅膀,“喔喔喔”地一声啼叫,似乎是在耀武扬威。
  院门被挂了锁,出不去。
  沈清歌毫不示弱,两步助跑,扒上墙头,一个使劲儿,也跃了上去,歪歪扭扭地朝着战神靠近。
  “还真是反了你了!告诉你,你若是跑出院子,肯定要被拔毛下锅。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若是想不开,还不如便宜了我是不是?更何况,我也就只是借你两根毛玩玩。”
  战神“咕咕咕”地拧了拧脖子,然后决绝地扑闪着翅膀想逃。
  沈清歌眼疾手快,一把捉住战神的翅膀。谁知道战神气力太大,令她站立不稳,跟战神一起从墙头摔了下去。
  墙头不高,但是一样能摔一个鼻青脸肿,尤其还是这种脸朝下跌落的方式。
  墙下,还有个看热闹的人。
  受了欺负的绿腰落荒而逃的时候,正遇到送客回来的战北宸。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给沈清歌告了状。
  战北宸对于这个不消停的女人,越来越好奇,终于按捺不住。
  谁知道刚走到云鹤别院跟前,就见到沈清歌正摇摇晃晃地走在墙头,跟一只鸡吵架。
  莫非关久了,神经错乱了?
  还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去了?
  他走到跟前,热闹还没瞧到,就听一声惊呼,一人一鸡朝着自己怀抱里就飞了过来。
  这个角度刚刚好,恰到好处的投怀送抱,温香软玉可以抱个满怀。前进一步,都会被砸到地上。
  战北宸却是避之不及,毫不犹豫地退后一步,手指头都没动一下,仍旧背在身后。
  于是,悲剧了。
  沈清歌落下的时候,感觉自己胡乱挥舞的手抓到了什么,为了缓和冲击力,她没撒手。
  战北宸也没来得及拦着。
  “砰”的一声,她狼狈地摔落在地上,手里的鸡趁机“叽叽咯咯”地飞走了。
  沈清歌倒吸一口气,睁开眼睛,入目处是一双白底银缎的朝靴,再抬脸,一袭月牙白绣银线麒麟的蟒袍。
  她手里攥着的这玩意,呃......沈清歌老脸一红,竟然是这个陌生男人的玉带。
  男人一张如玉的脸涨得通红,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但是遮掩不了他修眉朗目,宛若舜华,清冷俊美的好颜色。
  九王府里,绝对是没有这样赏心悦目的美男子的,瞧这一身的蟒袍玉带,联想起适才绿腰的话,莫非是今日来王府做客的十王爷?
  当今圣上膝下一共有六位皇子,四位公主。太子与大公主乃是皇后嫡出,三皇子战承浔母亲乃是当朝贵妃娘娘,而十王爷战承谨与七王爷战承遇乃是一母同胞,母亲贵为当朝肖淑妃。
  传闻这位十王爷战承谨风流多情,俊美无双,是上京城烟花柳巷里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只可惜,自己这出场方式有点糗。
  天外飞仙不说,还脸朝下。脸朝下也就罢了,还耍流氓。
  沈清歌吃力地爬起来,顾不得拍拍身上的土,慌忙将手里扯落的玉带奉还:“这位是十王爷吧?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战北宸后退三步,冷着脸,并未去接她手里的玉带。
  这女人投怀送抱不成,竟然就去扯落男人的腰带,果真是不知廉耻。名节在她的眼中,就这么不值一提吗?
  而且,她从哪里看出,自己是老十战承谨?
  他蹙眉瞪着她,有些嫌弃:“看来,这云鹤别院的院墙还是不够高啊,困不住你。”
  他的不否认,令沈清歌想当然地认为,自己猜对了。
  她撇撇嘴:“区区一个院墙,我若真想走,他也困不住。我若想留,即便再下三滥的手段,他也赶不走。”
  “好狂妄的口气。”
  沈清歌拍拍身上的土:“说话与你九哥一个腔调,而且见死不救,一样的冷硬心肠。你若与他一个鼻孔出气,咱俩就没啥话好说了。我要赶紧把我的战神追回来,免得被那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给炖了。”
  “谁不知好歹?”战北宸挑眉。
  “说别人对得起你九哥么?粪坑上搭帐篷,整天摆出一副臭架子,好像我欠了他八百吊似的。”
  战北宸紧了紧牙根:“我就是战北宸。”
  沈清歌“噗嗤”一笑:“当我没见过你九哥吗?那张棺材板的脸,就跟粪汤里泡了三天的白面馒头似的,又丑又臭。瞧他一眼我都能瘦三斤,哪有你这样赏心悦目?”
  沈清歌连珠炮一般,噼里啪啦一通输出,完全没有注意到,对面的美男子已经铁青了脸,如罩秋霜。
  战北宸愤怒地瞪着她,打从自己出娘胎以来,听多了冷嘲热讽,诋毁自己的话。但是说自己长得丑的,她沈清歌是独一份。
  她的确是见过自己两次,但是那个时候,脸上身上浮肿正厉害,自己照镜子都被吓到了。她认不出自己也是正常。
  那就索性不争辩了,倒是要听听这个女人,背后是怎么非议自己,挑拨涵宝与自己的关系的。
  “你真的不喜欢我九哥?”
  “我为什么要喜欢他?就因为他新欢旧爱多吗?”
  “绿腰与红袖那是太后娘娘赏的。”
  “所以来者不拒?”
  “即便拒绝了红袖绿腰,还会有姹紫与嫣红。她们二人很安分,知进退,留下来也无什么不可。”
  沈清歌耸肩:“对于你们来说无所谓,不过是多养了两张嘴。可耽搁的,却是人家的一辈子。”
  “你又不是她们,你怎么知道她们不愿意?多少人梦寐以求,趋之若鹜的归宿。你这样替她们不忿,莫不是是捻酸吃醋了?”
  “我吃醋?”沈清歌嗤笑:“我还以为,只有你九哥喜欢孔雀开屏,自作多情呢。大概,这就是你们兄弟独有的自信。”
  “既然你对我九哥有这么大的敌意,那你为什么还执意留在九王府?”
  “我忘记了十王爷你原本就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情场浪子了,自然替他说话。
  你今日来若又是替他当说客,劝你就不要枉费心机了。他自己不敢违抗皇后的懿旨,倒是想逼着我主动离开。
  某些人原本就瞧着他不顺眼,殚精竭虑地想找他的麻烦,我岂不成了背锅侠?当我傻么?”
第20章 毫无悬念,你火了!
  战北宸面色冷峻:“你可知道,有句话叫祸从口出?”
  “我又没有指名道姓。”沈清歌一口否认:“传言十王爷战承谨是个有趣的人,今日一见,名不副实。一本正经爱说教,跟战北宸如出一撤。”
  将手里玉带往他怀里一丢:“尽管去你九哥跟前告状去吧,我找我的战神去了。三观不同,无法相交。”
  战神正在不远不近的草地之上刨食,并未走远。
  沈清歌气哼哼地骂了一句:“一毛不拔的小气鬼,老娘我伺候你吃喝,就要你两根毛做毽子,你都不给。”
  战神对于她身上的怒气很敏锐,立即“哒哒哒”地往一边跑。
  沈清歌挽起袖子:“心又野了是不?今儿你要是不老老实实地给我滚回家,信不信明儿你就变成叫花鸡?”
  被冷落在一边的战北宸瞪眼瞧着这个女人跟一只鸡怄气,围追堵截半天,追得气喘吁吁。
  他好歹也是个南征北战的王爷,怎么能娶一个这么笨的女人?在这尔虞我诈的皇朝,她会被人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自己也会被众人嗤笑。
  皇后给赐的婚,怎么可能会是聪慧良善的主儿?
  他终于是忍不住,纵身一跃,身形迅如闪电,就将那只不服管教,渴望自由的公鸡拎在了手里。
  公鸡不服气地扑腾了两下。
  沈清歌有点意外:“你除了比你九哥长得帅,身手也不错,多谢。”
  战北宸并不否认:“听说你的身手也很好,能瞬息之间,卸了别人的一条胳膊。”
  “我一向有仇必报,一个小妾都敢上门寻衅,还要宰了我的大公鸡,我还用手下留情吗?”
  “一只畜生而已。”
  “畜生?”沈清歌不满地接过战北宸手里的公鸡:“有些人还不如畜生呢。最起码,我家战神知道护着我,更不会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祸害人家小姑娘。”
  又是为了心上人要死要活的,还又金屋藏娇,纳了两房妾室养在府里,最后还又娶了自己。
  战北宸一噎,自己一句话,这个女人怼三句,这伶牙俐齿,自己果真招惹不得。
  而且她这指桑骂槐的样子,像极了宫里那些争风吃醋的女人。
  虽然鄙夷,但是莫名的,竟然还有一丝虚荣的满足。
  所以,他未说话反驳,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笑意极浅,不过却有一种冬日暖阳突破厚重乌云,瞬间暖了彻骨寒风的感觉。
  沈清歌不觉多看了两眼。
  笑意不过一闪而逝。
  战北宸摸出袖中帕子,很仔细地擦拭刚才抓鸡的手,就连指甲都擦拭干净。
  很显然,这个男人有洁癖。
  她挺想不明白,就连一只鸡都觉得肮脏的男人,怎么就喜欢往“鸡”窝里钻?那些青楼里形状各异的女人,他不觉得膈应?
  沈清歌搂着战神,摘下门锁,回去了云鹤别院。
  反手关门的时候,见战北宸仍旧还站在原地,想了想:“下次,我是说下次啊,做人善良一些,别见死不救。咱好歹也是一家人,我要是被摔死了,你九哥叫你来吃席,你好歹也要破费不是?”
  “咚”的一声,把门毫不客气地关上了。
  疼!
  现在终于缓过劲儿来了,胳膊也疼腿也疼。不骂他两句实在不解气。
  一把丢了怀里的战神,毽子也没心情做了,一瘸一拐地回到屋里,往床上一躺,快散架了。
  下午的时候,正睡得迷迷瞪瞪,听到外面院子里很是热闹,战神“咯咯”地叫得挺欢实。
  沈清歌不耐烦地起身,扒着窗户往外瞧,不由愣住了。
  外面的院子里,多了一群的母鸡!
  黑的,白的,芦花的,约莫有一二十只,一个比一个肥。
  最欢实的,当然还是自家的战神,失去了往日的矜持仪态,在一群母鸡里,简直如鱼得水,追得一只漂亮的芦花鸡满院子跑。
  母鸡们受惊,纷纷躲避。
  那画面简直像极了猪八戒进盘丝洞,那副猴急的贪婪模样,如鱼得水的得意,简直不堪入目。
  沈清歌愣住了,压根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谁给自家战神寻了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这是要活活累死它不成?
  原本打扫得干净整洁的地面,如今也乱了套,鸡毛满天飞,还有鸡屎肆虐。
  又有一只母鸡,顺着院门旁边的雨水垄沟被人塞进来。
  也不知道后面还有多少前仆后继的。
  沈清歌打开屋门出去,打了一个呵欠:“发现你们还真无聊,有完没完了?”
  门外的吆五“嘿嘿”一笑:“我家王爷说,战神自己太过于寂寞了,于是命属下买了二十只老母鸡,给您养着。还希望你能大度一点,一视同仁。”
  沈清歌脑袋瓜子都被气得“嗡嗡”响,她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今日自己收拾了绿腰跟前的丁婆子,战北宸故意借此事,警告自己不要嫉妒,要对其他女人多一些包容,多开枝散叶。
  第二个想法,就是今儿自己指桑骂槐,十王爷婆婆嘴,跟绿腰一样,将小报告打给了战北宸。战北宸恼羞成怒,故意用一群老母鸡跟自己示威,恶心人呢。
  反正,江湖险恶啊。
  眼睁睁地瞅着,战神终于得逞,骑在芦花大母鸡的后背之上,只一个哆嗦,就灰溜溜地滚了下来。
  沈清歌鄙夷地哼了哼:“多谢你家王爷好意,那我祝你家王爷跟这只公鸡一样快!”
  外面的吆五难以置信地“啊?”了一声,然后脚步声远去了。
  突然多了这么多张嘴,沈清歌觉得压力巨大。
  食粮直到黄昏的时候才送过来,饿极了的鸡群见到洒落的玉米粒,立即争先恐后地将沈清歌围拢起来,疯了似的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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