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不过是想要和五竹叔单挑而已,但是罪不至死,他不能放着不管。
……
(本章待续)
第三章 杀猪养你
跟着白鹄的小厮已经在客栈等了三天了,但是还是不见白鹄回来,他便只能飞鸽一封,写给二皇子。
【殿下,白姑娘已经三日未归了。】
信的内容简短,小厮心里的担忧并不多,只是照例汇报而已。
主要……狼来了的次数太多,小厮早已麻木。
白姑娘自己武功高强,这世上鲜少有人能够困得住她。
而久未归来,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白姑娘之前多次因为迷路,也是很长时间找不到人。
而迷路了以后,没带钱的白姑娘也饿不死。
勤快些,白姑娘会上街表演胸口碎大石赚些赏钱。
机智些,白姑娘会把自己卖进青楼,然后把前来买她初夜的恩客揍一顿。
懒惰些,白姑娘会扮成乞儿上街乞讨。
小厮回忆了白姑娘挣钱的多种方式,倒是不操心白姑娘把自个养死。
她走哪都饿不死,也很难有人抓到她。
也难怪二殿下每三日就让他修书一封汇报白姑娘的近况,主要,白姑娘闯出来的乐子还真没重复过。
但……这次有些不大一样。
三天了坊间还没有开始传白姑娘的传说,这太不对劲了……
难不成……白姑娘憋了个大的?
……
远在京都的二皇子李承泽正吃着葡萄,谢必安把飞鸽上的信递给李承泽。
解开一看,就这么一句话。
【殿下,白姑娘已经三日未归了。】
李承泽支着下巴,猜测道:“这是走到哪个犄角旮旯里了,迷路还能迷三天?”
谢必安抱剑淡淡道:“要我去找找吗?倒也不是怕她有危险,就是怕她惹出大麻烦,她的存在,便藏不住了。”
“本来就藏不住,小白以前年纪小,心思单纯,随着年岁长大,心思也会越来越多,以后她会越来越不听我话的……”
李承泽面无表情地说着这些话,说的越多,他的语气越危险。
谢必安听着自家主子的发言,默默远离了一步。
感觉殿下年纪越长,性子就越疯,都快接近皇宫里那位疯批长公主了。
“谢必安,三日后她若还未归,你便去找找。”
谢必安抱剑道:“是,殿下。”
而远在京都的各位贵人,则是收到了失之毫厘差之千里的密信。
远在江南的陈萍萍。
影子替他拿信,陈萍萍一打开便是。
【范闲迷晕了一面容姣好的妙龄少女,如今带入房中,已三日未出】
陈萍萍将信件放到火烛前烧尽,对影子道:“换个盯梢的,此人报信形容词太多了,容易传出误导性的消息。”
影子当然得令道:“属下这就飞书。”
待影子走了,陈萍萍这才自言自语道:“范闲也确实到了年纪,只不过婚约已定,范闲又是小姐的孩子,恐怕会生出许多事端来……”
庆帝收到密报。
“呵,不过一个私生子而已,居然也玩起金屋藏娇这套了……”
……
儋州,范宅。
白鹄睡在范闲床上,正抱着一大盅鸡汤喝,很快便将鸡汤给喝完了。
范闲愁眉苦脸地看着,他的眉头都能够夹死一只苍蝇了。
“小白啊,你怎么这么能吃啊?”
白鹄喝完了一盅鸡汤,但还是意犹未尽。
她听着范闲的抱怨,忍不住问道:“你再怎么说,也是个少爷啊……怎么我吃得多了些……你就这么愁眉苦脸,这就养不起我了吗?”
“这不是养得起养不起的问题,是你吃那么多,奶奶那我都要瞒不住了!”
“为何要瞒?”白鹄不理解。
“这原因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但是换做你,你会想要对你重要的人知道你打晕了一个姑娘,还不带人去看大夫吗?”
“可,又不是你打晕我的。”白鹄更加不理解了。
“五竹叔的存在不能让别人知道,你也绝对不能说出去!”
“对我最重要的人也不能说吗?”
白鹄心想,以往每次回京都,承泽都会盘问她的,而每次,她也都老老实实回答了。
这次如果不说的话,就要对承泽撒谎了。
且不说她不会撒谎,她本身也不喜欢撒谎。
“不能,你说了五竹叔就会有危险,这样会害了他的。而且你要是说了,我保证五竹叔以后绝不会和你打第二次架!”
这个威胁,对于白鹄而言,还真的很有效……
她和五竹那位好汉打了一架,便知道要成为大宗师,契机绝对在他身上。
这要是好汉不再和她打,她要何时才能成为大宗师啊……
如果不能成为大宗师,她就不能实现对承泽的承诺了。
最终,白鹄答应了范闲,不将五竹叔的事情告知任何人。
此行遇到了他,也得隐瞒。
啊啊啊……一切都是为了那个承诺,她得忍着。
答应便答应了,她又不会少块肉!
瞒着便瞒着吧,一切都是为了承泽好。
……
关于承诺,起因是这样的。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白鹄靠近了愁眉苦脸的李承泽。
“承泽,你一直都愁眉苦脸的,你都是皇子了,到底谁在为难你?”白鹄苦着脸,抓着脑壳,一副实在想不通的表情。
李承泽没有说话,抬起酒杯轻抿了一口,随后用白皙纤细的手指指了指天上。
“老天为难你?”白鹄彻底丧气了,“我武功再高,我也不能帮你把天上砸出个大坑来啊……”
李承泽轻笑了一下,猜到了她的反应,她一向是愚钝的,但是小白站在他的身边,他却感受到了多年以来,难得的清静。
想了想,还是直言道:“我说的是陛下,不是什么老天……”
“那……他是你爹啊……我能揍他吗?”
“他可不好揍……”
“这有什么不好揍的,只要超越这世间的所有人,成为天下首屈一指的大宗师,我就谁都揍得!”
“那你什么时候才能成为大宗师?”李承泽并不相信白鹄给他画的大饼。
“这个我就……保证不了……苦荷大师说大宗师是一种感觉……”
李承泽笑笑不语,白鹄是他为数不多的乐子了。
“那你就不要当皇帝了嘛,不当皇帝就没有那么多的事情了……”白鹄的脑子思考问题很简单,也就只能思考到这。
“不当皇帝不争那个位置,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还没了身份地位,到时候要如何生活下去?”其实这是李承泽在逗她。
但是白鹄当真了,她一字一句道:“我杀猪养你啊!”
……
(本章待续)
第四章 回京都
李承泽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道:“杀猪养我,我遇到你的时候,你才七八岁大,那么小,你爹的本事你都学到手了?”
“学到了,我爹说我自小便过目不忘,看他使一遍刀,便能记住,杀猪我早就会了!”
李承泽躺在贵妃椅上,他舒适地翻了翻身,轻笑道:“这点我信,谢必安说,你是他见过的最有天赋的武者。”
“承泽,你对我那么好,我吃吃喝喝都全算你身上,当时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赚钱才能把我爹安葬,你还拿钱帮了我。”
“这些年也对我很不错……我一定会报答你的!”白鹄眼神当中满是认真。
她的话,李承泽只信了三分。
以他对白鹄的了解,白鹄确实会做些傻事儿。
也愿意为他做很多很多的傻事。
但那都是因为她还小。
等她自己懂事了,就不会那么傻了。
李承泽坚信不会有人一直站在他这边儿的。
他的身边,处处都是荆棘。
但,看着她那澄澈单纯的眼神,李承泽在心情好的时候还是愿意哄哄她。
“好,我信你。”如果我能活到你有能力办到的时候的话。
李承泽就像和宠物玩耍一样,揪了揪白鹄的两根大辫子。
“我要成为大宗师,然后打败所有伤害你的人!然后杀猪养你!”
“嗯,我等着。”李承泽嘴角勾起一丝浅浅的笑,心里却满是凉意。
……
“我说,小白,你的伤的好的差不多了,怎么还留我这儿?你还不走吗?”
范闲看着一点都不见外的小白,心里面不禁有些怀疑,这是他的院子吧?
小白简直是把这里当成她的地盘。
第一次见到小白的时候,她穿的衣服料子并不差。
不像是无家无室的孤儿,在他院子里养了好几天,也不见家里人来找。
“确实是该走了,但是我找不到路,我很容易迷路的。”白鹄脸上满是困扰,她确实是个超级大路痴。
“那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呗。”
范闲觉得白鹄这姑娘有点憨憨的,待在他这儿好几天了,特别给他解闷儿。
“嗯……家在哪儿我不能说,知道你院子四周一直有人看着,有人在听你说话。”
“他们在盯你,你不知道吗?而且还是因为那个好汉一直守在你周围,他们不敢靠的太近。”
“要不然你的生活起居都是被监视着的。”
白鹄绞着手指头,特别小声的靠近范闲,抱着他,在他耳边小声的说。
不能让他们听见呀。
这密探跟狗似的,天下间的事情他们都想要知道。
她算是见过那些人,二皇子府也有这样的人在监视着。
小时候,承泽一直拿他当奴婢教养,尽量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而等她身手够了的时候,已经能躲避那些暗探了。
“我知道。”范闲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似的笑了一下。
“我带你进屋,你把你的家写在我的手上,我悄悄派人送你回去。”
白鹄脑子不够好使,她想不出什么办法来,便也只能听范闲的。
“京都……”范闲默念了一句。
全部了解了以后,范闲扯起了另外一个话题,“小白啊……不瞒你说,我也在等,等京都的红甲骑士。”
“等他们干什么?”白鹄歪头问道。
“我奶奶说,这些红甲骑士如果来了儋州,这证明危险朝我袭来了,而这些骑士是接我去京都的。”
“那你大可别管他们,一直留在儋州,京都可不是个养人的地方,我虽然不懂太多的大道理,但是待在那儿我心里不舒服。”
“就像你院子里养着的鸟一样,一直被关在笼子里。”白鹄语气之中带着些天真,却一针见血。
“但是我要去京都。”范闲语气之中带着坚定。
“为何?”白鹄真的很不明白,承泽一辈子都想要逃离的地方,范闲却莽着头要往里面钻。
“我娘死在那里,我想查清她的死因。”范闲看着这个才相识几日的小姑娘,难得说了句实话。
好吧……这个理由无懈可击。
她没办法反驳。
如果换个角度思考的话,承泽要是在一个极其危险的地方死了,死因不明,谁杀的他也不知道清楚。
那么……不管多危险,她白鹄都是一定要去的,不仅要查清楚,更要为他报仇。
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红甲骑士真是个不能提起的话题。
范闲前一天下午才和他提起,第二天些人就骑着马到了范府门前。
他们的确是来接范闲的,要是接不走的话,他们就在范府门前长跪不起。
白鹄有自信能够躲过那些耳目离开这儿。
但是……这反而会暴露她自身。
如果她只是范闲身边的一个普通奴婢,亦或是其他身份的人,都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但是如果她进了范府,但是没人能够察觉到她的离开,那么事情就细思极恐了。
那可是暗探一岗接一岗的范府,她这样无声无息的离开了。
那该是什么程度的高手?这太引人遐想了。
好烦,白鹄想不到应该怎么离开范府。
承泽在他身边的那个小厮又一直不见人影,她现在哪儿也去不了。
白鹄很怕自己会给承泽惹麻烦。
……
另一边,二皇子府。
“消息确切吗?小白真跑到司南伯的那个私生子的小院里面了吗?”
谢必安冷着脸,淡淡点头。
其实他内心也很惊讶,他往哪儿跑不好,非要去那儿。
自打陛下公布了司南伯的那个私生子范闲与郡主林婉儿的婚事。
京都多少人的眼睛都盯向了那里。
这下子想瞒住小白,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了。
“瞒不住了啊……必安……”李承泽仰倒在了木质地板上,表情有些病态,但却并没有多少惊慌。
“那上边儿,会不会责怪殿下在身边养了个高手?”谢必安比较忧心于这一点,其他的倒没什么。
“小白尚且才九品,还在可控范围之内,而依照那位的意思,顶多说些言语的责罚罢了,如果我没什么手段,他反而要着急磨一磨我。”
“殿下心中有数便好。”谢必安答道。
“依照白姑娘的性格,她估计是想不出什么手段回京来的,要我派人去接她吗?”谢必安想到这儿又继续追问道。
“让她……跟着范闲回来吧。如今外界对她误解甚多,这样反而能混淆视听。”
李承泽淡淡下了命令,“等她入京以后,第一时间把她给我领回来。”
……
(本章待续)
第五章 想念
白鹄见没有人来寻她,便一直在范府待了下来。
既然范闲以后要入京都,那她不妨搭上顺风车,跟着他一起入京。
主要是她身上也没钱,要不然自己雇个马夫也可以。
又待了几天,白鹄发现了范闲在运功的时候偶尔会吐血。
她看见了就很好奇,范闲练的到底是什么功法,她还没见过反应那么强烈的功法。
想到便直接追问了,“你练的是什么功法?为什么练着练着还会吐血?”
“我从四岁开始练武,一直坚持到现在,从未有一天断绝过。我的身体当中储存了大量的真气,现在经脉已经承受不住了。”