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蓝儿,这辈子我最后悔的就是..就是与你这段情..”
“张大人,你不是想让公主恨你一辈子吗?你若死了,还怎么让公主好好活着报复你啊?” 年若薇含泪说道。
“胡闹!”
胤G方才站在门外许久,恩普来寻苏培盛要能让人七孔流血的药,他就猜到了薇儿想解开衡臣与皇姐的心结。
堂堂一品宰辅重臣,在感情面前却如此谦卑,让他这个为君为友之人,都于心不忍。
“书呆子!!不是你,对不对!呜呜呜,不是你,原来不是你,呜呜呜...”
荣宪抱着书呆子泣不成声,这些年来她在仇恨里苦苦挣扎,不遗余力的抨击书呆子的一切,可他却一声不吭的接受她的无理取闹和疯狂报复。
原来他只是想让她怀着恨意好好的活下去,他看出了她想要为额驸以死谢罪。
“公主,那酒无毒,只是会让人七孔流血而已。”
年若薇牵着四爷的手,回了养心殿,将永寿宫留给了公主和张廷玉这对有情人。
......
雍正元年十二月二十一日,明日就是她的封贵妃大典,同时也是皇后的册封典礼。
四爷今儿心血来潮,要带着她和孩子们回潜邸。
年若薇抱着小八,站在马车前头看着弘晖领着弘历,弘昼,和弘煦前来,唯独不见弘啵她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弘嗄兀俊
“回娘娘,六阿哥说身子不适,就不去了。”
“你抱着小八,我去瞧瞧。”年若薇察觉到了弘啾恍值苊桥偶罚他定受了天大的委屈,当即就心疼的到阿哥所去寻弘唷
弘嗟呐才周斌见她来了,忙不迭的将她引到了书房里,此时小弘嗾埋头写字。
年若薇疾步走到孩子面前,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额头关切问道:“额娘听说你不舒服?”
“嗯。”
弘啻棺拍源并未看她,可语气却染着哭腔。
年若薇一颗心揪的生疼,赶忙将孩子抱在怀里哄着:“是不是受委屈了?你平日里别总是藏着情绪,委屈难过了都需告诉额娘。”
“走,跟额娘一起回家!”
年若薇牵着小弘嗟氖掷吹搅擞朗俟里,此刻苏培盛站在黑色的朱轮马车前,见小年糕将不讨喜的六阿哥带来了,顿时惊得瞪圆了眼。
“你与额娘同乘!”
年若薇才不管苏培盛在那挤眉弄眼的,她只知道弘嗍撬和四爷的亲骨肉,她不能委屈了孩子。
“额娘,儿臣还是到后头的马车坐吧。”弘嗉钡乃开额娘的手,他一看到汗阿玛就发怵,汗阿玛的奴才在马车前头,那汗阿玛定在马车内。
他不敢看汗阿玛,甚至一看到汗阿玛,当夜必会被噩梦缠身,梦里汗阿玛嗜血残暴的掐着他的脖子,暴怒的让他去死。
“他是你汗阿玛,他对你的爱不比额娘少。”年若薇俯身吃力地将七岁的小弘啾г诨忱铮径直入了马车内。
此刻四爷正端坐在主座上闭目养神,见她抱着弘嗳肽冢冷哼着再次闭上了眼。
年若薇气的抱着小家伙坐在了四爷的怀里。
她此刻用了狠力,四爷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就伸手环抱住她的腰肢。
第97章
年若薇赶忙抓住四爷的手掌,将他的手掌放在了小弘嗑薪鞯倪在一起的小手上,迫使四爷温热的大掌,覆在小家伙握紧的小拳头上。
“弘啵明儿开始,额娘要亲自照顾你们几个兄弟的饮食,明日你们几个兄弟都必须在额娘宫中用午膳和晚膳。”
“儿臣遵命。”弘嘈⌒囊硪淼慕另外一只手掌,放在了汗阿玛宽大的手掌上,他还是头一回如此近距离的接近汗阿玛。
年若薇看到儿子小心翼翼的靠近四爷,就心疼的红了眼眶,她和四爷欠这个儿子的父母之爱实在太多,她决定用一生来赎罪。
马车内一时安静的只剩下年若薇投喂父子二人吃点心的唠叨声。
一家人来到潜邸之时,晚膳也已准备妥当,弘昼看到额娘亲自牵着他那白眼狼六弟下了马车,顿时怒不可遏。
当即就气的走到额娘面前,牵起了额娘另外一只手。
可他才抓住额娘的手,忽地整个人腾空而起,被汗阿玛放到了肩上坐着。
汗阿玛另外一个肩上坐着他七弟小弘煦。
小弘昼顿时眉开眼笑,居高临下得意洋洋的看着他那好六弟,看吧,他能坐在汗阿玛肩上。
弘晖抱着八弟弘暄,和弘历两个年长皇子眸中满是艳羡,弘历忍不住伸手抓住了额娘的衣袖,被额娘反手牵紧了小手。
今儿晚膳,年若薇让人准备了铜炉火锅,一家子其乐融融的涮火锅。
此时年若薇悄悄的推了推小弘啵让他夹一块焖烂的萝卜给他汗阿玛。
小家伙犹豫许久,终于在额娘的再三鼓励下,鼓足勇气从铜炉火锅里夹了一块最大的萝卜,小心翼翼放在了汗阿玛的碗里。
“爷,弘喔你夹菜了呢。”
年若薇见四爷依旧无动于衷,赶忙伸手悄悄的拍了拍四爷的腿。
这才见四爷默不作声的慢悠悠吃着那块萝卜。
看到小弘囗中欢喜的笑意,年若薇夹了一筷子小弘嘞不兜拿肚,放在了他的碗里。
吃过晚膳之后,一家子在潜邸的小花园里散步。
忽而小弘昼忍不住开口道:“汗阿玛,儿臣最喜欢潜邸了,今后您可否将潜邸赐给儿臣为居所?”
弘晖和弘历兄弟二人眸中晦涩不明,垂眸敛去复杂的情绪。
汗阿玛的潜邸是龙潜之地,赐给谁,谁就最有可能是未来的新帝。
他们是皇子,谁又不想要储君之位呢?
“这潜邸额娘也喜欢,额娘还会时常回来小住,谁都不给。”年若薇察觉出气氛不大对劲,于是赶忙开口找补道。
“嗯。”胤G面上并无过多的情绪,只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
听到汗阿玛和额娘并无将龙潜之所赐给任何兄弟的打算,弘晖和弘历兄弟二人竟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弘昼是个直脾气,又被额娘宠得不知天高地厚,此时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汗阿玛的潜邸可不是他想要就能要的。
他担心汗阿玛觉得他有觊觎宗庙社稷的野心,赶忙解释道:“汗阿玛息怒,儿臣方才失言了。”
“无妨。”
年若薇听出父子之间就如君臣般疏离淡漠,心里愈发不是滋味,她知道天家无父子,先君臣再才是父子,可这些孩子都是她和四爷的亲骨肉,她不忍心看到孩子们与四爷沦为君臣。
“你们父子要在我面前露出君臣尊卑,今后就别再出现在我眼前了!”
年若薇气的牵紧了小弘嗟氖址餍涠去。
“额娘,您如此给汗阿玛甩脸子不妥,汗阿玛毕竟是皇帝。”弘嗟P亩钅锸Я撕拱⒙甑某璋会伤心难过,赶忙小心翼翼的劝说道。
“喽,额娘并非因为你汗阿玛是皇子或皇帝的身份,才喜欢你汗阿玛的。”
弘嗨贫非懂,明白额娘大抵是心悦汗阿玛,但总觉得额娘的做法极为大逆不道。
可无论额娘做什么,他都会义无反顾的陪在额娘身边。
年若薇送小弘嗷厝バ息之后,就回了曾经在潜邸里的居所西苑。
她早早的就将门窗锁死了,当年四爷主动将西苑的密道封死,她反而不怕他神出鬼没的出现在屋内。
她气的吹熄了烛火,摆明不想等他回来共寝的意思。
子夜刚过,她的房门被轻轻叩响,年若薇瞧见苏培盛猫着腰的身影。
“哎呦娘娘啊,您怎么把门窗都落锁了啊?求您快开开门呐~~”
苏培盛瑟瑟发抖的不敢去看万岁爷铁青的脸,只染着哭腔,求着小年糕快开门,否则天子一怒,他们这些奴才们又该被殃及池鱼了。
“敢问我是为谁开门?”年若薇怏怏不乐的说道。
“这...自然是给万岁爷开门啊。”苏培盛挠挠头,不知道小年糕为何明知故问,眼见房门依旧紧闭,他求助的看向万岁爷。
胤G无奈的摇摇头,亲自叩响了年氏的房门,这世上也只有她敢堂而皇之的将他拒之门外。
“夫!”胤G沉声回应。
房门顷刻间吱呀的打开半扇,苏培盛这才恍然大悟,小年糕还真是始终如一,从来只将万岁爷视作夫君,难怪方才他说给万岁爷开门,小年糕视而不见。
年若薇开门之后,就转身回到了床榻上,赌气的背对着四爷。
身后传来四爷一阵轻叹,紧接着被子掀开一角,四爷温暖的胸膛贴在了她的后背。
“爷是不是定下了储君人选?”
“没有。”
“朝堂之事,你不准插足。”
年若薇听出了四爷语气中的恼怒和警告的意味,气的转过身与他对视。
“储君只会在你所出的皇子里选出,你不必太过忧心。”
“我担心什么!担心我做不成太后吗!你若驾崩了,我也不会独活,我不稀罕太后!只你不许将我的儿子当成蛊虫,让他们自相残杀,否则我与你死生不复相见!”
年若薇气的推开他肆意游走在她衣襟之下的手掌。
“爷若觉得我的孩子不好,就去寻别的女人孕育更好的儿子!何必来缠着我!”
“不准说气话!”
胤G方才听到年氏说她不独活,就猜到他驾崩之后,年氏会为他殉情,想到她会死,胤G心中陡然开始慌乱起来,连呼吸都开始觉得针扎似的绵密剧痛侵袭。
“薇儿,别气了,爷属意的储君人选是弘历,只是煦儿与暄儿年岁尚小,看不出资质如何,储君人选还未尘埃落定。”
年若薇听到四爷属意的储君是弘历,她并未有太多的意外,毕竟历史上就是弘历继承了大统。
可她听四爷的意思,似乎四爷对储君人选依旧悬而未决,于是赶忙追问道:“那乾清宫正大光明匾后的匣子里,写的储君之名是谁?”
四爷登基之后就建立了秘密建储制度。
他登基后没多久,就将心中选定的皇位继承人名讳,御笔亲书并加盖玉玺,写在两份密诏中。
这两份密诏其中一份藏于立储盒内,放于乾清宫的“正大光明”匾之后。
而另外一份则由四爷日日带在身边。
除了四爷本人之外,没有人知道密诏中到底立的是哪位皇子,一旦四爷驾崩,这两份密诏就会由四爷钦点的顾命大臣分别取下,两者再当众进行验对,确立新君人选。
此后大清直到灭亡,都在沿用四爷确立的秘密建储制度。
“弘历。”胤G并不想刻意瞒着枕边人。
年若薇听到四爷的答案,心里堵得慌,可皇位只有一个,别的孩子难免失落。
“薇儿,立储一事,关乎国本社稷,你不准将此事泄露给孩子,否则弘历定会为兄弟排挤针对,性命难保。”
年若薇庄重的点点头,康熙朝的废太子就像个活靶子,被所有的皇子群起而攻之。
如今四爷的皇子们都是她的亲骨肉,她更不忍心看到孩子们为了皇位自相残杀。
她正在神游之际,忽而觉得身上一沉,她这才发现四爷早就将她的衣衫褪尽,倾身压了下来。
“不准分心,只能想着爷一人。”
年若薇正要回应,却被他绵密的吻裹挟着,与他唇齿相依,四爷仿佛要将她压进身体内,她紧紧抱着他精壮的腰,情不自禁的被他带入阵阵汹涌情潮中,忘情的发出破碎的低.吟声。
他在床榻上不似在人前那般温文尔雅,从来都是不知餍足的发狠要她。
....
房门外,苏培盛拿笔在彤史本上记下了万岁爷今夜幸了年贵妃两回,赐留龙精。
可他手里的笔还没来得及放下,屋内再次传来了男女欢好之声,苏培盛赶忙将彤史本上的两回划掉,他正想要写三回,可他咬着笔杆犹豫了一会。
苏培盛决定还是明儿一早再说吧,待万岁爷起身离开屋内,他才能记录下万岁爷整晚到底临幸贵妃几回的准数来。
果然清晨时分,万岁爷又要了贵妃一回,才摇铃唤水。
此时一道守夜的恩普正准备在彤史本上记录万岁爷临幸贵妃四回,忽而被师父苏培盛抓住了笔杆。
“不急,万岁爷没离开娘娘的居所,彤史本都记不得准数。”
恩普正纳闷,可屋内的动静再次传来,恩普默默朝着师父竖起了钦佩的大拇指。
年若薇与四爷在浴池里胡闹了一回,一起身却能感觉到精水滑出身子的热感,她羞的伸手捶了锤四爷满是欢.爱.痕迹的胸膛。
“都怪爷如此孟浪,今儿封妃大典,该迟了。”
“不急。”胤G取了帕子亲自替年氏清洗那,这才抱着她来到梳妆台前,又亲自替她描眉画眼。
待到妆罢之后,年若薇焦急的让人将四爷的龙袍和她封贵妃的吉服取来。
可当贵妃的吉服被锦秋捧到她面前之时,年若薇顿时惊得站起身来,吓得将不安的眼神落在了正在穿龙袍的四爷脸上。
“内务府是不是拿错了..”年若薇心里叫苦不迭,如今的内务府管事是她的长兄年希尧,兄长定是悄悄的改了她的贵妃冠服,他还真是糊涂啊,怎么能将她的冠服做成皇后的冠服!
“娘娘,冠服没错,这是万岁爷给您的惊喜,不准奴才们提前告知您,这并非皇后冠服,而是贵妃冠服。”
“可这冠上的东珠还有吉服的九凤逾矩了。”年若薇心中不安,她甚至觉得是不是四爷用凤袍来试探她的心意。
“哎呦娘娘您请放宽心,您的冠服金线比皇后的凤袍少用了一两金线,错不了。”苏培盛忙不迭的安抚小年糕不安的情绪。
“.....”年若薇顿时哑口无言,难道旁人还会拿秤来称一模一样的两件吉服到底有无相差一两金线吗?
“薇儿,莫要误了吉时。”
年若薇听到四爷在催促,于是忐忑的应了一声,换上了那套与凤袍无异的吉服。
年若薇欢好吉服之后,正准备换上花盆底绣鞋,忽而发现那绣鞋尖上镶嵌的硕大得离谱的东珠,甚至比四爷的帝王冠冕上的东珠还大许多,她愈发惶恐。
“还愣着干嘛?”
四爷拿起托盘里的花盆底绣鞋,俯身曲膝替她换上,年若薇泪眼盈盈的盯着四爷冠冕上的小一大圈的东珠,感动的说不话来。
紧接着四爷又亲自搀扶着她一道出了西苑,眼前赫然出现明黄的天子卤簿旗幡仪仗和九龙华盖。
而华盖之前,挺着一尊明黄缎绣金龙的十六抬御辇。
这十六抬的御辇只有帝王才有资格乘坐,象征着帝王身份和皇室崇高尊贵的地位。
年若薇被天子銮驾的阵仗震慑,忙不迭的逡巡四周,想看看贵妃的车驾停在何处。
忽地四爷牵着她的手径直入了御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