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与河——天天加斑斑【完结+番外】
时间:2024-08-23 17:13:58

  他依然会是那个被她需要着的哥哥,应该就两全其美了吧?
  可他除了大人的喜爱,他其实也一无所有,远走高飞这种事,电视剧里的大人们都从没成功过,他和妹妹又怎么可能做得到。
  妹妹如果看穿了,她就会明白——
  她也不是非他不可,他对她的那些小恩小惠,别人也能做到。
  但他不会告诉她这一点,他从那时起就已经会卑鄙地拿捏她了。
  而且事实证明,他的预感是对的。
  对她示好的汤昳时会被她轻而易举地接受,她需要被爱,她一直都需要被人爱着。
  儿时的他总是会因为妹妹私自和汤昳时出去玩而生气,因为他实在是太过讨厌那种可以被轻易替代遗忘的感觉。
  汤昳时会陪妹妹去上学;他会大晚上跑过来和她迫不及待地分享他小姨带回来的香港巧克力;会和她一起荡秋千玩沙子;早上怕他起不来,妹妹还会去他家里喊他出门。
  甚至他给妹妹起了只有他一个人会喊的外号,妹妹竟然毫不介意。
  徐渚觉得汤昳时也是卑鄙的,他在明目张胆地抢走妹妹。
  可是他知道所谓的哥哥就是这样一种要看着自己的妹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诡异生物。
  他貌似毫无筹码,也毫无胜算。
  乃至这世上所有人都认为哥哥对妹妹不多加干涉才是理所应当。
  凭什么?!
  凭什么他就得把一直依偎在他身边的小月亮让给别人,还得一脸欣慰地心甘情愿?!
  去你妈的。
  因此他开始尝试一遍一遍地朝妹妹说着他希望的未来,他相信也是妹妹喜欢的未来:
  “小月亮,我们以后离家远远的吧?”
  “比如考大学去离家很远的地方。”
  小学时的徐姮很懵懂,而他的话也渺大而空洞,抑或她觉得多一个汤昳时的陪伴就能让她暂时满足,所以她不会深思,听一遍就过一遍,如耳旁风:
  “我们还没上初中呢,妈妈说不考上那个私立的初中连高中都没得上,你怎么就想着考大学了?”
  而且她时时记得那个汤昳时:
  “昳时说郑阿姨也想他读私立,到时候我们又可以一起上学了,耶!”
  徐渚很清楚地意识到他学会嫉妒了,他从没有那么那么地讨厌一个人。
  他就知道。
  妹妹没有他也会开心的。
  可是……
  他不开心啊。
  他是……真难过啊。
  他无法做到徐姮能做到的事,妹妹想要的关爱谁都能给,谁给了她就喜欢谁。
  但于他而言,妹妹无可替代,她是独一无二的。
  有谁能像她那样喊他一声“哥哥”呢?
  难道这个时候他对妹妹情愫可以被理解成所谓的爱吗?
  徐渚到现在也说不明白。
  他只知道需要她,他比他自己想得更需要她,并且万分害怕有人能取代他,害怕妹妹终有一天说出真心实意的那句:
  “徐渚,我讨厌你。”
  但他能确信自己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对妹妹抱有其它龌龊的想法。
  而且在妹妹那所谓的报复之前就知道了。
  所以妹妹讨厌他是理所当然的。
  明明知道这样很恶心很卑鄙还要一遍一遍去想……
  他大概已经无可救药了,如果这种如同困兽一般不可得的折磨是他应该遭受的痛苦。
  那么他会欣喜地接受。
第13章 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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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在驶入县里的大路后总算平稳许多,但一直睡得歪七八扭的妹妹却不睡了,醒来后的她也还是很安静,头发微乱,她用手随意梳了梳,眼睛看向窗外。
  徐渚知道她在看路旁的河。
  沿着河边的路一直走,姥姥家就在这条河的上游附近。
  徐渚也知道她大概在想什么。
  他看向妹妹的侧脸,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说道:
  “今年开夏还没怎么下过雨。”
  徐姮回头瞥视他一眼,没有说话,也许是她没来得及说,因为朱佩琳接上了他的话:
  “是啊,热得很,河都要晒干了。”
  但这个话题并没有因为多加入了一个人而继续进行下去,妹妹收回了她的目光,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似的继续看向窗外。
  那天是小学时的暑假,是上六年级前的那个暑假。
  也是有着和今天一样的阳光明媚,但却是在一场阵雨之后。
  他和妹妹在雨后最潮湿闷热的时段里出了门,空气中潮潮的水汽在接触发汗的皮肤后会牢牢地粘紧,很热很闷,感觉快要喘不过气。
  可妹妹兴致很高,被雨困在家里好半天的她早就迫不及待了,拿着一个红色的小水桶,穿着一条浅紫色的短裙,踩着一双硬质塑料凉拖鞋,扯上他就熟门熟路地往姥姥家附近的一条小河沟里走。
  雨是在吃午饭的时候下的,他本来吃过饭又听了雨声在直犯困,出去走这么一遭倒是清醒了一点,而且妹妹的凉拖鞋在走路的时候能发出像鸭子一样“嘎嘎嘎”的声音,很有趣。
  河沟里并没有涨多少水,差不多只到脚踝,已经过了春天的涨水季,夏天的水位一直都很浅。
  妹妹来这里是为了翻螃蟹抓小鱼,再收集一些她觉得漂亮的小石头。
  她尤其喜欢这条河沟,只要是暑假能来姥姥家,这条河沟都会被她翻一遍。
  他不是不想来,而是这水边的小蚊子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只盯着他一个人咬,来一趟回去就是满身的包。
  妹妹对此视而不见,美名其曰带上他就不用喷花露水了,她还怕她这样说会让他不高兴,直夸他:
  “哥,你比我香多了,连蚊子都知道!”
  每年这河床上石头的位置都会不一样,一趟就从路边跑下去的妹妹很兴奋,在露出水面的大石头上跳来跳去,水溅得很高,水珠沾在她的裙子上时就会把原本浅淡淡的紫色晕染成湿漉漉的深紫。
  徐渚悠悠哉哉地走着她跑过的路,走下路沿后一边卷高裤腿,一边对妹妹说:
  “石头上有青苔,你的拖鞋容易打滑,脱了再下水。”
  已经从这头跳到另一头的徐姮还提着她那个红色的水桶,只有一只手空着,于是她只能用一根手指拉眼角,对他做了个搞怪的可爱表情,她应该是对自己很有信心,所以没理他。
  虽然天气很热,但这树荫下的水却是冰冰凉凉,一路走过来时的闷热感觉在脚浸入流动的河水中后一扫而光。
  徐渚坐在河岸这边,撑着头看向蹲在另一边的妹妹。
  她已经开始翻石头了。
  其实他并没有在看她做什么,他一直看着的都是妹妹那张带着浅浅笑意的脸,自然而然的愉悦流露会让他也想跟着勾嘴角。
  可他有碰到什么开心的事吗?
  倒也没有,走过来也就坐下了,再放空心思地看着妹妹在他眼前转来转去,这样心安宁静的感觉又让他开始有点犯困。
  当然妹妹也有撇嘴的时候,八成是因为石板下面空空如也。
  这时徐姮忽然大叫他一声:
  “哥——”
  原本眯着眼的徐渚瞬间精神了不少,听那一边的妹妹继续说:
  “你能不能坐过来?我感觉有蚊子在咬我。”
  徐姮说完,本来蹲着的她站了起来,转过身来背对着他,指了指她小腿上的一个地方,果然已经有一个红肿的蚊子包了。
  但徐渚却不知缘故地在看她那因为刚刚下蹲而入水湿透的裙摆,以及沾了水之后被那深深的紫色衬得几乎快要白到发光的小腿。
  她今天穿的裙子不算特别短,快到膝盖,蹲下时如果不敛一敛裙摆的话,的确会被打湿。
  徐渚提醒道:
  “小月亮,你的裙子……”
  刚刚一直在犯困没说话的他这时忽然出声,似乎把徐姮吓了一跳。
  徐渚只见她左脚本来想踩在一块石头上,却踩空了,她的右脚也紧跟着身体倾倒的方向滑下了着力的石块。
  红色的水桶在空中舞过半圈,伴随着妹妹的尖叫,一阵水花四溅。
  坐在水里的徐姮看着她那倒扣在河面飘飘荡荡的小水桶,愣了几秒钟。
  她当然会把这笔账全算到他头上,忿忿道:
  “徐渚你干嘛吓我!”
  “你看嘛,都白忙活了!”
  徐渚一听她这话,再看她完全不像是要哭的表情,看来是没摔疼,趟水走到妹妹身边,朝她伸手也朝她道歉:
  “行,是哥哥的错。”
  “刚刚看你裙子打湿了,想提醒你来着。”
  他一只手捏紧妹妹的手想把她拉起来,另一只手去捡她的那个小水桶。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才一眼没看她,就感觉到整个人都被推了一下,本来只算是站不稳而已,结果还没缓过来又被推了一把。
  最终他也和妹妹一样,坐在了水里,浑身湿哒哒。
  也行吧,她得逞了也就高兴了。
  妹妹命令他将功补过,让他搬那些她翻不起来的大石头,而且还只能轻轻地翻开一边,不能一下就把石头搬起来,那样会把底下的螃蟹吓跑。
  于是就变成了他俩面对面蹲着,她在小心翼翼地逮螃蟹,而他的眼前只有她,所以依旧在看她。
  妹妹的长发在阳光下不是纯黑的,发顶发尾带着些许栗色,已经湿水的发梢在滴水时会在她的锁骨处留下数道水痕。
  他也看见了从她的胸口处绕到后颈的白色系绳,这是妈妈新给她买的,现在她不管穿什么衣服都会有这样一个系带在脖子后面,还不许任何人扯,一扯就会发脾气还要打人,汤昳时最近很喜欢这样惹她,惹完就会被她追着打。
  虽然妹妹的上半身没有完全湿透,但徐渚还是看见了在她手臂上随风而起的鸡皮疙瘩,树荫下的风吹到湿乎乎的身上确实是阴凉的。
  可一问她冷不冷,她却立马摇头,依然对她手上正在忙活的事业抱有兴致勃勃的态度,看起来没有任何想回家的意思。
  其实……他已经很尽量在看别的地方了。
  可他的余光像是管不住了似的,不管怎样都能瞥到她胸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微微凸起的两点,瞥到一次耳朵就热一次。
  虽然小的时候他时常和妹妹一起洗澡,但那时的记忆早就模糊了。
  如果硬要想的话,也不是一点都想不起来……
  不对。
  他为什么硬要去回忆裸体的妹妹是什么样子?
  好在妹妹又惊叫一声,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只见她慌慌张张地往后面的水里坐了下去,抖腿又抖脚,拖鞋被她甩掉了,随之而来的水都溅到了他脸上,嘴里语无伦次:
  “泥鳅,有个泥鳅,呀!”
  “哥,泥鳅爬到我脚上了啊——”
  可他的眼睛像是完全背弃了他的理智似的,第一眼看向的是她的裙底。
第14章 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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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所看到的画面在那之后确实成为了他很长一段时间里的烦恼。
  虽然他在家里也不是没有见过妹妹穿着内裤走来走去的样子,但从什么都不想的习以为常,到看过了就忘不掉,竟然只需要这么几秒钟的时间。
  徐渚不理解,可这就是妹妹给予他的性启蒙。
  大概……也是她对他报复的一种。
  因为一只快速从她脚上游走的小泥鳅,她变成了湿漉惊惶着朝他求救的可怜模样。
  湿润的裙摆堪挂在她白皙的大腿上,往里暗一些的地方便能看见她那白色的内裤,前一天晚上洗澡前他还看她翻出来丢在床上。
  可那时平平无奇又没有图案的白色内裤是干燥的,而现在……
  是湿透的,勒紧的,看得清轮廓的。
  男生其实是懂得自己在抱有哪种心态在看一个女生,而且妹妹对情绪的察觉比他还要敏感,在那条泥鳅逃掉之后,她立刻就发现了他的目光所及。
  “徐渚,你在看我的内裤!”
  妹妹一惊一乍的声音在当时的他听来像是在宣判他犯了什么死刑一样。
  毕竟他才刚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也知道这件事不应该,只是还不知道要怎样去掩盖隐藏,抑或改正悔过。
  哪想妹妹对他却不像是被汤昳时拉了后颈的系带那样生气。
  只见她直接把湿透变重的裙子翻了起来摞到腰间,似乎是为了方便行动。
  可是这样却光明正大地将他需要偷看的内裤暴露在他眼前。
  像是为了鼓励他而撒下不要钱一样的奖励。
  可是明明有错的是他啊。
  “有什么好看的?我和你不一样,又没有那个,是平的。”
  那时的妹妹如果指责了他,或许……
  然而妹妹只是白了他一眼。
  妹妹还是只把他当成亲人,就像父母那样,穿个内裤在家里或是在他眼前不都是一件很普通的事吗?
  他的思想太过摇撼,手里一直用力搬起的石头没留心就忽然倒扣回了水中,又是一阵水花起溅,溅到眼睛里的时候才让他仿佛学会了眨眼睛。
  妹妹似乎留意到了他的不对劲,头歪过去歪过来地看他,然后问:
  “哥,你很热吗?”
  他不知道回什么,只能敷衍:“……还好。”
  而他也不知道与他一同出生的妹妹是不是感应到了什么,她忽然对他更感兴趣了,拿她那在河水里浸得冰凉起皱的手抚摸他发烫的脸,小声说:
  “哥哥,你看到我的了,我也要看你的。”
  她还是那样喜欢公平。
  他也喜欢她能及时给他一个让他能够从容的借口。
  妹妹真好。
  “那……你过来一点。”
  他已经永远忘不了这一天了。
  以至于很多次梦回之际,怅惘着回溯里境时,他就会想起这一幕。
  在流动的河水里,妹妹坐在他的腿上,她的裙摆随水摇摆,她的脸上却满是戏谑。
  温暖的体温隔着湿透的布料传递到他的皮肤上,她柔软的手在不自知的抚慰他,尽管那时间原本非常非常短,但他可以在梦里无尽拉长。
  “哥哥你是在害羞吗?”
  她本来也只说过这样一句调侃的话。
  可当他在梦里把坐在他身上的妹妹贯穿深入的时候,她说的可就不止这么一句了。
  她笑得妖冶,她笑得讽刺,她笑得厌恶。
  伴随着她迷离娇俏的笑声,伴随着她在抽插颠伏时的喘息。
  她向他轻轻吹拂,声音缥缈:
  “我早就知道了,你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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