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这个身份,你又何德何能,入了了那人的眼?
其实喻瑾澈心思细腻,见姐姐并不是特别喜欢战王,倒也没有再说起战王的事情来。
姜文政回到府上后,管家早已准备出来迎接。
“王爷,你回来了。”老管家心里也是捏了把汗,这战王整天在外厮杀的,若是有个什么不测,他该如何给老王爷交代?
姜文政微微颔首,而后带着副将穿过雕栏玉砌的长廊,来到了书房里。
“刑越,你去挑几个能打的暗中保护喻家姐弟。”
听到姜文政这样的吩咐,刑越点头。
姜文政坐下,准备整理自己的战报,一并送入宫去。
只是忽然,外面一阵风吹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喻景韵的马车在一户精致的宅院里停了下来。
车夫搬出凳子,放在马车遍上,“喻姑娘,到了。”
喻景韵瞧着面前的宅院,有些惊讶于姜文政的大手笔。
虽然他为人冷漠无情,不过倒是出手阔绰。
罢了,也不跟他一般见识。
第二十章 沈周然
姜文政某些地方细心的无话可说。
喻景韵瞧着忙活的两个佣人,还有前面守门的护院,忽然有种自己还是千金小姐的错觉。
姐弟两在京城的日子倒也过得自在。
这天副将刑越亲自上门。
但是送了钱就走了。
喻景韵心有疑惑,但也不至于跟钱过不去。
“堂堂战王,就给这点钱,打发叫花子呢?”喻景韵瞧着桌子上的银票,不是她说,这也就够一个月的口粮罢了。
但蚊子虽小,也是肉,说不定还能够在急需用钱的时候帮上忙。
她这天又倒京城上面溜达,只是打听了一圈,都没有那沈周然的消息。
若是见不到沈周然,自己该如何报仇?
正当她一筹莫展的时候,人群中自觉的让出了一条道。
若不是有大人物出场,平时的百姓又怎会如此?
喻景韵站在糖人摊边,瞧着慢慢走来的人。
“是三皇子殿下!”有人惊呼。
传闻这三皇子倒是长的英气逼人,尤其是那双如猎鹰一般的眼眸,迷倒了不少少女。
喻景韵目不转睛的看着,直到出现了一个人影。
是他,沈周然,自己一直在苦苦寻找的人!
“今日为何如此热闹?”
“听闻是战王殿下回来了,战王府设宴呢,三皇子等人应该是去战王府的吧。”
喻景韵瞧着他们走去的方向,还真的是战王府。
她道了句谢谢,跟着人群一路往战王府走去。
以前她只知道战王殿下冷漠无情,又是个有钱的主,只是没想到这战王府,颇为简陋。
她忽然忍不住拿自己现在住的院子跟战王府相比。
嗯。
的确是她的院子精致一些。
三皇子的马车在战王府面前停下,喻景韵正愁怎么进去的时候,一辆送菜的车忽然撞在她的腰上,吓得喻景韵连忙回过神来,“你怎么——”
“哎哟——”老伯发出一阵痛苦的叫声。
“喂,明明是你撞的我——”喻景韵百口莫辩。
力是有相互作用力的,撞的喻景韵多疼,就把多大的力撞在了老伯的身上。
他的叫声压抑不住痛苦,她只好说道:“我送你去找大夫吧。”
老伯指了指推车,“这些菜要送进战王府,可不能耽搁了。”
喻景韵一听,顿时计上心来,问道:“你是要把这些东西送进战王府?”
“是啊姑娘。”
“我帮你吧。”喻景韵自告奋勇。
老伯见自己行动不便,见她肯帮忙,由得她去了。
喻景韵到一旁买了个面纱,随后才折返回来推着车子进入战王府。
“站住——”
士兵见平日里送菜的是个老头子,今日换了个姑娘来,不禁有些起疑,然而老伯却在这个时候瘸着腿上来解释:“我崴到了脚,委托这位姑娘帮我送进去的。”
大家都是认识老伯的,当下便让喻景韵进去了。
三皇子等人刚进去,喻景韵后脚便跟上。
将东西利索的送到厨房之后,喻景韵这才开始干正事儿。
这沈周然是姜文政的外甥,此时出现在战王府倒也是无可厚非,只是为何是跟着三皇子一同前来的,莫非说他是三王子的人?
没等她多想,沈周然便带着人往厨房走去。
“沈副将,你可是有好些日子没来了。”
喻景韵一听,连忙推开一道门,当即便躲了进去。
此时还没有到与沈周然起冲突的时候,若是现在正面撞见,他只会更加防备。
然而,一双大手将门压的死死的。
她被吓了一跳,瞳孔微张,惊恐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战、战王殿下?
“你为何会在此处?”姜文政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
喻景韵也没胆子说是来跟踪沈周然的,只是说道:“我这不,做好事儿来了么?”
姜文政不解。
“在门口撞倒了一个送菜的老伯,那不得帮人家把菜送进来,若是耽误你王府的宴席,不就是他的罪过了么?”
这里有说的一板一眼的,至少姜文政相信了。
他抽回手,瞧着她,淡淡的开口道:“既然来了,吃过饭再走。”
喻景韵拧着眉头,却说道:“不麻烦王爷了。”
“为何?”
“我这等卑贱的身份若是在战王府上用膳,被有心人瞧了去,不得拿王爷你大做文章?”
她的话倒是没错,不过知道喻家事情的人不多,更何况今日沈周然与三皇子也在。
喻景韵实在是不好露面。
见他这般犹豫,喻景韵也不知道心中的气打哪来的,当即便猛推开他,推门而去。
姜文政也不知道哪里惹到她了,见她气冲冲的离开,眉心一皱。
莫非早上送去的银钱不够?
今日这趟王府倒也没算是白去,至少知道了沈周然是跟在三皇子身边的,只不过想要接近他,怕是不容易。
更何况沈周然这个人又如此歹毒,善于心计,若是自己一个不注意,落入他的手里,那就完蛋了。
该如何做,才能够安全地收集到他的消息?
莫非要效仿那武侠小说里,开一个天下闻名的酒楼?
倒也不是不可以。
喻景韵摸了摸兜里的银钱,抬头看了眼外面的天。
若是天上那白云能卖银钱多好——
自己在这京城无依无靠的,除了那所谓的战王殿下,自己真的一点法子一点势力都没有,如何跟那沈周然拼,思及至此,喻景韵不觉头大,垂头丧气的走回了家中。
婢女问起来的时候,她只是趴在桌子上,闷闷不乐的。
自打今日见了那沈周然,想要置他于死地的心思便像那火山爆发一样,喷涌而出。
这辈子若是不手刃那沈周然,她死不瞑目!
“沈周然这个该死的——”
“沈、”
喻景韵忽然茅塞顿开。
“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她当即撩起裙摆,匆忙的跑了出去。
婢女刚端上来糕点,朝着她跑的方向大喊:“喻姑娘!你去哪里?”
喻景韵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院子。
她不该把沈妙兰这个人给忘记的!
沈妙兰是何许人?
可是京城有名的富商,若是能够与她攀上关系,说不定自己开铺子收集情报的梦真的能圆了。
第二十一章 中毒之症
喻景韵前世的记忆一下子如泉水般涌了上来。
沈妙兰是京城有名的富商之女,接近三十岁才找到意中人,很快便与爱人堕入爱河,好景不长,最近这沈家入赘的夫婿被传怪病缠身,重金请大夫治疗,整个京城最有名的大夫都去了,硬是没治好。
不过上辈子既然也是自己治好的,那么这一次断然也不会错。
喻景韵来到了沈家的大门前,家丁将她拦在门外,凶神恶煞地瞪着她,“我是来替你们家主子治病的。”
家丁狐疑的看了眼,“这些日子自称神医的多了去了,你又是何人?”
喻景韵见他们一根,懒得费口舌,“反正我说我是大夫就是大夫,你先让我进去瞧瞧,若是治不好你们家主子,我不收银钱不就好了?若是你们在这拦着,耽误了病情,那就是你们的罪过了。”
“指不定哪日,你们主子生气了,将你们都卖给人牙子!”
最后一句才是重头戏,家丁支支吾吾的,犹豫了一下开门让喻景韵进去了。
婢女一路带着她来到前厅。
沈妙兰坐在梳妆台前,听着下人禀告,“神医?”
“是的,此女的确这般说,奴婢不敢妄言。”
沈妙兰搁下眉笔,手轻轻的顺了下袖子,随后起身,“这些日子府上来说自己是神医的不计其数,我又如何相信她?给点银子,将她打发了。”
婢女行礼,“是。”
而在前厅苦等已久的喻景韵,只瞧着婢女带了几两碎银过来,给她摆脸色,“姑娘,我们家夫人说了,这些碎银你拿着,早早离开此处吧。”
哟,这是不相信她的意思了?
喻景韵起身,瞧着她几两碎银,还真的不放在眼里,她看着婢女,冷声道:“抬起头来。”
婢女许是允诺惯了,也不敢怠慢,抬起头。
“瞧瞧你这脸色,月信不准吧?”
脸上暗沉无光不说,还有些许的斑点。
多半是月经不调之症。
婢女被说中心事,连声问道:“姑娘是如何得知?”
“中医不就是讲究望闻问切?你这般脸色,把体内的病症都表现出来了。”
“姑娘当真是神医?”婢女紧张地问道。
喻景韵坐下,抿了口茶,“这是不是神医,不得看能不能治好你们家姑爷么?”
“我这就通报夫人。”
婢女屁颠颠的走下去,再一次出现,身后已经跟着沈妙兰了。
沈妙兰还是第一次见这个女人,瞧这年纪不大,本事倒不小。
她在一旁落座,瞧着喻景韵,“姑娘面孔生,不是京城人吧?”
喻景韵直爽地说道:“沈夫人好眼力。”
“我听闻你想为我夫君治疗,说罢,你是为了什么?”
沈妙兰也不是傻子,主动上门的人若是没心思,倒也不会这般毛遂自荐了。
“沈夫人也是爽快之人,我就直说了吧,我想要在京城开家铺子,听闻沈夫人腰缠万贯,就想来试试能不能治好姑爷的恶病,若是治好了,还请沈夫人允了我这个请求,如何?”
“若是治不好呢?”沈妙兰自己也有忌讳,毕竟若是治不好是底线,让病情加重才是最致命的。
喻景韵暗道她的确不是个容易对付的女人,只是说道:“若是治不好,我不收一份钱,如何?”
“你这未免想的太简单了,万一我夫君的病情因此加重,你可担待的起?”沈妙兰冷声问道,那双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她,像是沉了刀子。
喻景韵拧着眉心,这沈妙兰当真是个难缠的,她起身,拱手道:“若是让姑爷病情加重,我这条命赔给他又如何?”
“姑娘,你凭什么觉得,你的命能跟我夫君的比?”沈妙兰步步紧逼,让喻景韵无路可退。
婢女站在一侧,说道:“奴婢有个主意。”
“你说。”
“若是治不好姑爷,不如就让她与姑爷一样,受同样的罪。”
沈妙兰脸色微变,觉得这丫鬟倒也不算太蠢,冷眼瞧着喻景韵,“你可听清楚了?”
喻景韵努了努嘴,“若是沈夫人这般忌讳,那我银钱不要也罢,反正我也犯不着为了钱搭上自己的小命。”
说完,喻景韵向门外边走去,路过沈妙兰身边的时候,还不忘说了句:“夫人你这脸色,也不是很好哦。”
“婢女是月信,你问题可就大了。”
“你!”沈妙兰怒了。
“被我说中了?”喻景韵笑了笑,随后离开。
“站住。”
刚没走出几步,就被沈妙兰喊回来。
“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沈妙兰说道。
“不会要拿我小命做担保吧?”
“不会。”沈妙兰此时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毕竟京城中有名的大夫也不治不好,然而这个女人倒像是有两把刷子。
“事成之后,我说的话可作数?”
“念在你如此坦诚的份上,可以作数。”沈妙兰有时候很欣赏喻景韵这种人的性格。
爽快,不拖泥带水。
两人一拍即合,当即便带着喻景韵去看沈妙兰的夫婿。
厢房。
婢女掀开帘子,“姑爷在里面。”
沈妙兰率先进去,姑爷瞧见了自己媳妇来了,欲要起身,却被沈妙兰按了回去,“夫君,你身体抱恙,还是不要起来了。”
“娘子,是我拖累你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我夫妻本是一体,以后切莫再说这种话,不然我可要跟你置气了。”
方才咄咄逼人的沈妙兰此时却这般的小鸟依人,喻景韵只是感叹,这爱情的力量真不是一般大。
“她是?”姑爷问道。
喻景韵见二人终于想起自己,摸了摸鼻子,走上来自我介绍,“我叫喻景韵,是个,大夫。”
大夫二字,姑且说的不算特别自信。
“有劳大夫了。”
沈妙兰起身,让喻景韵来瞧病。
喻景韵替他把了脉,眉心一沉,此人的症状倒不像是得了病。
“可查出什么了?”
“夫人,恐怕姑爷生的不是怪病,而是中了毒。”
“中毒?!”
在座的人皆惊讶起来。
喻景韵分析道:“他的印堂发黑,虚弱无力,却脉象正常,这便是中毒之像。”
“可有法子?”
第二十二章 研制解药
沈妙兰到了中年才遇到爱人,此时见有法子治好他,也顾不上面子了。
“有是有。”她稍作停顿,仿佛是在卖关子。
急的沈妙兰眼眶顿时红了。
喻景韵沉思了会儿,说道:“我需要回家中查看医书,若是信得过我,明日再来拜访。”
此话一出,婢女也忍不住说道:“姑娘,我们家夫人如此信任你,你怎可这般言而无信,信口雌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