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妹妹一直都是可爱的,但她可爱到让他的心都快化的时刻总是那么那么短。
就像现在,他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了,给她递纸又递水杯,得到的只有她的白眼。
“不来了,再也不来了。”
徐姮信誓旦旦地一边朝徐渚念叨着,一边对他指了指那边掉下来的一大堆卷子。
甚至她说着说着还专门侧过身,给他看她在书桌上面蹭痛了的背,红了一大片。
还有她的大腿根,被压了那么久,现在又酸又痛,软得不想走路。
奇了怪了,怎么当时就不觉得疼,还一个劲地鼓动他呢?
不过徐姮自己看不到,她在KTV撞的腰部那里已经开始泛青了。
徐渚在收拾那些地上的卷子,瞥见了那一块,问:
“你今天在哪撞到了吗?”
他一问,原本坐在床上抱着胸叠着腿还颐指气使的徐姮心一虚,马上低头捡起手边的手机,回:
“不知道啊……你说的哪里?”
总不能和哥哥说她当时和汤昳时撞到一起去了,他太重把她压到沙发边压成这样了吧?
徐姮看见汤昳时的未接来电就想着干脆转移话题,其实本来也不是要说哥哥不能听的话。
“我给汤昳时回一下,你能不能去客厅把我掉的浴巾捡了,再去浴室把我的睡裙和内裤拿给我?”
说完徐姮就缩回了被子里,她觉得背痛,就撑着头趴在床上,把手机放在枕头边打电话。
为了哥哥不要乱吃醋省点事,她干脆开了免提。
汤昳时那边这次倒是让她等了很久才接通,他的语气貌似依旧有些慌张。
“喂,蛾子,之前打电话是有事吗?”
徐渚去浴室拿东西很快就回来了,他把她的睡裙和内裤拿到她的眼前晃了晃,示意他已经完成了她的吩咐,然后放在了床头柜上。
“你今天不是喝多了吗?现在好点了没?”
徐姮的性格是委婉的,她对任何人说什么事都不会单枪直入。
除了徐渚,有的时候她会直接说他有病。
“……哦,我没事。”
徐姮突如其来的关心仿佛让那一头的汤昳时有些不知所措。
而这边的徐姮也同样不知所措。
她的眼前刚刚晃过了她自己的衣服很正常,可现在她看见哥哥把他自己的背心和短裤也扔到了她的床头柜上。
紧接着她就感觉到床边沉了沉,盖在身上的被子漏了几秒钟的风,然后她赤裸的身体重新被一团火给包围裹挟。
哥哥不仅上了她的床,钻进了她的被子里,还用他也同样赤裸的身体从背后抱住了她。
而且,他又硬了。
虽然汤昳时似乎已经习惯了他和徐姮在通电话的时候会一停一顿的节奏,但他并不会想挂电话,而是会去找新的话题。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这次是徐姮先开口,即使她的声音用电话传过来后听起来有些沙哑,像是快要感冒的前兆。
“我怕我今天没说清楚,嘶——”
说话说到一半的徐姮扭头瞪视徐渚,刚刚他故意按了一下她腰际那块青了的地方,一碰还真痛。
徐渚只笑。
但却是皮笑肉不笑。
他八成心里又堵上了。
徐姮赶紧回过头来解释道:
“不好意思我刚才撞到了椅子……”
然后说出她的绝话:
“我是想说我真有男朋友了。”
“你以后不要和我再说那些了,我们还可以是朋友,如果……你想的话。”
“……”
“对不起,昳时,那……那我挂了哦?”
徐姮这边是真想挂断了。
因为她看见哥哥又把一样东西拿到她眼前晃了晃。
是一个新被撕开的避孕套的包装。
“徐姮,等一下。”
电话那头的汤昳时一反常态,忽然变得有点像哥哥,非常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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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第一次打电话是小汤准备自X,这次打过去是小汤正在自X,小汤番外会写的。(另注:不吃小汤X妹妹千万别看小汤番外哦)
第9章 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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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个一直喊你外号的人叫全名是一件会让徐姮心里发毛的事,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
她已经感觉到自己撑着头的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而且她觉得这时伏在她背后轻搂着她的哥哥对此抱有一种看她好戏的心态。
好在他并不像刚才故意按她腰那样有着恶作剧一般的表现欲。
徐渚的触碰似乎不带欲望,抱着她却没有抚摸,头靠在她的肩头,唇隔着她的发碰到耳廓时只悄悄轻轻用宠溺的意味吻过一回。
撇去他们两人的赤裸无蔽,现在的徐渚或许有些记起了哥哥这个角色原本的责任。
那就是既想看妹妹的糗事,却又不管发生什么都站在她这一边不分青红皂白要帮她腔的那种哥哥。
“徐姮,我也和你实话实说。”
“我、不、相、信。”
“我不信你能有男朋友。”
汤昳时一上来就抛出了他的结论。
而徐姮又一次意识到不喜欢一个人意味着什么。
当她听见汤昳时不甘心的反驳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可怜着倔强的人。
尽管他想她去救,他求她去救……
她却只麻木又冰冷地无动于衷。
又或许只是她这个人心太狠,嘴上说过让他分不清的优柔寡断,给过他无期缥缈的美梦幻想,到头来自己清醒了就想干干净净地抽离脱身。
她现在才知道错了。
道歉她试过,太过苍白轻佻。
可按照汤昳时想要的方式去补偿他已经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所以这时的徐姮只能抱有一种极度愧疚的心态来聆听汤昳时说的每一句话,他说她就听,他问她就答。
然而汤昳时的语气越说越有一种脱轨一般的激进,可能他的酒并未完全清醒。
“你一开始和我说的是你有喜欢的人,现在和我说你有男朋友,从昨天喜欢的人到今天的男朋友,你是想说你们就靠这二十四小时两情相悦了?”
“别和我说你们是早就认识的,我们高中三年在同一个班,你妈你哥都看着,你能和哪个人谈?”
徐姮抿了抿唇,想说什么又没能开口。
最终她还是下了狠心,说:
“我昨天晚上就和他待在一起,很晚才回家。”
“……现在也是。”
“我和他在一起。”
她说完就感觉到发梢又被哥哥轻吻了一下,不是褒奖与得意,而是来自他的安慰。
徐姮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发着抖来说这些的。
她一度叮嘱徐渚不要和任何人说他们之间的事,反倒是她自己先说了出来。
而电话那边的汤昳时却笑出了声。
干涩冷淡的笑,是不屑还是嘲讽,可他的笑太短,她不分清。
徐姮甚至没法想象汤昳时现在的表情,他已经完完全全不像他了。
“是啊,你昨天很晚才回家。”
“但现在你在家不是吗?他也在?”
徐姮虽然不知道汤昳时是怎么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回家又是什么时候在家的,但她听到他这愈发趋近质问与爆发的说话方式就心里发怵。
她歪着头,下意识让她无助地看了一眼徐渚。
哥哥会帮她,这一点毫无疑问。
只见哥哥在迎上她的目光之时就捧住她的脸,她从不知道这种简单的唇贴唇能够带给她心安的感觉。
抑或只是因为他是她的哥哥而已。
徐渚撑起身体,伸出手把她床头的小夜灯给关了。
徐姮不清楚徐渚到底在做什么,可当她看见他把这黑暗中唯一亮着光的玩意儿给抢走的时候——
貌似就已经晚了。
“徐姮,你别想骗我!”
“缠着她有意思吗?”
汤昳时和徐渚几乎是同时出声。
“就算她是在骗你,又怎样?”
可是能继续开口的却只有徐渚。
“她已经委婉到要用骗你的方式来说服你,还不够?你难道想逼她把‘不喜欢’这几个字给你说得明明白白?”
“我妹她做不到,但我可以替她说。”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是个老好人,不喜欢你却不想撕破脸,为什么非要强求呢?”
哥哥故意用这幅高高在上的嘴脸说出来的话确实够伤人,坏人他做了。
就像哥哥说的,她也的确说不出也做不到这些。
虽然这很残忍,但哥哥是对的,与其每次和汤昳时很艰难地说起这个话题,还不如短痛。
说白了,她就是不喜欢而已。
而她和哥哥之间的龌龊会让他们得到惩罚。
昳时,或许这是公平的,世间是有报应的。
……
徐姮不知道在心情低落的时候也能有兴致做爱。
不高兴了就做一些能高兴的事,理所应当。
重新归于黑暗的房间让她看不清任何东西,视觉没有了,她的情绪与情欲似乎搅成了一汪浑浊的潭水,深不见底。
她怕在床上留下痕迹,也觉得之前的书桌躺过太过硌人,她和哥哥又尝试起了新的姿势。
这次她跪趴在椅子上,完全不知廉耻一般翘着屁股供他进出。
即使这次他的温柔始终如一。
可每当徐姮觉得这个姿势和路边那些发情交配的野狗太过相似时,不知道为什么哥哥会有所感应,会俯下身来捧起她的脸,他的玉佩会在她的锁骨边晃来打去,他用这样亲昵缠绵的吻让她的脑袋放空,吻到缺氧的时候才会松开她让她喘息着换气。
甚至徐渚进出的节奏过于缓慢轻柔,徐姮还能一边舒服地喘几下,一边和他说话。
“啊……哥哥,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有吗?不觉得。”
“我一直都很喜欢小月亮。”
这种被哥哥宠爱到是非不分的感觉就像是一堆正在腐烂的肥泥,终会有什么东西生根发芽,甚至赖以为生。
“哥哥……哥哥……”
徐姮似是在呻吟,又似是在无助地朝徐渚求救。
她有的愧疚感在未达到高潮之前消磨不去,但又因为这无穷无尽的抽插所带来快感而不自知地胡言乱语。
“哥哥,好……好舒服呀……”
“我觉得……我们肯定会不得好死。”
“瞎说。”
“就算不得好死,那也是我,和小月亮有什么关系呢?”
“小月亮是被我逼的。”
就当徐渚说完这些的时候,他骤然感受到了徐姮到达高潮的信号,潮热的甬道忽然变得很紧很湿,以至于爽到他有些寸步难行。
可徐姮却在嚎啕大哭。
她一只手揽着椅背,身下像是尿液一样的水嘘嘘地滴在了椅子与地面,她也没哭什么特别的,只哭着喊哥哥,一遍又一遍。
徐渚将她的上半身抱起,保持着彼此相连相接的姿势。
“有必要吗?”他在妹妹跟着颤动的耳边低语,他是真控制不住,“就这么一件小事哭得这么伤心,搞得我好像拆散了你们两个似的。”
“哭得我心里是真疼。”
“别哭了,小月亮乖。”
徐姮倒是很诚实,在高潮的感觉缓过去之后,她没想白收他的安慰话,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反驳道:
“哥,不是的……”
“嗯……我觉得我是真的太坏了,可能坏到骨子里去了。”
徐渚被她的话弄得一头雾水:
“什么?”
“哥,我的意思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你别以为我在哭汤昳时。”
“就……就很舒服啊,什么都想不了,身体不受控制,一下就哭出来了。”
徐渚很快反应过来,然后得出了他的结论:
“你喜欢这个姿势。”
“嗯……大概可能也许?”
“不是,哥你能不能不要说得这么直白!”
别想那么多了。
真好啊。
她有一个愿意和她一起腐烂着相爱的哥哥。
第10章 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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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佩琳见时间刚过十点,收拾包包点了一下钱,麻将不打了。
她是小学老师,年龄又日渐大了,再是喜欢打牌,平日里的早起习惯让她连十二点都熬不到,除了过年的那几天会喝酒,和亲戚在牌桌上说话打牌有劲头,余下的在过完牌瘾之后,她在等别人摸牌出牌的空档里就会差不多犯起了困。
汤昳时的妈妈倒是还玩得起劲,朱佩琳走的时候她小胡了一把,笑着扔骰子时还和朱佩琳提了一下孩子们高考志愿的事,说是有空了再多聊一聊。
这种邻里间的小事朱佩琳是不眨眼就答应了。
在出了门之后她又看见小区门口竟然还有人在卖西瓜,觉得人家这么晚了也不容易,走出去挑了挑,和老板搭腔说话,最后买了一个小的,想着兄妹俩再加上她,三个人吃一回不用剩也挺好,这才准备回家。
回家后便看见哥哥和妹妹在客厅里吹着空调看电视,没有什么特别的。
两个人像是刚洗完澡不久的样子,歪靠在沙发上的妹妹半躺不躺的,正在吃薯片,头发湿漉漉;盘腿坐在旁边的哥哥也看上去很清爽。
朱佩琳还在换鞋呢,徐渚见她提着一个西瓜就过来接,她顺口问道:
“洗衣机里的衣服晾了没?”
“嗯。”
这算是朱佩琳最挂心的一件事了,问完又接着吩咐道:
“去把西瓜切了吧,和妹妹一起吃。”
“嗯。”
徐渚应下就转身往厨房里走,她看着长得人高腿长的徐渚抱着她提回来的西瓜就像是抱着一个没分量的篮球,轻松得很,家里有什么事都主动做不需要人管,又一次在心里叹了一遍,觉得儿子是真长大了。
朱佩琳又去看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呆了的妹妹,薯片拿在手里半天都没喂到嘴巴里去。
不是说女孩子这样不好,其实在朱佩琳这里,徐姮享受一天是一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女孩子在自己家里还吃苦,说出去都丢人。
她就是怕妹妹以后嫁人了,婆家就会像她的婆婆这样成天挑个不停,嘴巴碎而且说话难听,到时候什么都不会做还等着人来做又怎么可能过得好日子?
朱佩琳耐不住,她焦虑她就会说出来,一说话又是成习惯了的老师管教学生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