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自觉想起了白软软第一次为他穿衣的场景,一双手不得章法般乱摸乱蹭,偏偏他还不能发火,毕竟是自己主动开口钦点的人。
他一个眼神过去,这小东西就只知道以蠢笨为借口推脱,系腰带时更是差点没把他勒死,哼,嘴上说着蠢笨,一双手摸他的时候倒是灵活得不行。
“王爷,奴婢没胡说八道,奴婢床上本事就是很厉害嘛。”
白软软眨着双无辜的大眼睛,赶在人生气之前抓紧又补了一句:“奴婢不吃不喝在床上能躺三天,不厉害吗?”
景衍:......
她成功见证了男人红了又白,白了又青的脸色,最后被影一架着叉了出来。
景衍想必是气着了,半句话都未回她,唯有不放心一直守在院外的孙嬷嬷松了一口气。
“你这孩子,真是气死人不偿命啊,赶紧回去准备上夜事宜,晚上要是再出差错,看王爷罚不罚你。”
孙嬷嬷教了她几日的规矩,为人很是和善,白软软就这么学着做起了不称职的一等侍婢,真不怪她懒,而是景衍那货的规矩实在太多了。
光是穿衣铺床,研磨倒茶,侍弄花草,布菜尝毒等一大堆礼仪就学得她脑仁疼,特别是上夜,她还需得沐浴净身,备香添茶,一整夜等着听吩咐。
妈的,她期待的剧情是我和王爷谈恋爱,而不是我在古代当保姆。
这么个活色生香的大美男看得见,吃不着,还不要命的天天在自己面前晃悠,白软软简直是抓心挠肝。
可惜啊,这么个大帅哥那性子是一点都不好,嘴里对她说得最多的便是放肆和滚出去。
自己到底喜欢他什么呢?经过反复思考,白软软前段时间做梦了。
“哎呀,你到底在做什么啊,神域的人都快找上门了,任务完不成你就继续回尼姑庵开花吧,还是被浇粪的那种。”
虚空之地,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入了她耳朵,靠,她就说嘛,一穿越必有鬼,这可是凡人话本子里的常规操作。
“别别别,我不想回去开花,所以我要怎么做?”
对方说了神域,难道这是自己修成正果的契机吗?
“你特么是不是傻啊,搞定景衍不就行了,只要他与你上了...”
“喂,你说话别说一半啊?”
那声音不知为何直接就消失了,上什么?全靠她自己猜?
大梦初醒,白软软暗自思量了半天,怪不得她对景衍抓心挠肝呢,结合着以往那些话本子,她又悟了。
自己那么馋他身子,是有原因的,起心动念欲壑难填,才会一直惦记着,上?这不就是她心里的这个意思吗!
姐还是得勾引他!
白软软掐断回忆的思绪,回归正题,又检查了一遍上夜的熏香扭着腰等她的契机去了。
夜幕很快低垂,月色融融的夜晚中黝黑天幕上很快便缀满了繁星点点,仿若为这寂静的夜也增添了几分活力。
月光照耀的台阶上,一对墨紫洒金的锦靴很快映入眼帘。
“王爷,可是要安寝了?”
白软软打扮地跟个含苞待放地花骨朵儿似的,捧着香茶早就候在了门口。
笑得一脸灿烂的小姑娘掐着嗓子整个人都看起来十分兴奋。
景衍迈步而入,随意瞥了人一眼,见到他就这么开心么?人类女子如她这么不矜持的倒也少见。
“你嗓子被门夹了?”他越过人直接进屋,没去接那杯毒不死狐又难以下咽的茶。
妈的,调起高了,白软软重新清了清嗓子,屁颠儿屁颠儿地跟了进去。
“王爷忙了一天累了吧,可要沐浴?”
瞧着人两眼放光的模样他原本想沐浴的心思也不自觉歇了,“不用,本王累了,铺床吧。”
景衍随意拿了本折子坐在一旁,摆明了是不给任何亲近的机会。
白软软无奈只能苦笑着开启夜间劳作,这爷睡得是上好的丝绸,还是一天一换不带重复,简直奢侈得不要不要的。
“咦,王爷,这床上为何有毛啊?”
银白色的毛发在墨色床单上闪着丝丝微光尤为显眼,还不止一缕!
谁料她话刚说完便被人不知轻重地一把扯了起来,正是带了情绪的景衍,男人明显有些慌乱。
“咳,许是本王的宠物乱跑所致,罢了,本王太累,今夜便不用铺床了。”
她没听错吧,一向有洁癖的精致王爷也有不换床单的那一天?还有,他耳朵怎么红了,房里很热吗?也还没开始烧地龙啊。”
既然人开了口,白软软也乐得自在,不过她还是手脚麻利地将床上毛发捡了个大概,别说,王爷这人虽然脾气阴晴不定,对宠物的容忍度倒是挺高的。
眼看着她把自己的毛发都装走了,景衍悄悄捏了捏指节,还是没忍住开了口:“你其实不用...”
“王爷,奴婢把毛都捡完了,可以安睡啦,不过王爷养的宠物真是很漂亮,光看这毛都莹莹生辉,奴婢可以带走吗?”
第16章 不争气的玩意儿
白软软开心地眯起了眼睛,那眸中的喜欢做不得假,一时之间倒让他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随你。”
他转过身去,用力控制着想伸出来的九条尾巴,只是掉落的毛发而已,她又不知道,自己紧张个什么。
这些尾巴也真是的,不争气的玩意儿,一句漂亮而已,这么激动干嘛。
况且都说了是宠物的,若是不给,这未免也太...
“王爷,那奴婢帮你宽衣就寝吧。”
景衍有些心乱如麻并未开口言语,偏偏人还主动贴上来。
这么着急睡觉,白软软估计他今日是真的累着了,一时也只能歇了勾引的心思。
男人快速看了她一眼,并没有作何反对。
她这才开始动手将人外三层的衣衫给扒了下来,这古代的衣服冗杂又繁复,系带与暗扣多得要命,很是难解。
白软软解得恼火,双手动作之间,一个不小心就将手背重重蹭到了人Q弹有力且异常温热的腹部。
她还未反应过来,景衍却炸了,一下子甩开她的手猛地后退,咬牙怒吼:“白软软,你放肆。”
“什么?”怎么又是这句话,她耳朵都听起茧子了。
“不许再碰本王,否则剁了你手。”
“啥?”
她碰啥了?白软软看着自己的手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方才那一抹Q弹,怪只怪这里头的寝衣真薄啊!
“那个...王爷你消消气,奴婢泡了安神茶,这次奴婢练习了好久,手都被烫了好几泡,孙嬷嬷也说合格了,应该不会像上次那么难喝的。”
她不明白只是碰了一下而已,人怎么就生这么大的气,唉,还是早点奉完茶好撤吧。
景衍猝不及防便对上了抬头仰望他的那双盈盈秋水眸,许是方才被他吓到,小姑娘有些谨小慎微,但还是专注且暗含期待地看着他,宛如冬日迎雪绽放的第一朵绒花。
那双白嫩且纤长的指节正小心翼翼地托着茶盏,许是压到了红肿之处,有些许轻微的颤抖。
她有多喜欢他,他不是看不出来,唉,罢了,自己刚好感觉口渴,喝一次倒也无妨。
景衍顺势接了过去,闭眼浅饮了一口,却意外的好喝,与前些日子的苦涩难咽茶渣乱飘完全不同,反而滋味醇厚,入口微甘。
白软软看着男人接连又喝了好几口便知道他是满意了的,不免心底松了一口气。
鬼知道她被孙嬷嬷摧残了有多久,小到一个动作,加多少水,再到摇晃的次数与力度,都一一重复了不下百遍。
孙嬷嬷与那桂嬷嬷完全不一样,是个好脾气和蔼的奶奶,可就是太严格了,同时也是个死忠粉。
今晚还给她下了死命令,若是王爷不喝茶,她就得回去再练一百遍。
呜呜呜,她这下回去终于不用担心再听到孙嬷嬷堪比唐僧的碎碎念了!
景衍喝了几口便将茶杯递去,随口夸了句不错,只见人嘴角弯弯,似乎是…更兴奋了...
唉,看来他得让骆行加快解药研制的进度才好,以免她真对自己情根深种到无法自拔的地步,害人害己。
白软软完全不知道景衍的一大堆脑补,只是慌忙地接过杯子准备撤退。
她也赶着钻被窝呢,这爷安寝后不怎么使唤人,今晚难得也不批文书,自己可以早点休息。
可由于太过着急,业务还不够熟练,她手忙脚乱的一不小心便顶翻了茶盘,连杯带盖的一起摔了下去。
“哎呀!”
这茶盏可贵着呢,她哪儿赔得起呀,连忙蹲身就去捞,可“嘭”的一声,很明显,这套价值连城的青玉杯碎了,连带着她这个人估计也得碎了。
“王爷,发生何...”
影一反应很快,嗖的一下便蹿进了卧房。
靠,这女流氓又是占自家主子便宜,不要脸!
“王爷,你听我解,解释啊,是杯子…”
“白软软,你是不是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怎么勾引本王?”
“啊?”
她老脸一红表示震惊,自己才下定的决心他就知道了?
女上男下的姿势使得她与景衍快速拉近了距离,偏偏她的双手,还分别按在了人家的腹下和胸肌上,从这个角度望去,男人红透的耳根与气急败坏的样子简直帅到犯规。
特别是那明明很生气却怎么都不敢看她眼睛而不停颤动的纤长睫毛,勾得她整个人是又怕又痒。
可惜影一来得实在太快,毫不温柔地一把就将她叉了起来。
“奴婢其实是着急抢救那个杯子才导致了左脚绊右脚摔倒的,不是故意…”
她虽然是很想勾他,可自己还没下手呢?白软软着急想辩解一番却被男人的一声嗤笑打断。
景衍抿着粉透的唇瓣坐在床上表示完全不信,眼里全是被嘲弄的羞恼之意,“左脚绊右脚,你当本王也跟你一样磕傻了头,去相信这么个蠢笨的理由?”
哼,平地都能摔,他又不是傻子,这女人竟敢借机调戏,简直放肆。
“不是啊,我…”
白软软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激动得想上前继续辩解。
可惜这位脑补一绝,愤懑上头的三王爷又完全不愿意听她解释,一看她靠近还迅速地裹上了被子…
只听一声低沉的哼闷后,人突然就恼羞成怒地大吼叫他们滚出去。
妈蛋,她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白姑娘,请你好好刷,不许偷懒。”
凉风四起,乌云盖顶,不得不感叹这鬼天气简直和景衍的脸色一样说变就变,白软软被风灌得直抖了一下,正在表演洗刷刷…
特么的,真是倒了血霉了,她简直不敢想此刻自己若是躺在被窝里会有多温暖幸福。
没错,苦逼的她被景衍那混蛋罚在这里刷马,可自认为倒霉的还不止她一个。
影一自己也十分想不通,他为什么忠心救主也要被罚…监督她刷马!!!
难道是自己动作又慢了吗?
“少用些力,这可是王爷的汗血宝马,比你矜贵。”
淦!她竟然连一匹马都不如,冷静,冷静,咱打不过这个死木头。
白软软心里不停安慰着自己,这景衍真不是个东西,她都说了嘛不是故意的,可他红着脖子不听不听就是不听,非要罚她大晚上的来刷马。
靠,真是失策!早知道就多摸几把了,哼,她迟早要把他睡了好修成正果,看他到时候还怎么跟自己横。
第17章 崩溃狐狐
白软软努力刷着马内心其实疯狂后悔,影一也很不好过,真是不知道这女流氓大晚上的发什么疯,他小鱼干还没吃完呢...
两人怨念比鬼都重,不过还好在大雨落下之前她完工了。
终于送别了马贵妃和它的影大太监,洗漱后的白软软躺在床上整个人都蔫儿了。
唔,姐姐的腰不是腰,是割完稻草的镰刀,真是累死她了,景衍简直不是人啊!
白软软很快便进入了梦乡,她不会知道自己心中怒骂的三王爷还真不是人,而是一只正蹲坐在她床头的狐狸精。
眼前少女裹着被子睡得横七竖八,整个人毫无端庄之态。
可这个时候的她倒是恬静安宁,满头乌发尽散于床有着沐浴后的幽幽香气,眉眼舒展,呼吸清浅。
嫣红的脸颊就像抹了胭脂一般,特别是那长长覆盖的婕羽如雏鸦之色,当她睁眼望向他时更加灵动非常。
连身边多了一只狐都没有发现,显然是睡得十分香甜。
这个人类可真讨厌,害得他失控散了些灵力在被子里露了尾巴,不得不变回狐形凝聚天地之气。
自己却在这里睡得舒服,真是可恨。
景衍那叫一个越想越气,尾巴不由得蠢蠢欲动想教训下某人,不料才刚伸出一点就猛地被人给捏了一把。
“唔~景衍,别…别赶我…”
白软软咂吧着嘴,迷迷糊糊地呓语声传出才让差点跳窗而走的小狐狸又重新坐了下来。
真是放肆,竟敢捏本王尾巴,景衍原本是应该更加恼怒的。
可不知为何,听了人梦中呓语后,他的心头火却不知不觉地熄灭了。
都说人类日有所思便会夜有所梦,所以她现在是梦见他了吗?
泛着银辉的白团子很明显的爬上了些粉红色,就在他双颊和折成小山包的耳朵上,有些浅浅而不知不觉地害羞…
这人类怎么还未对他死心,真是令狐苦恼。
他要不要用入梦术看看呢?唉,不行,不行,若是看见些不好的可怎么办?
向来杀伐果断,冷着个脸的厌世三王爷刨着爪子烦上了。
“咳咳咳…别,别走。”
白软软这边一个翻身,只觉得自己像是睡在了棉花糖里,她的被窝什么时候这么舒服了。
“嗷~”
该死,这女人得寸进尺,竟敢趁自己不注意而悄悄咬他。
雪白的小团团抖着尾巴整只狐都僵了,她她她…摸狐又咬狐,不要脸!
白软软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径,只是抿了抿嘴略有些不安,她怎么好像隐约听见了一声低浅的小奶音呢?跟狗狗似的。
可是她好困啊,完全不想睁眼,唔,好大的棉花糖呀,香香的,她好爱。
“嗯~”
夜色中的小狐狸正使劲往外拔着尾巴,床上的人却突然猝不及防又给了他一口…
不是,这女人有病吧,他看她真是饿了,府上没给她饭吃吗?
简直欺狐太甚,他是不是该以牙还牙咬回来!
景衍一时怒上心头,目光直接越过人小巧的鼻梁最后停在了那张莹润而饱满的唇瓣上。
令他不由得想起了之前软软糯糯的触感,她的唇瓣也会是那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