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名著衍生)如何阻止男主发疯——爆炒小黄瓜【完结】
时间:2024-08-09 17:15:50

  因为旋律简单,节奏性强,她听了两段,就忍不住跟着哼唱起来。
  下一刻,一个低沉、冰冷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你喜欢?”
  薄莉后背汗毛倏地立了起来,心脏差点冲出喉咙:“……还、还好,挺好听的。”
  “原因。”
  薄莉心想,这是在干什么,老师抽学生回答问题?
  她又不是音乐专业!
  幸好,她演音乐剧前,接受过系统的培训,知道一些音乐常识。
  “……因为全是重复性的旋律,容易跟唱?”她猜不透他对这首歌是什么态度,又飞快地补充了一句,“当然,我也能欣赏高雅的歌剧,比如《魔笛》里的夜后咏叹调!”
  她也只听过那一首。
  原因是那段短笛般尖锐清亮的高音特别提神,骑自行车的时候听,感觉自己能把车轮蹬出火星子。
  埃里克不置可否。
  她的回答似乎是过关了。
  演出结束后,埃里克的视线就彻底消失了。
  他为她准备裙子、腰带、衬裙、裙撑和马车夫,似乎只是为了让她来重看这场演出,听她评价这首简单的民谣。
  在那之后,他似乎迷上了这种玩法,每天都有新的裙子出现在她的床头。
  薄莉自始至终都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考查她的音乐素养?
  培养她对女式服装的审美?
  训练她穿衣服的速度?
  他模棱两可的态度,让她每天的心跳都异常激烈,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
  怦怦狂跳的心脏、精纺细织的裙子、狭窄闷热的包厢。
  如果不是他从未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冒冷汗,不知道今天能否答上他的问题,几乎像是在约会。
  薄莉不是没有想过逃跑,但她看着沉重的登山包,又沉默了下去——她背不动包。
  当然,人不会因为背不动包,而被活活困死在原地。
  只要下定决心,怎么都能离开这里。
  她却迟迟下不了决心。
  为什么?
  最重要的是,不知是否这段时间的营养太好,她上次戛然而止的月经又来了。
  并且异常汹涌。
  幸好包里有卫生巾。
  薄莉换上以后,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看着床上的裙子,蓦地生出一股罢工的冲动,不想出门了。
  可能见她一直没有登上马车,客房的门忽然开了。
  埃里克走了进来。
  她的床头点着煤气灯,但他一抬手,煤气灯就熄灭了。
  怪不得特里基说他的魔术是魔法,她至今不知道他是如何烧掉特里基的名片。
  一段时间不见,他似乎长高了一些,仅仅是坐在他的面前,都有一种被他的阴影压得喘不过气的感觉。
  他很少直勾勾地盯着她。
  但不知是否今天她违背他命令的缘故,他看向她的眼神显得冰冷而直接,近乎露骨。
  薄莉感到一股寒气从胃里冲上头顶:“……我今天有些不舒服,可不可以请假一天,明天再去?”
  她之所以有勇气罢工,也是因为感觉自己最近表现不错,问题全部答上了,还编了几个故事哄他。
  ……不至于连个假都不让她请吧。
  埃里克没有回答。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白色面具的眼洞逐渐被阴影覆没,显得晦暗而阴冷。
  薄莉:“……求你了,就一天,明天就陪你去看剧。”
  她仔细感受了一下,感觉除了又热又黏,好像也不影响出门。还是咬咬牙带病上班吧。
  她刚要起来,埃里克却伸手按住了她的小腿。
  他从不触碰她除脖子以外的部位。
  薄莉心里咯噔一下,心脏像掉进了冰窟:“……我们这段时间不是过得很开心吗?你给我买衣服,带我去看演出……你提的每一个回答,我都答上了……”不至于罢工一天,就要打断她的腿吧?
  “你还记得,我之前说的要组建一个马戏团吗?”她心脏狂跳,努力镇定地说服他,“……这么多演出看下来,我脑子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想法……我还没有告诉你,我会如何组建我们的马戏团……”
  他的眼神冷得可怕,令她浑身发寒。
  她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眼中流露出如此强烈的杀意。
  她喉咙一阵紧缩,几乎尝到了肾上腺素的酸味:“求你了,别杀我……”
  他终于开口:“谁说我要杀你?”
  “……”薄莉哽住了。
  他的手按在她的小腿上,声音冷漠:“你受伤了,谁干的。”
  用的是陈述语气,非常笃定。
  问题是……
  她根本没有受伤啊。
  薄莉迷惑:“啊?”
  “我闻到了很重的血腥味。”他说。
  薄莉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耳根泛起火辣辣的热意。
  直到现在,很多地区仍然对月经讳莫如深,认为是肮脏、不洁的,不应该公开讨论此事。
  他虽然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聪明,但从来没有接触过女性,不知道这个也正常。
  只是,这个场面太古怪了。
  光是想想就一阵头皮发麻。
  她不是对自己身体正常的生理现象感到羞耻,令她头皮发麻的是,埃里克的身份。
  他是她的监视者。
  随时会杀死她的人。
  她生活中最大的未知与威胁。
  但在另一层面上,他也是她的保护者。
  在他决定彻底结束她的性命之前,没人能伤害她。
  薄莉越想越僵硬,甚至感到血流变快了。
  她只能快刀斩乱麻:“我不知道你们怎么称呼这个……就是女人每个月都有几天会流血……总之,谢谢你的关心,我没有受伤。”
  话音落下,空气都安静了。
  薄莉故作镇定地喝了一口热茶。
  说来奇怪,在她的印象里,很少会有文艺作品提到这个,但如果主角是男性,却会事无巨细地描写梦遗。
  仿佛后者是浪漫的开端,前者则是必须缄口不提的秘密。
  想到这里,她彻底镇定下来:“我知道很多地方,都会把它当成女性容易歇斯底里的原因……但请你相信,这是正常现象。我没有生病,也没有受伤。”
  可能因为从来没有接触过女性,他没有像其他男性那样,表现出耻辱、避讳的样子。
  但他的目光确实变奇怪了一些。
  仿佛之前,他只是从视觉上知道她是女人。
  这次,是闻到了她的女性特征。
第19章
  气氛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薄莉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他进一步意识到,她是个女人。
  应该是好事。
  他虽然冷血无情,可以毫不犹豫地用绳索扯下一个人的脑袋,对待女性却有一种诡异的绅士风度。
  她换上女装后,他就再也没有粗暴地扯过她的头发,也没有掐过她的脖子,有时甚至会扶她上马车。
  薄莉非常后悔自己没有一开始就穿裙子。
  白白遭罪了!
  她并不担心,他彻底意识到男女之别后,会对她产生别的想法。
  他太年轻了。
  虽然跟他相处的时候,她从来没有察觉到年龄的存在。
  他身上那种非人的冷漠气质,聪明到恐怖的头脑,是任何年龄段都无法概括的。
  薄莉甚至怀疑,就他这个性格,可能在见到女主之前,都不会有青春期的荷尔蒙冲动。
  而且,他也不是对每个女人都会另眼相看。
  ——不管是原作还是恐怖片版本,他对卡洛塔的态度都相当残忍,原因仅仅是卡洛塔的歌声不符合他的标准。
  薄莉对自己的认知十分清晰。
  她会唱歌,参加过音乐剧夏令营,偶尔会去体育场那种小型演出客串女配。
  她唱得还行,但绝不是能让音乐大师刮目相看的水平。
  更何况,埃里克的才华远不止“音乐大师”那么简单。
  原作里,他曾受加尼叶的邀请,参与巴黎歌剧院的地基工程,在墙基的两层护墙里修筑了一个湖滨寓所,外面有湖水作为天然屏障,内部是千变万化的酷刑室。
  不少人都想进去探险,结果无一生还。
  他既是世界上最一流的音乐大师,也是举世罕见的建筑大师和魔术大师……薄莉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大师头衔,只知道这样的人喜欢上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不杀她,她就谢天谢地了。
  让他喜欢上她的难度太高了。
  埃里克还在看她的腿。
  他似乎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相当冒犯的举动,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目光变得像看到鸟儿的猫,令人惴惴不安。
  薄莉忍不住清了清喉咙:“……那我今天能休息一天吗?”
  他这才回过神,垂下眼睫,点了点头。
  令人惴惴不安的目光消失了。
  薄莉想了想,说:“虽然今天没办法看剧……但也可以陪你。”
  “陪我?”
  这时候室内的娱乐活动好像只有打牌。她手机里倒是缓存了几部电影,但不太可能拿出来给他看,而且也太耗电了。
  “看书,听歌,一起用餐……”她说,“只要你开心,怎样都可以。”
  不到十分钟,薄莉就后悔说要陪他了。
  他的存在感太强,即使一言不发,也让人无法忽视。
  他坐在旁边,双腿交叠,低头看书。
  薄莉躺在床上,裹着被子,明明他一直专注于手上的书,看也没看她一眼,她却有种被他的气场渗透的感觉。
  她浑身不自在,干脆坐起来,没话找话:“聊聊?”
  他的眼睛始终盯着书页,语气平淡:“你说。”
  “你好像从来没有问过我是哪里人。”
  他没有回答,似乎认为这是一个不值得开口的问题。
  “我知道那么多,你就不感到好奇吗?”
  他翻到下一页。
  薄莉本来只想打破那种令人尴尬的沉默,他冷淡的态度却激起了她的好胜心:“你不觉得我的知识面很丰富吗?”
  他终于开口:“很丰富吗?”
  薄莉:“……”
  她本想说几个他不知道的知识,吓唬他一跳,但十九世纪离现代太近了,两次工业革命下来,该发明的都发明了,爱因斯坦也出生了。
  她总不能说“E=mc^2”吧?
  这个公式看似非常简洁,但越是简洁的公式,越需要大量复杂的理论和实验支撑。
  让他感到惊讶之前,她已经把自己的脑细胞耗光了。
  薄莉悻悻躺了回去:“……当我没说。”
  这时,埃里克冷冽、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你的知识面确实很广,但广而不深,很难想象你接受的是什么教育。”
  薄莉:“……”义务教育。
  难为你一次性说这么多话了。
  不知是否她的错觉,她感到他们之间的氛围没有之前那么紧绷了。
  她特别想问,那你现在还想杀我吗?
  又怕打破现在的平和。
  像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埃里克抬起头,看向她。
  比起最初,他的眼神不再显得那么空洞呆滞,有了几分奇特的温度,但看久了还是会感到一种古怪的非人感。
  她要问吗?
  难得气氛融洽。
  如果现在不要个保证,以后再想要就难了。
  薄莉的心跳逐渐变得缓慢而沉重。
  她深吸一口气,说:“……我们现在算朋友吗?”
  没有回应。
  他看着她,白色面具遮住了脸上所有表情。
  这种不知道他是什么态度的感觉,让薄莉有些畏惧。
  “算了……”
  他却打断了她:“说下去。”
  薄莉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如果我们是朋友的话……你能不能别再动不动想杀我?”
  ·
  他们是朋友吗?
  不知道。
  他只知道每次看向她,双眼都会传来一阵胀痛,像被什么刺伤了似的。
  但同时,看到的细节也变多了。
  他发现她的肤色并不是单调的白,有时白如牛乳,有时白如石膏。
  她柔软,脆弱,又单薄,甚至可以看到皮肤底下的纤细血管,让人心跳加速,喉咙发干。
  他上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还是在角斗场用绳索与死刑犯搏斗。
  他的耐心极佳,尤其是在狩猎的时候,从不敷衍了事。
  但就像大多数捕猎者一样,他喜欢操纵猎物的情绪,先缓慢逼近,再给予致命一击。
  死斗结束后,角斗场一片狼藉,弥漫着一股屠宰牲畜的腥膻味。
  那场面令人毛骨悚然,国王却重赏了他。
  那是他第一次被重用。
  可能因为血腥味刺激了他的神经,他感到血管在太阳穴阵阵跳动,心脏怦怦作响,耳边全是血流急速涌动的声响。
  兴奋到那种程度,简直像一种疾病。
  所以,他现在为什么会感到兴奋?
  因为对她的杀意未消吗?
  埃里克冷不丁拔出了匕首,刀锋森冷,寒气逼人。
  薄莉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往后退去。
  他往前一倾身,一只手撑在她的身侧,另一只手猛地将匕首插在她的身侧。
  薄莉像被抽了一鞭子,呼吸陡然急促起来。
  不是杀意。
  他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并不想杀她。
  更像是戏弄她。
  像猫玩弄一只鸟儿,看她扑腾不已,看她冷汗直流。
  薄莉确实被吓到了。
  她浑身颤抖着,睁大眼睛望向他,眼睛黑白分明,像一面浸泡在水中的镜子,倒映出他的白色面具。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想看到她更多反应,于是拿起匕首,刀锋轻轻抵住她的腹部。
  衣料陷下去一小块儿。
  她是如此柔软,如此脆弱,只要轻轻一用力,她就会变得更软,更弱——
  如同一块任人切割的黄油。
  薄莉整个人都僵住了,恐惧是冷水打湿了鬓角,心跳几乎跳出喉咙。
  ……虽然她没有感到埃里克的杀意。
  他不想杀她。
  但不知是否她紧张过度,她总觉得有那么一刻,他盯着她的腹部,是想把刀子插进去的——
  那是一种古怪的攻击欲。
  令她不寒而栗的同时,又有些腿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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