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剖腹惨死,重生后王妃掀了王府——东方美人【完结】
时间:2024-07-12 17:25:23

  青柳皱眉,神情有几分厌烦,压低声音道:“是娉婷宫里传来的声音,里面的美人每日都在抚琴,扰人清梦。”
  “娉婷宫?”
  皇后神色微变,淡淡应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詹霁月看向青柳,青柳撇了撇嘴,没好气道:“那里住的是南疆送来的美人,都被统一安排在娉婷宫,过几日恐怕就要……”
  “他们是献艺之人,南疆和西鲁都有送美人过来,西鲁的舞姬还在路上!”
  青柳越说越气,声音甚至开始哽咽,两只眼红通通的瞪着娉婷宫的方向,再看向皇后,满眼心疼。
  芍药拍了拍她的手臂,笑着向皇后递上梅花枝,“不过是一群舞姬,陛下惯来将她们养在宫中只听个小曲,也有不少臣子和她们两情相悦被陛下赐婚,都在该有的位置上,越不过北祁。”
  “不过……这次确实有点不同。”
  芍药目光停留在娉婷宫内,抿了抿唇,皇后染着豆蔻的手捏着梅花枝漫不经心的把玩,一双凤眸倒映着红梅,唇角弯了弯,“其他倒也没什么不同,南疆女的穿着打扮虽然有异域风情,看多了也失去了新意。唯有……”
  “不谈这些,这声音听起来太过刺耳,江南百姓刚刚脱离困境,二皇子和霁月还有新科状元这一行人赈灾归来,正是庆祝的时候,这声音未免不合时宜。”
  皇后挥了挥手,一双柳叶眉染上凌厉,“芍药,让她们今日不必抚琴。”
  芍药恭敬的行礼,道了一声是,悄然退下。
  目光追随芍药往后,詹霁月垂眸,眸光闪动。
  皇后为何欲言又止?那句唯有后面她想说的是什么?
  一股清香扑鼻,面上掠过轻柔的风,皇后的身影已经走到面前,詹霁月抬起头,只见皇后伸出手,如玉一般的手指轻抚她的发间,“这段时日你也辛苦了,宫宴是特意为你等准备,你不便离开,此时距离宫宴还有几个时辰,本宫乏了,你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也替本宫向太后请好。”
  打了一个哈欠,皇后慵懒的握住青柳的手,优雅的朝寝殿走了过去。
  琴声阵阵,詹霁月听着悲壮的声音,目送皇后回去,屈膝行了一礼,回眸望向娉婷宫,神色幽深。
  下瞬,抬起腿,朝娉婷宫走了过去。
  “顾美人,北祁有喜,你的琴声恐怕不合时宜,若是想要献艺,可选一些轻快喜庆的乐谱演奏,奴婢这是为你好,你若不收手,奴婢恐怕不能护着你。”
  芍药一袭宫装站在娉婷宫外,端庄的行了一礼,眉眼低沉语气冰冷,端的凌厉雷霆。
  面对南疆异族,芍药敛了对詹霁月表现出来的所有娇憨真诚,此刻只剩下淡淡的疏离和威慑。
  “咚!”
  一根弦忽然断裂,琴音骤停,娉婷宫宫门大开,白雾一般的轻纱顺风扬起,一女子身着绿色长衫盘腿席地而坐,面前摆放的古琴颜色大气,她蒙着面,那双凉薄的双眸朝芍药和一众准备缉拿她的嬷嬷们看了一眼,瞳孔深处溢出哀伤,仿若一株青莲,风雨中摇摇欲坠,引人垂怜。
  “离开家乡日久,思念之情难以控制,又想起家中战死的兄长弟弟,一时难免动情,扰了北祁尊贵的皇后娘娘清净,罪女该死。”
  柔和哽咽的声音从她的朱唇中溢出,漂亮的眸子望着断了的弦,眼中的泪泫然欲泣,她的脊背挺直,颇有几分凄凉之美。
  几个嬷嬷年纪大了,顿时于心不忍,准备抓她的手缓缓垂了下去,面上的凶相也化为犹豫。
  芍药喉咙溢出冷笑,朝那女子走了过去,忽而伸手。
  “啪!”
  一掌下去,从中劈开,琴弦尽断!
  “奴婢从未说过是皇后娘娘命令奴婢过来,让你不要弹琴是奴婢贴心之言,奴婢好言好语你却听不见,字字句句控诉娘娘不体恤!顾美人,你颇有姿色,又卖弄手段,面上这怎么也揭不开的面纱的确引起陛下注意,昨日听闻陛下还在问您的事,你想以此在北祁后宫站稳脚跟?做梦!”
  “顾美人这般女子奴婢在宫中见的多了,你想给我们娘娘泼脏水,挑拨娘娘和陛下的关系,还想顺便给娘娘来一个容不下你的妒妇之名?呵,这是北祁,你这美人计,用错了地方!想要达到目的,也要看顾美人有没有这个能力!这琴奴婢不小心弄坏了,明日奴婢定赔给你一个!赔给你北祁首屈一指的好琴!”
  天上陡然蒙上一层阴霾,乌云密布,遮挡住了原本的阳光明媚,芍药眼尾瞥向面色惨白跪在地上抱着断开的琴簌簌落泪的女子,讥讽的扯了扯唇,面色凉薄,抬了抬手,两边嬷嬷不得不上前,将她从地上拉起来,要送入娉婷宫寝殿。
  那女子姣好的面容被薄纱覆盖,若隐若现,白玉的肌肤在昏暗的光线下越发勾人,她忽而挣脱,如同弱柳扶风,手骨无力的跪下去,面向的却是詹霁月。
  朱唇张开,吐出的声音几乎绝音,“我从南疆被送往北祁,虽说是个舞姬,却也有自己以命相护的东西!这琴是南疆的琴,是我唯一从家乡带来的东西,已经陪着我十几年,是我及笄时的礼物更是双亲的期盼和拳拳爱子之心,我只是思念他们,思念哥哥,为什么要砸了我的琴?!”
  淅沥沥的小雨洒下,如同瀑布一般的头发散开垂落,贴在她的肩膀,脸颊,衣裳渐渐湿透,勾勒出美好的身形。
  芍药眸色越沉,挽起衣袖抬起手怒气冲冲的上前。
  “啪!”
  一只手攥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到了身后。
  “这位姑娘,你,是来救我的吗?”
  顾美人双目含泪,比之梦中朦胧画妖,勾人心魄。
  “霁月小姐!她......”
  芍药急的转身,生怕詹霁月心软,向詹霁月开口,“前些日子她才来,陛下......”
  “我知道。”
  安抚的握了握芍药的手腕,詹霁月朝她微微一笑。
  见她如此,芍药的心情总算舒缓了一些。
  雨声渐大,詹霁月缓缓朝女子走了过去,她的身上穿着黑色的长裙,白色的狐狸大氅在空中绚出影子,一黑一白,极致妖娆,眉眼勾起,唇色透着胭脂红,每走一步拨乱了清雾,带着邪魅猖狂的影子。
  她弯下腰,手指勾住强压下依旧完好的弦,轻轻拨动,空中发出刺耳的声音,她的唇角扬起靡艳的弧度,偏头,望向地上垂泪向她伸手的顾美人,幽幽道:“新制不到十日的仿制古琴,谈何寄托家乡之情?”
  “双亲对你的期盼和爱子之心?期盼什么?期盼你以南疆舞姬的身份,留在北祁,成为霍乱北祁江山之人?你思念兄长,弟弟,自然没错,虽说北祁有喜事但也没有权利不让你难过,但这位姑娘,你......如今身在北祁宫廷,你要思念不知杀了我北祁多少将士的南疆军队,北祁,的确不允许!”
  “我的兄长不是......”
  顾美人猛地抬头,压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恨意,正欲辩解,詹霁月掀开了她的衣袖,指着上面已经被遮住的蛇纹语气幽凉,“这是南疆死士的亲人才有的印记,而死士,正是在战场上为北祁悄悄下蛊意图将他们控制的南疆罪人!你胳膊上有两处这样的印记,并且在印记的一旁烙下了曾立功取消戴罪之身的红纹!足以说明,你的兄长,你的弟弟,先在南疆犯下死罪,又在北祁犯下杀孽!”
  伸手挥开她的头发,詹霁月的手按住了她的手腕,望向顾美人的眉眼染上几丝冷意,“心性真的难过,你的脉搏不该如此平静!”
  “顾美人,你的戏,该演够了!”
第263章 都看见了?那可太好了
  那女子脸色骤变,双目陡然猩红,阴沉沉的盯着她的脸,发出冷笑。
  “这么帮北祁,詹大小姐,你会后悔的!”
  顾美人的声音几乎从喉咙里挤出来,天空乌云密布,气氛变的压抑,凉气从体内升腾,詹霁月拧眉,隐隐生出不好的感觉。
  “你这是何意?”
  顾美人冷冰冰的盯着她,眼睛忽然朝上看,面上露出孺慕,勾人的双眸再望向詹霁月,嘴角咧开,轻飘飘道:“南疆将我当成货物,北祁也不曾将我当人,只有他……只有他对我好!”
  “詹霁月,你凭什么得到他的喜欢?我好心进宫帮你,你却这么对我,我不会放过你!”
  狂风骤起,女人尖锐凄厉的声音穿透耳膜,再没有之前的婉转魅惑,芍药厌烦的摆手,让几个嬷嬷将她拖下去。
  “霁月小姐乃定安侯府嫡小姐,是北祁的福星,更是江南百姓的骄傲,她的外祖更是北祁有功之臣,她自然帮着北祁,难道还要帮你吗?”
  “你也不要想着挑拨霁月小姐和北祁的关系,你这等心思不正之人,想让我等怀疑有功之人,白费功夫!”
  芍药厉声开口,“顾美人言行无状,杖责一百,无视北祁律法私自带南疆之物进宫且虚构事实被霁月小姐戳穿,责令慎刑司严查!”
  一声令下,顾美人被抓住胳膊拖出宫门。
  风声鹤唳,顾美人身上的衣裙已然滴水,裙摆被风吹起,衣袖灌风,腰间绑着的南疆环佩叮玲作响。
  她的头发凌乱,胳膊被嬷嬷们掐出红痕,仰起头哈哈大笑,“她的外祖?哈哈哈哈!北祁有功之人?哈哈哈哈!”
  “是!对你们北祁的确有功!他是南疆的罪人!为了北祁,他……詹霁月,你不配做她的后代!她,不配享受南疆……呜呜!”
  顾美人喉咙忽然发不出声音,脸色惨白,凄惨的盯着詹霁月,忽然发怒,从嬷嬷的手中挣脱,红着眼朝詹霁月扑过来,细长的指甲泛着冷光,竟是要刮花詹霁月的脸。
  “若不是,你,容貌,他怎么会,毁,毁了!”
  “啊!”
  詹霁月冷眼看着她踉跄摔在地上,满布血丝的眼睛倒映着恨意,她的指甲径直在地面摔断,鲜血淋漓!
  容貌?
  她的脸?他怎么会……会什么?喜欢她?
  顾美人说的人是谁?
  “帮我?”
  帮她什么?
  分明刚开始顾美人还喊她姑娘,一副不认识她的模样,但后来连她的姓名都知道,日日抚琴看起来针对的人倒像是她!
  还有外祖,她对外祖极为不屑,说她不配做她的后代,不配享用……不配享用什么?
  顾美人究竟……
  朱红色的宫门落下压抑的影子,顾美人已经得罪了詹霁月,几个嬷嬷知道厉害,再没有心软怜惜,一把揪住她的头发,粗鲁的将她拖了出去。
  几乎是同时,詹霁月转身。
  “霁月小姐,不要去见她。”
  芍药声音从身后传来,“那女子故意说那些话,惹人心烦,您若是心有疑虑,跑去问她,反而做实了她的话。”
  南疆献上来的舞姬和詹霁月扯上关系,不管她有多少功劳,多得太后喜爱,她的身上都会有污点,还会被泼脏水,担上和南疆勾结的罪名!
  “奴婢相信霁月小姐,但不是所有人都了解您的品行,这舞姬活不了了,她今日的话您和奴婢就当梦话,全都忘了吧。”
  芍药不在乎顾美人说的话,私心里她相信詹霁月,不说詹霁月对她对青柳有恩,就说定安侯府的嫡长女詹大小姐从小就是老定安侯的掌上明珠,上过金銮殿还曾把玩过国玺,虽说后来发生不少事,但詹大小姐从未离开过京城。
  如此家世清白之人怎么会和南疆扯上关系?再者……
  詹霁月如今已经是皇后娘娘的人,她的一言一行也会被认为是皇后娘娘的意思,她若是见了顾美人,沾了脏,还会连累皇后娘娘。
  于公于私,芍药都要保詹霁月!
  一双眼眸望向顾美人被拖走的地面,那里被雨水冲刷湿漉漉的折射着寒光,台阶边沿长满了青苔,眼角余光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神色微冷。
  胡大人!
  “霁月小姐,南疆人惯来喜欢用阴谋诡计,你千万不要被他们挑拨了心弦!就算有怒气,也别脏了自己的手。”
  芍药以为她气愤顾美人给她扣帽子,忍不住开口提醒,“她那些模棱两可的话您不必在意,喜欢您的人千千万,她却以为您是靠容貌想要毁了您的脸,真是可笑!”
  詹霁月笑了笑,目光看向朝他们径直走来的刑部尚书,呼吸沉到谷底。
  为什么每次和南疆有关的事情,都会看到他?
  芍药以为顾美人想要毁了她的脸,是因为嫉妒,但她隐隐觉得不是……
  脑海中浮现出外祖母抚摸着她的脸满脸怀念的模样,詹霁月心脏猛然跳的厉害。
  似乎有什么秘密,即将破土而出,露出本来模样!
  有一只大手,正在推动,将她引入万丈深渊!
  “方才顾美人忽然说不出话,你可有察觉到异样?”
  抬起头看向四周,詹霁月瞳孔倒映着晃动的树枝,她似乎看到顾美人痴痴地望着这个方向,在看着什么人。
  芍药摇头,“许是被吓到了。”
  “霁月小姐是怎么知道她的兄弟都是南疆死士?她的琴您怎么看出是新的?”
  没了让人厌烦的顾美人碍眼,芍药心情好了许多,抱着地上摔坏的琴,眨巴着眼睛好奇的问到。
  詹霁月回神,轻声道:“抚琴之时她的衣袖动了,我自小耳聪目明,看的很清楚。”
  “至于琴,外祖曾给我请过先生教导,先生技艺高超却又不喜奢华,所以他的琴都是亲自做出来,跟在他后面时间久了,就能听出琴音的不同。”
  不管外表如何做旧,新琴和旧琴在音色上有着很大的区别,何况她一个舞姬,被送到北祁献艺,自小使用的琴能留到现在怎么会如此漂亮,何况他们经过边境自有人搜身查琴,琴身必定受到一定损伤,但是这把琴非常完美。
  这不但是新做的琴,甚至,是她来到北祁后得到的琴!
  一个南疆人,怎么会有北祁人给她制琴?
  “原来如此,霁月小姐果真聪慧。”
  芍药恍然大悟,不断地点头,抬头正好瞧见朝她们走来的人,诧异的行了一礼,“胡大人怎么来这了?”
  娉婷宫在御花园后侧,靠近养心殿,因着南疆舞姬要和南疆使者接触这才安排在此处,因此算不得后宫。
  有大臣来不稀奇,但这位刑部尚书刚正不阿,很少和人打交道,除了必须请安,几乎不来宫里,今日怎么来了?
  一身官服的中年男人含着笑停在她们面前,打量了一眼娉婷宫外的狼藉,开口道:“淮王在别院身体不适,想请太医医治,下官不敢擅作主张,所以进宫探探口风。”
  “詹大小姐别来无恙,今日听闻宫中有赏花宴,更是特意为二皇子一行人开的庆功宴,下官路上就在想詹大小姐应当在场,果然,这就见到了。”
  胡大人春风满面,身上涌动的汗味令人反胃,詹霁月蹙眉,淡淡的朝他行了一礼。
  “那日在刑部,下官听闻詹大小姐早就到了,但出去却没看见詹大小姐,不知詹大小姐去了何处?”
  这是在试探她那日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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