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Hp虚空之外——Altina【完结】
时间:2024-07-15 17:12:18

  “不用麻烦,”邓布利多背着手在正门前踱步,仰头看着小楼长满爬山虎的院墙,“记得这里以前种满了蔷薇。”
  这毕竟是爷爷的财产--哪怕慕羽从没想过爷爷竟然在英国会有一座拥有家养小精灵的房子,她也不打算贸然附和这位校长,只是沉默地打开小楼禁制,将他引到客厅为他添上一杯茶。
  落地窗外小精灵正在费力地给院子翻土,将几株火红的花移植进土壤。
  邓布利多抿了口茶,长长叹出一口气,像是在回味长久不见的物事:“看来你已经迫不及待装饰院子了。”
  “必须得给悠悠找点事做,”慕羽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否则她就会做一些可怕的事,用头撞墙什么的。”
  邓布利多不再欣赏后院,转而将目光转移到她身上。
  他在仔细观察她,这样的观察又不会引起不适。
  这不像是一个老师在观察学生,更像是….一位亲切温和的长辈故交在关心后辈。
  “家养小精灵这个样子是因为一段历史。不过在对角巷的采购已经够累了,你一定不想将这样美好的下午耗在听一个老头子讲历史上吧?能问一下您让那个可爱的家养小精灵种植的是什么花吗?”
  “石蒜,在九州也叫彼岸花。”
  “东方人永远这么浪漫,”才续好没有多久的茶水被他喝完,他举了举杯,顺便看了看手中精致的瓷器,“这样醇香的茶叶太让人上瘾了,请一定带来学校。不过我可不会因为这个就偏袒你。”
  他眨了眨眼,半开玩笑地说道。
  他好像真的是来喝下午茶的,他随意地闲扯着,从东方的饮食谈到风土人情,又问及慕羽平日的生活。慕羽惊诧地发现这个被誉为西方世界最伟大的白巫师对东方的风俗文化也有着深刻的见解。
  大半个下午的时间在东拉西扯中悄然溜走,直到天色渐暗,微薄的霞光透过落地窗攀上餐桌时邓布利多似乎才意识到今天到来的正题:“你爷爷特地嘱咐过我几件事。首先他希望你能在霍格沃茨拥有一间单人寝室。虽然学校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特例,但我仍然保持尊重和理解。”
  在提到单人寝室时她微微垂下头,爷爷或许…在防着她做下从前的事。
  “第二件事,”邓布利多没有错过眼前这个女孩微变的神情,“他希望你从一年级开始就学习守护神咒。”
  “守护神咒?”在听到陌生的词语时慕羽才抬起头,不解道,“那是…什么?”
  这个词的发音都让她感到拗口。
  “一个依靠快乐才能施展的高深咒语,”邓布利多轻轻敲打着桌面,“很多成年巫师都没有守护神。我思考了很久,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
  “可是….”既然是高深的咒语,对她而言会不会太早了。
  然而邓布利多摆了摆手,示意她无需多虑:“你爷爷告诉过我你的学习情况,我认为你有能力提前接触守护神咒,更何况施放守护神咒靠的不是高深的魔力。”
  他停了一下,看她的目光更加柔和了:“我能叫你羽吗?”
  “您请便。”
  “你爷爷…和你提过西方的巫师界吗?”
  她点点头:“提过一些,像对角巷,还有欧洲几个魔法学校什么的。他说让我今后自己探索。”
  邓布利多挑了挑眉,像是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果然这样。不过的确啊,小孩子最不缺的就是好奇心,毕竟谁也不知道冰山之下隐藏着什么,不一定全是光明。”
  他的话像是意有所指:“羽,我期待你为霍格沃茨带来不一样的东西,”说着他饮尽最后一口茶,“传承千年的古国有太多神秘,我们的东西在这个古国面前如同猴子的把戏。”
  慕羽的手不自觉搭在椅子扶手上:“都是法术,形式不同,各有千秋。”
  邓布利多并没有正面回应,他笑得一脸慈祥:“比比多味豆是一款有趣的零食,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你尝到的是什么。我曾经还尝过牛粪味的。”
  还没等慕羽反应过来他便站起身,极其绅士地欠了欠身:“非常愉快的下午茶,羽,我想我得走了。列车将在九又四分之三车站出发,你祖父想必早早告诉您了。霍格沃茨再见。”
  小楼里被下了禁制,慕羽一路将他送到大门前,在他即将跨出门时她忽然轻声问:“先生,您是不是之前见过我?”
  那副半月形眼镜在绚丽的晚霞中折射出莫名的光芒:“我和你的祖父有过一些交情,羽。”
  “不,”她坚定道,“我的意思是,感觉很早之前您就见过我了。”
  然而邓布利多却直接消失了,他的离开都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慕羽倚在门边,伦敦的晚霞远没有香海明丽,就连吹来的晚风也总夹带着化不开的寒意。
  那位霍格沃茨校长今天下午的每一个字中既蕴含着隐晦的关心,也充满了礼貌的试探。
  她第一次感到无措。无论再如何关心,再如何礼貌,她总会因外人的打量观察而不适。这超过了她能完全控制的范畴。
  魔杖店中那根怎么也拿不起的魔杖、昨晚不知所名的梦也成为了挥散不去的阴翳。
  那个场景中的薄纱终于被彻底揭开,她看见的终于不再是模糊的身影。
  这是一个十分英俊的男孩。也许很少晒到太阳,他的皮肤苍白,黑色的碎发搭在额前。他的气色如此糟糕,眼睛却如此明亮。
  那种明亮和希望又没有一丝关联,那是一种灼热,比她无数次看见过的火焰还要灼热。
  “你是谁?”他的声音冰冷而生硬。
  雨滴劈里啪啦打在布满灰尘的窗户上,使得眼前的景象更加诡异。
  “你又是谁?”她直视男孩黑色的眼眸。她难得期待过一件东西,以至于她愿意在这里稍微卸去一点温和的伪装。
  男孩忽然笑了,笑容中却没有一丝温度,好像这只是他惯用的一个技俩。
  他就像一条斑斓的毒蛇,冷静地等待着伏击猎物:“我见过你,913次。我像是被困在这里了。”
  说到这里他像是极为难过可怜:“日复一日地一个老头来向我展示…” 他似乎在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魔法。说着我应该去一个魔法学院,你能帮我吗?”
  他的眼睛一直紧紧锁定着她:“你一定会帮我的,对吗?”
  慕羽一点也不急,她甚至还坐在房间中唯一一把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他。
  真有趣--第一次欣赏一个同样和她擅长伪装的人.
  可惜所有画面在这时像是被撕扯着褪去,她感觉自己在被拉扯着回归现实--几乎没有色调的床帘,素淡的墙纸显得那么无聊且缺乏美感。
  她花费了比以往更长的时间如同一具尸体般躺在床上,竭力避免幻想将四周摧毁并一块块扭曲拼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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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开端
  列车出发前的半小时是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最清净的时候。薄雾笼罩着红色的列车,被施了魔法的刷子正忙碌地清洗着列车,除此之外整座站台好像就没有能动的活物了。
  慕羽坐在最角落的隔间拂开窗上的水雾,桌子上摆放着一本厚重的书籍,然而现在她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站台上安静得过分,过分到绝不可能出现在此地的声音能够轻易充盈这座站台。
  尖叫,谩骂,刻薄,嘲讽,追逐… 这几年如果没有梦见那个房间那占据她梦境的必然只剩下这些元素。
  有时候她挺期待梦到那间房间的,至少全然陌生的环境远远好过熟悉到让她近乎疲乏的过去。
  她维持着同样的姿势看着窗外,直到空荡的月台被喧嚣的人群填满。推着宠物的学生和前来送别他们的父母不停在站台上穿梭,其间混杂着各种动物千奇百怪的叫声。
  直到这时她才重新翻开书籍静静阅读。她正巧翻到新的一页,标题赫然醒目:灵魂容器。
  “到处都是人,堆满了混血和泥巴种,要不是我妈妈非得坚持家族传统,我现在已经在德姆斯特朗了。”
  “我妈妈嫌弃德姆斯特朗太远!但那根本没什么!由一个疯老头教魔法比去北方可怕多了。”
  时间的推移使得吵嚷之声逐步占领这个暂时还算清静的角落,其中以一男一女两道极为尖刻的声音最是瞩目。稍一听也知道内容同样好不到哪去。
  慕羽像是完全没听见一般,兀自往下阅读。
  “灵魂容器时炼器中最为复杂,最为奥妙的门道之一。灵魂容器一定意义上可以说是人为制造的器灵。天生的器灵生于天地灵气,钟灵毓秀,与人造器灵天壤之别。因此灵魂容器并不适合充当法器。多数情况下是一种退路。肉身消亡,神魂藏身于容器中,在精妙的阵法的保护下,寻求重启之机。”
  “小迪,我以为你会去布斯巴顿。”那道尖锐的女声缓和了一些,应当是在和另一个伙伴说话。
  “利亚从五岁起就想进霍格沃茨了,我自然要跟她读一所学校。”这道声音不似她的同伴那样尖利刻薄,然而从中仍可听出一丝失落。
  她的同伴听后似是哼了一声,终究没再说什么。
  一行人吵吵嚷嚷地越走越近。
  隔间门刷地被拉开,慕羽抬头刚好同为首的两人对上。
  为首的金发男孩皮肤苍白,身后跟着两个大块头。一个短发女生紧紧挽着他,本就普通的相貌被满脸的刻薄衬得扭曲。相比之下她同伴看着就正常多了。
  几人仅短短对视了几秒,在瞥见慕羽正在看的书时那男孩眼中全是嫌弃:“你是谁?”
  书本很是诱人,但于慕羽来说有些事远比书籍精彩。
  “慕羽。”柔和礼貌的语气中根本听不出她真实的情绪。
  在听到她的姓氏时为首的男女忽然发出一阵尖锐张扬的笑声,连带着后面那两个大块头也后知后觉傻傻地笑了出来:“姓慕?是那个慕家吗?”金发男生不客气地打量她,“我听爸爸提过,应该就是你了。如果我是你,便会老老实实地滚回东方,霍格沃茨可不是垃圾回收站。”
  “如果我是你,便不会和这两个比鲸鱼还要雄壮的家伙走在一起。你在他们中间像一片被三明治夹住的火腿。”
  慕羽没有一丝火气,她平淡的语调好像仅仅在说今天天气很好。
  没人注意到她原本捏着书页的手指动了动,由转而死死抓住书皮,纸张撕裂之声在当前的环境下自然微不可闻。
  男孩涨红了脸,还没等他说什么,他的女伴反而像是更受刺激,要不是被人拉着,指不定早冲上来了:“你这个杂...”
  “潘西,别这样。没必要。”
  “达芙妮,你就是脾气太好。”
  原来小迪的全名叫达芙妮啊。
  慕羽索性合上书,目不转睛地观察着看似在这个小团体中不太显眼的达芙妮。她不会错过刚刚达芙妮看见她时眼中一闪而过的亮光。
  “晦气。我们走,德拉科。布雷斯那应该还有空位。”潘西最终仍然没做什么,拉着德拉科便往回走,那两个大块头自是毫不迟疑地跟了上去。独独达芙妮回头看了一眼,似是想要停下脚步,然而还是选择了跟随同伴而去。
  伴随着一声响亮的鸣笛,列车缓缓动了起来,在紧随其后的哐当声中将方才还喧嚣吵闹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越丢越远。
  慕羽继续将全部精力投入到书本中。此时书上的内容可比观察几个特别容易看透的人有趣。
  “制作容器最佳材料为阴灵木,此物位列地宝榜第四,非机缘不可得。其下 为千年份紫衫木,沉香木….传言昆仑有一禁地,一望无际,乃称归墟,归墟尽处为昆仑墟,昆仑墟有一奇木凤凰松,五百年生一叶,六百年结一果。其枝保灵魂不灭,其叶保肉身不腐,其果稳道心之定。此法乃权宜之计,非为长生之道。三百年不得其解,非得天眷顾,身死道消。”
  火车正在一望无际的旷野上行驶,低垂的白云沉沉压下来,像是一伸手便能触到。
  她一会望望田野,一会抬头看看恍若能飘于指间的云。书籍不是俗世志怪读物,绝不会堂而皇之摘录传言。这几行蓦然出现在这,怎么看怎么奇怪。
  思考间原本看似结实的书页竟掉落下来,这一页更像是强夹于书中似的。
  隔间门再次被轻轻打开。也不问一声一个人便悄然坐在了她对面。
  不用多看慕羽便知道是达芙妮。
  隔间里的气氛很是尴尬。慕羽更有兴味地仰头欣赏天空变换的云彩,达芙妮似是在拼命寻找可以说的话题。
  还是餐车由远及近的轱辘声以及外面女巫轻柔如同唱歌般的叫卖打破了沉寂。
  达芙妮也像是找着了话题,趁着慕羽注意力被短暂吸引导致两人不得已对望时赶紧说:“他们都去看哈利波特了,”似是为了照顾她般立刻添了一句,“大难不死的男孩。”
  “我知道,从伏地魔手下逃生的男孩。”她自然而然接了下去。
  听到那个名字时达芙妮脸色青白,狠狠打了个冷颤。
  慕羽立刻明白了,她将瘫在桌上的书连同刚才掉落的书页合上推到一边,少了大部头的遮挡两人间的距离显得更近。她仿佛很是愧疚:“对不起,我没想到...”
  达芙妮自是不肯真让她道歉:“没事没事,不是你的错。是爸爸,他经常说...”谈到这这个话题便戛然而止,达芙妮捋了捋本就柔顺的棕发,伸出了手,“瞧我都忘了介绍,我叫达芙妮格林格拉斯。”
  慕羽看着达芙妮伸出的手,没有半点触动,甚至还条件反射地往旁边稍稍挪了挪。
  “我爸爸说不要和你玩!你是个克父克母的丧门星!”
  “丧门星!丧门星!”
  “打她,打她!”
  无数刺耳的尖叫,被倒掉在学校门口的身影,头发被悬在教室风扇上的女孩,血肉模糊的小狗…..
  她讨厌这样的场景,因为不可磨灭地记忆总会在这时诱导她拼命追寻本不应追寻的东西。
  “要像水一样融入…” 爷爷的叮嘱不停在耳边回荡,还有他没能说出口的担心。
  不能再像从前最开始那样。
  再次扬起头时她脸上挂着实践过多次早就完美无缺的温婉笑容。温柔实在是一件好用的武器,能无声卸下盔甲,利用最巧妙的伪装刺探最隐秘的思想。
  这是她学会的道理。
  她握了握达芙妮的手:“慕羽,想必刚刚你也知道了。“
  两个女孩默契地相视一笑,彼此都决定不再过多地纠结询问,倒将一开始隔间中的尴尬转化成了微妙的和谐。
  “抱歉,羽,”达芙妮表现得无比愧疚,仿佛之前出言嘲讽的人是她一样,“潘西和德拉科一个姓帕金森一个姓马尔福,因为历史,纯血家族和东方...”
  她终于露出了真实目的。
  “你竟然知道这段历史,我以为你和他们一样,只知晓双方彼此厌恶。”慕羽既不计较那两人的失礼,言谈间更没让达芙妮感到丝毫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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