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Hp虚空之外——Altina【完结】
时间:2024-07-15 17:12:18

  但从未像现在这般将她整个人毫无保留地圈住。
  这样的感觉突如其来,消失得也快,仿佛同她一样,这双手的主人发现了不对劲,迅速绕上了脖子,找着了那只挂坠盒把玩。
  慕羽还是难以呼吸。他们紧密贴着,就快要越过边界,远离安全。
  更可怕的是,同眷恋冰冷一样,她迷上了方才转瞬即逝的环绕。
  “疯子。”她低低唤了一声,既是在确认,又像是在挣扎逃离。
  不过很快她就放弃了言语,同样丢掉了挣脱的希望。她越来越擅长体会身边人变幻莫测的情绪。
  他在恐惧,即使再微弱渺茫她同样也能触及。两人都一样,一起在深海中坠落,都需要在寒冷中寻得一丝喘息之机。
  慕羽认命般再往同一个方向靠了靠。他们从来不需要虚情假意的安慰和同情,另一方的存在便足够。
  “那个预言,”他将挂坠盒敲出了轻微的声响,又一把勒紧了,“两个人只能活一个。”
  她轻轻颤了颤,靠得更近,却一言不发。
  不多说,她从不多问。
  里德尔只得独自从这具躯体前探出点什么,他变得越来越贪婪不知满足,一次次渴求着更近的距离。
  他想试探着环住她,像之前无意间的触碰一般,却也牢牢记得那是不可踏足的禁区。
  两人就这样以亲密又怪异的姿势依偎,看似相依,但实际谁都不肯放下暗自戒备的武器,死死守着疆域边界,不肯向外走出一步。
  慕羽有了困意,之前无论怎样也难描摹出的轮廓逐渐清晰,在一根根线条,一片片交叠重合的空间中,她才真正昏昏欲睡神志不清起来。
  多久没梦到那条怎么也逃不出的走廊了。
  “疯子,”她翻了个身,算是打破了长久的僵局,一点点再次同那双手相扣,至少这样是安全不可逾越的,“再和我去一次东方吧。”
  她被抓得更紧,手掌被刺得生疼。
  “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她耐心等待着,借着等待的间隙悄悄地向另一边靠拢,在昏睡的边缘第一次试图向疆域边界靠近。
  一缕缕冰冷的气息缠在了脖子上,证实着存在,然而除了存在外身旁也只剩下死寂。
  她继续玩着挂坠盒,但仍然高估了自己的耐性。她规律地一声声敲打着挂坠盒,敲击声在黑夜中极其刺耳,可在两人共处的寂静疆域只会将她拽向更深的睡眠。
  她好像又坐在了伍氏孤儿院的楼顶,在那片看似离生死都遥远的空间中共同沉默地借由城市曲线描绘理想,从来没有一刻比那时更安全了。
  有光线在眼眶中浮动。她已然记不清当时是否有一缕阳光恰巧穿过层层云霭,被一片衣角默默裹住,珍藏在不知名的角落。
  背后轻柔莫名的力道推着她溺在由旧时伦敦散乱的街道组成的理想中,继续向她灌输着绝对安全的幻觉。
  她不会再梦见那条黑暗狭长的走廊了,一时更不愿从新的梦境中走出。
  她是被纳吉尼的尾巴弄醒的。等到真正睁开眼时就知道绝对迟了。刺眼的日光连这栋堆积满阴暗的屋子也不曾放过,烘得整座房子越发不真实,像是回到了奥利维亚在时那段灌满了童话与希望的时光。
  蝰蛇的尾巴优哉游哉的盘在了床头,在阳光下打着小卷扫过脸颊,蛇头靠在了她的身上,不知是在汲取更多的温暖抑或是在梦魇中将她当作了新的食物。
  旁边自然是再没人了。
  “下去。”慕羽将它的尾巴拉开,从来没对它那么凶狠过,也不知在发泄什么。
  她竟然有一瞬从那对蛇眼中看出了无辜。
  她直接从中间捞起蛇身,将纳吉尼丢在了地上,细致缓慢地整理起衣衫,似乎更想连着把蔓延滋生而不该有的想法一起整理了。
  壁炉中升窜出亮绿色的火苗,在她刚准备钻入其中重新前往权力战场时纳吉尼还尝试着想往她衣服上蹭。
  她捏住蛇尾将蛇倒提了起来,拼命平息着不知从何而生的烦躁:“我知道你不该在这,不管是谁让你在这的,你该去该在的地方,”她危险地眯着眼睛,做着威胁一条蛇的事也不觉得愧疚,“在霍格沃茨你只能以蛇羹的方式出现在斯莱特林长桌上。”
  在绿色火焰蹿升到最高时她将蛇重新丢在了地上,径直迈入了火中。
  毫无温度的火苗刚刚围绕在身边时她便已经压下了不该有的幻想。
  今日阳光灿烂,霍格沃茨却独独不在眷顾之列。
  以前城堡的清晨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这座古老的堡垒在夜晚包容多彩而丰富的理想,又在晨光中沐浴着由理想而产生的各式叽喳声苏醒。
  今天则不同。
  当慕羽刚到正门时便发现了不同。往常从不会多上锁的正门被一道道妖精打造的银锁牢牢扣上,门前多了穿着魔法部制服的守卫。
  她认得他们胸前所带的勋章,福吉为了搜查凤凰社成员费尽心思在艾伯特格林格拉斯有意无意引导下成立了独立于傲罗的监察组,曾经沾沾自喜地以为那是独属于自己的班底。
  见到她时他们向她鞠了一躬,很明显福吉独掌大权的愿望从一开始就落了空。
  “霍格沃茨变得很快。”慕羽转动着玉佩,专注地看着浸在阳光中的城堡,看也没看眼前对她或是畏惧或是忌惮的人。
  “邓布利多失踪了。校董会以擅离职守,曾与黑巫师来往过密为理由罢免了他的校长职位,由乌姆里奇暂任校长。从今日起魔法部新政策将在霍格沃茨生效,六岁以上的小巫师今天刚刚入学,新校长正在举行全新的开学典礼。”
  其中一人尽量以最平和地语调阐述着学校迅速翻转的形式,可惜发抖的语调还是出卖了他的紧张。
  慕羽继续转动着玉佩。她知道邓布利多通过蛛丝马迹总会想到那个岩洞,踏入那个极有可能遍布陷阱的海域,然而她没想到邓布利多选择了在这个时候前往,毅然地将霍格沃茨暴露在魔法部的高压紧逼下。
  他们在玩什么花招。
  转动玉佩的速度快了几分,闭合的大门终于在这一刻彻底向她敞开,她抬脚迈入,不带犹豫。
  这里同世界其他地方一样,正不可避免地转化成他们共有的牧场,如今的局势下所有的心思都不过是垂死挣扎。
  她比谁都明白,去了那座岩洞邓布利多不可能再回来,甚至连她自己再未读完丽塔斯基特那本长篇大论的传记前都不会相信仅仅一块满是幻象的石头便足以毁掉两个世纪以来最伟大的巫师。
  这座学校如今已没有人阻拦她,更不再有人敢以迟到这般荒唐可笑的理由责备她。
  礼堂中所谓全新的开学典礼已然结束,她走入时正巧听见乌姆里奇的尖声反问。
  “将争霸赛最后一个项目提前?”
  礼堂厚重的大门被推开,当她真正迈入时一瞬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匿,只缭绕着一堆堆缠绕纠葛的视线。本来悠闲地坐在校长椅上享受着新到手权力的乌姆里奇条件反射般霍地站了起来。
  只坐在上面的各个魔法学校校长以及曾经教过她的老师没有丝毫反应,仿佛进来的只是一缕微不足道的细沙。
  伊尔弗莫尼的校长轻声细语地回应乌姆里奇:“您应该知道如今我们各自国家发生的变化。虽然火焰杯已经结定了必须参赛的契约,但做出一些微小的改变也是无伤大雅的。”
  没有人说话。慕羽径自走到了斯莱特林的长桌前,她的周围立刻被腾出了一大块空地。其余学院有些人或许尚还懵懂无知,然而近乎所有斯莱特林学生如今也都明白了一些她的选择。
  这张长桌上的渴望太刺眼灼热了。
  阿斯托里亚几乎要贴在达芙妮身上了。
  所有人都在等待,很显然不是在等待乌姆里奇。
  慕羽用玉佩轻轻敲了两下桌子。
  他们想要反抗。这并没使她愤怒,反而催生了深埋于心的兴奋。没有厮杀博弈的战场于她而言还是太过无趣。
  总之她会在这看着他们怎么在网中挣扎。
  乌姆里奇再蠢也接收到了这个信号,她极其大声,还努力保持着新校长的傲慢:“自然可以。”
  伊尔弗莫尼校长像是没察觉到刚才的异样氛围一般,露出了一个足以称得上明媚的笑容,脸上不见一点对目前自身国家局势以及学院的担忧:“您答应就好。”
  这场冗长压抑的集会终于随着最后一个议程的敲定而拉下帷幕。也不知道乌姆里奇宣布了什么新型校规,素日散漫的礼堂再听不见一丝多余的响动。按着学院次序一列列学生被带领着如同牵羊般去往应去的教室。
  从邓布利多被校董会正式罢免之后霍格沃茨便不再那么像霍格沃茨了。
  慕羽一直转着手中玉佩,欣赏着攒动的人流,井然有序的一列列队伍不一会便疏散向了不同的方向,空荡荡的礼堂再没有供她欣赏之景。她意犹未尽般地收起玉佩向八楼走去。
  她不需要上课了。
  “羽。”
  不料刚到楼梯口便被冲来的人拦住。看西奥多诺特这副模样慕羽一眼就能判定他是匆忙间赶来的,就这么不由分说地拦在楼梯前,遮挡住她望向楼梯的视线,可能连一个完整的理由都没想好。
  这还是诺特难得的主动和她搭话。
  慕羽有了研究他的兴趣,不再望向被诺特挡住的楼梯口,反而将全数注意力倾泻在了他身上。
  他比前段时间还要憔悴,宽大的袍子罩在身上使得他走动起来越发像一个飘飞的幽灵。
  “西奥多,”她对上了他那双眼窝深陷的眼睛,愉悦地从中吸食悲伤与痛苦,她从不会关心猎物的悲伤从何而来,兀自沉浸在这场兴起的观察中,不吝啬地给予他耐心,“你应该去上课的。”
  诺特没有躲避她毫不遮掩的打量,反而在这样的目光下欠了欠身,仍旧足以使她看清他眼中所有的执着:“我想帮助你。”
  慕羽从那双眼睛中挖出的也只有无法穷尽的执着,越是这样她便越来了兴趣,第一次在诺特身上找到了与斯内普如出一辙的气质。
  诺特不仅仅像是一个已然输尽所有筹码不得不面对现实的赌徒。
  她不说话,西奥多诺特也始终维持着同样的姿势。
  “哦?”她终于不再看他,好半天才吐出几个字,“说说看。”
  “几位校长将最后一次比赛提前,应当只为了摆脱桎梏,同时将波特他们送出去,”西奥多诺特说得极慢,似乎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时心血来潮才编造的,“最后一个项目将会是迷宫,这不是一个秘密了,同样也是最好无声无息送走波特那群人的办法,不能让他们走。我研究出了一种特殊魔药,无色无味就可以融入空气,只会让波特自己迷失方向,亲自走到我们面前。”
  见她仍旧只是望着他,看不出喜怒与情绪,诺特的声音终于融入了感情:“羽,”就连邀请她参加舞会时诺特都从未如此炽热乃至虔诚地叫出她的名字,“我愿意跟随的是你,你比谁都清楚我的忠心究竟贡献给了谁。”
  他始终保持着安全的距离,仿若只要她不发话就不会逾越一分:“我是自愿做了一个疯子。”
  这句话既像是对她的陈情,又像是他对自己的告诫。
  慕羽停止了对诺特的观察研究。当她不再沉浸于捕猎般的乐趣时整个人会变得格外温柔可亲,好像这几年她从未变过:“我当然知道,西奥多,更理解你的不易,”她软了语调,看着他的灼灼目光重又化成了湖水上一层层清浅的涟漪,“你不会让我失望。”
  他避开了视线,不再去看那双黑瞳中泛出的漪澜:“乌姆里奇的心开始大了。她似乎真的将自己当成了霍格沃茨说一不二的校长和唯一的权威,该敲打她了。”
  慕羽的温柔收敛得极快,不过短短几息,那片眸光中泛出的涟漪重又被黑暗侵蚀成了不见底的深渊。
  或许涟漪本身就是伪装。
  “你在教我吗?西奥多,”她凑近了诺特,语调依旧温柔,“或者在奉献忠心的同时你向我隐藏了了不得的秘密?”
  温热的气息带来的不是温暖,反倒像一条伺机待发的毒蛇在转瞬间就看准时机紧紧缠绕上了他的脖子。
  诺特面不改色,终是挪开了,以近乎恭顺的姿态站在了她的身侧:“是我的错。”
  慕羽陡然抓住了他的左手,一遍遍摩梭标记烙下的地方,诺特一直如同一座雕塑般地站立任由她摆弄。
  直到脖子上缠绕的毒蛇终于暂时性地松开了力道。
  “我去找乌姆里奇。”慕羽放开了他的手,重又变回了那个似乎永远一副好脾气的女孩。
  诺特一直等着她朝另一个方向走远了,消失在视野后才挺直了脊背。
  乌姆里奇将自己的办公室定在了高处,足以俯瞰礼堂前的庭院。
  霍格沃茨视野最佳的地方当然是校长办公室,然而校长办公室门口的石像无论如何都拒绝她的进入。这当然是对权力的挑衅。
  不过没关系。乌姆里奇端着足以腻死人的茶,在这间单独为她开辟的办公室落地窗前欣赏着一个又一个学生陆陆续续、胆战心惊地从庭院走过,被迫地形成井然有序的列队。
  这才是她权力的起点。
  “你很悠闲啊。”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她将茶杯直接摔在了地上。
  慕羽如同鬼魅似的出现在她旁边,嫌弃地清理了衣服上一不小心被溅上的污渍,不客气地占据了最好的位置欣赏城堡中的新景象。
  队伍最前面是一个个面色惶然的小孩,要么被父母自愿送来要么强制与家人分离带入这里。不管是以怎样的方式进来的,每一个人都能隐约察觉出这座曾经向往的学校早就变了样。
  乌姆里奇连怨言都不敢有:“哪里哪里。我当然一直致力于让魔法部的意志贯穿整座学校。”
  这个女人哪哪都不聪明,唯独对权威、权力的变更极其敏锐。没过多久她便明了了谁才是真正的话事人,并且迅速表明了对权力的忠诚。
  正因知道她的秉性,慕羽才对她的谄媚浑不在意:“四月十三快到了。我只希望那时学校仍然是一个干净的学校,”她抹了抹玻璃上的灰尘,“前些日子我听见了一些风声,波特和他的同伴似乎正在筹划了不得的大事,更令我痛心的是,斯莱特林的几个学生似乎也选择了站在波特这边。”
  一提到这乌姆里奇便尤其紧张,疯狂着急着想要辩解:“绝对不可能了,慕小姐。你看过新的校规,还有巡逻队,诺特先生一直带头愿意帮忙。波特得到的教训也足够深刻…”
  慕羽还在观察人群,脚下每一个学生一举一动仿若都受到了训练,不敢越雷池半步。看着看着她便微微笑了起来。
  “像波特这样不可再被驯服的,自是应当受到最严厉的惩罚,以此告诫那些尚还迷蒙的羔羊,忤逆神灵会是怎样的下场,不过…”一个小女孩似是太过紧张,在迈过门槛时一不小心被绊倒,在那一刻她整个人都在发抖,周围的人似是无所觉一般绕过她继续前行。慕羽一抬手,一阵微风便将小女孩托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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