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女为帝——喵圆喵【完结】
时间:2024-07-11 14:49:58

  四千众,几乎算是倾巢而出了。
  听罢孟舒澜的话,殷丘一拳砸在沙盘上,气的咬牙切齿:“这群杂碎!竟然在战场上用毒?!”
  在开战前,向敌方营地里投毒,瓦解敌方战力,一直是阴损不道德的行为,一般情况下都是为人所不齿的。
  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即便是赢了,也将在史书上留下千古骂名。
  没人会在乎,此人出此下策,是不是被逼无奈。
  也有阵前放毒烟,熏瞎敌方眼睛的,他们会提前给自己的士兵解药。
  无一例外,是会被人唾弃千年的小人。
  却从没有有过,将这种触之即死的剧毒之物投入战场的先例。
  毒人的不可控在于,他们接触过的东西,对于敌我双方都是致命的。
  经历了非人的折磨,九死一生活下来,却日日夜夜生不如死的毒人,早已没有了人性。
  他们听令于羌国国主,却又憎恨着世间的所有。
  无数种剧毒堆叠出来的东西,甚至难以寻求解药。
  与毒人对上,就意味着十死无生,甚至于那一方土地都将受到封锁,直到找到解决的办法。
  毒人这种东西,从一开始就不该存在于世界。
  “现在怎么办?”
  比起被怒火冲昏了头的殷丘,商鸣尚且还有几分理智,“白将军他们不知道毒人的存在,贸然攻城,只怕没有活路。”
  “杀出去!”
  殷丘赤红着眼睛低吼道,“元帅下令吧!让我带人出去杀了那些杂碎!你跟老商杀上城墙去,让大哥他们撤回去!”
  “你疯了吗?”
  商鸣呵斥道,“且不说你手下五六百人,能不能杀尽毒人。我们剩下不足三千的人,杀上城墙,跟他们三四万人打!亏你想的出来!”
  “那你说怎么办?”
  殷丘怒声喝问,“看着大哥他们去送死吗?!”
  “别吵了!”
  孟舒澜喝止住两人,眉头深锁,“两位将军的顾虑都没有错。我们人手不足,贸然出击只是以卵击石。但毒人之患,危害重大,也绝不能让白将军跟他们硬碰硬。”
  孟舒澜一顿,想了片刻,才再次开口,“我带剩下的弓箭手,带上所有的箭,去城门口。远距离射杀毒人。二位带剩下的人杀上城楼,同白将军里应外合,拿下城楼的控制权。逼得他们后撤回城内就行……”
  “不行!”
  孟舒澜话音未落,就被殷丘与商鸣同时打断。
  “毒人危险异常,你身为主帅,怎可以身犯险?”
  商鸣不同意孟舒澜的决策。
  孟舒澜反问:“难道城楼之上,以少敌多的混战,就更加安全不成?”
第173章 联手攻城
  商鸣一噎。
  诚然,毒人剧毒无比,手段未知,但如果只是在远处与其交锋,毒人的威胁性会小很多。
  比起在城楼之上,以少敌多的肉搏,孟舒澜带弓箭手去城门射杀毒人会更安全。
  但这是建立在远距离交锋的基础之上的。
  且不算毒人有没有什么远距离攻击的手段,在人数上,仅剩不到百人的弓箭手,与四千余毒人对垒。
  对方就算是顶着箭雨冲上来,他们也不可能在此之前,杀干净所有毒人。
  “我带人上城楼,老商带人去堵毒人。”
  殷丘一想,对孟舒澜道,“你留百来人,如果情况不对,就往莫兮城撤。”
  孟舒澜当即拉下脸来:“我身为主帅,自当在危难之时身先士卒,岂可在众将士血战之时弃战而逃?”
  殷丘看他一眼,道:“你还年轻,以你的才能,日后定然能更有一番作为。犯不着此时犯拗,白白赔上性命。这本就该是我们这些老东西,去肩负的东西。没能让你们这代人有个安稳的生活,是我们无能。”
  商鸣有些诧异殷丘这大字不识几个的人,竟也能说出这番话来。
  “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守护这天下的责任,也自该是这天下所有人的责任,何论男女老少?何论老幼尊卑?”
  孟舒澜驳斥道,“这营中年岁不如我者众多,他们甚至连真正的战场都没有上过。我在边疆四五载,算不上老将也能算老兵,我却是连那些年幼新兵的不如吗?”
  殷丘一瘪嘴,看着显然是真的动了火的孟舒澜,嘟囔着:“这话是大哥让我劝你的。这你自己不听,可不是我没劝。回头大哥问起来,你可不能说我没开口啊!”
  说罢,殷丘又朝孟舒澜竖了拇指,“不得不说,你这几句话说的还是中听。不枉费晏帅对你的倾力栽培,还算配得上我们小将军。”
  这几句话说得,孟舒澜差点儿给气笑了。
  商鸣哭笑不得地按着发紧的眉心,他就不该相信这大老粗能说出些什么讲道理的话来。
  “时不我待,就按此前商量的行动吧。”
  孟舒澜收敛神色,郑重地道,“愿此战之后,还能同诸位将军一同畅饮!”
  殷丘与商鸣肃了神色,却没有应答。
  对于此战,他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
  一刻钟的时间,三人各自带队出发。
  塔里尔城楼之上,晏家军与西戎兵已是战成一团。
  城楼上,尸骨堆积如山;城楼下,亦是宛如炼狱。
  攀上城墙的晏家军杀退一波西戎兵,立马又会有新的人补上,将他们堵在城墙边上,斩杀,抛下城墙,再迎上新涌上来的人。
  城楼上战况焦灼着,城门前攻城车已经破门而入,却被门洞中的拦车障卡死在门洞里。
  簌簌的羽箭铺天盖地地朝着城门外覆盖而来。
  孟舒澜带人偷摸上了城门口的城楼时,毒人还没出现在城门,城门下还是西戎的弓箭手,对第一批冲进城门的晏家军进行射杀。
  好在卡在城门里的攻城车,以及破碎的城门形成了临时的屏障,为其之后的兵卒挡下了大半的羽箭。
  自城门口收回视线,孟舒澜瞧向屯兵所出口处,一个传令兵正跑出来,往指挥弓箭手的将领跑去。
  孟舒澜眼一沉,对手下人使了个眼色,瞄上了还在城楼上戒备的西戎兵。
  “有人偷袭!”
  忽然的一声喊,整个城楼都乱起来。
  城门之上戒备的西戎兵,惊慌焦急地朝着城墙那边跑去。
  商鸣和殷丘动手了。
  “上!”
  孟舒澜轻喝一声。
  隐在暗处的弓兵拔出短刀,飞快地冲上城墙,解决掉阵型被拉扯得散乱的西戎兵。
  百来人分三队,一队迎上反应过来想要抢占城楼的西戎兵,一队快速跟进,在屯兵所出口对面的城楼上扎根,剩下的则对城楼下正准备撤退的西戎军进行射杀。
  数十张弓箭拉开,箭雨稀疏,却根根利箭仿若有眼一般,扎进城下西戎兵的阵营之中,收割性命无数。
  回过神来的西戎兵挽弓就要反击,但孟舒澜带的人居高临下地对他们形成压制,让他们根本没得反击。
  考虑到毒人将出,城楼下的西戎兵将领只能咬牙放弃反击的念头,令盾甲兵上前,掩护着剩下的人撤退。
  终于占据城门城楼之利,随风转身在一片混乱中找到了白术所在,运足气朝他吼道:“白将军!城门有伏兵!”
  白术一怔,抬头看见随风,当即四下搜寻起孟舒澜的身影来。
  没看见人。
  白术心中一紧。
  随风是孟舒澜亲卫,他在此,孟舒澜定然没走,可他人又在何处?
  再看城楼上突然从西戎军背后杀出来的殷丘和商鸣,白术剑眉拧成一团,改变战术:“弃门!攀墙!”
  听闻白术下达了此令,随风松了口气,转身就去找正领着人对刚出屯兵所的毒人进行射杀的孟舒澜。
  听得随风那一声喊的,除了白术,还有正在西戎兵护卫下往城楼下撤退的温哲茂。
  温哲茂扭头看向城门之上的城楼,正撞见孟舒澜搭弓挽箭,对准城楼之下。
  他们对面的城楼之下,是屯兵所面向城门的出口。
  孟舒澜知道了他的计划!
  温哲茂满眼不敢置信。
  这是战场上随机应变的命令,就算有人跟孟舒澜告密,他也不该来得这么快!亦不该有这般严密的布署!
  如此,就只能说明,他们从一开始就埋伏在附近,能够清楚地探听到自己这边动向。
  可是,他们是如何做到的?
  温哲茂满心疑问,却是沉下眼,发了狠。
  没人会替他解答这些疑问,此刻他也不需要那些答案。
  凡是妨碍自己的,都除掉就是了!
  温哲茂自身侧士兵身上捞了一把弓,在一众西戎兵的护卫里,自人群的缝隙里,张开了弓,箭尖直指对面毫无防备的孟舒澜。
  挽起一个狰狞的笑,温哲茂将弦拉满。
  永别了,孟舒澜!
  羽箭离弦,带着破空之声,笔直地朝孟舒澜而去。
第174章 毒人下场
  刚至孟舒澜身侧的随风忽闻破空之声,陡然转头,就见一支羽箭笔直地朝着孟舒澜而来。
  大惊之下,随风猛然朝着孟舒澜扑去,惊惧的声音反而落在了后头:“小心!”
  羽箭擦着随风后背飞过去,温哲茂颇有些可惜地扔了弓,转身撤下了城墙。
  “让毒人上来。”
  温哲茂随手抓了个人,让他去传话。
  那人看一眼还在城楼上奋战的哈里浑。
  “若是你家公主死了,你和你的将军一个都活不了。”
  温哲茂阴恻恻地威胁着,“是舍下你家将军,护得你家公主安全,安安稳稳地回去加官晋爵,还是陪着你家那个蠢货将军一起去死……想必,你知道该怎么选吧?”
  那人迟疑地看了眼温哲茂,终是扭头走了。
  见人下了屯兵所,温哲茂才又对另外一人道:“把剩下的人都撤回来,回防元帅府,一切以公主的安危为重。”
  听得温哲茂这么说,那人就算是极不情愿,也无可奈何。
  之前在听闻公主来前线做监军时的欣喜和小心思,这会儿全都化作了悔恨与怨怪。
  若非公主任性,他们怎么会被一个丧家之犬呼来喝去地指挥?
  本该支援哈里浑的西戎兵,没有再从屯兵所涌上城墙,而是跟着温哲茂,悄悄撤回了城内。
  原本该守城门的羌人,却悄无声息地退回了屯兵所,攀上了城楼。
  看着屯兵所门口的毒人缩头缩脑地躲在门后,不再试探着往前,孟舒澜心中忽地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再看城楼之上,原本源源不断涌上来的西戎兵,好似瞬间蒸发了一般,不见了踪影。
  只剩下千把人,还在同城楼上的人对峙。此时,已然是落了下风。
  杀红了眼的哈里浑,也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抬手砍翻一个冲上来的人,哈里浑四下里一张望,全是晏家军的人。
  仅剩的兄弟艰难地应战,不再有人填补上被撕开的缺口。
  而本该是同他们一起抗敌的温哲茂,此时却不见了踪影。
  哈里浑在堆积如山的尸骨里找了一圈儿,也没有发现温哲茂的尸体。
  只是片刻,他杀得有些麻木的脑袋就转了过来。
  温哲茂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死了?
  他若是死了,自己还在城楼之上奋战,谁会在这个时候下命令撤退?
  那个狗娘养的孬种跑了!
  哈里浑怒急,仰天一声长啸:“啊!混账!”
  那孬种不止自己跑了,还带走了剩下的人!
  但让哈里浑更意想不到的是,毒人在城楼上冒了头。
  一群穿着麻布斗篷,遮住了全身全脸的人,裸露的手脚上缠满了厚实的绷带,带着浓重的死气,好似刚从棺材里爬出来。
  这样一群穿着怪异的人,出现在披盔戴甲的将士之间,显得尤其的不和谐。
  在看见毒人踏上城墙的瞬间,西戎的人顿时露出了惊惧的表情,再顾不上同晏家军对战,慌慌张张地就想逃离。
  甚至有人慌不择路,直接从城楼上一跃而下,胡乱地抓着正从云梯攀上城墙的晏家军一起坠落下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地投降。
  这超乎常理的一幕,让决心死战的晏家军众人死水一般沉寂的心都起了波澜,不再追杀择路而逃的西戎兵,转而戒备地盯上了刚露头的人。
  随着毒人踏上城楼,只余下西戎兵慌不择路奔逃的哭喊和脚步声的城楼上,响起了恍若风吹黄沙般悉悉索索的声音。
  细小的虫子,斑驳的蛇蝎,顺着城墙一路攀上来,悉悉索索的碎响,让人头皮发麻。
  “这是什么东西?”
  有人憋不住出声问道。
  “撤!”
  正在晏家军众人存疑之时,突然听得身后一声喊。
  众人回头,就见孟舒澜已经张开了弓,羽箭直指刚踏上城楼的毒人。
  殷丘与商鸣这会儿也终于是反应过来,这些全身裹得严严实实,能够操控毒蛇毒虫的人,就是孟舒澜同他们说过的毒人!
  这也就难怪为什么西戎人要逃了,他们深知毒人的厉害,不是常人所能抗衡的。
  且不说被毒虫毒蛇咬上一口,是怎样的生不如死。
  那些毒人的血一旦沾在身上,也可能是致命的。
  “撤!那些杂碎有毒!不要硬碰!”
  殷丘高喝一声,自己却是快步冲到了离毒人最近的人面前,把人往后一推,对所有人吼,“全都退下去!”
  孟舒澜的箭在殷丘把人拉离的瞬间,从旁穿过,扎进迎面走来的毒人胸膛。
  迅猛的箭矢带得毒人往后一踉跄,有血顺着箭孔流下来,墨绿色的,泛着森森寒光。
  众人惊诧地看着那人流下来的血,一时竟然来不及反应。
  毒人因为全身缠满了绷带,动作并不灵活,所以眼见着羽箭朝自己飞来,也只是僵硬地躲了一下,却是连要害都没能避开。
  寻常人这时候恐怕已经倒下了,但这毒人却一把拔出了心口的箭,墨绿的血喷出来,那毒人却是狂怒地大吼了一声,朝着晏家军众人扑来!
  “跑!”
  殷丘大刀一荡,刀身将就近的几个兵卒往后一推,自己却是转身迎上了毒人,一刀背砍在他脖子上。
  他记得孟舒澜说的,只要不直接接触这些毒人,不直接接触那些带毒的体液,就不会沾染上剧毒。
  刀背砍在毒人的脖子上,当即就给他砍折了,歪歪斜斜地挂着,毒人也朝一边倒去。
  可在毒人咽气的最后瞬间,他猛然将带着他血的箭矢,插进了殷丘的小臂。
  “殷丘!”
  商鸣目眦尽裂,怒喝一声就要冲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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