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Hp虚空之外——Altina【完结】
时间:2024-07-15 17:12:18

  乌姆里奇好像根本不在乎其他的东西,她只在乎能否有一个舞台能让她树立绝对权威,所以她不会去关心形势,不会去关心这样做的后果。
  真是…很久都没有看见这么…纯粹的人了。
  在一些方面蠢得纯粹,不过也更好掌控。将她放在魔法部并不太安全,保不齐她会干出什么事情妨碍大事,但是让她掌控一所学校…那就刚刚好。
  “刚入学的新生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的奇思妙想和棱角,一个合格的管理者需要用尽手段将他们磨成相同的模样。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福吉先生可是对你寄予厚望。”
  她说得语重心长:“魔法部的意志需要畅通无阻的在学生中间传达并且得到理解。你能完成这个任务吗?”
  “如果有些人的棱角没有办法被磨平呢?”
  虽然极其不想面对这个人,但慕羽还是对她绽放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只是这个笑容足以让任何人背脊发凉,她说的话像是恶魔的诱导:“你已经有了答案了啊。不愿被驯服的羔羊需要接受最残酷的惩罚。无法磨平那便切去他们的棱角,剥夺他们的意志,让他们再也无法反抗。”
  “我需要一个干净的学校。”她掂量着手中的魔杖说得漫不经心。
  对面的人似乎还沉浸在这一对她来说莫大的惊喜中。
  “为此我可以用任何手段?不受任何阻碍?”乌姆里奇绿豆大的小眼睛不停眨巴着。
  “没错,只要尽情施展你的能力,让魔法部的意志贯穿学校的每一个角落….”慕羽在这里停顿了一下,满意地看见贪婪和欲望逐渐溢满那双丑陋的小眼睛,“魔法部就会保障你在学校的绝对权威。”
  她对这个人感到恶心,但这一点也不妨碍欣赏这人眼中藏不住的贪欲。
  “我一定完成魔法部的使命。”乌姆里奇此刻完全不在乎之前慕羽给她的难堪,她甚至还带上了几分讨好,仿佛这样康奈利福吉就能看见她的“忠心”似的。
  对于力量和权力凌驾她之上的人她总是愿意放下所有身段委曲求全。
  壁炉中的火焰陡然猛烈起来,又是几缕火星溅出,让她抖了一下,使得她不敢用正眼看那个一直坐得稳稳的少女。
  “但愿如此,” 凶猛的火焰在她的指挥下十分温顺,一路窜到桌上,将同样是粉色的茶杯顷刻间烧成一堆灰烬。灰尘从她手中流入地板缝隙,“如果在赋予你绝对权威的情况下你也能丢了学校,那么这就是你的下场。”
  慕羽在火焰中撒入一点细粉,嫌弃地抓住她的衣襟将其丢进壁炉中,轻柔地对她说:“我说到做到。”
  送走乌姆里奇后她便径直走出了帕笛芙夫人茶馆,这里简直让人窒息。
  她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尖叫棚屋外的小树林。这里好像总有一种吸引她的魔力,明明还有那么多事需要去做、需要去考虑,她却情不由衷地选择来到这里。
  更令她心烦的是等在这里的人。
  她不知道是不是一出门就被一路尾随,不知道他是不是知晓了她的所有举动。
  这些都不是重点。小巧精致的挂坠盒被握在手中。时间不曾抹去其上浮动的华贵,反而为其再添一重沉淀。
  慕羽晃了晃链子,状似好奇般地看了看盒上镶嵌的字母,紧接着便将其塞到那只向她伸出的手上,连反应时间都没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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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忏悔
  她自然而然握住了他的手,顺带使得挂坠盒更紧地被攥住。一条细链无意间连接了两个人,颤颤巍巍地,每当看似要从一端手中滑落时又总能稳稳晃荡。
  两人顺着树林向注定破败萧条的尽头走去。谁都没有询问对方为什么在这,亦没有你来我往的试探。
  他们过了明目张胆相互衡量琢磨彼此棋子的阶段。这种时候做这样无聊的事等同于幼稚与示弱。
  “这次要保管好,”慕羽抬头望了望头顶交织的树杈,稚嫩纤细的绿芽从粗糙枝桠间冒出,努力同满目萧瑟抗争。她觉得无趣,转而直视那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眼睛,“下次就不一定能拿回来了。”
  魂器在她这像是变成了普通物件,交还得毫不犹豫,提起来也是轻松写意。
  汤姆里德尔牵紧了她,挂坠盒的链子不再于两人间游移,转而被共握在手心。一手拿着相伴几十年的魔杖,一手握着慕羽,两边的温度都是那么舒适熟悉,他习以为常了。
  他了解她,以至于万分确信哪怕邓布利多用尽手段也不可能将她拉回去。不管是心机,手段,风格慕羽都从未变过。他有些贪婪地将她拉近了,仿若这样便能将可触摸轮廓下隐藏的惊喜一览无余。
  无穷的忌惮终于以不可思议的,莫名的形式转换成期待,他沉溺于不断挖掘惊喜的过程,放纵到可以短暂不去思考猎人与猎物,亦或谁又踏入了谁的陷阱。
  总归有那么一个约定,兜兜转转他们终将走向了结。
  “格里戈维奇的脑袋吐出了一些有意思的秘密,”格里戈维奇这个名字没让她情绪上有多余波动,这太正常不过,也使得他愈发急切,动作逐渐越了界,似乎这具单薄的身体便是打开所有秘密的钥匙,“和我一起去。”
  昨晚还看过,纤浓合度,无遮无挡的白玉伏在膝头颤动,契合着每一次轻抚,无声无息于颈间缭绕出蛇的阴冷,然曲折起伏间又胜过蛇的缠绵蜿蜒。
  这还不够,秘密惊喜隐在皮囊下了,不知当用怎样的方式探询。
  显而易见地他们不好再以正常姿势走下去了,慕羽也不急,昨晚那场转瞬即逝的荒唐于她亦是难以满足的。
  她借此重新回忆着隐秘的渴望,描摹着当时触过的每一道轮廓。她基本不会允许自己被过分虚幻的渴望攫取,因此率先挣开,两人仍然挨得极近,相隔的空间又杜绝了任何旖旎产生的可能。
  “我们都有很多事。明天丽塔斯基特便要在魔法部举行专访,之后我必须回学校,确保所有事情进入正轨,”她颇有些嫌弃地再次拍了拍袍子,总觉得帕迪芙茶馆恶心的气味始终如一条攀附在上的蛆,“你的那些人…”
  “你要回霍格沃茨?”他难得没有抓住重点,想重新靠近她,却反而被她牵着继续向前走,“还要回去?”
  慕羽装作没听见,无视了他即将爆发的怒火:“预言家日报决定投诚,报纸利用好了会成为最意想不到的武器。”
  “交给马尔福办,”他越来越心不在焉,忽远忽近的距离挑动着注定不会有结果的怒火,“你答应过…”
  他们终于走到了小路尽头,往前便是悬崖了。二月底的夕阳不能让经历过整整一个漫长严冬的平原活过来。血红的夕阳追逐着荒原上一缕缕枯草。落日溢出鲜血,漫过青灰的平原,攀过尚覆残雪的山棱。
  他不再继续说下去,慕羽眼中的笑意戏谑能说明很多东西。
  “做做样子,在英国彻底落入手里前这个样子是必须的,我也实在不太放心那个乌姆里奇,”她感叹了一声,和挑衅没有多少区别,“但我的家不在那,疯子,我以为你知道。”
  不知什么时候起她几乎不再叫那肮脏沾满了耻辱的名字,每一句疯子似乎都承载了不一却又同样炽热的情感。
  汤姆里德尔没有时间思考这样的情感,也不愿意思考。他唯一允许自己意识到的只有一点。
  他被戏弄了。
  她在戏弄他,不留情面,同样不惧由此产生的诸多后果。她捏准了不会有任何后果。
  落日的血攀上了他们伫立的悬崖。落日对她有致命吸引力,从小时候开始她便热衷于探索血红下的黑暗,摸索寻找无尽黑夜的前奏。
  因受戏弄挑衅的怒火被掷在了这片夕阳中,随同最后的余晖徒劳地挣扎。本身也没有多少怒火,在其中挣扎的多是强行调动出的幻想。
  他轻柔缓慢地小心将挂坠盒挂在她颈间,全程郑重得像是在加冕。挂坠盒也浸泡在了血色里,衬出中间字母的明艳。
  “好好保管它。”
  这不像是信任,倒像是层层包装的蛊惑。
  他将一片灵魂当作了蛊惑的筹码。
  慕羽低头看了看中间在夕阳下红得诡异的S,不停摩挲着挂坠盒上的纹路:“戴或不戴,对我而言没有区别了,”魂器再难以蛊惑她走向黑暗,她的黑暗或许比魂器还要深重。蛊惑另有深意,“不会再发生之前的事。它是我们的,我们都会好好保管它。”
  他大概真的有些疯了。
  慕羽再次捏了捏挂坠盒,有意无意地指了指自己,同样话里有话,意有所指:“你想去的任何地方我都会陪你去,疯子,就像从前一样。”
  太阳落在了平原尽头,然而洒下的鲜血在黑夜到来前不会轻易褪去。
  纽蒙迦德已然彻底投向了黑夜,连残阳的血迹也遍寻不见。
  他们直接飞到了塔顶,一路上厉风呼啸,高耸的塔楼浓缩成穿云利剑斩断了所有春天的痕迹。
  她没想到竟然会来这里。飞行法术她还不是那么熟练,几乎靠他托举着。因此她更能体会到深藏于狂风中嗜血的兴奋。
  对于渴求力量他向来都是兴奋的。
  塔顶之上,唯一的囚徒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他们会来,但压根没花心思迎接。他一直拥着薄毯靠在窗边俯视塔楼下萧瑟的风景。
  即使衣衫褴褛,形态佝偻,身陷陋室,他仍然像是一位尽情审视自己领土的君王。
  盖勒特始终是盖勒特。
  他们进来时薄毯下的身躯才动了动,这时盖勒特格林德沃都不曾起身,只是转过身面对他们。那张骷髅般的面孔露出了笑容,他的牙齿都掉光了。
  “你来了。我想你会来的,总有一天…”这是对里德尔说的,看见慕羽时他才显露出一点惊讶,眼中的光更盛几分,像是骷髅头中跳动的鬼火,“没想到,没想到还有人。还有人陪你…”
  他的视线让慕羽不安。格林德沃似乎瞬间将她看透了。她的所有心思,所有埋藏于心底不可言说的秘密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他借着她的秘密追怀过去。从他眼中几度变幻的光影慕羽便能断定他在怀念追寻什么,要么一段记忆,或者一个影子。
  同时他又是轻蔑的,这样的轻蔑与生俱来,浑然天成,如同一个成人站立于幼童前,不消多说便足以体现差距。
  慕羽讨厌这样的感觉,她最厌恶别人侵犯她的秘密,更遑论如今所有秘密成为了这人追忆往昔影子的工具。
  “它在哪?”汤姆里德尔将她向后拉了拉,显然也察觉到了什么,不愿意她与格林德沃有过多接触。
  咒语打在盖勒特身上,蚀骨的疼痛只让他微微蜷缩了身子。他早就不在意身体上的折磨。
  即将超脱的喜悦足以战胜任何皮肉之苦,这具身体总之要被丢下,痛苦又能怎样?
  他没有正面回答,始终将目光落在慕羽身上,既像怜悯,又仿佛是感慨,同时夹杂了几分居高临下的施舍:“我知道你在玩什么把戏,小姑娘。那些魔法统统都有代价,你倒是很古怪,代价被不断压抑乃至消亡,”他昂起了头颅,“但那又怎样?你又不会忏悔。”
  他言语间的蔑视高傲达到了顶峰,看着慕羽的眼神却总是复杂的,不断从那双黑瞳中找着什么,期许着未曾发生的剧本:“你们很像,你走上了另一条路..”
  慕羽大概明白了他究竟在寻找着什么影子,丽塔斯基特的书不一定全是实话,但必定脱胎于现实。她按下了里德尔的魔杖,格林德沃怜悯轻视她,相应地,她也同情轻蔑他:“让他说,将死之人而已。”
  盖勒特指着他们笑得越来越厉害,他仿佛借此看透了更多,也更不将摇摇欲坠的生命当回事:“我去过东方,去过昆仑,在那里似乎伸伸手就能抓住理想。我学到了一些东西,轮回,因果,你对这些最熟悉了,是吗,小姑娘?”
  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纵使形销骨立,如今也能窥得几分从前张扬的风采:“我们,都是一级又一级的台阶,重复着堆叠,从没有跳出过轮回。你走过的路都是我走过的,你们走的路都是我曾经想走又得不到的。我们都一样,相似的结局,同类的下场,除了忏悔,也只有忏悔。你们都不会忏悔,这是你们永远学不会的东西。”
  慕羽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明白此时此刻他必然因格林德沃的轻视傲慢而恼火恐惧。
  格林德沃以为拥有着他们都不曾拥有的物件,却没弄懂她到底想要什么。
  她不会顺着轮回走下去。
  “老魔杖,命运杖,死亡棒,就在我手里,杀了我吧,我很乐意迎接死亡。杀了我,老魔杖就是你的,只要你能找到它,”刚才的疯癫仿若仅是错觉,他又恢复了一往的不屑,“很多东西你们还不明白。”
  死亡自然是他注定的结局,他也果然如所言一般坦然。绿光击中时他如同一只破布娃娃般从窗台跌落,不像是迎接死亡,更像是拥抱多年不见的老友。
  格林德沃放弃了神坛,以忏悔为钥匙打开了未知的大门。
  是救赎吗?
  风声在塔楼上消匿。这座监牢一时间倒真像一座死寂无言的坟。
  他们都没有说话。一直以来他们都小心谨慎,坚决不去触碰两人疆域外的领土。盖勒特格林德沃却挑衅过了头。他的鄙夷高傲硬生生撕开了边界上的围篱,强行将边界外的一角露了出来。
  他们至今都不愿涉足亦不愿承认的,无用而渺小的….
  “他不是魔杖的主人。”
  他们几乎在同一时间打破了塔楼的死寂,就连吐出的字都一模一样。这不是第一次了。
  慕羽笑了起来,也不去纠结为什么明明涉及老魔杖下落这么关键的消息他却仍然要带上她:“邓布利多所有的,最终都会落在我们手上。杀一个人不难,难的是如何泯灭意志。如果他的死亡带来憎恨,憎恨给人力量,那么他的死对我们便毫无价值。还有千千万万个他活着。”
  格林德沃的轻蔑对他来说着实是不折不扣的羞辱,慕羽执起他的手轻轻摩挲着自己的脸颊,眼见着怒火一点点随之消解:“决斗到来前我们都可以展露手段,我看见的只有我们的,世界的棋盘,其他的都不重要。”
  汤姆里德尔不再任她摆弄,反客为主地开始抚摸她的脸庞。从阿尔巴尼亚开始他们便几乎朝夕相处,难得分离,他也看不出这张脸有过什么变化。
  最好不要变。
  “不要忏悔。”
  他不复以往的强硬,也许是慕羽的错觉,总感觉这是一个真真正正的请求。
  用言语回应太单薄了。她轻柔地在唇角落下一吻,正如昨晚落于眼睫上的吻一样,不掺杂质,将过界的禁忌悉数封印。
  他们共同遗忘了她或许正在承担的代价
  “战争才将将开始,”他在一遍遍抚摸方才落吻的地方,这让慕羽十分满足,“先回家吧,疯子。”
  塔楼单独矗立在冷风中悲鸣,一砖一瓦像极了堆叠累加的阶梯。
  无非一级重着一级,不曾有过变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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